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拿手去探凌九的額頭,神色中,有她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擔心。
而自己受傷的時候,飛天卻連一點擔心的神色都沒有。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兩相對比之下,夜魔覺得自己失敗極了。
又難過極了……
無比哀怨地看向飛天,偏偏飛天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她正拿著自己柔軟的小手,覆上了凌九的額頭。
真的好燙啊!
這個人好奇怪,怎麼會病成這樣從天上掉下來呢?
臉上也好燙啊!
摸到凌九手腕上時,飛天心中一震,雜亂的力量,順著他的手腕傳到了飛天身上,下意識地,便放開了他的手腕。
斷斷站在凌九的臉前,憤怒地指著他,白白的毛,因為憤怒而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若不是因為只有在與飛天獨處的時候才能說話,斷斷一定會破口大罵!
見凌九突然睜開了狐狸眼,斷斷瞪大的了眼睛,一種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凌九對他挑釁般地挑了挑眉,深吸一口氣,入鼻的,是飛天身上的清香。
「我的喵喵又回來了,真好。」他滿足地想著。
伸出舌頭,在飛天細白滑嫩的脖頸上如羽過鏡湖一般輕輕一舔。
明顯感覺到了飛天身子突然僵住。
心情極好地重新閉上眼。
斷斷的眼珠都差點瞪出來。一雙小爪子不指凌九了,塞到自己嘴裡哽咽起來。
這個人,太壞了!
哪有人這麼舔的?
姑姑一定會懷疑是斷斷乾的!
可是斷斷是一定不會舔姑姑的脖子的!
喵嗚嗷……
斷斷想哭……
果不其然,飛天僵硬著脖子,把臉轉過來,眸光冷冷地盯著斷斷。
斷斷的大眼睛里,波光瀲灧,可憐極了。
卻沒有和以往一般,得到姑姑的憐惜和安慰。
飛天推了推凌九,不敢太用力,根本就推不動他。
凌九唇角揚起苦澀的笑。
他動不了了啊。
若是能動,他怎麼會一直這樣僵著?!
縱使他有保命之法,從雲浮宮這樣墜下,也受傷不輕,還保持著清醒的意識,已經是極限了。
夜魔這個時候,已經忍到了極限,伸手就要把凌九拎起來。
「你別裝死!快起來!」如果說之前摔下來是意外,那現在呢?怎麼還一動不動?!
有這麼明目張胆地佔便宜的嗎?
「你輕點!」
夜魔的手,還沒碰到凌九身上,便聽到飛天輕呵一聲。
他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對比啊!
傷害啊!
一口鬱氣強行咽下,又聽到飛天道:「他受傷了。」
似乎怕夜魔不信,飛天又補充了一句,「傷得很重。」
此時,飛天已經意識到,凌九不是單純的生病了,對他此時狀態的認識,已經由「睡著」變為「昏迷」。
風無畫眼中劃過一絲訝異。
隨後瞭然。
凌九是凌國九皇子,深受凌帝寵愛,雖沒有實權,也是無數人的眼中盯,肉中刺。
要他性命的人,自然不少。
皇家,果然都是毫無親情可言的,為的,都是權力、利益和地位。
西涼謹言給風無畫的印象,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