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心之所向
陽城,七皇子府。
“殿下,牡丹來消息了。”海棠匆匆走進七爺的居室,朝著七爺半跪著說。
七爺坐在書桌前,拿筆的手忽然一停,“嗯,什麽情況?”筆下的墨並沒有因為手的停滯而停下暈染,紙上那女子的畫像,兀然地多了一顆黑痣。
“沈公子劫走雙兒姑娘之後就直接帶姑娘去了龍城,好像是要找什麽人,可是牡丹又說,雙兒姑娘到了龍城的第二天,就又被一個黑衣人劫走了,牡丹本來想出手去救姑娘,可是沈公子那邊的小僮突然就跑了出來,所以牡丹就沒有能出去救姑娘。”海棠一五一十地向七爺稟告著牡丹傳過來的消息。牡丹和海棠同出一門,都是七爺的親信,海棠主要是負責七皇子府內的事情,而牡丹,就是在七爺需要的情況下,成為七爺的外部人員。
“所以是琮兒把雙兒救了下來?”隻聽到這裏,七爺理所當然地這樣認為,琮兒的武功,他也是見識過的,雖然不如他,但是也算是一頂一的好手了,對付一個黑衣人,應該是綽綽有餘。
“沒有,那個黑衣人隻用三招就治住了沈公子的小僮,而且帶著雙兒姑娘輕而易舉地離開了平遼王府。”海棠雖然不了解琮兒,但是她了解牡丹,要是能打得過的,牡丹肯定會去把雙兒姑娘搶過來,由此可見,那黑衣人的武功,是相當了得的。
單雙雙被劫,七爺再也無心作畫了,將筆放到了筆架上,問道:“牡丹看清楚他的麵目了沒有?”即使牡丹沒有出去阻止黑衣人,七爺也沒有動怒,他知道,一個能三招就治住琮兒的人,即使是他自己,也沒有把握能打贏他。
“牡丹說那個人帶著一個反光的白色麵具,根本看不到臉。”海棠如實回答,牡丹回來可是累壞了,交代完所有的一切,就沉沉地睡了過去。十幾天的日夜監視,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吃不消,更何況牡丹是一個女人。
“那跟蹤到他劫走雙兒之後去哪裏了沒有?”七爺也皺起了眉頭,既不知道身份也不知道長相的人劫走了單雙雙,比讓沈月白劫走更可怕,連單雙雙的安全,他現在都沒有辦法確認。
“沒有,麵具人的輕功很好,牡丹勉強跟了二裏地,就被甩開了。”論武功,牡丹的輕功可以比得過一匹千裏蹄,可是這次劫走單雙雙的黑衣人,輕功真的可以用出神入化來形容。
綜合牡丹的描述,七爺知道,這次劫走單雙雙的麵具人一定是個武功非常好的高手,並且,武功應該遠遠地在他們所有人之上,可是他為什麽要劫走雙兒呢?隻要知道他劫走單雙雙的理由,那麽,就能知道他到底想要對單雙雙做什麽,也能更加好的找出單雙雙被劫去了哪裏。
“殿下,海棠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看著七爺突然陷入沉思,海棠小心地開口。
“說。”七爺不曾抬眼,還在腦子裏整理著牡丹提供的信息,企圖找到一絲關於單雙雙的蛛絲馬跡。
“海棠前不久聽說江湖上有一個地下勢力很強的幫派,他們的頭好像就是帶著一個白色的閃光麵具,幫裏的人都是隻認麵具不認人,隻要有麵具,就能號令整個幫派,而且還有謠傳說,最近各位大人的龍鳳佩的丟失案,就和這個幫派有莫大的關係。”海棠也隻是道聽途說,不過最近朝廷元老的龍鳳佩都一齊丟失,實在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這個隻聽麵具指示的地下幫派,也漸漸地被人提到了桌麵上。
“龍鳳佩?”七爺一個激靈,突然想了起來,龍鳳佩裏藏的,是他們皇家的秘密,因此,想要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應該也是皇家的人,而單雙雙之所以被劫,也大抵是因為以為單宰相已經不在人世,所以想從單雙雙的身上拿到屬於單宰相的那最後一對龍鳳佩。可是,新的疑問又出來了,既然是個勢力重大的幫派,為什麽劫個人這種小事情要麵具老大親自動手?前麵幾個龍鳳佩雖然丟了,但是人都沒有什麽事情,這次,為什麽單雙雙會被劫走?
一個個的問題,在七爺的腦子裏炸開,反而讓他的思維更加的不清晰,他想不到黑衣麵具人為什麽要劫單雙雙,也更加想不通,這樣一個江湖的幫派,為什麽要收集所有的龍鳳佩。
“派人去查查這個幫派到底是什麽來頭,是不是和宮裏的人有什麽關係,這些都要一點點查清楚!”麵對這樣毫無頭緒地事情,七爺隻能從這個幫派查起,希望可以找到一些什麽聯係。
“是。”海棠接了命令,就起身要退下。
“等一下,找到這個幫派的那個神秘的麵具人,寸步不離的監視,這個,你親自去做!”七爺想了想,又吩咐道,重要的事情,隻有交給海棠,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這是海棠跟了七爺這麽多年以來,七爺第一次讓她去辦外麵的事情,也是這樣,海棠才終於清楚,單雙雙在七爺的心裏占了一個什麽樣的份量。要不是這幾天皇上身體不適,七爺要隨時進宮服侍 ,海棠覺得,他是一定會自己去追查這件事情的。
“海棠明白了,殿下放心。”海棠又跪了下來,回答。
“嗯,你下去忙吧,府裏麵的事情就暫時讓芍藥替你打理。”七爺說著,眼睛咪成了一條線,又拿起了筆架上的筆,在墨硯裏舔了些新墨。
“是。”海棠起身低頭退出了房間,去交代各自的事情。
拿著毛筆又在紙上的畫像上添了幾筆,那畫像上了人,便像極了單雙雙,就連眉眼之間的神色,都與真人如出一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剛剛不小心化開的那一點墨,不然,真是會覺得單雙雙會從這畫裏麵走出來一般。
“雙兒啊,你怎麽就這麽讓人掛心呢!”七爺看著畫中人,一臉的憂慮,提筆對著畫中人說道。他的整顆心,都在為她牽掛著,可惜,畫中的人,隻能帶著那樣開心的眉眼看著他,卻沒有辦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