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凌絕塵聲音柔柔的回答道:「奴婢是剛調過來當差的,公公不認識奴婢也是自然。」


  只是張公公一臉沉重的樣子一閃而逝,在用餘光看了玉傾一眼,心中自然是有數,這個宮裡都是老人,因為是伺候著王上,非同小可,更不會輕易將一個新人進來伺候。


  玉傾這個時候說道:「是這樣的,張公公。」玉傾款款的走上前,淡淡說一句:「這是玉傾叫來給玉傾收拾花盆的宮女罷了,難道公公覺得有些不妥?」


  張公公微微彎腰,「咱家不敢,既然是姑娘請來的人,想必有些過人之處。」


  「公公言重了,哪有什麼過人之處啊,只不過看著人機靈一點。」然後看了那邊的站在一旁的凌絕塵,用手指著說道:「公公還有其他的事兒?」


  張公公趕緊微微欠身,「咱家沒事了。」


  這邊剛說完,玉傾就對著站在一旁的凌絕塵使了個顏色,凌絕塵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站在那裡的張公公暗中瞧了一眼,這個時候玉傾的眼光望了過來,他便微微頷首低頭。


  「玉傾姑娘,這些都是王上賜給姑娘的!」


  話音剛落,那些宮女太監們就把手中的東西放在玉傾的桌子上面,然後紛紛按著秩序就退了下去。


  「替我謝謝碧落,有勞公公了。」玉傾面色平靜的說道。


  張公公低頭,笑著回答:「姑娘的話,咱家一定如數帶到!」說完之後,頓了頓,緊接著說道:「姑娘若是沒有別的吩咐,那咱家就回去回稟王上了。」


  「公公慢走!」玉傾欠了欠身子,禮數做的很周到。


  張公公就這般彎腰退了下去。


  走在半路上,他猛然喝退了身後的人,然後轉身來到一個假山的後面。


  「錦瑟?」張公公小聲的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就聽到衣衫劃破空中的聲音,緊接著『嗖』的一聲,一個黑色的身影就落在張公公的身前。


  此人身材高挑,且一身黑子緊身,錦瑟站在張公公的面前,面色平靜,但不缺乏嚴謹。


  張公公微微側身,沒有剛才一點的平靜,倒是十分的緊張,這個面前的女子,雖說在宮裡來無影去無蹤,但是是個冷血的女子,殺人的事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死於刀下,毫不留情。


  張公公雖說跟著王上這麼多年,那麼多的生死都見過,只是在看到錦瑟的時候,背脊還是一陣發冷,額角有些汗絲流下。


  他在害怕!

  「張公公,喚錦瑟前來,是有何事?」聲音清冷孤傲,帶著與人隔絕的一種冷意。


  張公公微微欠身,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水,便說道:「錦瑟姑娘啊,奴才有一事相托。」


  「公公請說。」


  「奴才剛才適逢玉傾姑娘的屋內,見到一個可疑的人,不知錦瑟姑娘發現了沒有?」


  錦瑟聽后,沒有立刻言語,反而不屑的笑了一聲,隨後便消失在張公公的面前。


  在這個王宮之內,沒有人能夠逃的掉她的眼睛。


  凌絕塵的偽裝只是讓錦瑟看的清楚他要做什麼,這位大中原的靈王爺,也會有一天不顧的自己的顏面,扮成宮女的樣子,玉傾的身上還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凌絕塵這邊脫下衣服,換上自己的,騎著一匹快馬一注香的時間就已經走到了郊外。


  因為趕得急,就停在一顆樹下,微微解開領口,緊接著還沒有來得及鬆開,就聽見『哇』的一聲鳥叫,然後緊接著感覺到頭頂有片涼意。


  凌絕塵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然後眼皮跳了一下,抬起右手一摸,發現手上粘糊糊的東西,然後伸到眼前一看,白色的一團。


  他當機大叫了一聲,這個該死的鳥!

  不知道他生情最愛乾淨的嗎,這算什麼,這隻可惡的鳥居然趕在他的頭上拉屎,簡直活的不耐煩了。


  撕下腿間的一個布條,然後硬著頭皮擦著頭頂。


  「哈哈哈,原來中原的靈王也會有如此狼狽的一面啊!」


  聲音清涼無比,雖然是女聲,但不缺乏豪爽。


  凌絕塵在心裡把剛才說話人的祖宗慰問了遍,真是的。不過隨機就反應了過來,在南疆的地盤,居然有人能夠認出他來,這麼說他的身份暴露了?


  本來心裡已經夠氣憤得了,現在還來了個嘲諷自己的,當下皇子的脾氣犯了。


  皺起眉頭,雙腿在馬背上一蹬,然後借力朝著剛才出聲的地方飛去。


  拔出腰間的劍,平穩的找到了樹枝上面,對準那名穿著黑子的女子。


  他一愣,這個奇怪的女人他見過。


  還是在宴會上面見的,那時他就很好奇,這個女人到底長了一副什麼歪瓜裂棗的樣子,居然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如今,她今日就在眼前!


