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玉傾彷彿地獄里來的修羅,望著身下依舊抽搐的人兒,,面上沒有一絲的猶豫之情,反而眸中多了一絲狠礪。聲音冷如徹骨,似從遠方飄來,又帶著極大的殺傷力。


  緋芷顏抬起雙眸,眼中戴震濃濃的恨意,她抬起自己的手臂,發現右手上只圖有一根手指,在那裡蜷卷著,彷彿在嘲笑著她自己。


  「緋玉傾,我,我會,親手殺了你的!」緋芷顏的嘴角里溢出這幾個人字眼,生生咬著牙齒說出來的。


  「哦?」玉傾尾調拉的很長,勾起嘴角溢出淺淺的笑容,似在笑,可是眉眼卻是湧出了恨意,「那,我就等你來殺我!」


  說罷緋芷顏張著口就往玉傾的腿上咬去,還沒有湊近玉傾,右手上的最後一根拇指也被玉傾生生的切下。


  「啊!」


  緋芷顏大聲的叫了出來,臉上是濺出來的血液,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很痛,痛的渾身痙攣,這就是下場,這就是得罪玉傾的結果。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緋芷顏大聲的嘶喊。


  緋芷顏在這剎那間什麼都沒有了。


  玉傾就著緋芷顏的衣服擦乾了刀子上的血跡,陽光照下,發出閃亮的光。


  「殺了你,怎不是弄髒我的手!」她玉傾要的就是讓緋芷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般或者。


  她連看都沒有看地上緋芷顏一眼,來到白玉的面前,可惜白玉已經昏迷了過去。


  「綠竹,你和珠兒扶著娘去坐著馬車到韻清小築,我隨後就來。」玉傾說完在袖口處摸到了錦盒,心中一定,便想趕往這書房走去。


  綠竹不依,哭喊著道:「小姐就是想要支開綠竹對嗎,現下這種情況,小姐去了只有死路一條。」


  玉傾聽到這句話停了下來,側過身子,眸中的細光暗自流轉,「綠竹,有句詩叫做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照顧好娘親,等我回來。」


  說罷就提起裙擺朝著書房奔去。


  這一次她志在必得,決不能有一絲的疏忽。


  綠竹和珠兒也不敢停留,這裡糟亂一片,不久之後便會有人來到這裡,到時候想要走就很難了。


  玉傾接近書房,那裡的守衛比之前還要多一些,起碼多出了三倍為止。


  其中一個人看到玉傾之後,對著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吱扭』打開了房門,玉傾走進了書房,一抹身影背對著自己,就只有老狐狸一個人。


  「我的東西帶過來了沒有?」布滿滄桑不失威嚴,語氣中明顯有些溫怒。


  玉傾從懷裡拿出錦盒,勾起唇角,微微米奇的眼神顯得她更加狡黠,「東西是帶來了,可是我娘的解藥呢?」


  「哼!」


  老狐狸轉過來了身子,臉上哪有一絲面對自己女兒那般父愛的眼神,如同面臨大敵,「那個賤婢,早就應該死去,是我讓她活了這麼些年,她也應該知足了。」


  玉傾緊緊的拿著手中的錦盒,看著上面一些細微的畫面。勾唇笑了一笑。


  這些細微的畫面,不像是出自中原人的手中,可是玉傾像是在哪裡見過,那晚玉傾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一些相關的東西,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等醒過來不經意拿起手中的刀一瞧,居然與刀上的畫面及其的相似。


  這才被她找出了端倪,她欣喜之餘又在嘆息,那隻老狐狸究竟背著做了多少的喪盡天良的錯事。


  如今那隻老狐狸他就在自己的面前,拿著別人的命視如草芥,對自己心狠,把自己往火坑裡推,這樣的爹不要也罷!


  「快交出解藥,不然手中的東西我不會給你!」玉傾繃緊著臉,語氣都比剛才冷三分。


  老狐狸聽后,噗嗤一聲,笑了,隨後用手指著玉傾,「你以為你現在還有猖狂的理由?」


  然後手掌一擊,四處埋沒的官兵都圍了過來,整整好幾層。玉傾就算插翅也難飛!


