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程盈雪被禁足
這事這麼一鬧之後,程盈雪被禁足了,飛花會舉辦之前,一步都不許踏出自己的院子,當然了,這是程書頤變相的保護。
「母親,都是那個程流錦害我!」
程盈雪氣惱的將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擲向地上,眼睛哭的腫成了核桃,但是,見地上已經是一堆的碎瓷了,她卻仍然不覺得解氣,於是,便又拿起來桌上的最後一個瓷杯。
「好了,雪兒。」
見女兒哭成這個樣子,王秀清的心中也是難受的不行,於是連忙將她手中的瓷杯奪下,又將她擁在懷裡,輕拍著後背安慰著,「我都知道,是你委屈了。」
「母親,我不甘心,她不過是個庶出,竟然也敢爬到我頭上來!」
程盈雪恨恨的咬著牙,一雙眼睛紅的兔子一樣,那程流錦竟然敢反過來栽贓與她,這讓她的心中怎麼受得了!
「哼,這個賤人!」
王秀清不住的嘆著氣,心道,自己到底是小瞧了這個程流錦了,之前一直不聲不響的,原以為是個不出聲的悶葫蘆,可沒想到,竟是個會炸的炮仗。
「母親,我一定要報仇!」
程盈雪彷彿魔怔了一般,一雙紅腫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程流錦院子所在的方向,而見狀,王秀清又是心疼的不得了,於是,便又只好柔聲勸道,「乖,等過去了這陣兒,你爹他消了氣,你自然就有機會了。」
「嗯。」
程盈雪委屈的點點頭,可心中卻是已經劃過了一個念頭,等爹消了氣?不行,她怎麼可能任由這程流錦,逍遙那麼久。
而程盈雪只覺得,就連老天都在幫自己,她正在一籌莫展,到底要怎麼樣來報這個仇的時候,太子殿下竟然又來右丞府了。
這可真是個絕佳的機會。
「右丞大人,今日怎麼不見盈雪小姐?」
「啊,回太子殿下,那個,盈雪她身體不適。」
容子楓這才剛剛踏出了門口,卻突然又轉回了身來,這讓程書頤嚇得差點就跳了起來,而一聽容子楓這麼問,程書頤禁不住就是一愣,隨即訕笑著。
而見了他這福神情,容子楓便點了點頭,對程書頤說道,「嗯,那本宮去探望她一下好了。」
「這……」
「怎麼了?」
見程書頤要阻攔,容子楓便挑了挑眉,看的程書頤不由得就把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畢恭畢敬的拱手道,「臣是害怕,盈雪不適,再驚擾到了太子殿下您的身體。」
「無礙,大男人哪有這麼弱不禁風。」
容子楓擺擺手,隨即,也不等程書頤再回答,自己就已經朝著花園裡走去,剛剛他一眼就看到程盈雪的丫鬟茗兒,在外面探頭探腦的,見自己瞧見她,便指了指花園的方向跑掉了。
果然,程盈雪正在那裡等他。
「盈雪。」
「太子殿下!」
聽到容子楓喊自己,程盈雪慌的便將臉轉了過去,只留一個背影給容子楓,這使得容子楓不由得有些奇怪,便又走近了些,問道,「盈雪,你怎麼了?」
「別看我!」
背對著容子楓,他只能看到程盈雪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於是,便伸手強硬的掰著她的肩膀,是她正臉面對著自己,而這一看,容子楓就有些愣了。
蒼白的臉頰,重重的黑眼圈,通紅又布滿了血絲的眼睛,毫無血色的嘴唇,這……這是程盈雪?怎麼會這樣?
「太子殿下……」
程盈雪無限委屈,一張口眼淚就已經落了下來,而這時候,容子楓才注意到,就連她原本好聽的聲音,都微微的有些沙啞酸澀。
「盈雪,你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容子楓疼惜的將她擁在懷中,而程盈雪也『虛弱』的靠著他的胸膛,弱弱的說道,「我……我被人陷害栽贓……」
說到最後,程盈雪已經泣不成聲了。
「是什麼人,竟然敢栽贓你堂堂右丞府的大小姐?」
容子楓深深地皺緊了眉頭,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名字,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不會,不可能是她,就她這種貨色的,還不可能有這個膽子。
「是,是流錦妹妹……」
程盈雪掩面而泣,嗚嗚咽咽的說著,而容子楓也憤怒了起來,「虧得上一次你還替她求情,可她竟這樣的不識好歹!」
「太子殿下,其實,家醜本不該說來玷污您的耳朵,但這一次,盈雪的心裡實在是委屈的緊,父親為了顧全大局,以免被外人說是我們欺負庶出,最後將我禁足,可……可盈雪真的是好委屈啊!」
程盈雪一邊說著,一邊就跪了下來,從頭說到尾,全然不提她到底是被『栽贓』了什麼,而容子楓也沒問,反正,程盈雪哭了,就是她程流錦的不對。
真是的,這個女人怎麼越來越討厭了。
「盈雪,你別哭,本宮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容子楓柔聲的安慰著,將程盈雪扶起來,輕輕的擁在懷裡,而程盈雪的唇邊,則是露出了一絲得逞的微笑,但口中卻仍舊是抽泣著說道,「謝太子殿下。」
這一次,他們仍舊是不知道,這深情相擁的一幕,又被藏在樹冠中的一雙眼睛,給看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清風就在想了,所以,太子殿下的腦子是被驢給踢了,才會喜歡一個這樣子的女人?
