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三十二章: 劉總的苦悶
劉總興味盎然的和汪泉聊著心裡話。沒有了職場上下級的關係,劉總的心裡好像也沒了任何顧忌,倒像是一個兄長和弟弟訴說著…..
「我跟你說,泉弟,家家有本難唱的曲。你看我好像是很體面,老婆是一家世界500強外企的亞洲區行政總裁。而我又剛剛接任你,升為公司總經理。我和太太30歲結婚,兩年後有的女兒佳慧,今年也快6歲了。來,你別廣聽我說,喝杯茶。我今天就是想和兄弟你聊透了,讓你知道,我劉舜浩到底是什麼人。」劉總說著又把汪泉茶杯里涼透的茶水倒掉,重新又給續上,剛要接著講,汪泉手機響了,從手包里拿起一看是葉清打的。對著劉總急道:」我先接個電話,一會聊。」
按下接聽鍵只聽葉清妹道:」我說哥,你真是個大磨嘰。我這全都裝完了,等不等你呀？另外,剛才蕭總來電話問你怎麼沒去報到,參加新人培訓。我跟他說,你去原公司辦辭職了,可能下午去。他說:讓你到公司後去他辦公室找他。」
「哦,我知道了,你不用等我,你先領車和人搬過去就行,我這邊還有事沒完。」汪泉本來想借接葉清電話,和劉總說有事走了,可看劉總今天興緻很高的要和自己聊,另外自己也想和劉總交交心,儘管二人在一起共事近兩年了,可單獨交流還沒這一個小時時間長。
其實男人間就是這樣,有時一件小事憋心裡,會滋生成不可彌合的大事。因為沒有交流！而天大的事,只要坦誠的敞開心扉,一切都不是事。因人心和處是男人的胸懷與擔當。
「劉哥,你接著說,我沒事了,不影響你行。」汪泉撂下電話后對著劉總道。
劉總又把茶續上,嘆了口氣對著汪泉,道:」我和你嫂子給外人看著很幸福,其實內心的不堪和痛苦只有我們倆個人知道,不是我們之間沒有愛,是愛的很深。但現實的殘忍和人的天性,毎天都在折磨著我們。這話我從來沒跟任何人講過,也羞於出口,今天我是把你當親兄弟了,就當我是發泄傾訴吧,也真是快憋死我了。我和你嫂子能堅持到哪天？我的心裡是一點底也沒有。不是我對你嫂子沒信心,是特么我對自己沒信心了，兄弟！」劉總說著竟眼圈一紅落下淚來….
汪泉趕緊起身去牆櫃中取出一包」維達」牌巾紙,拿過來抽出兩張遞給劉總,道:」劉哥,你別激動,是不你把事情想複雜了,有啥不能好好解決的呢？是因為錢嗎？聽同事說,你家嫂子賺錢比你還多那,是女強人,而且氣質又好。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汪泉對劉總說完,心想:」這不是有錢燒得嗎…..
這時劉總拿過汪泉遞過來的巾紙,擦了擦眼睛,平緩了下情緒接著對汪泉,道:」我和你嫂子是同歲,也是自由戀愛。但從戀愛時,她就壓我一頭,因她家是浦西區的,而我家是浦東村的。那時還沒有浦東新區一說。中海市人把浦西以外的人統統稱為』鄉下人,岡都』。中海市有句俗話:寧在浦西睡一張床,不住浦東一棟房。而我們中海市浦西區以外的人,也把娶,嫁到浦西的男人,女人當作是光宗燿祖的事。
這要從中海市的文化起源說起:中海市興起是源於浦江碼頭,所以中海市的文化初起也叫碼頭文化。有人說:中海是萬國文化,那都是後來的發展。骨子裡還是傳統的中國碼頭文化,碼頭文化的主要特點其實和你們山東人闖關東的文化差不多。就是男人在外闖而女人在家主持。而不同的是中海的女人地位更高,你想,男人在碼頭上撈世界,每一次都是兇險環生,家就是這個人的天,無論遇到什麼風浪,只要心中的天還在,就會戰勝一切。後來當時的政府無能,各國列強進駐中海,租搶佔地,擴張勢力,一時中海市有如聯合國集會,各國國旗在中海市天空飄揚。也形成了世間少有的奇迹。你放個屁,從英國租地放的,到法國租地剛放完。一個屁就轉了兩國,這事只有在中海市裡發生。中海人民花的錢更是五花八門,什麼美元,英鎊,法幣,日本貨幣,金元,銀元,等。
由於各國列強對中海的瓜分,政府的無能忍辱,中海人民為了保護賴以生存的碼頭,港口,就自發的組織了各種幫派,其實這些組織建立起來初期宗旨就是: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為的是合心抗擊外來勢力,爭取生存條件,到最後發展壯大而被各方勢力而利用,如:青幫,紅幫,斧頭幫,精武門武館等各種組織。
