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將皇位傳給公主? (1)
「啊?皇上快不行了?丞相大人他們不在宮裡嗎?母皇有什麼旨意,如丞相接著吧!讓母皇好好保養,人死不能復生……」「公主……還請公主去一趟吧!」
「我不是說了,我生了孩子才第六天,生這麼大一個兒子,還下不了床,走不動路啊!明兒我就去!替我向母皇問好,明兒一早,我好些了,帶孩子一起進宮。讓母皇高興高興,也許病也好了!你去吧!」
太監哭喪著臉,出了門。龍依依緊蹙著眉,皇帝快不行了嗎?就算不死,也半條命了吧!誰讓她這麼作,自己的兒子一個不信任。不信任那就再狠點,像武則天一樣,將兒子一個不是逼瘋就是逼死啊!春天擔憂地道:「公主,皇上會不會……」
「現在擔心也沒有用了,蕭不銘有帶信回來嗎?」「還沒有……」「算了,天要我亡,我不得不亡,等著吧!」龍依依淡淡地道。
鳳臨殿,皇帝臉色蒼白,頭髮凌亂,倚著床。她老了嗎?不,她才四十六歲,可是今天,她卻覺得好老,因為她感受了死亡的氣息。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玩弄權勢的高手,這些人都必須聽他的。讓兩派的權利平衡,可是沒想到,她毀在了權勢鬥爭之中。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寧可當個皇太后,坐在後宮,照樣可以玩弄權勢。是,是她太要強了。
「報,皇上,公主說身體不舒服,明兒再來……」「……」李楠鳳的眸底掠過了陰冷,她要死了,她居然還不來。李楠鳳闔了闔眼瞼道:「你們都聽著,朕要將皇位傳給……公主百里雲羅……立刻起抄聖旨,傳位給公主百里雲羅……呵呵……」「皇上……皇上啊,你還好好的,怎麼就傳位呢?治病要緊啊……」馬琪玉哭喊出聲,雖然他知道死期也不遠了。可是,人總是有求生的慾望的……
「皇上,公主……」「那些臣子還在殿外候著嗎?」李楠鳳強撐身體。
「是,皇上……」郭總管回稟道。「傳令下去,將他們帶到偏殿,讓他們在偏殿等著。就說朕立刻會去,派侍衛守著,誰也不許出宮。拿筆墨來……立刻將聖旨傳下去,張貼出去!」李楠鳳喘著氣道,別以為瞞得過她的眼睛,這個惡毒的丫頭,一定是她乾的!李楠鳳眸光里閃動著陰冷,強撐著,寫玩了聖旨,然後讓郭總管蓋了玉璽。侍衛統領直接著聖旨出門去了,郭總管輕嘆了聲,皇家的爭鬥還有什麼骨肉親情嗎?沒有,只有勝與敗,君與臣……
「報,公主,聖旨到!」春天又進了房,回稟道。「吵死了,能不能讓我好好睡一下啊!」「聖旨到,皇上的聖旨……」「怎麼?她要將我砍了嗎?還是滿門抄斬啊?」「不是,皇上下旨,將皇位傳給公主……」春天也是驚訝,真是奇怪啊!公主既不願意給孩子,也不願進宮,皇帝居然將皇位傳給公主……
「什麼?我沒做夢吧?」龍依依揉了揉眼睛,有沒有搞錯啊!知道她不喜歡了,非要將皇位傳給她?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嗎?這個該死的女人,這不是在害她嗎?她是皇后時期就開始主政,再成皇位是有台階搭路的。她算什麼?在那些將領眼中,明不正言不順的,這不是要害她嗎?是啊,她肯定是不安好心!
