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萱驚愕地怒瞪著她:「夏子夢,你敢抗旨?」
「蕭王妃,可不敢感情用事。太后的懿旨,還是接的好。而且這也是太后的恩賜,蕭王妃的福氣,有昊陽郡主做伴,往後的日子才多姿多彩。」信公公服侍先帝和太后這麼多年,還未見過哪個敢抗旨的。
夏青天夠霸道,夠無視皇帝的吧,可也沒有做的如此明顯。
因此,信公公自以為是好言提醒,拿著懿旨的手在夏子夢眼前晃了晃,示意她接旨謝恩。
夏子夢嗤之以鼻,可不敢領太后這個情,更不想領情謝恩:「信公公請回吧,王爺不在家,這懿旨本王妃不敢接,也接不得。」
說罷,夏子夢竟已經自行起身,做出送客的舉動。
信公公瞠目結舌看著夏子夢,半晌才找回聲音:「蕭王妃,抗旨可是殺頭的重罪。」
「殺頭?信公公是在和本王妃說笑呢嗎?普天之下,有我爹和王爺守護,誰敢動本王妃一手指頭試試?」夏子夢仰起頭,冷冷看著信公公。
那神態,那氣勢,猶如真王妃附體,直讓人不敢直視。
信公公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早知道今天他來宣旨就等於來踢鐵板,卻沒想到這個鐵板遠比自己想象的更硬,更燙,是如此的棘手。
「信公公,還愣著幹嘛?夏子夢這話等於造反,以謀逆罪論處當誅。」葉梓萱氣的已經失去理智,壓根忘記站在夏子夢身後的夏青天勢力有多麼恐怖和****。
一心只想做王妃的她,竟然異想天開,打算以夏子夢抗旨這件事大做文章,給夏家扣上謀逆的帽子,把他們誅了九族。
「昊陽郡主,話可不敢亂說。夏相爺為國為民,蕭王妃賢良淑德,怎會做大逆不道之事。」信公公人多精啊,還沒等夏子夢有反應,就急忙把高帽子給夏子夢扣上。
他生怕夏子夢盛怒之下,可不是當年逼宮那麼簡單。搞不好,這天下就從慕容家的變成她夏家的了。
「這話說的妙極妙極。信公公不愧是太後身邊的紅人,如此明白事理。」夏子夢狠狠戳了葉梓萱一眼,而後客氣地恭送信公公打道回宮,「信公公就按著我的話回吧。本王妃不會讓信公公無法做人,稍後便會親自向太后稟明一切。」
「如此甚好。」信公公得了這話,頓時踏實多了。
「信公公好走。」夏子夢朝秀秀使了個顏色。
秀秀立刻折返屋內,隨手從地上抓起幾個沉甸甸的金元寶,急忙回到院內把金元寶遞給夏子夢。
夏子夢就把金元寶塞到信公公手上:「如此熱天還勞煩信公公跑一趟,這點小錢權當是給信公公買點茶水解解暑氣。」
「雜家恭敬不如從命,謝王妃賞賜。」信公公將金元寶收好后,又拿著懿旨怎麼來怎麼回的皇宮。
院子里因信公公的離去,頓時安靜下來。
侍衛們面面相覷,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但是卻明白此刻,王府的主事之人,依舊是夏子夢一人。
「王妃?昊陽郡主……」侍衛們向夏子夢請示著。
夏子夢斜眼看了葉梓萱一眼,冷冷地開口:「送回笑春閣。」
「夏子夢,你個賤貨,敢如此對我?我是平妻,我是慕容清風最愛的女人……我能為他生子,你卻再也下不出蛋……」葉梓萱掙扎不過侍衛,氣的怒吼。
菊青掏了掏耳朵:「要不要我讓她把嘴巴閉上?」
「讓她且吠著,沒準罵著罵著就把**給喊了出來。」夏子夢看著侍衛們無視葉梓萱的掙扎怒罵,把她愣是強行拖走。
直到看不見了,夏子夢才拉著菊青的手回到屋裡。
她有好些話不吐不快,剛好菊青也在,有個人商量:「菊青,你說太后這是唱的哪一出?她難道不知道得罪了我,就等於開罪了我爹?這不是胡鬧嗎?再說了,慕容清風肯定不會答應,她這樣不按規矩瞎玩,要出大事的呀。」
夏子夢擔心,搞不好太后這一步棋,會直接導致夏青天和慕容清風開戰。
到那個時候,她要怎麼辦?她既擔心慕容清風的安全還有錦繡皇朝的江山被篡奪了,也擔心夏青天兵敗,真被誅滅九族。
「朝廷里的事情我可不懂,不過太后應該沒那麼蠢吧。再說了。你忘記,夏青天可是很希望你和蕭王和離的。」菊青畢竟來自江湖,不是太了解朝廷的事情。
不過她還是有自己的見解,總覺得這裡面大有文章。
就跟每一次的武林大會一樣,感覺是比較功夫高低,實際上就是各大門派爭個第一第二的虛名罷了。真正厲害的高手,都深藏不露,誰去出這風頭。
對哦,她怎麼忘了這茬。
夏子夢原先還不急,聽菊青這一說,立刻急的在屋子裡直打轉:「你不說我還想不起,這下糟了。我原先還指望有我爹給我撐腰,哪想到這層了。搞不好,我爹反而以這件事為依託,讓我立刻和慕容清風和離。」
「這倒不得不防。」菊青也為夏子夢著急起來,但是卻思索不出什麼好辦法。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菊青道出心中疑問:「按理說,這太后肯定是向著自己的孩兒。她怎麼會在蕭王不在的時候突然賜婚,這不明擺著向著葉梓萱嗎?」
「葉梓萱是太后最疼愛的外甥女,而且慕容皇族也虧欠葉梓萱的,所以對她各種好。我懷疑,是葉梓萱求了天后什麼,或者蠱惑太后……」夏子夢猛然間想到葉梓萱今天提到過那晚的事情,難道太后以為葉梓萱和慕容清風有了夫妻之實,才會下旨賜婚?
