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這一覺玉傾睡得並不是很好,她不想壓著凌子皓的身子,躺在他的旁邊,而男人的手卻情不自禁的覆上她的腰,將她緊緊的擁入懷裡。
第二天天還沒有大亮的時候,玉傾就醒了過來,站起身子,摸著凌子皓不再發燙的額頭,看著身上也已經結痂的傷口,那些擔心的心總算是可以暫時放下來了。
抬了抬發麻的手臂,朝著洞口走去,一整天都沒有喝水了,她出來找找有沒有可以喝的清泉。
拿著刀子順手砍下一節竹子,洞口依舊點起了火把,這裡是林子,指不定會有什麼野獸一類出沒,洞口有了火把,他們也不敢靠近,自己儘快回來就是。
只是昨晚上玉傾的手臂被那些雜草划傷,傷口雖然不深,藥物都留給了凌子皓,傷口處理的不好,加上大冬天的緣故,一晚上過去了,倒還是沒有結痂。
玉傾就只能在這林子里碰碰語氣,看看是否能夠找到那些止血的藥材。
一路上走了過去,藥材倒是沒有發現,卻是看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潺潺的流水順勢而下,玉傾來到一個地方,站穩腿腳,本就已經通紅的手伸到水裡,冰涼的感覺讓她的手縮了一下。
拿著腰間的一節碗口粗的竹子,裝下滿滿的水,就打算起身。
在這個間隙,玉傾的餘光看到身後的林子里似乎有幾雙眼睛在盯著她。
她本以為這裡很安全了,沒有想到還是暴露了。
玉傾面色平靜的蓋上竹子上的蓋子,照樣起身朝著原先的路返回,臉上還是很輕鬆的模樣,如果她被發現了,那麼凌子皓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聽著腳步聲,共有五個人,其中的一個人最厲害,腳步輕微的基本察覺不出來,不過,要不是玉傾這麼小心翼翼,恐怕也是發現不出來的吧。
袖子中的短刀抓在手裡,她走在前面,身後的人飛奔在樹上,而玉傾越走越快,那些人也是越來越接近。
『蹭』的一聲,玉傾在一地枯葉上面往前滑了一下,下一刻,她身後位置上面赫然插了一把長劍。
只是那些人卻一個都沒有現身!
玉傾側身瞧准機會,將手中的那節裝滿水的竹子扔到身後,正打中那個一個蒙面人的身上,從灌叢里滾了出來。
玉傾拿著刀子翻身來到那人的身邊,放在他的頸間,一下子摘下他的面紗,輕聲喝道:「誰派你們來的?」
那個男人卻是一句話不說,咬緊牙關,就這麼望著玉傾。
玉傾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感覺,一隻手扳過那人的下巴,可是卻已經晚了,嘴角上留下了血,在不斷往外湧來,身子還不停的抽搐著。
等玉傾一個恍惚的時候,身後傳來一把刀子,直接刺入男人的胸口,那人當場死亡。
「廢物,就這麼快就被發現蹤影,留你何用!」清冷的聲音在玉傾的耳畔響起。
好熟悉。
可能是她嗎?她不是手筋已經被挑斷,躺在床上嗎,現在又怎麼胡出現在這裡?
玉傾回過頭,看著面前同樣蒙著面紗,穿著黑衣的人,一雙眸子深入譚底,一眼望不見底。
是錦瑟,是她!
玉傾看著躺在身邊的人,又看了看錦瑟,似乎想到了什麼一下子脫口而出,「是碧落讓你這麼做的?」
錦瑟把玩著手中的刀子,抬眼望著玉傾,眼裡哪裡之前讓人同情的樣子,原本玉傾以為她只是一個可憐人,可是事到如今,她簡直就是冰冷的玩偶,任人擺布。
「玉傾姑娘不是都知道了么,何必再問我!」
「你之前的樣子都是裝的?你的手,還有胭脂?」玉傾問出自己的疑問,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可是她偏偏就是不聽從自己的內心,玉傾寧願這些都是自己的猜想。
錦瑟拿著刀子在玉傾的面前來回的比劃著,手背上的刀口也是若隱若現,「之前姑娘還對我說過,手背上的傷疤不恐怖,但是就是因為這些可怖的東西,才會一時蒙的姑娘的雙眼,平常人的手筋和我的手筋那自然是不同的!」
玉傾緊緊能握住手中的短刀,她不是恨錦瑟,而是現在恨著碧落,若不是他,事情怎麼會變成今日的這般。
錦瑟完後退著,扭著身子飛到樹梢上面,喝道:「玉傾姑娘,只准抓,不能傷!」
說完之後,錦瑟便朝著山洞那邊望去,勾唇捲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像是很滿意今日的動作,快准狠,雷厲風行,不只是男人才能做出來的,她錦瑟同樣也可以,不要忘了,她可是南疆王上最得意的特工殺手!
