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西涼謹言的迷之自信,西涼世晟很想大笑,然而,他只是眸光里的殺意斂了起來,換成了凜冽的寒意,「是。本宮是答應過。所以,本宮有了更好的辦法,這個辦法,還是你替本宮想出來的。」
西涼謹言心中升起濃濃的不安和恐慌,這是他多年以來與西涼世晟打交道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就算上一次,變成廢人,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因為,上一次,西涼世晟直接就那樣做了,沒有提前和他說一句話,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只能面對已經成了廢人的事實,根本就沒有時間和機會去不安和恐慌。
而這一次,西涼世晟在行動之前就已經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了。
人最害怕的,就是在被告知即將死亡卻又遲遲等不來死亡的時刻。
西涼謹言從西涼世晟的話里,得到了他不會死,但或許會比死更可怕的信息。
想到了什麼,霍然睜大了眼睛。
「不可能!」
嘴未閉上,便已經有一顆藥丸埋入了他的嘴中。
西涼世晟居高臨下地鄙夷看他,「正如你所想。」
輕輕拍了拍手,似要拍掉這藥丸曾在他掌心待過的痕迹,看到西涼謹言因為噬心之痛,由輪椅上滾到了地上,冷然開口,「忘了告訴你。兩顆藥丸,你與落霞仙子各一顆。你要慶幸,這是落霞仙子制的高仿品,間隔的時間,會有。」
西涼謹言總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生不如死了,而現在,承受著噬心之痛,求死又不能,才真正地體會到了,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而西涼世晟的話,成了壓碎他所有希望的最後一根稻草……
百獸門已經靠不住了。
就連落霞宮也……
那可是也夜魔宮齊名的,除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浮生殿之外,搖光大陸上最強的宗門啊!
西涼世晟走到門外,聽著屋裡傳出的比鬼嚎還難聽哀鳴聲……
呼呼的北風吹入裘衣中,格外地寒。
抬眼望向星空,眼中,流露出一抹疲憊。
羨慕起容國來。
容國皇室,容國的太子容錦,也有一個兄弟一個妹妹,他們卻是如尋常人家一般和睦。
兄友弟恭。
容亦清身為翼王,容錦可以極儘可能地給他許可權。
容亦清的眼中,心中,沒有一絲對於那個位置的貪婪。
想起之前容亦清來找他,提及容國和西涼聯姻之事的時候,他問容亦清,「容國有一個公主,為什麼要讓一個旁支的郡主來和親。還是對皇權最有威脅的虞王之女。就不怕虞王得了西涼的幫助,奪取皇位?」
按照容國立長不立嫡的規矩,原本,皇位就是要傳給虞王的。
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虞王成了虞王,皇位,卻傳給了二皇子容君初。
容亦清回答,「虞王要奪,當年就奪了,不會等到現在。若是連家人都保護不好,皇權,帝位,不要也罷。至於皇權的責任,我們父子兄弟,會一起扛……」
有什麼落到臉上,冰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