「公主啊,是真的,公主快起來吧!」「不去,就說本公主身體不適,無法接聖旨,再說本公主也無德無能,無法當皇帝!」搞不好,是在拭探她。那個惡女人會死得這麼快嗎?娘的,她要是接了,就算以後傳位給百里無憂,百里無憂對她也不會放心吧!可惡啊……
「公主,這是聖旨,皇榜都已經貼出去了。也許皇上真的想將皇位傳給公主的……」春天驚聲道。「梁子秋跟蕭不銘還沒有回來嗎?」龍依依摁著額頭,咋這麼煩啊!「丞相大人進宮了,蕭駙馬還沒有回來,一定是領著人啊,現在也不好回來吧!」春天猜測道。龍依依咬牙切齒,掀開了被子,披上了一塊綢布,只露了一張臉,出了門。「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傳位公主百里雲羅,新君即日繼位……新皇萬歲萬萬歲!」眾人全都跪地請安,公主府的人還喜出望外。龍依依淡淡地道:「起吧,母皇身體如何了?好好的,傳什麼位啊?難道母皇……出事了嗎?小太監問了,也只是說母皇病了?怎麼回事啊?」龍依依繼續裝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她能當上皇帝,可不是這樣能打垮的?陰謀,一定是陰謀……
「回公主,皇上……怕是……凶多吉少,所以傳位給公主,公主還是隨臣快點進宮吧!」「不行,你讓蕭不銘與梁子秋來接我,我若進宮,豈能少了駙馬!」
「公主,皇上有旨,公主必須進宮……」「笑話,你剛剛叫我什麼來著?新皇萬萬歲的聲音還沒有散去呢?你還想用刀架在新皇的脖子上?告訴你,識實務者為俊傑,想林將軍這樣世代忠良的英雄,不會做這樣的傻事,毀了自己的前程,毀了林家的前程?除非你來假傳聖旨?」龍依依將綢布一扔,冷然地凝視著他,一瞬不瞬地道。「臣不敢,臣是奉旨接新皇進宮,恐有不測!」林穆峰微驚,公主的確是個人物。只是不明白,皇上是真心將皇位傳給她,還是假意……
「林家的忠心,本公主是知道的。林家請起,請問丞相大人還有六部官員都在什麼地方?」「回公主,在鳳臨殿偏殿!」「那就請將軍去傳個……旨,讓這些官員都到公主府里議事!本公主要恢復昭明王朝,本公主也無意當皇帝,自然要找個能傳位的人……」龍依依淡淡地道。
「公主……的意思……」「是,本公主就是這個意思!有勞林將軍,林將軍一定也希望是個男人做你的皇帝吧!自古男主外,女主內,豈能亂了綱常,林將軍以為呢?母皇是一代聖君,可是母皇的身邊卻有不少的小人,母皇是那個妖人馬琪玉害的,林將軍聽令,立刻將那個馬琪玉千刀萬剮,免得再丟男人的臉!」龍依依憤慨地道。丫的,違心之言,女人又怎麼了?你們男人不也有這些妖孽嗎?看林穆峰的表情,他怕是聽明白了。
「是,公主!」林穆峰帶著人出院去了。龍依依深深地吁了口氣,拿著聖旨看了又看,難道這是真的?既然是真的,那這個她現在就是皇帝?「公主,有人求見!」
「誰?」「他說你救過他,奉命前來保護公主,奴才怕……」護衛長李仲長進門回稟,此時此刻大家都提著心呢!公主府里個個嚴陣以待,哪裡敢讓他人隨意進來。就是林穆峰也是只帶了兩個隨從進得府來,公主府的男丁全都手持刀箭,嚴正以待。「她……讓她進來吧!」龍依依思忖了一下,應該是百里雲音。心裡又犯嘀咕,這個女人的武功這麼厲害,讓她真有些危險。可是不讓她進來,有用嗎?幾個人能將李家給血洗了,也能將公主府給血洗了。娘的,這是什麼武功啊?核武功不成?這樣的人只能化敵為友,淡定淡定……
百里雲音一身男裝,進了門,作揖道:「見過公主!」「免禮,看來你的身體恢復的不錯。對了,拿到你們想要拿的東西了嗎?」龍依依淡笑道。
百里雲音沒想到,她見面便問此事。她已經是皇帝了,難道她還想著那些財寶。龍依依淡笑道:「我可沒想要這些東西,剛剛皇帝將聖旨送到本公主這裡,本公主想著,將皇位傳給誰比結恰當。不過在傳位前,你有什麼想讓本公主辦的事嗎?」
百里雲音微微一愣,她是替蕭不銘來保護孩子的。這是蕭不銘的孩子,當然也要保護她,她不想讓蕭不銘分心。她說的話是真是假?百里雲音淡淡地道:「回公主,民女如今沒什麼事……」「你就不想替燕王翻案,讓燕王葬到皇陵?你就不想跟你的男人在一起嗎?」龍依依探究地盯著她,古代人不就是講究什麼認祖歸宗啊!為一個能葬進祖墳的機會,爭個頭破血流的嗎?投其所好,最好的武功不是腿腳功夫!百里雲音驚聲道:「你說的可是真話?」「當然是真話,本公主有了這道聖旨,就可以做很多事。想得到我贈予的皇位,有幾條合理的條件!第一,恢復昭明王朝,第二,新君必須勤政愛民。第三,本公主不管朝事,但本公主有上打昏君,下打惡吏的權力。第四,第五……所以要問問身邊的人,有沒有什麼要辦的。權力不用,過期作廢……」龍依依心想著,學學宋代的八賢王,包黑碳也不錯。總之,她會將這個聖旨版到全國,還有,她必須有免死金牌吧!李楠鳳想算計她,讓她成為眾矢之的,沒門。她龍依依才不稀罕皇帝的寶座,她以為是個人就會想皇帝嗎?
