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白芷的淚水當時就流了下來,再也控制不住,她小心的望著窗外門口站在著丫鬟,確定她們沒有辦法聽到談話,才回過頭來,望著面前的這個孩子,摟住她瘦小的身子。


  「娘親,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你怎麼忍心丟下我。」雪鳶隱忍著聲音,並不是很大,淚水嘩嘩的流下。


  白芷摸著雪鳶的頭,溫柔的說道:「雪鳶,你想不相信娘親?」


  雪鳶抬起一張淚痕的小臉,不明白白芷的意思,便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相信,雪鳶一直相信娘親!」


  白芷又望了一眼外面的情況,盡量壓低聲音對雪鳶說道:「記住,雪鳶,不要告訴任何人娘親的身份,咱們就和之前一樣相處,尤其在慕嫣的面前,更不能出現一點端倪,你現在已經惹來殺身之禍,一不小心就會沒有命,娘親為了保護好你,就只能這麼做。」


  「娘親,雪鳶聽你的話,不給你帶來麻煩,那就連父王都不可以嗎,娘親,你不愛父王了嗎?」雪鳶眨巴眨巴的雙眼,歡心的問道。


  她不想和娘親分開,更不想讓父王和娘親分開。


  雪鳶勾唇笑而笑,安慰雪鳶:「娘親這不是回來了嗎,等,等娘親打跑壞人,咱們就永遠在一起。」


  「父王和我們在一起。」


  白芷苦澀的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雪鳶這個丫頭給了白芷很多的感動,在她的心裡沒有親生和不親生,只有愛與不愛,她對雪鳶的愛,已經勝過世上人任何的阻礙。


  「那這樣的話,雪鳶一定要幫著娘親對付壞人,我們一家子就可以早一點在一起了。」


  說著雪鳶抱住白芷的脖子,手撩起白芷身上鬆鬆垮垮的衣服,她聽到的遠遠不是這些,還有玉傾在山洞的事情她也是聽的一清二楚。現在擔心她的身上會有什麼傷口,得好好檢查一番才行。


  白芷感覺到背後痒痒的,似乎有一雙小手鑽了進去,急忙拉住雪鳶的小手,皺眉說道:「不準這麼調皮。」


  雪鳶嘟唇反駁,「我看到春風樓很多姑娘都是這樣做的,再說,再說雪鳶也只是看看娘親身上有沒有留下難看的疤痕,那個死慕嫣,從小我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玩意,果不其然,你看她不只要殺了你,現在還要殺了我,想要獨自享受父王的愛,門都沒有,我去她老娘的玩意.……」


  她說著最後一句的時候,趕緊用手捂住嘴,小心的探出一抹眼神看了看身邊的白芷,她跟著凌絕塵,向來是大大咧咧習慣了,心裡卻是默默念著,不要這快暴露本性,給娘親緩衝的時間。


  白芷額角的青筋跳了兩跳,去春風樓,原來自己梳弄那天,這個小丫頭不是第一次去,這個凌絕塵,真是,跟在他的身邊,白芷早就應該想到了是這個結果。


  原本軟萌萌的雪鳶,變成現在的女漢子,不過轉過來想象,女漢子也挺好,起碼不會受別人的欺負。


  「那娘親,我以後可以住在芸香院嗎?雪鳶不想和娘親分開。」


  白芷想了想,搖了搖頭。


  雪鳶一張興奮的小臉一下子拉了下來,眼睛紅腫的,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白芷也沒有辦法,雪鳶若是住在芸香院里,那不就是擺明了雪鳶和白芷之間的關係,那麼,幕嫣又怎會留著雪鳶這顆毒瘤。


  她將雪鳶的身子擁入懷裡,勸道:「娘親是為你好,再給娘親三個月的時間,我就讓你光明正大的住在芸香院,到時候,我們一家子就能在一起。」


  白芷說著,眼睛里的淚水流下。


  對不起,雪鳶,這是娘親最後一次騙你了。娘親保證,有生之年,給你所求。


  不過,這一晚,白芷將雪鳶留了下來,怕是幕嫣留了一手,不能拿著白芷的生命冒險。


  果然,天還沒有大亮,凌子皓就來到了芸香院,他昨日在某個大臣家議論國事,回來的時候已經天快點亮了,聽到下人口中的話,沒有回到書房,直接來到了芸香院。


  自己的府里出現這樣的事情,無疑就是沒人把他放在眼裡。


  「王妃那裡怎麼說?」凌子皓對著身後的小廝說道。


  小廝低頭說道:「王妃,王妃好像還並不知情。」


  府里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慕嫣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一點都不符合她的性格。


  來到芸香院,看到白芷和雪鳶兩個人沒有起來,便獨自坐在外屋處理一些公事,雪鳶是他的女兒,究竟是誰要千方百計讓她去死。


  才剛剛坐下,裡屋的門就被打開了,白芷素白的身影走了出來,給凌子皓請了安,便拉著白芷的手坐在一旁,看著她手上的傷,眉宇間閃過一絲心疼,淡淡說道:「白芷,你看清那人的臉了嗎?」


