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夏子夢剛要擺脫慕容清風的懷抱,忽然後背直發麻,猶如鋒芒在背一般。
她下意識回過頭,恰好看到正垂頭下去的葉梓萱。莫非,剛剛她心驚肉跳的感覺,是來自葉梓萱?
該不會,葉梓萱對她有敵意吧?就好像,她橫刀奪愛做了第三者,從葉梓萱身邊把慕容清風搶走了一樣。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我還是坐著吧,這樣感覺更擠,而且太失禮了。」夏子夢無法不在乎葉梓萱的感受,畢竟她才是慕容清風的真愛。
「哪裡是失禮?」慕容清風鐵了心不放過她,一手緊拽著她的柔荑,一手霸道地摟著她的纖腰,「梓萱又不是外人,她是我的表妹,也等於是你的表妹。再者你身體比較虛弱,又累了一天,本就該躺著歇息。而身為人妻,躺在自己夫君的懷中,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又何來失禮一說。」
說完,慕容清風還臉皮厚的去問葉梓萱:「梓萱,你說是嗎?」
「表哥說是,那自然是!」葉梓萱能說什麼,只能面帶笑容配合慕容清風。
可是她衣袖下面的手,卻早已經握成了拳頭。該死的夏子夢,總是有本事破壞她的謀划。
葉梓萱一時間氣得暗自咬牙切齒,也更是恨夏子夢入骨。
夏子夢望著天花板發獃,直接把這一對錶哥表妹當空氣。
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
就算是一家人又怎麼樣,難不成還可以當著家人的面親熱,大玩滾滾樂?
夏子夢很想吐槽,但是又覺得就算她把喉嚨喊破,也不會穿透慕容清風的臉皮,因為他的臉皮比大地還要厚。
慕容清風見她不抗議了,更是得寸進尺,手臂收了收,她和他的身體就親密地疊在一起,弧線完美地緊緊相貼
「娘子,莫不是還在害羞?」慕容清風靠在夏子夢耳邊吹氣。
「去死!!」夏子夢用宛若星辰的眼眸瞪視慕容清風。
慕容清風聽著她刻意壓低的咆哮,笑得更歡。但是他沒忘記自己和夏子夢之間還沒有完全修復,不能做得太過火,因此他在她的額頭輕輕彈了彈:「還要一會兒才能回到王府,累了一天你閉上眼睛歇會兒,到了我喊你。」
「也好。」夏子夢是真心覺得累,自從落水之後,雖然沒覺得身體哪裡不一樣,但是總是會感到疲乏。
也許是寒症所致吧,她變得喜歡睡覺,更懶更宅了。
慕容清風溫柔地看著她,直到她閉上眼睛,呼吸慢慢趨於平穩,才忍不住低頭,在她嫩滑的臉頰上輕柔地印下一吻。
葉梓萱看到這一幕,嫉妒地差點把手指大力捏斷。
該死的夏子夢,居然把表哥迷幻到這種地步。看樣子,她還真的要聽從夏青天的建議,下一劑猛葯,讓他們徹底玩完。
打定了主意,葉梓萱開始在心裡盤算機會——她要想個周密的計劃,一局定勝負。
夏日的夜裡,無比熱鬧……
各種昆蟲鳴叫不休,卻因為忽然起了風而變得萬籟俱寂,只有風聲在呼嘯,不時吹打這行走的馬車。
皇宮門前,夏青天剛剛走出來,望了一眼夏子夢的專屬馬車,然後抬腿上了軟轎。
夏子言翻身騎著高頭大馬,在前面耀武揚威地開路。
「爹,葉梓萱在慕容清風心裡的地位似乎沒有我們想象中重啊!」夏子言陰冷地盯著逐漸消失在夜色里的蕭王府馬車。
「是啊!我以為慕容清風那個小子會扔下子夢了。可是,他對子夢的重視似乎超越了葉梓萱。奇怪啊!慕容清風為葉梓萱畫過畫,修建過院子,拒過賜婚,嘔過血……這些事足足證明了他深愛葉梓萱啊!可是,他怎麼說變就變,一下對我的寶貝女兒從恨的要死,變成迷得不行?」夏青天也是一頭霧水,饒是精明得厲害,也想不明白這裡面的繞繞彎彎。
「爹,會不會是慕容清風覺得妹妹有利用價值,所以一直在妹妹面前演戲呢?」夏子言難得聰明了一次。
夏青天眉頭一皺,彌勒佛的臉瞬間變成地獄閻王:「很有可能。慕容清風遠比我想象的精明,否則當年他也不會從死神身邊逃走,甚至還成為一代戰神回到朝廷。早知道他如此驍勇又精明,當初我就該把他留在身邊,把那個軟弱的皇帝丟到戰場。說不定現在,爹早就做了皇帝。」
「當初明明是皇帝比慕容清風看著聰明,誰會知道長大后這兩個人完全對調了?」夏青天想不明白的事,夏子言也只有干撓頭的份。
夏子言無心的話,卻突然給夏青天敲響了警鐘。
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他當初不會看錯。那會兒他對慕容清風的評價是桀驁不馴的狼,慕容雷霆是足智多謀的雄獅。
莫非,慕容雷霆一直都在裝弱,暗中存留實力?
「兒子,爹交給你兩件事去辦。第一,通知甄貴妃,讓她抓緊點,一個封后的事情也鬧磨蹭這麼久?速戰速決,否則爹就換人,只要這個娘娘是咱們的人,誰當都一樣。第二件事情,你去查查慕容清風和子夢關係變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那個楚楚或者秀秀身邊下手,她們是子夢在王府的貼身近婢。」夏青天不是喜歡猜測的人,他要的從來都是證據,**代表一切。
而且他不喜歡沒有把握,一切必須掌握在他的手裡。
「是。」夏子言領命后,忽然想到什麼一拍腦袋,「爹,你看有沒有這種可能性?妹妹曾讓我幫她找過苗族情蠱。可惜我沒找到,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是妹妹的性格,爹最清楚,她想做的事情,怎麼會中途放棄?搞不好,還真給妹妹找到了,並且對慕容清風下了情蠱。」
「也有這個可能。情蠱方面你也好好查查。」夏青天想到今日宴會上夏子夢維護慕容清風的畫面,又想到慕容清風近來對夏子夢的在乎,不由得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