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這個丫頭,想來還真是是生氣了。


  「郡主東西都拿走了嗎?」凌絕塵將紙條揉在手心裡,心裡還是擔心那個小丫頭的。


  「回王爺,郡主的衣服一件都沒有動作,銀子少了一些。」


  聽到丫鬟這麼一說,凌絕塵的臉天上露出一抹笑容。


  不錯嘛,還知道帶走銀子。


  「將這件事情封鎖,就說郡主抱恙,在房間里養病,記住,飯菜一日三餐一頓都不能少,都和之前一樣!」


  「是!」


  凌絕塵這麼做是在保護雪鳶,她可是堂堂睿王的女兒,離家出走被一些有心人聽到后,會有不軌的動機,小丫頭一向囂張慣了,若不是看在凌絕塵和凌子皓的份上,又有誰會將她放在眼裡。


  「對了,王爺,睿王那邊怎麼說?」


  凌絕塵用手托著下巴,思索了一番,喃喃道:「就說她最近懶得動彈,不想出去了。」


  這個小丫頭是屬於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安靜的時候乖乖女,不安靜的時候撒潑比今日欺負老東西還要嚴重。


  「對了,派幾個人繼續跟蹤她,免得她受什麼委屈。」


  這個雪鳶,無論跑到哪裡都會在凌絕塵的視野下面,倒是不擔心她的安全,反而是白芷,讓他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他從衣袖裡拿出白芷遺落的手帕,上面歪歪扭扭的針線,帶著一絲可笑,記得幾年之前,看到玉傾針線活的時候,他海潮弄了她一番,今日一看,果真是難看的緊啊。


  她今日著實將凌絕塵嚇壞了,滿身鮮血,甚至可以用奄奄一息這個詞語,還好老東西醫術精湛。


  玉傾啊,不,白芷,你這次回來,肯定會需要幫手,那麼,你做什麼,我絕對會保護你的安全。


  「喂,你想什麼呢,老朽進來你也不知道。」老東西沒有回他的家,反而從外面吃了一頓好東西,直接到凌絕塵的府里來了。


  凌絕塵扭過身子,望著老東西,皺起眉頭,對著身邊的丫頭側頭。


  那些丫頭領意,關好房門,退了出去。


  旋即問道:「你來找我,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老東西自己做了下來,沒有白天那般淘氣,收斂了表情,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增添了一抹滄桑。「我知道白芷她是誰?」


  凌絕塵對此是沒有任何的驚訝,無論玉傾變成了誰,都逃不掉老東西的眼睛。


  他坐在老東西的身邊,將手中的帕子遞給他,說道:「自然是瞞不過你的雙眼,我也知道她是誰。」


  老東西看到桌子上的帕子,心裡已經明了幾分。


  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次她回來,也活不了多久了。」


  「什麼意思。」這句話,險些讓凌絕塵從座位上面彈起來。他這一點沒有想到,老東西的話像一盆涼水,給他澆個透心涼。


  「她身子很虛弱,用一種丹藥吊著,多則三年,少則一年,不過看她這個樣子,每日思勞過度,頂不頂的過一年也很難說。」


  凌絕塵的臉上閃過愁緒,更多的是對玉傾的惋惜,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怎麼會,她才多大,日後還會有更好的日子,受了這麼苦,回來就是受死的嗎?」


  猛地抬頭看著老東西,他醫術高超,能將死人起死回生,救玉傾不再話下吧。


  「別用那種眼光看老朽,要是能救我也不會來找你。」


  「我?」凌絕塵用手指著自己,臉上的五官糾結在一起,「你不是號稱神醫,死人都能救,活人怎麼就不行呢?」


  老東西伸手在凌絕塵的腦門上一彈,說道:「別把老子想的那麼神,老子也是人啊。」想了想,繼續說道:「今日來找你,是想著這件事情也只有你能夠辦到,將玉傾那丫頭吃的藥丸給我偷出來一顆,我好好研究一下,才能對症下藥,她不是無藥可救,一個神醫既然能將她從鬼門關里拉出來,那麼老子就能拼盡全力給她延續生命!」


  凌絕塵一聽,懸著的心放下一截,既然有救,那一切就好說了。


  「別告訴凌子皓小子,那丫頭千叮囑要我替她保守秘密,要麼生要麼死,你說我一個大夫,怎能拒絕呢?」


  凌絕塵擺手道:「這個我自然明白,您就好好研究丹藥,剩下我交給我。」


  老東西點了點頭,埋頭喝下一口茶水,眼睛巡視了一圈,少了個人,「怎麼沒看到小雪鳶?」說著湊近凌絕塵的身子,一臉欠揍的笑著問道:「不會是離家出走了吧。」


  凌絕塵端起茶杯,連看都沒有看面前嬉皮笑臉的傢伙,保持著沉默。


  「呵呵,要我說啊,雪鳶這丫頭就是死犟,性子和那丫頭差不多,雖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勝似有血緣啊?」