「公主,請為還我父一個清白……」百里雲音跪地哀求道。
「起來吧,當然了,就算皇叔要反對,那也是百里皇室的英雄。如今恢復了百里家的皇位,當然皇叔就是忠義之士。就因為有皇叔這樣的忠義之士,才能收回百里河山的嘛!起來吧……」龍依依竊喜,古人還真是古人,果然如此。
「謝公主!」百里雲音感激不盡,父親的在天之靈,終於可以安息了。百里雲音隨即又道:「那……百狄國的仇呢?公主能派兵……」「當然會派兵,波塞國一定會垂死掙扎,派兵將它收了,那是遲早的事……說起來,還是要謝謝你們。沒有你們,這事情沒這樣好解決!放心吧!」龍依依心想,蕭不銘會回去,重振他的家園嗎?
反正仇都報了,可以過安穩日子了吧!真想去好好的賺錢,各地去觀光旅遊,考古去!還有帶著兒子……怎麼也得將這本事傳下去啊,哪天要是沒飯吃了,盜墓也是門手藝!百里雲音又跟她說了昨晚的事,李建能明明進的府,蕭不銘卻沒有找到他的屍體,兩人都覺得奇怪。想這燕王府里,一定被他挖了地道了。不過,他能逃哪裡去?皇帝的聖旨都已經下了,真不知李楠風是氣瘋了,還是真瘋了……
梁子秋急急從宮裡趕回來了,還是林穆峰放了他。這林穆峰早就看不怪那個馬琪玉的作亂,可是敢怒不敢言啊!看李楠鳳大勢已去,百里雲羅要重振百里江山自然是向後靠攏。同來的還有百里無憂,還有百里無風兄弟。
「公主,你沒事吧!聽說皇上已經將聖旨傳到了公主府了?公主……」梁子秋緊蹙著眉,她會不會真的想當皇帝了!這可是皇帝之位啊,再說她有這個能力。能夠血洗李家,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見她背後的實力,還有蕭不銘的能耐深不可測。「能有什麼事?二哥、三哥也來了,坐……」龍依依淡笑道。
「妹妹,既然母皇將皇位傳給你了,還是快進宮登基吧,以控局勢吧!否則這要亂起來,可怎了得?」百里無憂地急聲道。「亂肯定是要亂的,那些人為了活命,不會坐以待斃的,所以現在要選個好皇帝,我決定將皇位傳給二哥了!你們以為如何?」龍依依正色道。「妹妹……這……怎麼可以?這是母皇的……」
「二哥,當皇帝可是個苦差事。二哥是最好的人選了,在此風雲變化之際,二哥身為百里皇族的男兒,也該挑起這個大梁了。還有三哥,也應該收收心,幫助二哥。我們兄妹齊心,才能渡過難關,恢復百里王朝!」龍依依覺得自己太有演講的天份了,別人不知道,自己都快成為熱血青年了。
「可是……」百里無憂為難般地道。「二哥,妹妹說的對,二哥就……」「二王爺,公主說的對!」梁子秋眸底掠過了激動,回頭佩服地望著龍依依。「不過,我有條件!」龍依依暗自冷笑,梁子秋果然是百里無憂的人。這個百里無憂真能演戲了,心想,她是否選錯人了,應該選百里無風!可是不行,百里無風沒道理啊!他是老三,口碑又不好,難以服眾啊!百里無憂地道:「既然妹妹如此大義,二哥也不好再推辭,妹妹有何條件請講……」
「第一,二哥必須保證勤政愛民,絕不蹈父皇的後路。第二,二哥必須保證兄妹們的安全,安置好大哥。我要一塊免死金牌,還要一根上打昏君下打惡吏的御賜金棒。第三,為燕皇叔平反。第四,不殺啟朝的忠良之人……二哥覺得呢?不過本公主以是不會過問朝事的,本公主對政事沒興趣,但是要是惡吏橫行,本公主還是要管一管的。二哥不能禁止我出京,去各地遊歷,二哥必須將這些詔告天下,在金殿下金口玉言,我相信二哥不會,但是黑字白字寫清楚了,免得以後有爭議。」