  「你在跟蹤我?」凌絕塵撩了撩額角的碎發,一副我很不開心的樣子問道。


  那女子犀利的眸光一掃,說道:「你很不幸,今天遇到了我。」說完再也沒有和凌絕塵有任何的廢話,手中的劍,便朝著凌絕塵刺來。


  凌絕塵功夫自然也不會很弱,就這樣的兩人來來回回好幾個回合,勝敗都沒有見到,只是錦瑟招招狠毒,都想至凌絕塵於死地。


  『刺啦』一聲,是刀劍劃破衣服的聲音。


  凌絕塵低頭看到衣服上的痕迹,怒道:「好你個歹毒的女人,本王讓著你也就罷了,還敢對本王下狠手,簡直該死!」


  錦瑟冷笑了一聲,沒有再敢停留,揮起手中的劍就朝著凌絕塵去,她本就無情,殺人只不過是她在消遣時間而已!


  而此時,凌絕塵已經佔了上風,手中的劍直指錦瑟的胸口,眼看著就要刺入,卻因為心軟,手腕一番,劍擦著錦瑟的胳膊。


  而錦瑟的劍已經刺入凌絕塵的肩膀處,血順著衣衫流下。


  凌絕塵後退一步,捂住肩膀上的傷口,大叫了一聲,「你這個女人,剛才我還讓了你一招,如今你反而恩將仇報!」


  錦瑟拿著短刀繼續逼進,眸中的寒意像是能把眼前的男子洞穿,「你那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這邊說著,手中的劍就朝著凌絕塵刺去。


  暗中有個黑影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的堅定,便從自己的衣袖間拿出自己兩個神秘的東西,看了一眼馬的位置,就這樣將煙霧彈打在凌絕塵和那個女子的中間,自己繞道凌絕塵的身邊,想要帶上他離去。


  「你誰啊你,老子不走,偏要和她爭出個高低。」說著盡然絲毫不顧的身邊的拉扯,偏要一頭扎進煙霧裡找那個女子決鬥!

  黑衣人壓低了聲音,迫切的說道:「別打草驚蛇。」


  凌絕塵聽出了誰得聲音,當下氣的甩下他的手,自己撈到自己的馬就這樣揚長而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凌絕塵算是記住了眼前的女子。


  等煙霧散去,錦瑟身邊哪裡還有人,就連眼前的道路上也沒有那人的身影。


  這下子可就糟了,她受命保護著宮裡的一切,在她的管轄之內,向來安穩,卻沒有想到,今天確實讓他給逃了。


  該死!


  當錦瑟跪在碧落的面前時,眼中沒有任何的喜怒,只是看著奏摺的手,能夠看得出骨節在微微泛白。


  『砰』


  碧落拿起手中的文件砸在了錦瑟的頭上,大聲罵道:「沒用的東西!」


  「對不起,主子,本來錦瑟已經成功制服了凌絕塵,奈何中間出現了一個神秘人,將他帶走了……」


  「錦瑟,你知道朕的脾氣,從里不問過程,只要結果,沒有完成任務,就應該受到懲罰!」碧落不同於往日那般淡淡的表情,反而眉眼之間夾雜著盛氣凌人的霸氣。


  錦瑟彎腰跪下去,「是!」


  「告訴玉傾了嗎?」碧落眼帘垂下看著公文,這裡才是他真正處理公事的地方。


  錦瑟抬起頭,眸中沒有太多的波瀾,回答道:「玉傾姑娘肯定會以為南科多是我的主人,而我也已經如實的告訴她凌子皓下個月出使南疆的消息,對此她會有所懷疑,但不會深信,總是難免會懷疑的。」


  「無礙,點到為止,玉傾也是聰明人,她會明白的。按照原計劃進行。」碧落說話沒有拖泥帶水,力道很重。


  「是!」


  但是碧落還是有個心結,要是被玉傾知道自己這麼利用她自己,會不會原諒自己。


  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會讓玉傾知道這一切!

  而在小黑屋裡的凌絕塵,已經罵了一天了,這麼久以來他都沒有受過如此的窩囊氣,今天的遭遇讓他這個小爺十分的不爽!


  「你消停一會吧,都已經罵了半天了,也不嫌累得慌!」孫楊生著火,在一旁勸道。


  凌絕塵跺了一下腳,吼道:「你懂什麼啊,本王從小到大隻有讓別人受氣的份,哪輪到別人給本王氣受啊。別叫本王在看到那丫的狠女人。我去他奶奶的腿兒,真當靈王是個軟柿子,想捏就捏啊,告訴她,門都沒有,早晚把她給大卸八塊!

  你瞧瞧她還有一點女人的樣子嗎,兇巴巴的,她居然還敢用眼瞪本王,什麼東西啊!」


  孫楊就這麼望著他不說話,手裡拿著一根木棍挑著柴火。


  凌絕塵望著孫楊雙眼睛問道:「你那啥眼神兒?」


  「不懈的眼神!」


  凌絕塵感覺莫大的酸楚湧上心頭,一張英俊的臉蛋頓時皺在一起,無力的坐在了地上,「連你都這樣對我!」


  「可別裝了,王爺已經知道你擅自來到南疆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及時的出現!」


  而孫楊口中的王爺,凌絕塵自然知道是誰,除了那個目中無人的睿王凌子皓還會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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