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玉傾沒有抬起眼帘,就只是這麼看著那個在草堆里的還很年輕的女子,輕輕的抬腳朝她走去,只是才靠近她,發現她氣息旋繞,只是拼著一口氣,眼睛微微眯著,想要掙開卻是沒有力氣。
玉傾就這麼蹲下身子,絲毫不顧的這人臉上的污垢,抬起素手就將這名女子臉上的髮絲分到兩邊,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女兒,你就放心的走吧!」
玉傾的話語剛落,那女子就突然睜開了眼睛,手趴上玉傾的胳膊,就這麼直挺著身子,隨後緊緊的吸了一口氣,人就這麼閉上了雙眸,朝著後面倒去。
凌子皓拉起蹲在地上的玉傾,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用自己身子溫暖著她。
良久,玉傾囁嚅了一下嘴唇,眼睛空洞的望著前方,淡淡的說道:「凌子皓,我跟你回去!」
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要重新回去那個勾心鬥角的地方,回到那個她最不想要的地方。
可是她沒有辦法,為了腹中的孩子,這些不願意又算得了什麼,玉傾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親白玉,想到了她為了腹中的自己寧願嫁給丞相,只是單純的不想讓自己受到傷害。
倘若白玉那時沒有懷孕,恐怕寧願和玉傾的親生父親一同死去,也不想過著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那般生活。
只是,玉傾這一回去,她不知道未來等帶著她是什麼,可是無論怎樣,她都會好好的保護自己腹中的孩子。
這側王妃要回府中的消息剎那間在帝都傳的沸沸揚揚,王府里更加的熱鬧,如今以前對待玉傾不好的下人也因為這次做出了改變,王爺這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弄得下人們措手不及,不敢得罪前院有不敢得罪芸香院那邊,只是都是不好惹的主兒。
而慕嫣緩緩的提裙走到窗前,眸子里散發著層層的殺意,拿著暖爐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可是旋即臉朝著另一邊一個丫鬟裝扮的人身上望去,聲音也是十分的清冷,「你不是說可以殺了那個賤人,可是如今她都要回府了,叫我如何甘心咽下去這口氣!」
那丫鬟緩緩的抬起頭,露出一張精緻的小臉,眉黛如墨,唇角上揚,此人眼中的柔情可以溺出水,不就是胭脂嗎。
「你咽不下去這口氣,我也咽不下,不過她回來正好,我有一百種方法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折磨她的肉體不比讓她這麼痛痛快快的死去更加好玩嗎?」
然後胭脂扭著身子朝著慕嫣走去,紅唇更加的張揚美麗,「我這不是進府幫你了嗎,等弄死了那個賤人,接下來就要輪到我們這次的目標了,我知道你下不去手,沒關係,我可以幫你……」
只是胭脂還沒有說完,慕嫣的手就這麼狠狠的掐上胭脂的脖子,只需要輕輕的一用力,眼前這個化著濃妝的女人就會當場死去。「記住,別妄想動凌子皓一根毫毛,他的命是我的!」
胭脂勾唇笑出了聲,只是聽得人的身上,一陣陣發涼,「你愛上了那個男人。」突然眸中如利劍那般射向慕嫣,右手一擋,三根銀針就這麼出手夾在指尖,左手捏住慕嫣手腕上的穴道,一個翻轉銀針就差點刺入慕嫣的體內。
她依舊笑的花枝招展,可是隨即收起笑容,臉上的殺意頓現,「慕嫣,我警告你,不要和我玩什麼花樣,若下次再敢挑戰我的耐心,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反正主子有我一個人就夠了,而你,只會拖他的後退。」
隨後放下手,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留下慕嫣一個人,臉上若有所思,她不擅長用暗器,胭脂不敢殺她也是因為主子原因,她輕輕的閉上眼帘,想著以後發生的種種,不過胭脂要殺凌子皓,必須得過她這一關。
相府的院子里冷冷清清,而下人們都已經走光了,徒留緋芷顏和老管家在這裡相依為命,年輕的時候老管家就跟隨著相爺,緋芷顏和玉傾是他看著長大,如今相府已經不入之前那般風光,可是這始終都是他的家啊!
一個身影快速的穿梭在房頂之上,然後順著燭光挨個找著緋芷顏的身影。
此時的緋芷顏正坐在凳子上面,沒有指頭的手按著紙張,另一隻手用毛筆寫著打字,每寫兩個字就重新拿起毛筆畫了一個大大的叉號,最終揉成一團扔到地上。
那人悄無聲息的來到緋芷顏的背後,彎腰拾起那一團紙張,平整的鋪開,而緋芷顏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就這麼突然站了起來,瞧著自己的身後望去!