百里無憂笑道:「妹妹所言都是合情合理,想妹妹連皇位都可以不要。二哥還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別說這幾條,就是一百條,就妹妹的大義,二哥也會答應!」
「那雲羅就謝皇上了!」龍依依施禮道。「妹妹,快起來,妹妹雖為女子,可是我百里家之幸!我們一起進宮,將這些事一併辦了,然後捉拿逆黨,以保天下太平!」百里無憂算是一塊石頭落下。「二哥,我剛生了孩子,不能出門。就讓子秋跟你一起去辦,是啊,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快刀斬亂麻……先保證鳳都的安寧……讓我好好睡個覺吧,困死了!」龍依依嬌嗔道。「好……好……倒是二哥想得不周傳,據然生個十斤二兩的娃娃,真是了不得!」「十斤二兩有什麼用啊?又不是拿去秤斤賣的,哪我回去了睡覺。現在沒我什麼事了,男人保護女人天經地意的,要是再來煩我,我就可要舉著金棒找二哥說理了!」龍依依笑嗔道。
「是……是……回頭再來看妹妹,妹妹放心吧!」一行人終於送走了,龍依依長長地吁了口了,掀簾進了門。百里雲音暗自佩服不行,百里雲羅若是男人,一定是個好皇帝。不,就是女的,她也是個皇帝。百里雲音詫然地道:「公主,真的捨得?那可是皇位啊,至高無上的皇位啊……」
「有什麼捨不得的?其實我寧可我連公主也不是!唉,我覺得吧,你還是不要做百里雲音,一個頭銜而已沒什麼意思!沒準百年之後,百里王朝又被人搶了,那你的後代子孫可就慘了。」龍依依撇了撇嘴,哼,她要去坐了這個皇位,那才叫永遠寧日呢!「百年之後?會有人造反?你怎麼知道?」百里雲音詫然地道。
「遲早有這一日,你以為呢?哪朝哪代不是如此,富不過三代,皇朝歷時最長的也不過是二百年而已!然後亡國之奴那個是好下場的?所以我的寶寶,我要給她改姓改名……」「改姓改名?他不是蕭哥哥的兒子嗎?」「管蕭不銘什麼事啊?這是我生的,也是我養的,不姓百里,我可讓他姓別的!」龍依依早想好了,讓他姓龍。百里雲音扯了扯嘴角,不跟她爭辯。忍不住又道:「那你會去草原嗎?」
「去草原幹什麼?我要去南邊,冬天都是春暖花開的地方!」「可是蕭哥哥一定會回草原啊!」「他要回就回,又不是我兒子,我管得著嗎?姐姐,你要喜歡他,就將他帶回去,我是不稀罕的!不過,現在你們不能走。得保證我的安全。」
「好,我一定保證你的安全!」「另外你們的身份不能暴露,現在還不到暴露的時候!」龍依依叮囑道。「嗯,聽你的!」百里雲音欣喜不已,只要她不纏著蕭不銘,蕭不銘總會收回心,總會愛上她的。再說,她實際上已經是他的妻子了。還以為他不在了,她已經跟他的牌位成過親了。「那你守著我,我跟寶寶再睡一覺!」
「你放心吧!」百里雲音鄭重地道。龍依依放下了床簾,心裡還有點不安,要是狠一點,將她們母子殺了也不知道。如果是李莫愁,可她應該不是吧……
龍依依剛入了夢,聽得梁子秋的聲音:「公主,醒醒……」「煩人……又怎麼了?」「公主,皇上已經登基,這是皇上給公主的聖旨,免死金牌還有金棒立刻派人去做了。公主這是聖旨……」梁子秋些許激動地道。龍依依撐坐了起來,拿過了聖旨看了看,淡淡地道:「那麼詔告天下了嗎?群臣都知道了嗎?」「是啊!公……主不相信二……不皇上?」梁子秋微愕。「相信,當然相信,但是本公主更相信自己,你說呢丞相大人?」龍依依淡笑著,睨著梁子秋。「呵,公主大仁大義,做事全周,這樣當然是更好的!」梁子秋扯了扯嘴角,她這是話裡有話啊!