當然了,這話他也就只敢在心裡想想,畢竟,他現在就只是一棵樹。
福鶴居。
而對於這一次的事情,老夫人可是表現出了十二分的滿意,她是真的沒有想到,程流錦竟然有這等本事,還敢主動出擊,把身上的髒水又潑了回去。
這丫頭,看來,真的是可以有大用。
「老夫人,這樣子的力道如何?」
此時,程流錦正乖巧的坐在老夫腿邊,輕輕的為她捏腿,而老夫人則是一臉享受的點點頭,又嘆了口氣道,「哎呀,似乎,好久都沒有這麼輕鬆舒坦過了呢。」
「祖母,二姐姐可真厲害呢。」
一旁的程盈婉也小心的扇著團扇,反倒是程盈琳,只是在一旁託了下巴,笑意盈盈的看著她倆獻殷勤,水一樣的眸中,不時地閃過一絲絲冷光。
鬧吧,你們鬧的越凶,我們就越開心。
北安王府。
容世暘閉了眼,輕輕的嗅著杯中不斷飄溢而出的茶香,而一旁,則是清風眉飛色舞,活靈活現的彙報。
關於,當時程書頤是怎麼被氣的暴跳如雷的。
「世子,您可是不知道啊,當時,右丞大人臉都氣黑了好幾次!簡直就像是柴房裡的黑炭一樣!」
一提起來程流錦反潑髒水這事,清風就禁不住說的唾沫橫飛的,他好像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世子選擇不殺這個程二小姐了,因為,他也發現,這個程二小姐還真的挺有意思的。
要知道,放在一般的庶出小姐身上,遭遇了這樣子的事情,恐怕就只剩下哭的份兒了,可她倒好,竟然還有心思把髒水再送回去,著實不簡單。
「哼,自作孽罷了。」
容世暘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手中碧綠的茶湯,淡淡的說了一句,又再一次閉上,繼續陶醉在沁人心脾的茶香之中。
「唉,只不過啊,這程二小姐這麼搞,一定會是要出事的,我看見,那程大小姐,都哭倒在了太子殿下的懷中呢。」
清風活脫脫就像是個說書先生,說著說著,就連語氣和神情,也都與之發生了變化,若是放在現代,一定是小金人的好苗子。
只不過,他為程流錦惋惜的樣子,就像是被強霜打蔫了的凍茄子,那耷拉著腦袋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若是南輕塵在此的話,只怕是要笑個不停了。
但是,這對於容世暘,卻並沒有什麼效果。
「派幾個人保護她。」
「啊?」
容世暘沉默了良久,終於吐出一句話來,這使得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清風,不由得就是一愣,啥?剛剛世子說了啥?他沒聽錯吧?
「嗯?」
見清風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容世暘便淡淡的『嗯』了一聲,淡漠的黑眸輕輕的掃過他,而清風禁不住后脖頸就是一涼,隨即便也立即又站的筆直,口中高聲應道,「是!」
「讓他們盯好了太子。」
「是!」
容世暘似乎是又想起來什麼似的補充著,而清風也連聲應著,絲毫都不敢含糊,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心裡可清楚,世子交給他辦的事情,可都關係到整個北安王府。
「嗯。」
容世暘又是淡淡的一聲,隨即,便又重新閉了眼睛,輕輕的將茶杯送到唇邊,細細的品味著茶湯中的清香。
而見狀,清風也隨之恭敬的退了下去,他得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直到過了好一會,容世暘冰塊一般冷厲的面上,竟有一絲微笑在唇角劃過,隨之飛快的消失不見。
這個女人,給他的意外,倒是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