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局中人,往往只看得到自己有可能得到的利益。
飛天道:「就算是司罰天君自身,也不是永生不滅的。」
真相有些殘忍,但總比他繼續這樣受矇騙地以為自己會得到永生要好得多。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是要用你們的真龍之氣來滋養他自己。待他來到搖光大陸之時,便是將容國歷代帝君的真龍之氣吞噬進自己的身體。你們的永生不滅,便是成為他身體里的一部分。不會再有自己的思想,只是他的靈魂的養分。而他的壽元,也終會盡的時候。」
容青幕的臉色煞白。
容帝不想相信,但他看到飛天那嚴肅認真的樣子,不由得不相信。
臉上,一片死灰。
葯人坐在星落河邊,看起來,極為落寞。
飛天隱隱有一種猜想。
從她吸收掉的兩塊道真龍之氣來看,葯人的那塊牌位上的真龍之氣,是不全的。
或許……
葯人當年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
所以,他才選擇要待在神醫谷……
「你,有什麼證據?」
飛天上前一步,「有,我可以當著你的面吸走你的真龍之氣。你不會死,卻從此身體虛弱。這足以說明,復不復活,也真龍之氣,沒有關係。」
「你……你能吸真龍之氣?!」這對於容帝來說,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你果然是……」
「是什麼?妖嗎?」飛天輕笑了一聲,將容帝愣了好一會沒有說出來的詞輕描淡寫地補了上去,「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有意見。」
她從來就沒有在意過自己背負妖之名的事情,眸中,閃過幽光。
「不過,如果,你要堅持這樣下去,將你的真龍之氣抽出來,給司罰天君吸收的話,那我還不如先吸收了。」
頓了一頓,她又道:「你不能破開這個陣法,但你能離開這個陣法。我給你時間考慮。」
說著,她走回到凌九身邊,撲閃撲閃著大眼睛,「能陪我再等等嗎?」
凌九抬起手指,輕輕地颳了刮飛天的鼻子,「喵喵想做什麼,我都陪你做。」
飛天眉眼彎了起來。
和容帝交談而引發的鬱氣,消散開來。
和凌九在殿內找了兩把椅子,隨意而慵懶地坐著。
容青幕盯著容帝。
似乎,還愣在飛天最後的話里,沒有回過神來。
這種類似的話,他從夜魔口中聽到過。
但當時,在那樣的環境下,他聽下去,也沒有怎麼往心裡去。
現在,聽完他們的對話,容青幕細細一思索,便覺得渾身都在冒冷汗。
「皇弟,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容帝。
容帝沒有回答。
容青幕突然「呵」了一聲,「虧我……」
吐出兩個字就頓住。
往後退了一步,過了好一會,才繼續道,「虧我還威脅他們,要他們救你。原來,我是個傻子。」
「虧我……」
「虧我自詡聰慧過人,看淡了眾生貪念。原來,我連我自己弟弟的想法都看不明白。」
「天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