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乎很少與人爭吵,她看了阿顏圖烈一眼,回過頭來對飛天道:「這是迎接阿顏圖烈的宴會,你怎麼可以還沒有開席就走?」
飛天注意到這個細節,也看了阿顏圖烈一眼,「這是你們草原上迎接自己人的宴會,你們的王,誤會了我的身份,才把我們叫來,按理來說,我們應該離開。」
阿顏圖烈眉頭微微一緊,心中生出不快來。
倒不是對飛天,而是對那個女子。
凌九轉而看向烏圖木,「這是你們草原十部對客人的態度?看來,我們並不受草原十部的歡迎。明天,我們就離開。」
阿顏圖烈聞言,猛地站起身來,「不行!」終於見到了人,怎麼能再把人放走?!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人了。
卓索想攔,已經晚了。
王帳里所有的人都看向阿顏圖烈。
飛天也防備地看向他。
真的會因為那幾張畫稿就不讓她走了嗎?
早知道這樣,就不給他畫稿了。
凌九微微眯著一雙狐狸眼,看向阿顏圖烈。
阿顏圖烈說完話,才發現,自己的反應,太過了。
不過,已經說出來了,只能繼續下去。
「既然是哈爾扎部的客人,那也是我們草原十部的客人。你們留下來,讓我們好好地招待。」他轉身對烏圖木道,「王,我們從來都是好客的,如果就這麼讓他們走了,倒成了我們驅趕客人了。」
烏圖木半眯著眼,看了看阿顏圖烈,又看了看飛天等人,沒有說話。
何晏開口道:「他們是凌國人。」
阿顏圖烈一動未動,眼珠微微平移,斜睨何晏,「你也是凌國人。」
而後,又指著尤菁菁道:「她也是凌國人。」
何晏尖細著嗓子繼續道:「你可知道,他們在凌國的身份?」
何晏決定下重鎚了。
尤菁菁聞言,臉色一白,把臉往烏恩身上靠了靠,掩飾她臉上的異常。
烏恩輕輕笑了一聲,「凌國的女人,就是柔弱,膽小。」
說完之後,往帳簾處看了一眼,心中生出一絲古怪來。
自己的女兒扎雅似乎在飛天面前,沒有討到好。
而阿顏圖烈,已經再一次堵住了何晏的話:「任何人,在凌國都不會比你離皇帝更近。連你都能容得下,我草原十部有什麼理由容不下別的凌國的人?就算是容國、狼國的人,只要他們不是要危害我們草原,就應該受到禮待。還是說,在你眼裡,只有你一人應該受到禮待?」
阿顏圖烈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讓何晏完全沒有回口之力。
緊接著,阿顏圖烈又對烏圖木道:「尊貴的王,草原的兒郎,都是有如同草原一般廣博的胸襟的。草原歡迎的人,也是要有和草原一樣廣博的胸襟的。請容我阿顏圖烈質問何晏一句,這三位客人,做了什麼,以至於何晏要因為他們而頻繁質問、為難?」
何晏的面上,還掛著僵硬的笑容,尖細的公鴉嗓響起,「他們不過是睚眥必報的小人,沒有你說的廣博的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