這可不行,明明那天,葉梓萱和慕容清風什麼都沒發生。怎可讓葉梓萱以一家之言,混淆事情**,蒙蔽太后呢。
「秀秀,快,給我更衣,我即刻進宮。」夏子夢原想等著慕容清風回來,和他一朝入宮參見太后,拒絕這個婚事。
可是現在這一思索,她怕夜長夢多,等慕容清風回來木已成舟。就算慕容清風有力王狂瀾的本事,也無法破解娶葉梓萱的局面了。
秀秀急忙去翻衣服,昨天的那套朝服已經拿去換洗了。她只好翻出了另一套,夏子夢制定不準拿出來穿的那套,是夏青天為夏子夢做的錦繡皇朝獨一無二的王妃朝服。
正紅色的朝服,織著皇后專用的翟紋九等和金雲鳳紋,又以金線織公主專用的九品牡丹。這一套衣服重十多斤,遠不如昨天那套突顯夏子夢的端莊氣質,但是勝在更顯王妃的氣勢。
夏子夢此刻哪有挑衣服的心情,秀秀拿來什麼,她就穿什麼。
換好了衣服,夏子夢又重新梳了髮髻,正急著要走就被菊青一把給按回了椅子上。
菊青瞅了瞅銅鏡中映出的夏子夢的臉:「瞧瞧這臉色,未施粉黛,你見太后是裝可憐,博取太后同情呢?咱是和太后鬥爭的,這模樣可不行,小白兔只有被欺負的份。秀秀,來,給王妃上妝。」
「要平日那種,還是以前那種?」秀秀拿著珠粉,眉毛直打結。
菊青想到夏子夢和正牌王妃的區別,立刻替夏子夢拿了主意:「以前那種,越囂張越好,讓人看一下咱們王妃的臉,保管嚇得屁滾尿流。」
「嗯,秀秀這就來。」秀秀立刻給夏子夢上妝,就跟這價值千金的珠粉是白來的一樣,拼了命往夏子夢臉上拍。
不一會兒,夏子夢就被上了厚厚一層妝。
白白的臉,紅紅的櫻桃小嘴,短短的眉毛……怎麼看怎麼像是唐朝的宮闈女人扮相。換做以前,夏子夢肯定頭疼死了,一點都不想做什麼SD娃娃。
可是今天情況不同,這種咄咄逼人的妝容,才更適合。
「不錯,不錯,這樣子進宮,絕對嚇死一大堆人啊。」菊青也對這個妝容很是滿意,笑得合不攏嘴。
夏子夢聽了就笑:「秀秀,我進宮的時候你照著我這個妝容,給菊青扮上。」
「可別,我可不想做人偶。」菊青一扯嘴角,生怕秀秀動真格的。
秀秀就忍不住咧嘴笑出聲來。
「好啦,你們可在家裡鬧吧。我進宮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夏子夢剛起身,就發覺自己渾身酸麻。
靠,忘記這套衣服死沉死沉的,一時間身體有點吃不消。
菊青發現夏子夢的異樣,擔心地問:「怎樣?是不是不習慣這身打扮?」
「還好了,上次能穿著進宮,這次沒啥難的。」夏子夢走了兩步感覺適應了,就邁步出了屋子。
很快,她就到了門口,馬車卻早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夏子夢奇怪地眨眨眼,什麼時候秀秀速度這麼快,難道她剛決定入宮秀秀就通知人準備馬車了嗎?
可是細一思量,又覺得不對。秀秀可是由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視線啊。
夏子夢正一頭霧水,就見車簾由裡面掀開,探出一個人來:「愣著幹什麼,快上車啊。」
「菊……」夏子夢驚呼,卻意識到什麼急忙捂住了嘴。
她快步上前,跳上馬車鑽入了車廂。車簾放下的一瞬,夏子夢忍不住問道:「菊青,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