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等你回來
候吉一輩子都忘不了這一天。
清晨,候吉在侯刑的府中剛剛安排完這一天的事務。
便一直在想,要是今天侯越等人還不回來,他到底該怎麼自圓其說。
就在他萬分頭疼之際,他聽到下人回報,有倆位修士奉侯刑之命前來傳話。
這個消息讓正在頭痛的候吉喜出望外。
他趕忙前去迎接。
這是他一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
來人是倆個特別年輕的修士。
為首之人,身高約莫有一米八左右,皮膚略微有一點點黑。
五官也算端正,一頭長發隨意地披在身後,身著一襲黑色長袍,大約二十歲左右。
另外一人,年齡比他還要小。
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幹瘦,卻有一米九的個頭。
眼睛狹小,眼窩深陷,還伴隨著濃濃地黑眼圈,身穿紫色的長袍,小眼睛不停亂轉。
像極了富貴人家的輕浮公子。
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那種。
見二人都是修士,年紀也尚輕,候吉便不疑有他。
將二人請進大廳,連翻訴苦,希望二人能在侯刑面前多多表揚於他。
他後來才知道,正是他這番話,斷送了侯府上下數千條人命。
實際上二人在城中盤桓數日,一直在打聽侯家的情況,如今所有的懷疑都已經在候吉那裡得到了證實。
二人便大開殺戒,男女老幼全不放過。
那個穿黑袍的負責殺侯刑府上的,穿紫袍的少年則負責殺侯越府上的。
二人分工明確,極其囂張。
將府中眾人殺乾淨后,又在府內等了三天,以確保不放過外出辦事的人員。
斬草除根,狠辣至極。
而這三天,候吉更是受到了非人地虐待。
那黑袍親年更是將他的雙臂砍下,雙耳割下。
最後在將侯家家財搜刮一空之後,在候吉的背上刻下一行字,揚長而去。
候吉強撐著身體移動到街上,才獲得幫助和醫治。
等到候吉稍微恢復,就立刻派人去花溪谷通知了花鐵干。
花鐵干這才知道侯家之事。
立馬帶著自己的倆個孫子和一票人馬,來到了白鹼灘。
講到這裡,候吉早已泣不成聲,險些要暈死過去。
「少爺,你可要為小人做主,你可要為咱們侯家死去的一千多口人做主啊!」
侯越從未如此生氣過,手中的茶杯早就在憤怒中化為了齏粉,紅著雙眼像是要吃人一般。
他整個人都在因為憤怒而顫抖。
到底是什麼人?
與他們侯家有什麼深仇大恨,才能做出如此慘絕人寰之事?
將老子的新手禮包破壞的一塌糊塗,這還了得?
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侯越走到候吉的面前,一把抓在他的胸口處。
光芒一閃,候吉的上身便暴露在空氣之中。
他的手微微一用力,候吉便轉過身來。
只見候吉背上真的有一行字,雖然傷口已經癒合,但字的面貌依舊清晰可見。
「侯越,我等你回來。」
候吉的背上赫然是這七個字。
而候吉之所以能活下來,是有人要將這句話傳給侯越。
這個人究竟是誰?
為什麼他可以肯定侯越能夠回來?
侯越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候吉,你先下去休息吧。」
重樓微微嘆了口氣,示意候吉退下。
候吉當然知道這幾個人有要事商談,識趣地退出了書房。
等候吉退下,一直坐在旁邊沒有出聲的重揚終於忍不住了。
他使勁拍了拍桌子,手指侯越。
「侯越,你到現在還不肯說,你到底得罪誰?
讓人與你有如此深仇大恨!你今天若是不說,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我的仇自然由我自己來報,何勞你這外人插手?」
侯越強撐道。
在剛才候吉述說的時候,侯越便在腦子裡的嫌疑對象排查了一遍。
這個過程很快,因為他驚訝的發現,他並沒有嫌疑對象。
因為根據身體的記憶,他之前一直都是個廢人,所以也懶得出門。
他那敏感而脆弱的自尊心,讓他覺得每個人看他的目光都帶著嘲諷。
所以他乾脆每天都呆在屋子裡面享樂,這又怎麼會和別人有過節呢?
侯越正有氣沒處撒,便有人自動跳出來讓他撒氣。
這重揚,可真是個妙人,早不開口晚不開口,偏偏現在往槍口上撞。
侯越面目猙獰,居高臨下地望著坐在椅子上的重樓。
重樓似是有些害怕,實際上他話一出口便已經後悔了。
世界上總有那麼一種人,嘴巴要比腦子快得多。
「你要記住,這裡是侯府,只要有一個活著的侯家人,這裡就容不得你撒野,哪怕是桌子也是侯家的桌子,不是你想拍就能拍的。」
顯然,侯越這句話並不是單純的針對重揚在說。
「表弟,我們也不是自己非要來的,而是候吉請我們來的,你要是覺得你一個可以,那我們一刻都不多留,立刻就回花溪谷去。」
重樓也有些生氣了,雖然他也覺得自己的哥哥確實魯莽了些,但侯越說的對,他們都是外人。
可房間里總共四個人,就有三個外人,而這三個外人卻都姓花。
到底誰是外人,還不一定呢。
看來這奪回新手禮包還是有很多麻煩的。
「就是,重樓說的對,你有種就一個去報仇,別要我們幫忙。」
重揚一看有弟弟撐腰,瞬間又好像硬了起來。
「夠了!你們真當老夫不存在是嗎?」
花鐵干看事情再鬧下去,就不好收場了,便出言訓誡。
「重樓,你和你哥先回去,我還有事情和侯越談。」
重樓兄弟二人自然不敢忤逆花鐵干,二人行了個禮,便退出門外。
見二人已經離開,侯越才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不等花鐵干說話,他便搶先說道:
「我不管你要和我說什麼,我都不想聽,我只想給你說說我的條件。」
在意識到自己很難奪回新手禮包之後,侯越很快便有了新的想法。
花鐵干似乎沒想過侯越會這麼說,但他並沒有打斷,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候越,示意他說下去。
「你叫人將我原來的院子打掃開來。
既然候吉的背上刻著那句話,那就說明那倆人遲早會來找我。
我需要功法,法寶,攻擊技法和招數。
還需要錢,需要靈石和丹藥,需要人指導。
你最好給我找個老師,可以保護我的那種。」
花鐵干聽得侯越的要求,不由怒極反笑。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
「你當然會答應我,我拿白鹼灘和你換!」
「難道我不會自己取?」
果然,侯越猜得沒錯,這開服禮包怕是奪不回來了。
他冷笑一聲,對著花鐵干說道:
「你丟不起這人!」
侯越說完,便不再理會錯愕中的花鐵干,自顧自地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