  老東西臉上沒有那張開玩笑的表情,他在很認真,在以前,玉傾就很討喜,卻不知五年過去了,他以為她死在了那場大火的裡面,還暗自傷心了一陣子,縱使百般的懷疑慕嫣,那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不能橫插一腳過去啊。


  望著外面撲朔迷離的夜空,兩個人的心裡都不免想太多。


  在睿王府,上上下下今日可把那些下人忙壞了,主人們有一點動靜,都會連累到下人的處境。


  凌子皓那邊換成機靈一點的丫頭,全部都來伺候白芷,看著這樣子,封為妃子還是指日可待,已經沒有任何的嫌疑。


  單單一日,流言就已經傳開了,也傳到了慕嫣的耳朵裡面。


  「王妃就不要動氣了,這也是天意吧,不過,我還有留了一手,等她一旦懷了孩子,那個時候可是對我們有利的啊。」均瑤在旁邊苦口婆心的勸道。


  一如宮門深似海,這句話說得著實不錯,這還是睿王府,就已經鬥成這樣,要是凌子皓當上了皇帝,娶了更多的女人,那慕嫣恐怕會一個一個都忍受吧。


  「那邊找人看著點,時刻緊盯著,白芷這個女人頗有心計,過去的人都要小心一些。」


  均瑤和扶柳點了點頭。


  慕嫣扶著頭躺再床榻上面,眉宇間的愁緒,別人一看就看的出來。


  「王爺還在照顧白芷那個賤人嗎?」


  均瑤點了點頭,「是!」


  「好,你們也下去吧,我頭疼的厲害,躺一會。」慕嫣說著身體朝向了裡面。


  均瑤關心的問道:「王妃要不要請個大夫過來?」


  「不用了,老毛病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均瑤和扶柳便不敢在說些什麼,趕緊走了出去。


  聽到那邊門緊閉的聲音,慕嫣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做了起來,對著窗口那邊,低聲喝道:「既然來了,躲著做什麼?」


  話音剛落,靠近窗戶帘子後面走出來一個嬌小的身影,身上有傷,滴在地上,散開,像一朵朵鮮艷的曼陀羅。


  那個黑衣人喘著粗氣,一個沒有站穩竟然倒在了地上。


  慕嫣下床扶起錦瑟的身子,她居然受傷了,究竟是何人有這麼大的能力,傷得了她。


  看來此事並不是慕嫣自己想的那般簡單,現場肯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是誰傷的你?」慕嫣將她扶上床上,開口問道。


  錦瑟摘下口罩,深深的呼吸一口空氣,喃喃道:「一個黑衣男子,功夫很高,速度很快,這次我手下的人沒有一個活了下來,我若不是逃到睿王府,也會死路一條。」


  聽到這句話,慕嫣的眉目皺的更緊了幾分。


  「這幾日,怕是要在你這裡多一陣子了。」錦瑟閉上了雙眸,腦海中男男子的劍法還揮之不去。


  慕嫣拍了拍她的肩膀,點了一點頭,「你儘管安心住下,凌子皓不會來我的房間,最近一年他都住在書房,現在白芷受傷了,哪裡還管我。」


  語氣中參雜著一些酸楚,更有幾分女人之間的妒忌。


  錦瑟輕聲笑了出來,並沒有睜開雙眸,「放心,等王上一統江山,自會讓你和凌子皓雙宿雙飛。」


  「要是真的就好了,等王上佔領了中原,還會放過王爺?那依照王爺的脾氣自會想要東山再起,山河破碎,豈能一個人躲起來,這不是凌子皓的性格,放過他,也不是王上的做法。你就不要安慰我了。」


  慕嫣看得很開,既然沒有辦法躲開,就要想一下步怎麼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五年前,她也希望婉妃拿給她的解藥是真的,直到三年前,她發病差點死去,錦瑟找上了自己,才幡然醒悟,自己終究還是逃不過南疆王上的手掌心。


  思索了這番,望著床榻上的女人已經昏迷了過去,便走到一旁拿起箱子里的金創葯給她敷上。


  「女人們的命都是悲慘的,全都是男子們相爭的玩品,錦瑟,你比我也好不了哪去。」


  凄涼的夜裡,沒有夫君的相陪,便更加的冷,哪怕是春天來了,都捂不住一顆寒冷的心。


  也很漫長,慕嫣已經數不清有多少夜裡,是看著黎明來到。


  這就是女人的命運!


  「你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好像是叫雪鳶是吧,名字真好聽,她人呢?」


  白芷依靠在被子上面,望著眼前的男人說道。一邊吃著他遞過來的湯水,一邊詢問。


  凌子皓緊抿著唇角,問道雪鳶,面容男的放鬆了下來。


  「說到她,本王倒是很奇怪,這小丫頭一聽說老東西救不了你了,還難過哭了好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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