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王妃說了,他們不義,我們不能不仁,他們不守信,我們不能不重諾。仙狐一族與仙貓一族同等重要,不能厚此薄彼……」
伊非背著手,仰著頭,那模樣……大有老先生語重心長地教導弟子的意味……
大長老長嘆一聲,「老了……老了……耳不聰,目不明,心也不智了……我有愧於仙狐王。」
他們的王,只是選擇自己想住的地方罷了,並沒有不顧仙狐族民的意思。
仙貓一族與仙狐一族世代交好,早就不分彼此,就算沒有王,仙貓一族也沒有對仙狐一族棄之不顧,更沒有落井下石。
反倒是他們,將這件事情看得如此重要,興師動眾地跑來懇請,更顯得與仙貓一族離了心。
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和仙貓一族離了心的呢?
大長老眨了眨眼。
滄桑的深紫眸子中,閃過一片陰影。
二十多年前。
一切都是從胡哲上位之後開始的。
他們開始不停地為自己族人牟取利益。
總是覺得仙貓一族為他們做得不夠多不夠好。
總覺得仙貓一族還留了後手。
把仙貓一族對他們的照顧當成了理所當然……
阿夏這個時候跪縮在最不顯眼的位置,比六長老更希望不被人注意到。
這一路,顛覆了他以往的認識。
仙貓族難道真的沒有藏私嗎?
凌九幽幽地開口,「仙狐族的人,多智。多智者聰慧,卻也容易心思不定。有心思,有心機,有城府,也有野心有手段。可所有的手段都應該用來保護自己人,對付敵人,而不是來傷害自己人。人的心,會冷。」
這算是凌九見過他們之後,說得最長的一句話了。
曾經在凌國對父愛的企盼,對凌國的維護,終是因為先凌帝對他的「與眾不同」而讓他的心徹底地冷了下去。
曾經對浮生殿的情感,對師尊的敬愛,也因為他們的算計而冰封了心。
到仙狐一族,他再不願意看到本該團結一心的人,相互猜忌,離了心,再到寒了心……
六長老眼睛一亮,王說話了呀!那是必須要附和的!
「對對對!王說得對!不能傷害自己人。仙貓族就是我們的自己人,貓王還是大長老的親家呢,我們的王妃也是仙貓族的公主,就是一家人嘛!怎麼能懷疑自己人呢?」
見凌九對他投去讚賞的神色,六長老腦門一熱,便走近了一步,「王,那個,我說得對不對?」
凌九點頭,「對。」
長老聞言,大喜,「那我能不能再吃個靈果?」
之前伊非給他的,他幾口就吃掉了,意猶未盡。
更重要的是,他吃了之後,覺得自己身上的傷恢復了不少,還隱隱有實力要變得更強的跡象。
凌九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個儲物袋遞給六長老,「王妃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
六長老覺得自己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
他們的王對誰都沒有好語氣,唯獨對他,不僅好語氣了,還笑了!
見凌九說完就要進屋了,二長老忙道:「王,那五長老和阿夏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