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這事兒蹊蹺
北安王府。
事實證明,那封被程書頤小心保藏著的文書裡面,果然暗藏著一個非常驚人,卻又滿是疑團的秘密。
那竟然是北安王與一個齊國商人的密信,裡面交談的事情,正巧是出事的那一年的風貿會上,北安王以十萬兩白銀的價格,將皇商的名額賣給那個商人。
不過,這文書怎麼會被程書頤藏在家裡呢?
「不可能。」
容世暘目光幽冷,修長的手機幾乎要將文書捏爛,見狀,程流錦便連忙勸他道,「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而且,程書頤為什麼要將北安王叛國的證據,秘藏在自己家中呢,這裡面一定是大有蹊蹺的。」
「嗯。」
幽幽的長吸了一口氣之後,容世暘才淡淡的應了一聲,只是,周身的氣息卻驀地又開始冷厲起來。
程流錦明白,北安王就那麼一去沒再回來,這是容世暘心中的一個結。
「對呀,肯定是有蹊蹺的呀。」
紅衣的公子悠悠的進來,精緻的面容之上,笑意妖艷如花,細長的眸子帶著些攝人的魅惑。
「夜公子?」
程流錦不由得有些吃驚,而夜凌寒也是微微一笑,沖她點頭道,「凌寒見過世子妃。」
「你怎會來?」
容世暘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如今已經是要到了風貿會的尾聲,各家攤鋪已經都正在要努力的提升銷售額。
即便是沒有辦法獲得皇商的名額,但好歹,位列前茅的商鋪,也一定會揚名出去,而主管此事的夜家,也應該會非常忙碌的要統計各家賬目才對。
這時候,他竟然跑來自己這裡?
而且,容子楓那個蠢貨,竟然沒有纏著他。
「當然是為了一件蹊蹺事情呀。」
夜凌寒一點也不急,隨意的坐在容世暘的對面,好似個慵懶的美人一樣,沖著容世暘眨眨眼睛問道,「世子你猜,今年的皇商名額會花落誰家?」
這話中,似乎還隱含著什麼別的意思。
頓時,容世暘的眉頭便緊緊的擰了起來,雖然不語,可那淡漠的眸子,卻是緩緩的看向了程流錦,劃過了一絲擔憂。
「哈哈,世子果然聰明。」
夜凌寒不禁笑著拍拍手,又沖她豎起兩根手指,如花的笑顏又驀地嚴肅起來,「世子妃,三個名額,你佔了兩份。」
「我?」
程流錦不禁也是一愣,不禁就用手指了指自己,表示不可置信。
「沒錯,就是你。」
夜凌寒古怪的笑笑,「流光閣和茶樓的銷售成績,分別位列第一和第三。」
「這怎麼可能!」
程流錦大驚,流光閣這一次出其不意的拱了玲瓏閣,一定會帶來一批非常不錯的收益,這個她是非常清楚的,而且,奶茶的受歡迎程度也很棒。
但是,同時佔據兩個名額這種事情,這絕對是不可能的,因為,根據何管事和花冷鳶的彙報,每天來的客人還有營業額,基本上都是固定的,雖然不少,但是也絕對沒有這麼多。
「但,事實就是如此。」
夜凌寒無奈一攤手,又眨了眨眼睛,「因為就在剛剛,宮裡面的娘娘們都紛紛出來,幾乎將流光閣,還有茶樓裡面的所有東西都搬了個空。」
「原來如此。」
一直默不作聲的容世暘,聲音聽起來又冷了好幾分,「看來,他又打算要做些什麼了。」
「這可是說不定呢。」
夜凌寒仍舊笑著,「世子妃,可能,您要隨時做好心理準備去面聖了呢。」
「啊?」
程流錦不由得又狠狠地吃了一驚,面聖?
皇宮,御書房。
剛剛,就當著程書頤的面,有人來向皇帝稟告,說了程流錦這一次自己一人佔下兩個名額的事情,而聽完之後,皇帝的神色便有些微妙。
甚至,這御書房之中的氣氛,都變得詭異起來。
程書頤恭敬地站在下首,神色有些掙扎,而最上首的桌前,坐著的那個一身明黃的男人,此時,也算是風韻猶存的一張面上,卻是充滿了玩味。
「程愛卿,你可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呢。」
容徹嗤笑了一聲,見程書頤的腦袋垂的更低,便又挑眉問道,「程愛卿,朕在跟你說話呢,你為何連頭都不抬?」
頓時,一層細密的冷汗又再一次的,將程書頤身上裡衣的後背浸濕,御書房之中的空氣瞬間更加安靜起來,安靜到他都能清晰的聽見,自己冷汗在後頸滾落的聲音。
程流錦這個賤人,真是一刻都不能消停,為什麼不趕緊去死。
「臣無顏正面皇上聖顏。」
程書頤的聲音有些壓抑,而容徹便又笑道,「哦?這話卻是從何說起,程愛卿,朕可是在誇獎你呢。」
「皇上,程流錦那不孝女,定然是用了什麼不正當的法子,臣下定然會好好查清楚此事的!」
「嗯。」
容徹只是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見程書頤舉著的胳膊似乎在顫抖,便又有些驚異的問道,「程愛卿,朕的御書房太冷了?」
「不……」
程書頤的話還沒有說完,容徹便沖著身邊一直恭首,臂彎里架著一根拂塵的海公公吩咐道,「去,給程愛卿加兩個炭爐。」
「是。」
海公公低著頭退了出去,很快的,便帶著兩個小太監進來,一人手中搬著一個燒的暖烘烘的炭爐,貼心的放在程書頤腳邊。
頓時,程書頤額頭上的汗珠便更加大顆起來。
太熱了,原本御書房之中就溫暖如春,此時,身邊又多了兩個燒的正旺的炭爐,程書頤只覺得,身上加了棉的官服已經要被汗浸濕了。
容徹玩味的打量著程書頤,沖著海公公擺了擺手,那海公公便會意的點頭,帶著兩個小太監躬身退了出去。
霎時間,整個御書房之中便只剩下了容徹,還有程書頤。
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氣之後,程書頤連牙都咬了起來。
「程愛卿啊。」
久久的,容徹的聲音便又在頭頂響起來。
「臣在。」
程書頤的頭又埋的低了些,這時候,便又聽到容徹長長的嘆了口氣,語氣格外的古怪,「你要時時刻刻的記著,北安王府,絕對不能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