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司徒閻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飛天所說的後悔,是什麼含義。
如果要讓飛天信任,那便要被咬上那麼一口。
看到那些隨從除了脖子上只是多了個傷口而並沒有失去自己的神智,司徒閻微微晃蕩了一下的心,再一次堅定下來。
「不後悔。」
心中,還有畏懼。
心知,如果,他改變了主意。
後悔了。
那他,便不能再活著走出去。
連手指都願意斬了,被人咬一口,又算得了什麼呢?
見飛天的目光,移到了司徒婧身上。
司徒閻心下一沉,以身形擋在了司徒婧向身前。
「除了她。」
夜魔看向飛天。
他只聽飛天的。
就算不願意的人,他這一個烙印烙下去。
不願意,也得願意。
飛天看著司徒閻面上的神情,心中微微動容。
「她若是不知死活,我隨時可以取她性命。」飛天頓了一頓,「離開之前,先讓她暈著吧。」
口中這麼說,卻沒有推遲給她解毒。
這麼多人在這裡,她不方便把阿彩放出來。
但剛才阿彩吸了那麼多的毒藥,竟然發現,它可以直接通過飛天的身體,放出藤條來了。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飛天假意掐訣。
數條綠色的藤條,從她的身體里射~出來,插入幾人的體~內,開始吸食毒液。
離村長等人,神色複雜。
有人發出驚呼聲:「巫醫,鎮南王府的郡主,也是巫醫!」
飛天聽到他們的話,心神一動。
卻沒有聽到那人繼續說下去。
三萬人中的騷亂,只是起了個頭,便消寂了下去。
飛天揚了揚唇。
由他們到如今還保持的這種軍紀嚴明的作風,便可知,當年,這是一支怎樣的軍隊。
眼看著司徒婧體內的離魂毒被吸了個乾淨,隱隱,有要醒來跡象,飛天快速地將一枚藥丸,塞入她嘴中。
符炁雙眼放出光來。
不停地在飛天身上打量。
她身上怎麼能藏這麼多的東西呢?
都藏在哪裡呢?
他很好奇,都想順怎麼辦?!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更怕的,就是被賊惦記了,自己還不知道。
飛天此時,就屬於,還不知道自己被賊惦記了的那種人。
她撿起司徒閻的那截斷指,歪著頭,問周圍的人,「你們,誰會縫合?」
她是不會的。
但是,這三萬將士里,應該是有隨行軍醫的吧,縫合個手指頭,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沒有一個人應聲。
司徒閻疑惑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飛天的目光,掃向那些還處於魂魄狀態的人,「沒有人會縫合手指嗎?鬼有沒有?」
除了夜魔、伊非、符炁和斷斷,別的人都因著她的這句話,而駭然。
鬼?!
她竟然,能看到那魂魄狀態的人?!
飛天並不在意他們面上的驚訝。
今晚,已經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不少,見怪不怪了。
一個魂魄走了出來。
「就算縫合好了,這手指,也活不了。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