「子秋,你們永遠是朋友吧?」龍依依攥住了他的手,直視著他。「當然,我們還是夫妻!」梁子秋的心裡一顫,她是什麼意思?怪他瞞著她嗎?
「不,我希望我們是知己,等天下定了,我會讓皇兄解除我們的夫妻關係。一朝皇帝一朝臣,有得必有失!」龍依依燦然一笑,倚在了他的肩頭。隨即笑道:「這樣好,如果哪一天我觸怒了皇上,你也好為我求情。對了,那李楠鳳呢?」
「呃?據說吐血死了,她大概沒想到,公主這樣輕易的將皇位送人了吧!皇上已經罷去她的皇帝之號,以皇太后之禮,葬於皇陵!公主,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們還是夫妻,公主……」「不,子秋,就算我不提,皇上也會提的,遲早會提的。你是皇上的心腹,你可千萬不要落人口舌,被人過河拆橋!呵……皇帝都是一樣的,不是他們不好,而是那個位置有魔力。坐上它,就會變,你以後也要小心!」龍依依真誠地話語,讓梁子秋感慨不已。緊緊地抱住了她,他怎麼捨得,難道這一切,她就預料到了嗎?「別這樣,本公主對男人不感興趣了,所以不是對你無情,本公主天生沒有夫相的。不過,本公主的紅顏知己會很多,本公主會對外宣布,當初是為了權宜之計,因李家所害,所以才娶那麼多夫君,實是為了對付李家,實際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就像兄弟一樣!」龍依依輕笑,難道百姓有什麼可質疑的嗎?誰看見,百里雲羅在房間里幹什麼事了?再說了,就算做了,有證據嗎?
梁子秋扶著她,悵然若失。她選擇了蕭不銘是嗎?她與他有了孩子,當然會選擇他!看著她的絕決,他能說什麼?死纏著嗎?那樣會是什麼結果……梁子秋心墜入深谷,苦澀一笑,捋了捋她的髮絲:「你是我最佩服的女人,也是我永遠守護的人,對不起,我以前不告訴你……」「沒事,你有你的苦衷嘛!丞相大人,你該去辦正事了,以後不要跟我說朝中的事,有事我們下下棋,玩玩骰子……」
「好,我走了!」梁子秋不舍地起身,輕嘆了聲,提步而去。龍依依吁了口氣,又解決了一個。得去招點有本事的男人,給她當保鏢。
蕭不銘回到公主府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房裡傳來了孩子的哭聲,還有她哼著哥的聲音:「寶寶睡吧,寶寶快睡吧……你這個倒霉孩子,你哭什麼啊?再哭,老妖婆來找你來了!」蕭不銘一臉黑線,推開了門,笑嗔道:「才幾天,能嚇住他嗎?是不是餓了,奶娘呢?」「奶娘喂好奶回房了,他就一直哭!要不你抱著他,轉一轉,煩死了!」龍依依打著哈欠,真是不要活了!「為什麼哭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蕭不銘詫然地道。「沒有啊,換尿布了,你看看……」「我又不懂……」「你怎麼不能,你不是連接生都懂嗎?」龍依依揶揄道。「我……那是一時心急,是不是沒有吃飽啊!他比別的孩子能吃……」「奶娘的……啊呀……狼崽子……你出去吧!」「為何?」蕭不名挑了挑眉。「我要餵奶……」「你喂你的,有何關係?」「笑死人了,你有什麼事啊?事兒完了?」龍依依將孩子放在了床上,拎高了被子,側著身。「你別把孩子蒙了……」「一邊去,遠一點,我讓你遠一點……」龍依依眸光一凜,切,想吃她豆腐,沒門!蕭不銘輕笑出聲:「你這女人真是奇怪,皇位就這樣給了別人……」「又來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最偉大的女人,皇位就這麼重要嗎?」「是,你很偉大,真是出乎意料的偉大,有多少人的眼睛盯著那個位置,而且你也能勝任……不過這樣也好,免得人人暗地詛咒你!」「這麼說,你在暗地常常詛咒李楠鳳了?是不是也咒我啊?」龍依依毫不避諱地道。