「玉傾?」那人拿著那一團紙,讀出上面的字眼,然後絕美的容顏之下勾起紅艷的唇角,抬起一汪水眸,就這麼媚眼如絲的望著她輕聲說道:「你恨她?」
緋芷顏不由的驚呼一聲,然後後退了幾步,打算張嘴喊老管家的名字。
「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我這來找你沒有別的事情,只是來合作。」胭脂伸手撫了撫自己被風吹的凌亂的髮絲,就這麼看著一臉慌張的緋芷顏。
「合作什麼?」緋芷顏當下就聲音拔高了幾分。
胭脂抬起水眸,繞著她走了一圈,「滋滋滋,好一個眉清目秀、端莊大方的相府小姐,只可惜手還落個殘疾!真真是可惜了」說著眼睛還瞄著緋芷顏的手上看去,一臉惋惜的樣子。
緋芷顏憤憤的把手藏在袖子里,她現如今最怕的就是被人在背後議論她的手指,這全都是拜玉傾那個賤人所賜,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慘狀。
「我有機會讓你報仇,只要你聽我的!那玉傾就必死無疑!」胭脂伸手拉著緋芷顏做了下來。
而此時緋芷顏被玉傾的仇恨沖昏了頭腦,哪裡還顧得上這麼多,當即就詢問:「有什麼辦法?」
胭脂只是勾唇笑著,眼中的毒光卻讓人背脊一涼。
只是明日玉傾就回府,興許是怎樣的一番腥風血雨。
玉傾收養的那個小丫頭名喚趙雪鳶,可是既然收養為義女,就只好將其的姓氏去掉。跟著凌子皓的姓氏。
小丫頭的娘親去世了,很是傷心,不過身邊幸好還有玉傾,這讓她受傷的心靈得到了一絲安慰。
越來也接近帝都,玉傾坐在馬車裡面,看著外面熟悉的一切,有種患如隔世的感覺,一旁的凌子皓伸出手緊緊的握住玉傾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的欣慰,幸好,這個女人終究還是回到他的身邊。
此時,雪鳶眨著大眼睛,看著玉傾,奶聲奶氣的問道:「娘親,我們這是回子皓爹爹的家嗎?」
玉傾聽著小丫頭這樣的說道,就伸手颳了刮她可愛的鼻尖,「是啊,那裡還有一個姨娘也是你子皓爹爹的妻子呢!」
小丫頭非常的不理解,皺起眉頭,咬著手指,看看凌子皓又看看玉傾嘟嘴說道:「可是子皓爹爹不是有了玉傾娘親了嗎,怎麼會多出來一個姨娘?」
凌子皓聽到后,額間瞬間留下一些黑線,不由的手握緊玉傾,暗示她不要再說了,好不容易凌子皓在小丫頭心裡建立一個偉大形象,別被玉傾的三言兩語給打破了。
『吁!』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掀起帘子的一角說道:「王爺,前面有塊大石頭,馬車過不去,還請王爺和王妃先行下車。」
凌子皓一個大步就從馬車上躍下,然後接過雪鳶的小身子,抱在懷裡,對著還在馬車上玉傾伸出一隻手。
玉傾回握住凌子皓的,揪著他的手就著下了馬車。
然後雪鳶非要下來自己走,凌子皓就只好放下她,玉傾牽著她的小手,走在前面的最前方。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人群開始躁動起來,一個身子就這麼穿梭人群的種種包圍,朝著玉傾和雪鳶跑來,因為既阻礙旁邊,所以來的很是突然,馬上就衝到了玉傾的面前。
用左手夾著的銀針就這麼朝著玉傾的身子刺了過來,可是玉傾會功夫的,旋即一個轉身就輕鬆的躲過,可是小丫頭雪鳶就暴露在緋芷顏的面前。
緋芷顏看著偷襲不成功,不過這個小丫頭看著跟著玉傾,對她下手不難免會讓玉傾痛苦,於是舉起自己的左手就這麼刺入雪鳶的胳膊里。
昨夜胭脂親口在她面前說道,要是這枚銀針刺入玉傾的身體,五天五夜化為膿水死去。哈哈,不過讓她這麼痛苦的看著身邊人死去不難免也是一種精神上折磨。
緊接著凌子皓踢了緋芷顏一腳,讓她當即就摔倒在地,官兵迅速圍了上去。將緋芷顏逮捕起來。
可是人還沒有抓到她的胳膊,就看到她瘋狂的朝著玉傾跑去,一邊跑著一邊說道:「你個賤人,會不得好死!」
然而玉傾已經放下懷抱里的雪鳶,然後從腰間拿出一把短刀,迎來緋芷顏的身體,只是這麼輕輕的一伸手,那短刀全部沒入緋芷顏的體內。
「我,我做鬼,都,都不會沒放過你的!」緋芷顏睜著大大的眼珠子惡狠狠的說著這句話。
而玉傾則湊近緋芷顏的耳邊,眼中的狠礪猶如暴風雨的閃電,劈在緋芷顏的身上,聲音更似地獄來的一般凄涼,捲起唇邊的弧度,緩緩說道:「那我就等你變成鬼!」
緊接著緋芷顏就順著玉傾的身體就這麼滑了下去,倒在了冰涼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