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父親和我最生氣的事情是什麼嗎?想明白了嗎?」
容后覺得喉頭髮酸,好半天,才擠出了一個「嗯」字。
神醫穀穀主這次倒是真的轉身向谷中走去,一面走一面說:「父親和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那麼重要的事情,不知道回神醫谷來?神醫谷的血脈血脈,就這麼和人家的換了?」
聽到身後沒有動靜,回過頭來眉頭一跳,「還愣著做什麼?不進來?!」
又偏頭轉向飛天,「都多大了?還喜歡窩在別人懷裡,成何體統?還不快下來!」
飛天看他故意唬她的樣子,突然眉眼彎彎地笑了。
「我都多大了,你還想著要打我屁股?」
呃……
神醫穀穀主,一時語塞,一甩衣袖,快步離開了。
葯人茫然地看著這些人。
他懂了,谷主已經答應讓他們進去了。
馬上,心情就歡脫了起來,從凌九懷裡搶過飛天,讓她坐到自己肩頭,憨實地嘿嘿笑著,要把她送到谷里去。
坐哪裡,那沒有坐他肩頭安全啊,葯人心中如是想著。
卻不知,神醫穀穀主遠遠地到了他們看不到的角落,回頭看到這一大一小,目光複雜幽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斬不斷的血緣親情。」
神醫穀穀主偏頭看了一眼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發表感慨的斗笠人,「父親,要不要讓那丫頭知道葯人是她的爺爺呢?」
老神醫穀穀主黑色的鬍子動了動,「要不要讓那丫頭知道你是她舅舅,我是她外公呢?」
似在問神醫穀穀主,又似在自言自語。
待葯人回到了中心地帶的入口位置,充當起守衛來,老神醫穀穀主緩步而至。
「老友……」
葯人慢慢地將頭轉向他,喉管里,發出「啊啊」的聲音,好似在和他打招呼。
「你說要不要告訴小丫頭呢?」
葯人茫然在看了老谷主半晌,似明白了什麼,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喉管里發出「喔喔喔……」的聲音。
「好吧,那就不說了。」
葯人重重地點頭。
「聽說那丫頭在公開在找她的父母……」見葯人一雙眼直勾勾地看他,老谷主的話鋒一轉,「當初做那樣的決定,現在,可曾後悔過?」
葯人的雙眼動了動,緩緩地將頭轉向正前方,垂眸,大有送客之意。
……*……
神醫穀穀主給飛天把完脈之後,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把所有人都轟了出去。
「丫頭,阿彩給你治過傷了?」
飛天一雙大眼睛看著他,眨啊眨。
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一本正經的呆萌樣,讓人看得心裡軟軟的。
心道:他不是那個長鬍子的人不知道阿彩已經鑽到她識海里來了。看起來,阿彩好像是對他來說很重要的東西。要不要還給他呢?還吧……她還挺捨不得阿彩的。不還吧……這到底是人家養的毒植……就要算帶走,也要經過主人的同意吧……
心念一動,七彩流光一閃,一株小小的七色花,就落到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