蕭不銘一臉黑線,訕笑道:「胡說……」「你敢說沒有?算了,蕭不銘,我已經梁子秋說過了,跟他解除關係了!」「真的?他同意……」蕭不銘欣喜地道。
「這種事還要拖泥帶水的嗎?現在,我還通知你,你也可以自立門戶,找個時間搬出去了!」「什麼?」蕭不銘的臉兒一黑,冷然地道:「不行……」
「不行,也得行,這是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好!」「我說過生要同炕,死要同穴!我不會離開公主府的!」「你必須離開,除非你不當這個左衛營的將軍,除非你不報你的仇了!」龍依依淡淡地道。「這跟離開公主府有什麼關係?」「當然有關係,你留在公主府,別人就會擔心,我跟孩子就有危險,我現在要做的是,將我的左手右臂全都砍了,成為一個廢人,別人才能安心,我才會安全。別忘了,能將李家打垮,是因為有你們!」「你是說百里無憂會……你將皇位都傳給他了……」
「人心隔肚皮,不要說他,換成是我也不放心。所以,你們都必須離開……」
「你不是得了免死金牌,不是得了金棒了嗎?」「笨,你以為免死真的能免死嗎?免得只是光明正大的死,暗地裡的死呢?不過禍害給別人謀殺啊?不會說病疾啊?你真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龍依依翻著眼白,身邊的這隻也是,可別說是個傻大個。「雲羅,要不我們回草原吧!」「不去,去玩個幾天,也許還好,叫我一輩子住在哪裡,我受不了!」她是愛好考古,又不是愛好攝影,也不是畫家,去哪裡幹什麼?就看看草地跟牛羊,滿眼多是,視覺疲勞!
「如果我們都走了,誰來保護你?萬一李家的人來刺殺,萬一皇帝真有之心呢?」蕭不銘緊蹙著眉,怎麼會是這樣?那她將皇位傳給別人幹什麼?
「如果你們都走了,身邊沒有人,皇帝應該不會!現在孩子太小了,想逃也逃不了。所以還是要小心行事,至於李家,我會找人對付的,不是哪個刺客就能殺得了我的!」切,她將公主府都打通了,狡兔三窟,誰知道她住哪地啊?
「非要這樣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蕭不銘慍怒,這是什麼嘛,難保這個女人想要趕他出門。「你以為我能當成皇帝嗎?不可能……你還是跟百里雲音回草原,拯救你可憐的族人去吧!聽說都成了奴隸,被當成牲口一樣!現在你不是有錢了嗎?不過,最好是你不要暴露目標,而向皇帝請纓,去駐守邊關。讓雲音她們去購買兵器,連絡他們,你在邊關,可以為她們打開方面之門,別外也可以外應……」
蕭不銘怔怔地盯著她,什麼事她都想好了嗎?蕭不銘冷然地道:「那你什麼打算?找歐陽逢春回來?還是找聖廷楓回來?」「找他們回來幹什麼?歐陽逢春也許會成為富商,至於那個聖廷楓我都想不起他是什麼樣了?我的事自己會安排!」
「可是……」「別可是了,婆婆媽媽的,我要睡了……」龍依依闔上了眼瞼,眼不見才凈呢!她有兒子,兒子才是她的親人。男人有毛用,靠不住的……
「雲羅,你為何就這樣狠心呢?」龍依依不理,蕭不銘彎下了腰,抱住了她跟孩子,喃喃地道:「好,聽你的,可是你記住,你是我蕭不銘的女人,我會回來的!」
龍依依無語,丫的,還是要去辦他的事不是嗎?他要不走,保不準哪天皇帝來找麻煩。蕭不銘輕嘆了聲,輕輕撫了撫兒子的臉,起身離去。他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龍依依望著他出門的背影,冷哼了聲,一個個說捨不得她,一個個都這樣走了。翌日,龍依依就將解婚審請,讓人送到皇帝哪裡了!皇帝很爽快的就批了,然後派人送旨意到了公主府。龍依依笑道:「起吧,原來是小意子啊,你還服侍皇上嗎?那原來的郭公公呢?」「是,公主,奴婢還是服侍皇上。郭公公……去管皇陵了!」小意子吞吞吐吐的樣子,龍依依便猜到了幾分,淡笑道:「皇陵好,是個好差事,清閑,也不用哄主子開心,怕主子不高興!」