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同行
一夜無話,單雙雙也在安神香的作用下睡了一個格外安穩的好覺,穿戴好衣服,單雙雙一把打開了房門,深呼吸了一口氣。山裏早晨的空氣本來就是最新鮮的,再加上竹林小棧的特殊構造,單雙雙聞到的不僅僅是一股清新的氣息,還夾雜著一股竹子凜冽的清香,讓人神清氣爽。
往門口的兩側一看,昨天守著門的小婢們已經不在,單雙雙終於鬆了一口氣。像昨天的那種貴賓級待遇不僅是單雙雙,換做任何人都會很享受,可是,那樣被這麽多人服侍著的感覺單雙雙卻真的感到十分的不自在。好在現在這些人不在這裏了,單雙雙一溜煙就走到了西廂對麵,沈月白他們住的東廂。
“公子,你們起來了沒有啊?”單雙雙也不知道沈月白到底住在哪個房間,隻能把腰一叉,站在東廂的入口大聲一吼。
單雙雙的尾音還沒有完全落到地上,東廂的第一個房間的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黑胖子一邊打著嗬欠,一邊從房間裏走出來,“便宜閨女,你今個兒怎麽起得這麽早?”
按照以前在平遼王將軍府的時間規律,單雙雙今天確實是算起地早的了,不過黑胖子更奇怪,按照以前在平遼王將軍府的起床規律,黑胖子一定是全將軍府最後一個起床的,怎麽今天也起地這麽早?
“胖爹爹,你今天不也起這麽早麽,還說我呢!”單雙雙昨天吃好睡好,今天看起來就特別的神采奕奕。
“我啊,是餓醒的,你也是?”黑胖子伸手摸了摸他那個不吃東西也會滾圓的肚子,咂了咂嘴,反問單雙雙道。
“餓醒的?”單雙雙這下就奇怪了,昨天綠萼明顯是說給他們送了吃食的啊,那麽多的吃食,怎麽還會餓著呢?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琮兒就端著一盤子熱騰騰的包子走進了東廂,看到了單雙雙就停下了腳步,“雙兒姑娘,你今天起得夠早啊,該不會也和我們一樣被餓醒的吧!來,我剛剛去山下的人家買了幾個肉包,本來說托掌櫃的給你送過去的,既然現在你來了,就一起吃吧!”琮兒說著,就拿起一個包子遞到了單雙雙的麵前,離開了平遼王將軍府,琮兒也不再叫單雙雙‘少夫人’而是變回了原來對單雙雙的稱呼,這讓單雙雙舒服不少,也覺得琮兒還是從前那個琮兒了。
包子熱騰騰的,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可是單雙雙卻沒有一點點的食欲,大概是昨天晚上吃得太飽了的緣故。
“額,還是你們吃吧,我昨天晚上吃太飽,現在一點都不餓。”朝著琮兒擺了擺手,單雙雙真的一點都吃不下這些包子,也不知道為什麽黑胖子和琮兒一大早就喊餓。
“啊,昨天晚上那兩個窩窩頭就能把你吃撐啊,便宜閨女,我怎麽沒有見過你的飯量幾時變得這麽小?”黑胖子一臉的吃驚,雖然說在饑荒的年代,兩個窩窩頭肯定能救一個人的性命,但是在不饑荒的年代,兩個窩窩頭隻夠一個普通人填一下肚子底的。
單雙雙聽了黑胖子話後的吃驚程度相較於黑胖子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們昨天晚上的晚餐就隻有兩個窩窩頭?每人兩個?綠萼姑娘送來的?”
聽了單雙雙三個連串問題的兩個人,一個點頭,一個搖頭。
這下,單雙雙更加的糾結了,黑胖子和琮兒的答案怎麽會不一樣呢?
同樣意識到沒有同拍的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後,端著包子的琮兒開了口,“昨天我們確實隻每人拿到兩個窩窩頭,但是卻不是什麽綠萼姑娘送來的,而是掌櫃的拿來的,說是包下這家客棧的人為我們準備的晚餐。”
這樣一解釋,單雙雙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感情這個女子幫的什麽主人是個重女輕男的人啊,給她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熱水的,卻隻給這邊的男人們賞了兩個窩窩頭,絕對的區別對待啊!
看著單雙雙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琮兒卻不解了,“雙兒姑娘,難道你昨晚和我們吃得不一樣?”
不一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雖然單雙雙很想這麽說,但是為了不引起大家對這個什麽主人的不滿,單雙雙還是撒了一個小謊,“可能是我昨天睡得太好了吧,都忘記昨天晚上到底吃了什麽,隻記得夢到了好多的好吃的啊!”
