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域牌
「銀蛇」忽然停了下來，打開了車廂。
五六個人蜂擁了進來。
「老大，中心區啥樣啊，據說它比咱那大好幾十倍？」
「老大，那裡的女人是不是個個膚白貌美，能歌善舞啊？」
「老大，那……」
「行了你們，別他么廢話了。」人群中一個眼角帶疤，頭髮根根直立的魁梧男子不耐煩地吼了一聲，頓時讓簇擁在他身邊的一眾小弟閉上了嘴。
「出門在外，有點形象好嗎？別整天跟個二哈一樣問這問那，還有你！女人，女人能吃嗎？能讓你變強嗎？記住我們這次出發前往中心區的目的！是為了做大，做強！」
「可是老大，做大做強了不是為了找更好的女人嗎？」旁邊小弟感覺很委屈。
「去你的，沒出息。」老大一腳將他踹到了一邊。
零三等人不約而同把視線放在了這些人身上。
那位老大終於注意到車廂內還坐著其他六個陌生人。他笑著走過來，一抱拳：「漠回巷區，莫問天，見過諸位兄台！」
零三學著他的樣子回了個禮，「黑角巷區，零三。」
一旁的左秋銘等人沒說話，但也點了點頭表示問好。
莫問天見其他人沒有回話，倒也不惱，他走到零三邊上落座，招呼小弟坐在了自己身旁。
大概因為零三是唯一一個向他開口招呼的人，莫問天自來熟地和他聊起了自家巷區的一些奇聞怪談。
「兄弟，你是沒見過，咱那巷區前陣子出了個妖魔，不知多少英雄好漢死在了他手上。那傢伙，三頭六臂，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手臂一抓，『咔』一下就捏死個凡塵境四層的，再『咔』一下，那人就被扔進嘴裡吃掉了。」莫問天講得繪聲繪色，唾沫橫飛，讓零三聽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覺得那妖魔可真是好生厲害。
「哎，老大，你上次不是說那妖魔兩個頭嗎？」一旁的小弟滿臉疑惑。
「屁！」莫問天抬手敲了下他腦袋，「一切以我現在所說為準。」
對面的左秋銘聽得好笑，便插了一句：「那麼莫兄弟，你親眼見到那妖魔了？」
莫問天摸了摸腦袋，回道：「那倒沒有，我也是聽道上的朋友講的。」
左秋銘又道：「若真有妖魔作祟，凡塵境的魂修是絕無可能在其手上逃得性命的。你那個朋友，不比你強多少吧？」
「啊？」莫問天張大了嘴巴，不知如何接話。
倒是零三藉機問了一句：「天哥，你們都什麼境界了？」
莫問天一掃臉上尷尬，拍了拍胸脯，「為兄已經凡塵境三層了，我身邊的弟兄，也都覺醒了命魂。」
左秋銘勸道：「初入凡塵境進入中心區恐怕連給人當雜役的資格都沒有。小兄弟，聽我一句勸，讓你的兄弟在下個區站下車，先修鍊到你這個境界再出來闖蕩。」
莫問天搖了搖頭，嘆道：「我們在漠回巷區得罪了當地區守，已經回不去了。這幫兄弟是我帶出來的，我不能丟下他們。我會在中心區站住腳跟，然後照顧好他們。」
左秋銘見此不再多勸。
「銀蛇」在幽暗的地道中一路飛馳。
中間陸續停靠了幾個站點，而各個站點，基本遵循著「越靠近中心區，上車人越多，實力也越強」的規則。到得後來，一站上來足有百人之多，其中不乏凡塵六層以上的中階魂修。原來空蕩的車廂也漸漸坐滿了人。
零三和莫問天聊了一路閑話，而幽狼則向左秋銘了解了一些關於次元界的相關信息。至於秋揚和白條，他倆睡了一路。
經過大約五個小時的行駛，「銀蛇」終於抵達了中心區。伴隨著「叮」的一聲響，其上所有廂門在到站那一刻全部打開，裡面的乘客一涌而出。
零三四人與左秋銘、莫問天等人一一道別，起身出了「銀蛇」。中心區的區站佔地面積極廣，即便一下納入剛下站的一眾人流，也顯得寬暢而不擁擠。
「您好，請出示一下你們的『域牌』。」
零三四人將手中的銀色金屬幣交予職守區站的工作人員，對方卻依然不予他們通行。
「域牌？那是什麼？」
「域牌是咱們三十三域通用的一種身份令牌，裡面記錄著個人獨有的身份信息。想要在中心區居住，必須持有域牌。幾位若是沒有，請先移步一旁辦理申領手續。」
工作人員微微一笑，似乎對這種情況早已見慣，她禮貌伸手，給了四人一個指引。
零三一看，發現那邊不遠處有一個頗為顯眼的房間，房門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域牌辦理」四個大字。
「好的，謝謝。」
十幾分鐘后，四人手上多了一塊雕刻有「東八」二字的六邊形玉牌。
「這域牌是在搶錢嗎？一萬區幣一塊！」秋揚抱怨道。
幽狼苦笑一聲，說道：「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域牌相當於一個域界的通行證。沒聽那個工作人員說嗎，這種已經是最便宜的域牌了，換了別的數字靠里的域界，即便把我們的身家全搭進去，都辦不了。」
白條看著兜里剩餘不到一萬的區幣，眉頭緊皺：「還沒進門錢先花了大半，真進了中心區，恐怕得馬上找份活先干著。」
「嗯，也只能如此了。」
走出區站大門，四人算是正式踏入了中心區。
這裡的建築風格大體與黑角巷區類似，但是房屋大小卻是放大了好幾倍。寬闊的街道上到處奔行著各類異獸，有些異獸身後還拉著一截長長的車廂。而街道兩邊則全是高樓，讓剛來到這裡的零三等人，有種進了「大人國」的錯覺。
「這就是左大叔所說的異獸坐騎與獸車嗎？看上去好威風！」零三驚嘆一聲。
秋揚顯然也被震撼到了：「狼哥，要不咱也去弄一頭來騎騎，想想就帶勁。」
「別想了，這玩意我們現在可買不起。」幽狼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街旁的一家麵館，說道：「先去填個肚子。」
「呃，好吧。」
四人收回羨慕的目光，走進麵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