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接踵而至
沒錯,南卿墨下落不明,但是,就在尋找南卿墨的途中,蘇浥竟然也不見了。
這是就很尷尬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程流錦都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被最近的事情給撐炸了,但這遠遠還不算完,因為,南輕塵說,蘇浥的身份不簡單。
若是他丟了,只怕,是要引起一場軒然大波的。
「那個,我能問一下嗎,這小夥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程流錦有些好奇,那個看起來冷冷酷酷的少年,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她也猜得出來,蘇浥的身份不低。
只是,她想確認一下,到底蘇浥的身份是什麼。
「並非商胄。」
容世暘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南輕塵便點頭道,「不錯,世子好眼力,蘇浥的家世並非商胄,他是大周新帝最疼愛的弟弟,黎王。」
「什麼?還是個小王爺?」
程流錦吃了一驚,沒想到,蘇浥的身世還真是顯赫的不行,是王爺也就罷了,而且,南輕塵著重說明了一點。
他是大周新帝最喜愛的弟弟。
可這時候,她頓時又想到一件事,蘇浥是王爺,那麼……蘇落就是大周的公主了?
華谷主也太會收徒弟了吧。
這可是皇室眾人,在南翌這邊不見了的話,大周追究起來,的確是會變得非常麻煩,屆時,還可能會給華谷主帶來不必要的糾紛。
「蘇落與蘇浥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當初她拜在華谷主門下,就是為了要治好蘇浥的內傷。」
南輕塵也皺起眉來,往日的微笑不復存在。
這件事情真的很嚴重。
「可蘇浥的年紀看起來,也就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為什麼會有那麼嚴重的內傷呢?」
這才是程流錦不解的地方。
「皇室之間的爭鬥,哪有不流血的?」
南輕塵無奈一笑,「之前,大周的新帝蘇凜奪嫡,兄弟相殘,是蘇浥為他擋了一掌,才有了後來蘇凜得以登位。」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蘇浥受到喜愛的原因。」
程流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而南輕塵便又說道,「所以,若是丟了蘇浥,很可能,北安王府也會受到牽連。」
頓時,容世暘的眉頭便擰的更緊了。
不錯,華谷主是他們請來的,也正因為如此,蘇浥和蘇落也才會來到南翌,若是蘇浥有個三長兩短的話,皇帝一定會利用這件事情,對北安王府做文章。
事不宜遲,一定要儘快的找到蘇浥和南卿墨。
「啊!小姐,小姐!」
程流錦正蹙眉苦思的時候,花冷鳶的聲音卻由遠及近,聽著是一邊跑一邊在喊。
想到花冷鳶的身份,程流錦頓時便站起來朝著門口跑去,她一定要保護花冷鳶不受傷害。
但是,開門之後,程流錦卻發現,花冷鳶的確是慌慌張張跑來的,但問題是,卻只有她一人,還有身後跟著傻跑,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小黑。
程流錦還以為,她遇到了什麼危險。
「冷鳶,你這是怎麼了?」
「小姐,不好了,芳嬤嬤,芳嬤嬤她……」
花冷鳶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頓時,程流錦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驚,連忙問道,「芳嬤嬤怎麼了?」
「芳嬤嬤自盡了!」
花冷鳶終於算是喘勻了氣,而此時,容世暘卻走了出來,蹙著眉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
花冷鳶有些失神的搖搖頭,「只是剛剛,我想著,芳嬤嬤腿腳不好,便又讓人搬了些炭,怕她冷著,可沒想到一推門,就看到她靜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她甚至,芳嬤嬤對於容世暘,還有自己都非常重要,只有她能夠證明北安王的清白,這樣子,她父親的冤屈也就可以洗清了。
所以,對於照顧芳嬤嬤,她格外的上心,生怕有什麼會不周到。
但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自己,就這麼自盡在屋內了。
這讓她的心裡涼了半截兒,父親的冤屈,難道真的要這樣子一直背下去,永遠都得不到平昭嗎?
芳嬤嬤住的院子,和容世暘的院子離得很近,一是為了保護她,二也是方便監視,因為容世暘很清楚,知道了這些年來容世暘所受的痛苦,她心中必定自責內疚,可沒想到,最終她還是……
「吞金。」
容世暘細細的檢查了她的屍體,發現並沒有一絲傷痕,也完全沒有中毒的跡象,但探過脈搏之後,就發現了不一樣。
「唉,何必呢。」
南輕塵有些遺憾的搖搖頭,「即便是你一死了之,但大長公主抱憾而終的事實,卻也是完全無法更改的。」
「你們看這個?」
程流錦眼尖的發現,芳嬤嬤的胸口處鼓鼓囊囊的,於是便伸手一摸,竟然摸出個小布包來。
芳嬤嬤雖然年事漸高,但是卻極愛乾淨整潔,即便是腿腳不利落,可無論穿衣打扮,也都是一絲不苟的。
所以,就算是赴死,也一定會穿戴整齊,而不是將自己弄的凌亂。
「這……」
程流錦還以為,其中會有什麼非常重要的線索,或者是有關指證皇帝的證物,但沒想到的是,打開小布包之後,裡面竟然只有一串佛珠。
「佛珠?」
南輕塵也訝異了一聲,也是根本就沒有想到,竟然會在芳嬤嬤的身上,發現這種東西。
他好像沒有聽說過,芳嬤嬤還信佛。
而容世暘不語,只是接過佛珠來,靜靜的打量著。
這佛珠是用上好的烏木而制,手感光滑,光澤柔和,一看就是經歷了許多年歲的摩挲,才會有這樣子的模樣。
修長的手指將佛珠一顆一顆的轉過,但上面除了一個『佛』字之外,卻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了。
「世暘,有什麼發現嗎?」
見容世暘的神情並無變化,程流錦的心不由得就提了起來,若是沒有了人證,他們想要將皇帝扳倒可是很難的。
畢竟,皇帝可是天子,是一國之尊,他的話金口玉言,誰敢不信?
「並沒有。」
容世暘淡淡的搖頭,便沉默的朝屋外走去,又吩咐道,「清風,將她厚葬在大長公主的陵旁。」
「是。」
清風領命而去,而幾人便又回到了屋中,直到看著花冷鳶關好了門,容世暘便以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了三個字。
光華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