就算是做了青幫老大黃金榮,也會怕他的大老婆林桂生。而且青幫後來的大亨杜月笙要是沒林桂生的扶持,也難有後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勢力。而解放前國民總統夫人宋美玲更是中海市女人心中的榜樣，所以中海巿女人天生強勢是有傳承的。
現在中國強大了,中海市也變成了世界金融貨易中心,可中海市女人強勢的天性更加發展了,她們崇拜個人英雄,男人只有混出個樣來,才會得到她們的尊重,要不你只有忍氣吞聲做個小男人。
本來我也是從忍氣吞聲過來的,反正也習慣了,只要家庭和睦,受點氣也無所謂了。
誰知這一切從你嫂子生下佳慧就都改變了,她懷孕后,我丈母娘家把給她補充營養,當頭等大事來抓。今天雞湯,明天鴨湯,後天漁湯。反正是能想到的營養都補了。結果孩子12斤半,難產造成大出血,子宮全部摘除才算保住性命。
當初醫院問我保大人還是保孩子,我當然想全保,可醫院說只能保一個,我只有忍痛說保大人了。
可這也成了這娘倆拿我出氣的題材:老婆說,如不是我在簽字時猶豫,她也不會子宮全部摘除,還有機會保住一個。
女兒剛六歲就叉著腰幫著她媽:就是,劉舜浩,你還差點害死我,還敢簽字不要我,哼,我恨你。泉弟,你說,這特么叫什麼事呀？我真是比竇娥都冤。」
汪泉聽到這也是內心一驚,想:」怎麼會這樣,子宮全部摘除,那還是女人嗎？那以後夫妻生活怎麼辦呢？」
只見劉總又喝了口茶,自顧倒上后從茶几底下拿出一包中華煙遞給汪泉一支,自己點上煙后深吸了一口,吐出口中煙霧后又接著道:」從此我就跌入萬苦千辛中,你嫂子從此性情大變,對我更是百般監督,回家先用鼻子聞看有無異香味,手機電話各種檢查,還要每天跟她彙報接觸幾個異性,都聊什麼了。你說,泉弟,咱們這工作可能一天不接觸女人嗎？就說她現在把她表妹弄到我身邊來,表面上她好像放心了,是對我的監督。實際上她不知道,其實是對她最大的危險。
真的,泉弟,我也不怕你笑話,有些事不傳大家都相安無事,一傳沒事卻變成有事了。我本來是從沒往這上想過,可公司上下傳的有鼻子有眼,使你不想都不行。我看郭彩鳳也想了,現在跟我說話眼神都變了,也不叫姐夫了,還跟我說,她們這代人就願意找大叔級的,叫什麼』大叔控』,你說,我就是有柳下惠坐懷不亂的功夫,也架不住天天在你眼前晃啊,而且跟她姐年輕時一樣漂亮,我真是快瘋掉了。
你嫂子現在倒是什麼都不怕,陪客戶吃喝玩一條龍全行,回家就拿她陪客戶所見的齷齪之事審我。你說,這樣的生活我還能堅持多久。」
汪泉聽劉總說完,本想說幾句安慰他的話,一時又不知說什麼,只好端起茶几上的紫砂壺給劉總滿上茶,以此來掩飾自己無語的尷尬。
「我還要求你辦件事情,就是我要給你開個歡送會,當然這也是你姐汪董的意思,她說:讓我代表她,和幾個部門主管小範圍的聚個餐,我想,搞個全體員工都參加的。你在跟李曼珺講一下,就把我的意思告訴她。讓她先定下心來,別跟著亂傳,然後這個周六我想就在斜對面的中海老飯店把大廳包了,給你開歡送會,到時我再把李曼珺的工作安排公布一下,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大家見你也參加了,也就沒人無事生非了,這樣對我,對大家,對公司的工作都有幫助,你看那？」劉總認真的對汪泉道。
汪泉見劉總有這麼多煩心事,還一心想著工作,心裡是很感動。也為自己辭職,大姐能慧眼識人安排他接任老總而真心的高興。想:」自己如不來中海分公司,人家劉哥兩年前就是老總了,說來,還是自己把人家給耽誤了。
「劉哥,你怎麼安排都行,我等你電話了。一切聽你的！」汪泉趕緊回道。
劉總這時看了下表,見已快11點了。道」泉弟,中午我請你吃飯,說,想吃啥？」
汪泉聽劉總說請吃中午飯,也忙抬手腕看了下表,道:」哎呀,哥,可不都快中午了,也沒覺得多長時間那,不了,劉哥,哪天晚上沒事我請你,咱哥倆再好好喝,我願意聽你聊,那我先撤了,新公司那邊我還要去報到。」這時汪泉已完全改變了對劉總的看法。
「好,那我也不留你了,咱倆電話約,記住有事一定通知哥,好了,我送你出去。」劉總見汪泉有事也沒強留,如是說。
劉總把汪泉送到員工工作區門口就回去了,汪泉走到公司迎賓台處,把劉總說,讓李曼珺當客戶部營銷總監的事跟她學了一遍。
李曼珺眼睛瞪得溜圓不信的說:」真得,假得？你不是逗我吧？要真是這樣我可激動死了,就當是儂哄我好了。」汪泉著急去快速達證券公司中海市分公司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