猛地衝到地面上面,混進那幾個人中,和玉傾對打了起來。
一來一去,兵器相交,發出『噹噹當』的響聲,玉傾身上的力氣散失的快,要說對付錦瑟一人嘛,那也是也可以的,但是,現在不只是錦瑟,還有另外幾個人高手,讓她絕對的處於下風。
玉傾從腰間拿出一個煙霧彈,打在這些人的中間,趁著這個間隙,就跑向前方。
不能和她們戀戰,錦瑟既然能夠找到這裡,那麼就能夠找到山洞裡,凌子皓還在那裡。
一路沿著路線跑了回去。山洞前的火堆零亂的散落在山洞的面前,一個直覺告訴玉傾,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還沒有等進去,一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就獨自走了出來。
緊接著身後湧出來好幾個人,架著凌子皓的身子朝著旁邊的一個馬車上前進。
玉傾上前,打算攔住,卻被慕嫣用劍給擋住。
對,那個人就是慕嫣!
玉傾抬起陰森的雙眸望著眼前的女人,大聲的吼道:「你不是愛這個男人嗎,怎麼能親眼看著他去死!」
凌子皓被捉了回去,必死無疑。
慕嫣緩緩的牽起嘴角上淡淡的弧度,抬起媚眼就這麼望著玉傾,看著她渾身髒兮兮,聲音更是沙啞的難聽,和她簡直就沒有辦法相比,甩了一個漂亮的劍花,狠毒的說道:「打贏我,只要你能打贏我,我就會放走凌子皓!」
玉傾緊緊的握住雙手,親眼望著那些人將凌子皓的身子扶上馬車,倘若他這麼輕易被帶回宮裡,那麼玉傾做的那些不就都白費力氣了?
她大喊一聲,呼吸急促,兩眼宛如噴出兩團火焰:「好,我贏了你,那麼我就帶走凌子皓!」
「痛快,放心,錦瑟那邊我會去說,帶走他的都是我的人,不過,你想要帶走他,得看你有沒有這麼本事。」
眼中哪裡之前的惹人憐惜的樣子,全都是冷冷的殺氣。
說著,手下的動作卻是快了玉傾一步,熟練的甩起劍朝著玉傾奔去,臉上銳利的眸子望著玉傾,單憑著第一招,玉傾就已經知道,慕嫣是下了狠手的。
錦瑟這個時候也趕來了,望著已經打起來的場面,伸手攔住旁邊的那些人,淡淡說道:「我們就等著看好戲,有人幫我們完成任務,我們做什麼還要浪費不必要的力氣!」
凌厲的雙眸望著面前的兩個人,抬起自己的手背,看著上面因為剛才用力而裂開的傷口,不由的想到碧落親手在她的手背上面,一刀一刀的划著。
這些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就連碧落用刀的手勢,下刀時的表情,她都一一記在心間。
他那溫潤的聲音響徹錦瑟自己的耳畔,說道:「疼就喊出來。」
而錦瑟她自己就只是搖了搖頭,咬緊牙關忍住,不是不疼,只是不想讓他擔心罷了,身為一國之君,本來的事情就很多,她不想讓他覺得自己連這點事情都做不了,那麼留在他的身邊還有何用?
想到這些,在一抬頭,便看到玉傾的後背上面多了一道傷口,看著那個深度,錦瑟皺起眉頭,慕嫣果真是下的狠手。
玉傾此刻只能躲著,根本就沒有反擊的能力。
慕嫣的身法很是特殊,她學的並不是中原的功夫,而是扶桑的,那些奇怪的步伐讓人眼前一暈,本來還在玉傾的身前,卻是利用奇怪的步伐來到玉傾的身後,劍尖沒入玉傾的腿上,讓她不得不單膝跪地。
慕嫣堆起笑臉,就這麼低頭望著玉傾,用劍尖抬起她的下巴,「怎麼樣,玉傾妹妹,姐姐的這套劍法可還中你的意?」
玉傾抬眼陰森的望著眼前笑靨如花的女人,勾唇一笑,用刀將劍尖給推到一邊,就這麼站了起來,忽視背後的恐怖的傷口,笑道:「姐姐的劍法甚好,不過妹妹還沒有領教過姐姐劍法的深邃,再來討教幾招!」
說著,身子拿著刀子就想要刺入面前的女子體內,卻被慕嫣輕鬆躲過。
玉傾大口的喘著粗氣,她的體力已經完全跟不上,而慕嫣的劍尖則刺入玉傾的手臂上,從中間穿了過來。
她冷汗落下,臉色當場就煞白沒有一點顏色,身子微微痙攣,然後自己的手臂狠心往後一撤,那把劍尖就從玉傾的手臂上分開,紅色的鮮血瞬間湧出。
慕嫣似乎還不肯滿足這些,踮起腳尖,手臂用力,這次划向的卻是玉傾的臉龐。玉傾一件情況不妙,劍尖在瞳孔里無限的放大,微微側身,想要帶動著身子躲過去。
卻發現,後面竟是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