天帝威嚴的聲音響起,「如果你們所說屬實,朕,必定嚴辦於他。」
凌九聽得微微蹙了眉。
他對天帝的保證,並不滿意。
只是嚴辦,並不能消了他心中的怒氣,並不能還給仙獸世界里五百多來枉死的眾人一個交待,並不能告慰他父母的在天之靈。
於是,他再度開口道,「天帝,此人私傳帝旨,往小里講,那是徇私枉法,往大里講,他為什麼要這麼多世界呢?我聽說……手裡有了一定的世界之後,便能……」
他沒有把話說完,意思,卻是表達得極為清楚明白了。
高高在上的天帝,眼睛眯了起來。
凌九的意思,他懂。
只是在凌九提之前,天帝一直都把這件事,當成是司罰天君的私怨。
司罰天君的性子,他也了解。
心胸狹隘,睚眥必較,又冷肅刻板。
在天界,鮮少有能與他交好的人。
正因為這樣,讓司罰天君去施罰,他才最放心,司罰天君不會為了個人的某些交情而將懲罰輕放。
挨罵的,都是司罰天君,這讓天帝省了很多心。
對於天帝來說,能這樣為之背黑鍋的人,可不多。
可現在,聽了凌九話里的意思之後,天帝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司罰天君生有異心的念頭。
飛天眨了眨眼,「他口口聲聲說是靡雲將軍要的世界,可我們已經問過靡雲將軍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事。難道,他對靡雲將軍的喜歡也是假的?只是為了有了光明正大地奪取各世界的理由?對了,他還去奪取人家皇帝的真龍之氣……呀!要是這樣的話,他真正要對付的,難道是天帝?」
飛天睜大了眼睛看向高高在上的天帝,一口氣說完,又好似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一般,趕緊把頭垂下。
暗地裡,對凌九吐了吐舌頭。
他們給了天帝足夠的處死司罰天君的理由,最後,還要看天帝是否會處死司罰天君和掌罰使者了。
如果天帝當真鐵了心要維護司罰天君,那他們也已經做好了對天帝動手的準備。
他們要得不多,只是公道。
只是讓犯下了滔天大罪的人服罪罷了。
若這樣的罪行都可以輕描淡寫地抹過,那……
他們不介意換了這天帝。
飛天一雙貓眼石的眸子里,閃動著幽光。
凌九幽紫的眸子里,也有什麼在悄然升起。
天帝拖得越久,越是遲疑,他們對天帝的信任便會越少。
當低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們就不會再將希望放在天帝身上了。
而天帝的目光,在聽到他們的話之後,深了起來。
若飛天和凌九現在離天帝很近,一定能看到他深不見底的眸子里涌動著怒意。
怒司罰天君惹起的麻煩,怒眼前的兩個年輕人在他面前說話沒個分寸。
這些話,雖然飛天和凌九說得沒錯,在情在理,可落到天帝的耳中,就是有幾分不舒服。
他是誰,管理了許多世界的至高無上的天帝啊!
竟然被臣子矇騙。
甚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