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怒懟王秀清
散發著香氣的煙霧就這麼一直翻滾著,王秀清就這麼端端正正的坐著,而程流錦,也就這麼靜靜的站著不動。
「二小姐。」
直到很久之後,王秀清才睜開眼睛悠悠的出聲,而程流錦則是微微低垂了眼睛,將眸中的冷芒掩住,低頭恭敬的喊道,「母親。」
沒辦法,正妻是所有孩子們名義上的母親。
「聽你大姐提起,你似是很委屈這樁婚事。」
王秀清終於轉過身來,目光微微的犀利,秀雅的面上卻是親和的笑著,那模樣,簡直是天下慈母的典範。
「還好。」
其實一開始,程流錦並不打算這麼招搖來的,最起碼,也得等到有能力脫出了這個右丞府再說,可這夥人也實在是太討厭了,簡直是一個接一個的來找茬,她長的就這麼像受氣包?
而且,早上的起床氣,程流錦也還留著呢。
於是,這個問題,程流錦也就一點都不想認真回答了,她還就較了勁兒了,來啊,你儘管問啊,氣不死你,算我程流錦輸!
而一聽這話,王秀清本來腹中已經醞釀好了的話,也就沒有辦法繼續問出口了,這算是什麼回答?
「看來,你是不滿意的,不然,也就不會忤逆你父親了。」
王秀清終於轉過身來,神色有些不悅,可程流錦聽了這話,心裡就呵呵了,你特么當然是滿意了啊,當初,程流錦要是滿意的話,又怎麼會輪得到她現在生活在這具軀體里?
「我知道,你心裡是怨的。」
見程流錦不說話,王秀清便悠悠的起了身,走到程流錦的面前,手中的如意佛珠一顆一顆的從指下滑過,語氣微微輕快著說道,「但你得清楚,身為庶女,這就是命,要怪,就怪你沒投到我的肚子里。」
「……」
程流錦眨了眨眼睛,終究還是沒有說話,這話,她沒法接,要是投在你肚子里,我寧願下十八層地獄。
「哼,你若識相,便老老實實的代你大姐嫁了,日後,娘家也必然虧待不了你,但你若仍舊是處處作妖,就別怪我無情!」
見程流錦一直不說話,王秀清的氣不知道怎麼的就上來了,於是,語氣也便越發的嚴厲起來,可程流錦卻只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多謝母親關心,我識相的很,大姐是鳳凰命,攀上了太子殿下這等高枝,我自然是比不上的。」
「你……」
一開始,聽了程流錦的前半句話,王秀清的心中還是比較滿意的,心道,若是她不再鬧騰,那麼,北安王世子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子,必然也翻不出多大的花兒來,畢竟,他們能夠履行承諾,嫁給他一個小姐,就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可聽到程流錦後面的話,王秀清頓時就咬起了牙來。
這程流錦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竟然敢這樣子跟她說話!
「母親,氣大傷身。」
見王秀清立時就瞪了眼,甚至那端莊秀雅的做派,都已經快要維持不住,程流錦便就又幽幽的補了一句,幫著王秀清將心中的怒火升到了最高值。
Max,完美。
但不想,王秀清剛想要發作的時候,卻又突然沉靜了下來,隨即,笑的便比剛剛還要燦爛好幾倍。
「哼,我竟不知,你何時變得如此伶牙俐齒起來了,只是,即便你能舌燦蓮花,卻也只配撿了我雪兒剩下的。」
在她看來,這就是程流錦唯一的短處了,所以,她只要是緊緊的揪著這一點不放,程流錦就算是再有能耐,也終是甩不脫這個帽子。
「那是,大姐她是金窩裡飛出來的鳳凰,現如今,又攀上了太子殿下這高枝,自然是不會將北安王世子放在眼裡的。」
「閉嘴!如此尖酸刻薄,誰教你的!」
程流錦連連點頭,一臉『你說的很對』的表情,眉間閃爍著幾點嘲諷,氣的王秀清又再一次破功,恨不得張口將她咬下塊肉來才能解氣。
不過,除了程流錦突如其來的『尖酸刻薄』,更讓王秀清心中驚訝的是,她是怎麼知道,太子殿下對雪兒有意的?
「一切都是母親您教導有方啊。」
程流錦似乎是在極力的憋著笑,於是,便導致了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看的王秀琴真想一把就抓爛了她的臉。
而這時候,管家恭敬的聲音卻從外面傳來。
「夫人,老爺請您過去。」
「知道了。」
聽見是程書頤讓自己過去,王秀清沒好氣的答應了一聲,便憤憤的朝著門外走去,臨走之前,也不忘再一次的警告著程流錦,「程流錦,我告訴你,不論你是什麼妖魔鬼怪,但你若膽敢壞了雪兒的好事,我定然饒不了你!」
然而,面對她的咄咄逼人,程流錦卻只是一聲輕笑,這使得王秀清又不由得氣結,但她卻再也沒有時間與程流錦較勁,於是,又狠狠地剜了程流錦一眼之後,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你妹!」
看著王秀清已經快不見的背影,程流錦冷哼了一聲,隨即便也走出了觀音堂,正好就看見青靈正擔心的在門外踱來踱去。
「小姐!」
「乖,我沒事。」
青靈幾乎是撲了上來,因為她看見王秀清剛剛的臉色黑的墨一樣,程流錦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示意她不要擔心,又笑道,「走,我們回去。」
一路上,程流錦便將自己怎麼懟王秀清的,全部都告訴了青靈,但是聽完了這些之後,青靈的臉瞬間就白了。
於是,程流錦又安慰著她,心說,以後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再告訴她了,省的把這小丫頭嚇出心臟病來。
而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進了房中之後,程流錦卻發現,她床前那張缺了一個角的掉漆桌子上,擺著一個好看的白瓷瓶,上面貼著紅色的標籤,清楚的寫著三個字,跌打葯。
一瓶跌打葯代表不了什麼,但是,一瓶出現在程流錦桌上的跌打葯,就代表著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了。
根本沒有人知道,她昨晚崴了腳,就連今天去觀音堂,她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破綻來,可這時候,竟有瓶跌打葯在這裡。
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