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周玲兒反口
一路上，不斷有人指指點點的，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對著被兩個衙役押著的程盈悅評頭論足，大體上，眾人感嘆的便是，怎麼這一陣子右丞府老是出事呢？
這不，七小姐竟然被京都府的人抓走了，而且，還是被鐵面無私的宮衙役長給抓走的，要知道，宮衙役長可是從來都不辦冤假錯案的。
而感受著眾人各異的目光，星星點點的落在自己身上，程盈悅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被圍觀的猴子一般，羞憤又恥辱。
所以，程盈悅便將這筆賬狠狠地算在了程流錦的頭上，都是程流錦那個賤人害的她!
但看著程盈悅恨到能將地面盯出窟窿的樣子，宮雲崢的眸中卻是閃過了一絲興味，看來，程二小姐的這個案子，還是非常有意思的。
等一行幾人到了京都府的時候，公堂之上已經圍著滿滿的人，而京都府尹陳如海，也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后，手中握著一塊驚堂木。
而果然不出程盈悅所料，告狀的人，便是程流錦。
「回大人，被告程盈悅已經帶到了!」
宮雲崢將程盈悅往公堂中間一推，自己便扶著腰間的佩刀站在了一旁，目光落在了另一邊，滿臉沉靜的程流錦身上。
他覺得，這個程流錦不一般。
「升堂!」
見原告被告都已經齊全了，陳如海便狠狠地爬了一下手中的驚堂木，震得他自己臉上的肉都顫了兩顫。
「威武!」
衙役們將手中的棍子拄在地上『咚咚咚』的響，口中也齊聲喊著，這樣子突然就威嚴起來的氣氛，使得程盈悅的心中不禁就是一顫。
但是，她卻是在心中暗暗的告訴自己，一定要沉住氣，事情這才剛剛開始，還沒有到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原告何人!所告何事!」
陳如海一聲高喊，程流錦便輕輕的跪在地上，低著頭又低聲道，「民女程流錦，狀告右丞大人之女程盈悅，勾結柳瀠洄棄徒周玲兒，倒賣親姐，買兇害人，荼害人命!」
「大人她說的不是真的!」
還不等陳如海發話呢，程盈悅便喊了起來，而陳如海便又沖她吼道，「公堂之上不得隨意喧嘩，本官不問你，不得插嘴!」
「我……」
程盈悅吃了一癟，其實真的很想要衝上去，將陳如海的烏紗帽給揪下來，再狠狠地甩他兩個耳光，輕蔑的問他一句，你知道我爹是誰么!
但是，她卻將這股憤怒強壓下來，再一次怨恨的看向了面色平靜的程流錦。
這個賤人，都是她搞的鬼!
「被告程盈悅，原告所陳述的情況可都屬實!」
陳如海雖然胖胖的，看起來有些像是個笑彌勒，但是對於案子卻也是非常認真，即便知道而人的身份，卻也仍舊是按照規矩來辦事。
所以，陳如海和宮雲崢，又被稱為胖瘦組合。
「報告大人，是她誣陷!」
程盈悅當然是不可能承認的，於是，陳如海便點點頭，又問程流錦，「原告，你有什麼要說的？」
「回大人，民女有證人周玲兒為證。」
「嗯，帶證人!」
陳如海一聲令下，外面便有個衙役高聲喊道，「傳人證周玲兒上堂作證!」
很快的，周玲兒便被程流錦安排的小廝給捆著送了上來，沒辦法，若是將她鬆開，只怕就會要逃之夭夭了。
「民女周玲兒，見過府尹大人!」
周玲兒滿臉的憔悴，當即便對著陳如海盈盈一拜，言語間，便已經隱隱的抽泣起來。
而見此，陳如海便沉聲問道，「周玲兒，你如實回答本官，是否，程盈悅曾勾結，並脅迫你買兇害人，還蓄意要將程流錦賣給一個車夫？」
剛剛，宮雲崢去緝拿程盈悅的時候，他就已經將所有的事情衝程流錦問明白了，所以，就連青靈慘死，他也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
畢竟，前幾天程流錦先是深夜不歸，隨即又要斷絕關係的事情，可是鬧得人盡皆知。
這一次，程盈悅是不敢貿然出口反駁了，而周玲兒，卻是失聲喊道，「不是的大人，我可以保證，程盈悅絕對沒有做這些事情，我答應作證，實在是因為程流錦逼我，說我不作證就要我死，您看我身上的繩子就知道了!」
周玲兒翻臉簡直比翻書都快，而見狀，程盈悅也顧不得會被陳如海訓斥，也連忙說道，「是啊大人，請您明察，之前我怎麼找玲兒姐姐都找不到，原來是被程流錦給捉了起來!」
見程盈悅和周玲兒都同時咬住了程流錦，陳如海便微微皺眉道，「程流錦，你可還有什麼話說!不然，本官就要判你欺詐朝廷命官之罪!」
「府尹大人請稍安勿躁，我想問周玲兒兩個問題。」
程流錦仍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見陳如海點頭應允，她便笑了笑說道，「周玲兒，難道你就真的沒有好奇過，我到底是如何知道，你買通了那個馬車夫的？」
「還不是秦書那個……」
「嗯？」
周玲兒幾乎是脫口而出，卻在這時候，看到了程流錦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頓時便又是一個急剎車，將後面的話全部都吞進口中。
不行，不能說。
她從來都沒想到，程流錦竟然要狀告程盈悅，直到今日被帶上公堂，她才知道程流錦不放自己，是要自己來作證。
但是，她很清楚，若是真的自己親口確認了程盈悅的罪行，那麼，即便是她有命活著，右丞府也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所以，一定不能說。
而這時候，陳如海卻是在周玲兒這半截話中，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來，於是便又問道，「這秦書，是何人？」
「回大人，秦書，是柳瀠洄身邊抱琴的侍童，先前對於周玲兒很是愛慕，所以差一點上了她的當，但是他和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關係。」
程流錦輕描淡寫的，就將秦書出納工作這件事情里給剔了出來，因為，她心中也非常清楚，自己一下子就讓柳瀠洄丟了兩個學生，若是再丟一個侍童的話，只怕，柳瀠洄的心中會抑鬱的想要瘋掉。
「哦？那麼和誰有關係？」
陳如海頓時就來了興趣，甚至，就連程盈悅和周玲兒，也是一臉錯愕的看著程流錦，她們不明白，為什麼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可是程流錦，卻仍舊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而聽到陳如海問自己，程流錦便又說道，「回大人，民女手中還掌握著一位證人。」
「是誰!」
「回大人，是那個被買通的馬車夫。」
程流錦微微笑著回答，而她才話音剛落，便看到了程盈悅和周玲兒都禁不住面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