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算賬先生太便宜
南府。
「走了。」
見程流錦有些氣呼呼的進門來,容世暘便起身來將她擁住,而程流錦,也伏在他懷中,悶悶的應聲道,「嗯,走了。」
「輕塵竟平白的飛來了這麼多桃花。」
容世暘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便又有些無奈的說道,「他難得糊塗,卻是苦了那姑娘。」
「最苦的,只是梓琪一個人罷了。」
程流錦嘆了口氣,又蹙眉道,「程盈婉,王璐,還有眾眾多多的好些女子,如今,都像是餓狼一樣的盯著輕塵,可偏偏,梓琪又是個懦軟的性子。」
「順其自然吧。」
容世暘安慰道,「不論是什麼,都有存在的意義,若是已經發生,也必然會對事情產生影響。」
「嗯,靜觀其變吧。」
程流錦也嘆了口氣,而這時候,清風卻是急匆匆的跑來。
不過,他是吃一塹長一智,此一次是老老實實的停在了門外,這才恭敬地稟告道,「爺,夫人,大事不好,柳先生被留在宮中了!」
「什麼!」
程流錦不由得吃了一驚,隨即,便推了推容世暘。
「進來。」
容世暘吩咐了一聲,清風便恭敬地應道,「是。」
隨即,便推門進來。
而他進來的時候,程流錦和容世暘,倆人都已經好生生的坐在桌前喝茶了。
注意儀態嘛,咳。
「怎麼回事。」
容世暘拍拍程流錦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便又沖清風吩咐道,「說明白些,到底如何。」
「那位說了,柳先生一曲冠絕天音,而錦妃又是他珍愛之人,所以,為了能讓錦妃天天開心,便特准柳先生為御前琴師,長留宮中。」
「胡鬧!」
程流錦頓時心中就是一緊,容明軒這個混蛋,終究還是用了柳瀠洄來做為要挾,只要他一天有柳瀠洄在手,便猶若如鯁在喉。
程流錦若是想要對她動手,就得先掂量一下柳瀠洄的命。
「去吧。」
見程流錦著急起來,容世暘卻是嘆道,「阿錦,他對你用情至深。」
「是。」
清風也看了程流錦一眼,心中暗暗感嘆,柳先生對夫人,真的是情深意重,要不然,那麼一個剛直的人,怎麼會就這麼突然彎了腰?
只不過,夫人似乎並沒有什麼自覺呢。
「用情?這怎麼可能!」
程流錦頓時就是一聲怪叫,不可置信的看著容世暘問道,「容扒皮,你哪隻眼睛看到的……」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容世暘拍拍她的手,又意味深長的問道,「你覺得,我們不去皇宮的話,柳先生會如何?」
「會和容明軒硬抗到底。」
程流錦思索著,又說道,「他可是把琴都砸了。」
「那為何。」
容世暘為她倒了茶,又屈指敲敲桌面問道,「那女子與他素不相識,但他卻破天荒的,做了一回憐香惜玉之人?」
頓時,程流錦便不禁一愣。
直到好久之後,她才有些訥訥的指向自己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他都是因為我?」
「你以為呢?」
容世暘眸子閃了閃,便將她擁進懷裡,看著她慢慢的陷入沉默之中。
他很少有說這麼多話的時候,只因為天性薄涼,直到遇見了她,性子才終於緩解了些,但他慢慢的發現了一件事情。
因為阿錦,得到了改變的不止他一人。
柳瀠洄、杜青琅、甚至,是輕塵兄妹,還有花冷鳶和小八,都已經不再像是之前的樣子了。
所以,他的阿錦,有一種非凡的魔力呢。
「你不生氣?」
思索了很久之後,程流錦還是有些無奈,她怎麼也想不通,怎麼柳瀠洄還會對自己有那什麼意思了。
於是,便又問道,「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
她有點奇怪,她素來清楚容世暘的性子,醋罈子若是倒了,就一定要一腳踢碎了才行,但如今……
「因為寶貝你。」
容世暘的眸中閃過一絲玩味,而程流錦卻又疑惑道,「你不吃醋?」
「吃醋也要分情況的。」
容世暘的眼底浮上寵溺,又刮刮她的鼻子說道,「阿錦如此優秀,因而,也有人願為你犧牲,我若是不分青紅皂白就亂吃醋,豈不是也太沒自信?」
「那倒也是。」
程流錦不禁笑起來,心中也終於稍稍好受了些,可隨機,卻是又失落起來,「柳先生,他……」
「救他。」
容世暘斬釘截鐵的說道,「這般有情義的人,豈能不救?」
「可是,我們總不能去硬搶吧?」
此時的程流錦,被剛剛得知的事情一激蕩之後,腦中便仍是有些恍惚,所以,對於柳瀠洄的事情,便也就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而且,她從不知道,柳瀠洄於她,竟還有這般的心思,所以,這當口兒,心裏面也是糟糟的亂如麻,根本就理不出個什麼思緒來。
「自然。」
容世暘點點頭,又安慰她道,「別擔心,不用搶,容明軒也會放人。」
「怎麼弄?」
一聽他胸有成竹的樣子,程流錦便不禁心中一喜,而容世暘便又挑眉道,「你不是還有個杜青琅?」
「青琅?」
程流錦微愣,又說道,「如今,他已經丟了官,正在茶樓做算賬先生呢。」
「嗯。」
容世暘點點頭,又挑眉道,「杜青琅才高八斗,做個算賬先生,豈不是太便宜了他?」
「但是他一無權勢,二無官職,要他怎麼做呢?」
程流錦現在是關係則亂,竟然一下子就沒了往日的鎮定,不過,她只是有些難過,柳瀠洄這個人情,她到底要怎麼還。
「書生自然有書生的用處。」
容世暘笑笑,便又沖她神神秘秘的眨眨眼睛說道,「你只管等著準備一桌酒席,一是接風洗塵,二來,多謝杜青琅便好。」
「好吧。」
知道他有心賣關子,就算是問,也是問不出個子丑寅某來,程流錦也就乾脆不問了,只是點點頭答應著。
而見她點頭,容世暘便又淡淡一笑,沖門外喊道,「清風,去告訴杜青琅,該他出來曬太陽了。」
「是。」
清風領命而去,騎了馬便直奔茶樓。
不過,他才剛下馬進了茶樓的門,還不等他張口,杜青琅便已經笑著迎了出來。
「杜公子。」
「我懂,我都懂。」
杜青琅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言,又揚了揚手中的賬本笑道,「總算是有事情做了,再算賬,我估計就要變成算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