“那你就趕快再吃一個包子吧,今天我們又得趕一天的路呢!”琮兒不由分說地把一個包子塞到了單雙雙的手裏,生怕她今天再餓著。
黑胖子旁邊房間的門就在這時打開了,沈月白依舊的一身白衣,神色淡淡,“快些吃了吧,吃完我們該上路了。”聽沈月白說話的語氣,想必她們剛才在外麵討論的都一字不落地被他聽見了。
於是,黑胖子、單雙雙和琮兒三個人,也就默不作聲地拿起包子啃了起來。
吃完了所有的包子,單雙雙一行人就告別了竹林小棧的掌櫃,騎上馬朝著山下的大路行進。大路,遠比小路要危險得多。
單雙雙到現在還是不會單獨騎馬,隻能繼續窩在沈月白的懷裏蹭馬,也許是早上被包子撐得太飽,單雙雙隻覺得,現在馬每走一步路,她的胃裏就會翻江倒海一遍,她就會有一種想吐的衝動,盡管單雙雙已經極力克製著這種反應,但是沈月白還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將馬速放緩,沈月白低頭看著窩在他懷裏一直捂著嘴的單雙雙,輕聲地問道:“雙兒,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單雙雙很想告訴沈月白她隻是撐到了,可是又怕一開口就忍不住想吐,隻能死命地搖了搖頭,嘴巴捂得更緊了。
“告訴我,你怎麽了?”沈月白看著單雙雙奮力掩蓋的樣子,英氣的眉頭皺了起來,單雙雙越是這樣奮力的掩蓋,他就反而會越擔心。
單雙雙依舊隻是搖頭,表情卻更加的痛苦,她真怕沈月白再問下去,她真的會吐出來。
“公子不用擔心,看樣子,雙兒姑娘隻是吃撐了。”正當沈月白看著單雙雙不解其意的時候,白曇騎著馬走到了沈月白和單雙雙的身邊,善解人意地替單雙雙說出了真相。
“吃撐了?”沈月白看向懷裏的單雙雙,而單雙雙一副做錯事的樣子也充分說明白曇說的是對的。
白曇微微一笑繼續開口說道,“公子你們一行人是去陽城的吧,真是無巧不成書,我們主人也正是回陽城的途中,而且我們隨行的有馬車也有大夫,我看姑娘這樣窩在公子的馬車上也實在是不方便,要是不介意,就和我們姐妹幾個同坐一輛馬車吧!”
要是在平時,單雙雙或許還會糾結一下要不要接受白曇的邀請,可是在現在這個馬一顛就要吐出來的節骨眼,單雙雙果斷地朝著白曇點了點頭。
沈月白小心謹慎慣了,出門在外本不應該把單雙雙交給別人,但是看白曇她們一行都是女眷,而且單雙雙自己也同意了,就也跟著同意了白曇的提議。
見兩人都同意了這樣的安排,白曇就把手往後麵一揮,一輛掛著白色簾子的馬車立馬奔到了單雙雙的麵前。
“姑娘,是我。”白色馬車裏的人掀開了簾子,竟然是鳶尾。鳶尾的旁邊還坐著綠萼,都笑著和單雙雙打招呼。
白曇、綠萼、鳶尾,單雙雙一看都是昨天她見過的人,心裏不禁油然而生了一股熟悉感,也和善地對著她們笑了起來。
看著單雙雙和她們熟絡的樣子,沈月白的心就更加地放下了,遂停住了馬,把單雙雙抱下了馬,交給了下馬車來接單雙雙的綠萼和鳶尾。
“公子請放心,白曇已經和主人稟告過了,這輛馬車會一直和公子的馬並行,直到把姑娘送到陽城為止。我們主人說,難得碰到有緣人,自然是要送佛送上西的,請公子不必介懷。”白曇說話滴水不漏,好像沈月白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道理。
沈月白也沒有拒絕,對著白曇一拱手,“沈某在此謝過了,也勞煩姑娘替我謝謝你們家主人!”回頭看白曇她們浩浩蕩蕩的隊伍,沈月白覺得,或許把單雙雙藏匿在這堆女人裏,要比他帶著單雙雙更加的安全。
“公子客氣了!”白曇優雅地回了一個禮之後,就回馬朝著後麵的一輛玄色馬車走了過去,想必她們的那個什麽主人應該就在這一輛馬車裏。
上了馬車的單雙雙,在經過了綠萼神奇的放血療法之後,撐的感覺果然就完全消失了,現在又變得活蹦亂跳。
“哎,綠萼,你們說的那個什麽主人,是不是就是在後麵那輛馬車裏啊?”單雙雙坐在馬車裏,好奇地透過馬車的窗戶對著後麵的馬車張望。
綠萼一把拉過單雙雙的手,將她帶了回來,“姑娘,我們的主人是不能隨便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