難道說,百里無憂將宮裡那一概知情之人,全都處理了嗎?小意子訕笑道:「是啊,公主,皇上准了公主的事,皇上說,公主的事皇上都會同意的。皇上說,公主這些年受委屈了!這是應該,皇上一定會為公主正明!」「呵呵,這點委屈不算什麼,替我謝謝皇兄。總算我呀可以安安心心地過日子了,以後多吃吃齋,多多念佛,祈個來世有個好姻緣。這一輩子啊,有個兒子陪著就夠了。春天,給小意子五十銀子,大老遠的,讓你跑來跑去的。外面的日頭很大吧,辛苦你了!」龍依依說得自己都想吐,娘的三月份真是游春的好時間啊!小意子笑道:「公主客氣了,奴才回去了!」
「回吧!」龍依依揮了揮手。春天送走了小意子,回到了房裡。見龍依依黑著臉,詫然地道:「公主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沒什麼?我休會兒!」「好!」片刻,梁子秋進了門,輕嘆了聲道:「公主,我真的要離開了,雲羅……」「我問你件事,皇帝是不是將宮裡的那些人都處理了?」「是,怎麼了?」「沒什麼,我只是問問!」「公主,你不要多想,皇上這樣做,也是為了維護皇家的體面!你不也說,成者為王敗則寇,歷史都是勝者所書嗎?」「子秋,歷史就是歷史,也不是想抹就能抹去的。算了,反正我不管這種事。」切,立什麼貞節牌坊啊!梁子秋不知道說什麼好,果然被她料到了,百里無憂當了皇帝,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是那個陰鬱的二王爺了,而是激情昂然,雄心勃勃的皇帝。等到天下一穩,皇帝還準備征服周邊小國,讓他們年年進貢,成為昭明帝國的屬國,只能稱王不能稱帝。
「雲羅,等事兒安定了,我會請求皇上重新賜婚,你嫁給我好嗎?」梁子秋本以為她會留下蕭不銘,沒想到蕭不銘也不留。「現在不想提這事,我真的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真的太亂了。子秋,皇帝不會希望你提這件事的,你別提!」龍依依誠然地道。她不想失去丞相這樣一個朋友,龍依依覺得梁子秋現在的確是個可以信任的人。他不會出賣她吧,應該不會。梁子秋走了,帶走的是一片雨霧。然後蕭不銘也走了,公主府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公主,聽說造反派糾集了軍隊,在京城外跟趕來解圍的軍隊打了一仗……」
「小卓子,你哪聽來的,不要管這些。讓侍衛給我守好門,別讓刺客進來!」龍依依嗔怪道,好不容易安靜幾天。「是,公主!」小卓子撇了撇嘴,公主真的不管事了嗎?終於到了滿月,龍依依出門時,已經是四月中,園裡已經桃紅柳綠了。
「雲羅,給你送禮了!」傳來了百里無風的笑嚷聲。龍依依笑道:「三哥,你怎麼來了?送什麼禮啊?」「你滿月了呀,我這個三舅舅,當然要送禮了!」「誰滿月了,你是誰的三舅舅啊?」「好好……是我不好,孩子滿月……」
「謝了!」「你這一個月都在房裡呆著嗎?」「可不是嗎?人都快長霉了,可是春天說了,不滿月出門,會落下病根的。」「喲,波塞國做亂,蕭不銘領兵平叛去了。你知道嗎?」「不知道,我哪知道啊,你也別告訴我,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只想將我兒子,養白白胖胖的!」龍依依理了理衣袖,淡淡地道。
「你這丫頭,好歹也是你的前夫吧!那些波塞國人很野蠻的,好騎射,已經死了二員大將了……」「死了就死了唄,男人嘛,馬革裹屍,才是死得其所!」
「嘿,你這硬心腸的丫頭,這個孩子不是蕭不銘的?」百里無風詫然地道。
「胡說八道,誰告訴你是蕭不銘的?我兒子告訴你的?怎麼沒有告訴我啊!」她擔心個屁啊,這不正是蕭不銘想要的嗎?只是他也將殺自己的族人,哎……
