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風將她的擔心看在眼中,心中湧現的卻是深深地感動。
「小笨蛋,我們都不會有事的。」慕容清風溫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花,情之動容下再度將她擁入懷中,溫柔的大手一遍又一遍撫摸著她的頭。
在她的心裡,自己真的對她如此重要嗎?
她竟然再次為他落淚……
從第一次發現她竟然會哭,再到上次他救她中毒……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慕容清風不由得想起那個時候她帶給自己的悸動。
那會兒她擔心不已,更是為了他急的落淚,那滴淚也因此深深烙印在了他心尖。
歷歷在目,久久難忘。
他忽然好期望時間在這一刻停留,因為他害怕理智一旦回來,心中深種的懷疑的種子再次復甦后,他會將這一瞬心悸和感動的感覺徹底壓到心中最深的角落,不見天日。
想到這裡,慕容清風將她抱得更緊的同時,輕輕在她的發角印下深情的一吻。
天啊,這是慕容清風嗎?
今晚的他好感性,也好溫柔。
夏子夢再次為他深深著迷,情不自禁地回擁著他。甚至,她還小鳥依人地將頭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嘴角不覺心滿意足地上揚,綻放月牙般美麗的彎弧。
「清風!」剛剛處理完現場,慕容雷霆看到他們親密相擁這一幕,一臉愕然。
他們可是死對頭,怎麼忽然間就變成了伉儷情深的戀人?
聽到這一聲低呼,夏子夢和慕容清風同時一驚,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拉開距離。
夏子夢羞得不行,耷拉著頭,雙頰火辣辣的燙。
慕容清風也是萬分尷尬,他不由得輕咳了一聲來遮掩:「皇兄,母后無礙吧?」
「嗯。」慕容雷霆略有深意看了夏子夢一眼,然後朝慕容清風擺了擺手。
慕容清風立即會意,上前兩步到了近前:「皇兄,怎麼?」
「太后已經送回寢宮歇息了,傷口是小傷也沒有毒,只是受了驚並無大礙。至於這幾個刺客,已經交給紫影帶走,她應該會將人轉交給手下的紫衣玄士。審訊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如果真是第三方做的,不妨順水推舟把人弄丟,送給夏青天。」慕容雷霆扼要說明了一下,然後目光撇向不遠處的夏子夢。
這一看,他眼中疑惑更深:「你和蕭王妃怎麼回事?看你模樣,不像是演戲;再看她今天的表現,好像對你更上心了?」
慕容清風當然知道聖上為什麼會這樣問,只是這個問題,他自己都找不出答案。
「皇兄都沒看出真假,說明臣弟把這齣戲演的極好。」慕容清風覺得事情還沒有眉目,加上一點私心作祟,就沒有如實彙報。
真假?
不過既然他不說,應該有他自己的考量。
慕容雷霆就體貼地沒有多問:「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相信你有自己的安排。時候不早,朕深感疲倦,就先回寢宮歇息。這裡,由你善後吧。」
「也好,身體要緊,皇兄要好好珍重。」慕容清風看到他臉色蒼白如紙,因為心疼不由得攥起拳頭。
慕容雷霆點了點頭,喊來雷公公,由他扶著朝寢宮走去。
送走了聖上,慕容清風才著手處理現場。一些嚇壞的百官,他都給打發回去了,受傷的羽林軍,賞了體恤銀子,然後就清場了。
處理好一切,慕容清風才回到夏子夢身邊。
「走吧,我們也該回府了。」他說著,自然地拉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握。
「好。」夏子夢笑得甜美,因他主動的親密。
小手被他的大手溫柔包裹,溫度隨著肌膚的摩擦一點點傳遞到她的心尖。
這種感覺太過美好,夏子夢滿心歡喜,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出宮的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默默地走著,像是都在感受此刻的融洽和美好的氛圍。
過了一會兒,夏子夢感覺到手心出汗,下意識輕輕動了一下指尖卻是突然瞪大了眼睛。
這種感覺……她又動了一下手指。
然後,她像是個天真的孩童一樣,單純地陶醉在手指的遊戲中——細膩的指尖輕輕點著他寬厚的手掌心,一次次感受著從指尖傳來的奇異觸感,也次次因為這份觸感而心悸不已。
反覺得夏子夢如此調皮的一面,慕容清風輕輕笑了,眼裡浮現出一抹他不自知的寵溺。
又起風了,不是很大,卻剛好載著瓊花的香氣撲面而來……
聞到這股令人怡人的幽香,兩人同時回頭,卻相視一笑,眼中有著數不盡的柔情蜜意。
今夜,真得很美,而這份難得的回憶卻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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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的太陽落下,一輪新月高掛在天空,蔥綠的山野染上夜的顏色,從一副艷麗的水彩畫變成水墨畫。
瀰漫著一層薄霧的半山腰亮起點點火光,那是整座山林唯一的建築——靜心居。
「相爺遠道而來是為何事?」葉梓萱著一身淺綠挑綉蝴蝶娟衣,黃金鑲嵌寶石髮釵點綴在如墨秀髮間。
她雖然未施胭脂,但肌膚彈指可破,雙頰自帶淡粉的顏色,雙目水靈……宛如從天上墜落凡塵的仙女。
作為一個男人,夏青天不得不承認葉梓萱比夏子夢更多了份讓男人忍不住呵護的氣息。
「葉姑娘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本相的態度還不明確嗎?這次來,本相只在送禮!」夏青天彌勒佛一樣無害的臉上綻放大大的笑容,把話說的明白,也做的明白。
跟隨他而來的夏雨升立即將帶來的箱子一樣打開,只見滿箱的胭脂水粉,綾羅綢緞,全都堪比貢品,價值連城。
葉梓萱美麗的眼睛微垂,輕掃了一眼:「相爺不是不准我用這些嗎?」
她是讓夏青天和夏子夢聯手趕出京城的。
夏青天號稱她身子骨弱需要靜養,實則把她軟禁在這裡,吃用上少不了她半分,可在女兒家的胭脂水粉和綾羅綢緞上卻不給她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