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把握並不大
程府。
「二姐，盈玉姐姐一直都在念叨著你。」
程盈婉一邊歡快的帶著路，一邊又回過頭來，好奇的問道，「這位可愛的姑娘是誰呀？」
「她……」
「我叫蘇落，叫我落落就好啦！」
程流錦有些無奈，但看到蘇落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竟然也絲毫不怯生，便也只能又解釋道，「這位是華谷主的末徒，也是墨墨的師妹。」
今天的程盈婉看起來格外的高興，好像是得了什麼好事一樣。
「哎呀，原來是華谷主高足呢。」
程盈婉笑的格外明艷，只是袖中的手卻是不由自主的攥緊起來。
二姐，你身邊的人，又變多了。
但這時候，雲棋卻是從屋裡出來，驚喜看著程流錦說道，「呀，世子妃快請進，我家小姐恭候多時了呢。」
「好。」
程流錦笑著點頭，便也就隨著她進去，但沒想到的是，在程盈玉的屋子裡，她竟然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南輕塵。
「世子妃。」
明明程盈玉的屋子裡都炭火燒的暖烘烘的，但南輕塵手中依舊搖著摺扇，見狀，程流錦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南公子你熱嗎？」
「還好還好。」
南輕塵微微一笑並不多言，而程流錦便也走向了程盈玉床前的那白袍的老者，沖他有禮的一拜，「華谷主，您辛苦。」
這人，就是藥王谷的谷主，華冷枝了。
「無妨。」
聞言那老者才終於回過臉來，雖然已經滿頭鶴髮，但卻精神矍鑠，見狀，蘇落便撲了上去，拉著華冷枝的袖子撒嬌道，「師父，師姐又扔下我一個人！」
「我是讓她帶著你哥哥出去散散心，因為，繁華熱鬧的地方，可能對你哥哥的傷情有幫助。」
「哦。」
華冷枝笑著摸摸她的頭，而蘇落便也只好點點頭，但看起來還是有些小委屈的樣子。
頓時，程流錦也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南輕塵會出現在這裡了。
南卿墨不在，那麼，自然是要由南輕塵來為華冷枝引路到程府了。
想到這裡，程流錦便又問道，「華谷主，請問，盈玉的情況到底如何，需要怎麼樣才能使她恢復健康？」
這件事情，才是她一直最擔心的，只不過，因為第一次見到華冷枝，不想顯得唐突，才沒有一進門就問。
「唉……」
聽到程流錦這麼一問，華冷枝便不由得捋著鬍子嘆了口氣說道，「她的狀態非常不好，而且，似乎天生心脈有所缺損。」
「那，那能不能？」
治癒？
程流錦在心底默默地問了一句，但是，光看華冷枝的表情，她就已經明白了，似乎不太可能。
先天心脈受損，實際上，也就相當於我們現在所說的先天性心臟病吧，這種需要手術才能輔助治療的病症，在這個時代……
無葯可醫。
「只能用些葯，讓她盡量不再惡化。」
華冷枝搖搖頭，神色之間也有些惋惜，頓時，程流錦心中就是一沉，但卻還是不死心的問道，「能，能不能讓她維持現狀？」
哪怕是維持現狀也好，這樣子，至少，她還能在人世間多停留一會。
因為程流錦知道，這個世上還有太多太多她非常留戀的事情，若是抱憾而去的話，她定然是不瞑目的。
「把握並不大。」
華冷枝依舊是搖搖頭，見程流錦神色有些黯然，便又解釋道，「我只能儘力一試，因為她的病情已經拖了太久，根本……」
華冷枝遺憾的搖搖頭，又嘆了口氣，並沒有將話都說完。
但是，程流錦卻是明白了，程盈玉早早就已經被判了死刑，只不過，什麼時候執行，也不過是早晚。
「那就勞煩華谷主，多多為盈玉操心一下。」
程流錦點點頭，而這時候，一直睡著的程盈玉卻是悠悠的轉醒過來，有些茫然的環視了一周，最後，有些虛弱的笑道，「二姐，你回來了。」
「是呀，我回來了。」
華冷枝起身讓開，又說道，「這樣，我先去研究一下藥方，落落，來給為師幫忙吧。」
「恩恩！」
蘇落歡快的點點頭答應著，總算是有個人陪她了。
「有勞谷主。」
「不用客氣。」
程流錦又再一次誠懇的道謝，將華冷枝師徒二人送走，這才又回到了程盈玉的床前，見她正看著自己，便上前去坐在她的身邊，握了握她的手說道，「最近你看起來好多了。」
「二姐，你不用安慰我。」
程盈玉笑的有些苦澀，「華谷主的話我都聽到了，沒事的，生死由他去，我已經不在乎了。」
就算是在乎又如何，她總就是要提早離開這個世界的。
「瞎說什麼呢。」
程流錦連忙堵住她的話，又轉移話題道，「只要你心情好一些，慢慢的，你就能好起來了。」
「好，我聽二姐的。」
知道程流錦是心疼自己，程盈玉便也不再反駁，而一旁的南輕塵便又說道，「我記得，世子妃曾經提過，盈玉小姐酷愛梓合先生的書法。」
「南公子也？」
程盈玉一雙水眸頓時就是一亮，彷彿是發現了什麼珍寶一般，但隨即，她又虛弱的咳了兩聲，便直喘著粗氣。
天啊，這位仙人之姿的南大公子，竟然也愛好著梓合先生的書法！
見狀，程流錦又為她掖了掖被角，無奈的叮囑道，「看你，南公子在這裡又跑不了，可不能這麼激動，對你身體不好。」
這話說的程盈玉不由得臉上一紅，使得她蒼白的面上，竟平添了一抹有些動人的嬌艷，口中只是蚊子哼哼一樣的答應道，「是。」
頓時，程流錦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似乎說了什麼尷尬的話，反觀素來笑容淡定的南輕塵，此時也不由得輕咳了一聲。
「南公子，你不是也珍藏著梓合先生的真跡嗎？」
程流錦心中暗呼一聲夭壽，便急忙又開始打圓場說道，「不如，你和盈玉相互交換一下，也可以促進交流和學習啊。」
「這倒是不錯。」
南輕塵很快就又重新淡定了起來，又衝程盈玉點點頭說道，「就是不知道，盈玉小姐意下如何？」
「能得到南大公子的指點，盈玉不勝榮幸。」
程盈玉笑的虛弱，但眸中卻是有什麼被點亮了起來，而南輕塵便點點頭說道，「明日，我便將書帖送來。」
頓時，旁邊一直都沒有能夠插上話的程盈婉，心中便又是一疼。
南公子，我也站在你面前啊，為什麼你就不能也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