「那是誰的?」百里無風詫然地道。「我的!」「我當然知道你的,我是說父親!」「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跟他父親有什麼關係啊?」「你能一個人生出孩子來?」「是啊,不行嗎?你是來打聽這個的?吃飽了,撐的!」龍依依斜了他一眼道。「當然不是,哎,雲羅,大哥怕是不行了……」百里無風嘆息道。
「怎麼了?生病了?他們一家現在住哪兒了?」龍依依詫然地道。「大王府還在建,還在宮裡住著呢!」百里無風一臉喪氣地道。龍依依算是明白,他為什麼來了?龍依依微微蹙眉,什麼大王府還在建,分明是百里無憂找借口,繼續軟禁百里無清到死吧!難道是她瞎眼了,將皇位傳給百里無憂,這個偽君子……
「人各有命,病了也沒有辦法不是!三哥,你別到處亂竄了,安份點!有些事都是沒有辦法的……」「我知道,我呀,還是不想管事,被你說中了,還是到處亂竄!」百里無風自嘲地笑道。「亂竄好啊,三哥,你不會怪我,當初沒選你吧?」
「怎麼會,我本來就不是這塊料!只是妹妹,日後還是要小心一點!有些事真是沒想到,你說,難道帝皇家真的無情可言嗎?」百里無風輕嘆道。
龍依依微微一愣,百里無風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呢?百里無風隨即輕笑道:「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多保重!」「三哥也是!」龍依依莞爾一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裡那個慪啊!什麼意思啊?不是吧,沒這樣衰吧?百里無憂還會殺了她?娘的,難道皇位真的不能送人嗎?
接邊一個月,龍依依晚上挖地道,白天睡大覺。外面的消息還是時不時的傳來了,春天進了門,氣憤地道:「公主,你知道嗎?也不知是誰咬舌頭,說公主眾叛親離,現在成了孤家寡人了!」
「管他的呢,讓這些人說去吧!」「可是公主,聽說最近有好些女人被沉塘了,說是行為不端,勾引男人,聽說,現在女人都不敢上街,更不敢與男人搭訕,還有,聽說也不可以露胸了,那些寫淫詩的男人都被抓起來,聽說施了宮刑……」
「是嘛!」龍依依眸子微斂,皇帝為了束服女人,開始了殘害女人了?娘的,他算個什麼東西啊!
春天又道:「聽說馬家還有服侍過皇太后的人,都被滅了十族了!奴婢今兒去了趟布莊,那些綉娘都要回家,掌柜的將夥計都換成男的了!公主,這也太過了吧?」龍依依摁著額頭,百里無憂竟是這樣的人。龍依依淡淡地道:「算了,不要管了,有個極端總會有另一個極端,過些時候應該會好些吧!」
端午到了,容易這才走了府。去看店鋪,進了門,掌柜地就笑迎了上來。龍依依淡笑道:「怎麼樣,生意還行嗎?」「托公主的福,還可以。不過,比起從前可少多了,有人說,如今事事難料,手裡有銀子比較放心!公主,請上樓吧,小的將帳本給你送上去!」「好!」龍依依帶著幾個侍衛提步上樓,打開了門,輕嘆口氣。現在想想,幾個男人都在的時候,還是挺熱鬧的。突得一樣東西從對面的樓里飛了過來,隨即是嗖嗖聲音,釘在了門窗上。龍依依一個閃地,撲倒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閃到了樓梯間。「公主……來人啊,有刺客,快救火!」侍衛驚呼出聲。
「公主……」龍依依這才看到,摔倒在地的春天。她的胸前中了一箭,血紅傾刻染紅了她的衣衫。「春天……」龍依依驚呼……「公主……快走,不要管我,快走……」春天痛楚地望著大火熊熊的窗戶,木房子馬上會燒著的。樓下傳來了一陣打鬥聲,龍依依不敢置信,這是京城,這是百里無憂統制下的京城。光天化日之下……
侍衛拉著龍依依,驚聲道:「公主,快走吧,不在來不及了,春天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