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番外之程浩文
景和元年,五月初五。
今天是個非常盛大的日子,因為,今天是齊國新帝登基的日子。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程浩文,不對,是蕭笙。
這個世間只有失蹤了下落不明的程浩文,也只有齊國的新帝蕭笙。
蕭笙一襲明黃色的龍袍加身,墨發被帝冠高高的豎束起,一雙眼睛銳利無比,居高臨下的審視著祀台下跪拜的群臣。
新帝登基的第一天,要在祀台祭天,祭拜先帝以及列祖列宗,順便,接受百官朝拜,萬民敬仰。
嗯,總的來說,是個挺大的工程。
「平身。」
蕭笙早已波瀾不驚,即便是面臨著這般的場景,卻也並沒有太多的激動。
反而,他的內心之中滿是平靜。
從現在開始,他就徹徹底底的變成了蕭笙,大周的皇帝。
再也不是小錦失蹤的哥哥。
雖然,本來他也不稀罕程書頤那傢伙的姓氏,可至於他親爹姓什麼,他也還真的不知道。
因為,秦海這個名字,是假的。
對於親爹親娘,他們倆的身上有太多的未知和迷惑,蕭笙已經不想再去探究了。
只因為,他要努力做好一個新皇帝。
與南翌結成友邦,為妹妹建造一個平和的生活環境。
只要三足鼎立的大國形成了三角團結之勢,那麼,縱然是小國心懷不軌,也終究是不會有那個本領,能夠挑釁的動著三大國的根基。
「拜謝吾皇!」
百官紛紛叩頭稱謝,而一旁,禮官便又高聲喊道,「宣各國使者!」
皇上登基之時,各國都會派出使者,來對這位新皇送上賀禮和祝福,順便,也和三大國的人混個眼熟。
到時候萬一有什麼事情了,也好求個援助什麼的。
沒錯,這就是小國使者們的心思。
而恰好,南翌派出使者不是別人,正是北安王夫婦。
「參見皇上,皇上洪福齊天,江山永駐。」
程流錦微微笑著行禮,而容世暘便微微挑眉道,「江山永駐。」
只要他的紅旗不倒,南翌和大周,便也會一直都屹立在小國之中,三大國結盟的好處就是,小國就算有點什麼齷蹉心思,也得藏著掖著了。
「多謝。」
蕭笙笑著點點頭,看著面前的儀態優雅的妹妹,還有氣宇軒昂的妹夫,萬萬沒想到,他們會作為使者來到齊國。
但轉念一想,這卻又是必然的。
自己可是小錦唯一的親哥哥,她若是不來的話,誰又敢來?
「嗯。」
程流錦笑著點點頭,並不多說,然後,挽著容世暘的胳膊走向一旁,將時間留給後面等著要恭賀的小國使者們。
待會儀式結束了,想要敘舊的話,他們多得是時間,也不在乎這時候再互訴衷腸,再者,有很多話,還是私下裡說比較好。
更重要的一點是,她的女兒還在台下,被銀環和赤練小心看護著。
——
「婧瑤,喊舅舅。」
蕭笙抱著小小的容婧瑤簡直是愛不釋手。
當初,他離開戰場的時候,就已經得知了小錦有孕的消息,只是因為齊國內部還是一團遭亂的程度,所以,他也來不及多多逗留。
要不然的話,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就全部都白費了。
「娘……」
容婧瑤揮舞著小小的手掌,好奇的抓著蕭笙帝冠上的一串金流蘇玩著,而蕭笙也毫不在意,只是又耐心的誘導著,「乖婧瑤,喊舅舅。」
「娘……」
頓時,蕭笙不禁苦笑起來。
這小丫頭,怎麼就知道喊娘?
「我也不行的。」
容世暘挑著眉微微搖頭,但心中微微有些得意。
親爹都還沒喊過,更何況你是個舅舅?
再說是親娘舅吧,但是,他的女兒,可不能先喊別的男人。
「孩子還小,都不會呢。」
程流錦不禁無奈,她知道,容扒皮肯定又在胡亂的吃醋了。
婧瑤這才剛剛開始學會說話,就連喊娘,也才剛剛會了沒幾天,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學會了所有的詞。
「是是是,是我太心急了。」
蕭笙不由得失笑,便又點點頭說道,「興許,等著下次再來玩的時候,就知道能喊得出來舅舅了。」
「下次?」
程流錦幽幽的嘆了口氣,「下次還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嗯。」
容世暘也點點頭,「今日,你們相對而立,只怕有些人便會覺得好奇了。」
終於登上了皇位的蕭笙,在登基這一天摘下了自己一直以來遮面的面具,而看到他的面容之後,近侍的總管太監便不禁吃了一驚。
皇上的樣子……
和已經逝世的太後有些不太像啊。
據說,皇上幼時和太后的面容十分相像,就好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如今,怎麼反倒是與先皇有著好幾分相似了。
當然了,這話他可不敢說,畢竟,兒子像親爹這種事情,也沒什麼毛病。
而此時,蕭笙卻不禁微微一笑說道,「的確是會好奇。」
說著,便將懷中的容婧瑤還給程流錦,又起身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來,遞到了他們二人的面前。
「這是什麼?」
程流錦有些疑惑,而容世暘卻是已經將那捲紙接了過來,緩緩地打開來。
「嗯?」
打開的同時,容世暘不禁微微挑眉,而程流錦便也好奇的湊過去一看。
頓時,便也訝異的睜大了眼睛。
「這……親爹的畫像?」
程流錦不禁愣了愣,她確定上面的人是秦海無疑,但為什麼,畫像之上,她卻會身著了明黃色的龍袍呢?
「這不是爹。」
蕭笙搖搖頭,又解釋道,「這是早於齊國先帝蕭文的一位皇帝,叫做蕭柯。」
「蕭柯?」
容世暘皺了皺眉頭,「那位只在位了十五天就病逝的皇帝?」
「嗯。」
蕭笙點點頭,「關於他,齊國皇室的族譜上都沒有太多記載,似乎,關於他的東西,在一眨眼間就全部消失了似的。」
「也就是說,爹本來就是齊國皇室。」
程流錦不禁皺眉,這個死錢串子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不錯。」
蕭笙又說道,「我調查過當年的事情,但得到的線索卻少之又少,簡直像是大海撈針一樣困難。」
而當年,和這位皇帝有過接觸的人,也都紛紛死於非命。
於是,那時候的事情,就像是一個無解的謎團一般,永久的埋在已經消逝的過往之中,再也不會有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