  白芷搖了搖頭,說道:「太黑了,加上他及時捂住了臉,白芷沒有看清。」


  凌子皓探頭瞧了裡屋,壓著聲音說道:「雪鳶沒有事情吧。」


  「郡主自然是沒事,不過她受了很大的驚嚇,晚上睡不著,現在才剛剛睡著,如果王爺實在是想要詢問一下當時的情況,不妨等郡主醒了之後在說吧。」


  凌子皓點了點頭,站起身子,負手而立,透過窗子往外瞧了一眼,「不管那個人是誰,讓本王抓住,必定給雪鳶解氣!簡直就是豈有此理,隨意出入睿王府,沒有把本王放在眼中。」


  「依照白芷來看,王爺不能讓郡主這麼隨意下去了,現在的睿王府充滿了危險,不如讓郡主跟著塵王爺幾天,他平常沒有事情,功夫也很高,王爺雖說也不差,可平時還有很多的差事,郡主素來和塵王爺走得近,王爺覺得怎麼樣?」


  白芷淡淡說道,凌絕塵那裡沒有勾心鬥角,府內守衛森嚴,就算是功夫高強的黎川也進不去。


  這無疑就是最好的安排。


  凌子皓皺起眉目,沒有接白芷的話。


  白芷遞給凌子皓一杯嶄新的茶水,問道:「王爺覺得這法子不好嗎?」


  凌子皓這才接過白芷以手中的茶水,她手上包紮好的白色很是醒目,讓凌子皓情不自禁的輕輕握著她的手,問道:「疼嗎?」


  白芷笑著,唇角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凌子皓帶著白芷重新做了下來,眼神里有些猶豫,他不是不贊同白芷的提議,嘆了一口氣,也只好講實話說了出來,「你是不了解我這個女兒,一根筋,前兩天凌絕塵不是打了她,雪鳶就記心裡了,我後來帶著她去了凌絕塵家裡,這傢伙記仇,現在兩個人還沒有和好,雪鳶又怎會去他府內呢?」


  白芷面上沒有表情,可是一心裡卻是笑了出來,這個凌絕塵,還真是小孩脾氣。


  「王爺放心,境遇不同,我會替你勸勸雪鳶,雖然和她接觸的時間不長,可她還是肯聽幾句的。王爺覺得如何?」


  「甚好!」


  白芷笑著低頭抿了一口茶水,慕嫣那邊沒有任何的動靜,無外乎想要將這件事情撇的乾乾淨淨,不過,慕嫣算計錯了,她越是和平常反應不同,反而就是越是容易引起凌子皓的懷疑。


  過了午時,雪鳶才睡醒了,看到凌子皓的時候,流了一晚上的淚水又開始泛濫,躲在他的懷裡,很是委屈。


  白芷帶著幾個丫頭將飯已經端了上來,白芷回頭對著兩個人說道:「別快哭了,郡主,一直睡到現在,已經餓壞了吧。」


  聽到白芷的聲音,雪鳶猛然抬起頭,來到白芷的身邊,隨意結果旁邊丫鬟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和臉,摟住白芷的手臂說道:「我要靠著白芷姨娘吃飯!」


  凌子皓隨意的坐在主位上面,隨口一說,「以前可不見得你這麼會撒嬌。」


  白芷的手猛然一抖,心中的更加堅定起來,還是要將雪鳶送出去比較好,她的眼神凌子皓一看便知,怕是會暴露身份。


  「那是父王之前沒有將白芷姨娘接到府里,若是早早這樣,雪鳶會更愛撒嬌,白芷姨娘對雪鳶很好,其他人見了雪鳶不是躲就是藏,唯有她對雪鳶是真心的,你看到姨娘的手上,昨晚上要不是姨娘用手抓住了劍刃,哼,你還見不到你的寶貝女兒了呢。」


  說著從白芷手上接過勺子,讓她好好做下,自己則給大家盛飯。


  「來,父王你的。」


  緊接著又拿起一個碗盛好飯,遞給白芷說道:「白芷姨娘,這是你的,你的手方不方便啊。」


  「不礙事。」白芷笑容很淡,盡量和雪鳶保持一點距離。


  而雪鳶也看了出來,昨日的話還在腦海,也沒有刻意怎麼樣,就老老實實做了下來吃飯。


  「王爺,王妃來了!」


  外面的小廝進來通報,雪鳶一下子蹭的站了起來,臉上的氣氛被很好掩蓋。


  還沒有等凌子皓說話,她就先說了口,「王妃姨娘來了,還不趕緊請進來。」


  凌子皓埋頭吃飯,並沒有說什麼。


  小廝看了自家王爺沒有說什麼,便低頭出去。


  緊接著一抹亮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臉上笑靨如花,看到溫馨的場面也彷彿沒有任何感覺,便對著凌子皓請了安。


  「妾身來找王爺,是來請罪的,昨晚的事情離著妾身的院落太遠,那些小廝侍衛忙成一片,妾身沒有來得及保護郡主,是妾身失職,還請王爺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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