  「我知道你從小就不再府內長大,性子也潑辣,你娘為了你的安全從小就把你教給你師父。後來你回到府內,看著一天一天的長大,簡直跟那個人一模一樣,每次看見你我都會抑制不住的想要殺了你,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忽然他望著玉傾,眼中溢出堅定的殺意,「我以為你和凌子皓結盟就能讓他為我所用,誰知道你會這般沒用,名單都沒有給我偷到手。」


  玉傾就這麼看著老狐狸說話,輕抿著嘴唇,淡然反問:「那個人是哪個人?」


  丞相沒有回答玉傾的話,便繼續說道:「不過你不用給我名單了,我也不需要那個也照樣能掀起帝都一片腥風血雨,這裡,很快就是殺戮的戰場,而你,將是這場戰役第一個死去的人!」


  老狐狸這句話說完,四下的黑衣人便朝著玉傾涌去。


  「誰敢過來,我就摔碎錦盒中的東西!」玉傾舉起雙手,大聲的喊道。


  眼睛中沒有害怕,沒有驚訝,只是心寒,不過這些教會她長大。


  她對著老狐狸勾唇一笑,眼睛中流轉著狡黠的光,像一隻藏得更深的小狐狸,「你以為我是傻到這種地步來給你送錦盒,其實不然,我偷偷的把盒子里的東西給重塑了一個,現如今在王府內,只要我一死,我的親信就會把那個東西交給睿王,到時候在上報給皇上,你,照樣脫不了一絲干係!」


  玉傾一張小臉微微揚起,就朝著丞相往前走一步,「你別以為我知道這個錦盒中是什麼東西,你勾結外邦,欺我子民,真真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大奸臣!」


  丞相啞然心中已經閃過擔心,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重要麼。」玉傾牽起唇角,微微眯著眼睛,把手中的東西緩緩的遞給自己名義上的爹,放在他的手中,動作十分的優雅得當,然後抬起水眸,盈盈一笑,傾國傾城,「這樣,爹爹是否能給玉傾解藥,娘親還等著玉傾。」


  「相爺,飛鴿傳書,那邊的人說不得傷害二小姐,相爺,怎麼辦!」一個黑衣人跪在老狐狸的腳邊,手中捏著錦盒,當下就錘了一下桌子。


  玉傾也在納悶,下人口中的那邊人想必就是老狐狸背後的靠山,是這次事情的主謀。


  可是自己和那邊的人怎麼會有關係!


  丞相思索了一番,從一個暗格里拿出一個小藥瓶,扔給玉傾,背過身子對著下面的人說道:「送二小姐出府!」


  玉傾收起嘴角的笑容,下拉著眼角,她面如表情的把藥瓶牢牢地抓在手心裡,轉身離去。


  眸中散發著強者的氣息,明明就是就一個弱女子,卻有這般強大的氣場,底下的人無不目送著她離開了書房。


  而當玉傾走後,老狐狸就把桌上東西砸個粉碎,他恨,恨那雙和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雙眼,他悔,沒有在玉傾出生的時候一把殺死她,一了百了。


  玉傾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的小廝嘶喊道:「快關大門,不得放二小姐出去!」


  玉傾勾唇,往後瞧了一眼,現在才發現,晚了!


  門口的那兩個小廝聽到后,急忙忙的想要把大門關上,可是玉傾踢了腳下的石塊,正好夾在門縫裡,小廝們想要插上門栓都插不上。


  玉傾一腳踹開一個,從細小的門縫裡鑽了出去,而身後的黑衣人距離著自己還有一些距離。


  丞相這隻老狐狸還是被玉傾給騙了。


  當他打碎桌上所有的東西時,手中的錦盒卻是牢牢的抓緊,打開的時候,氣的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這,這哪裡是錦盒中的東西,分明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給我活捉玉傾!」聲音顫動著,帶著濃濃的狠礪。


  而玉傾一路逃走,很快就來到韻清小築,敲了敲門。


  碧落給玉傾打開了門,玉傾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冷冷的問道:「娘怎麼樣?」


  「恐怕不妥!」


  玉傾驚訝的抬起雙眸,再也顧不上其他,跑到了二樓的雅間。正好婉兒在給珠兒擦著身上的傷口。


  「公,小姐,夫人在裡面!」婉兒擦著眼角的淚水,她本就是個柔弱的女子,今天看見白玉身上的傷口和珠兒身上的,就一下子忍不住的心痛。


  玉傾按了按婉兒的肩膀,轉身朝著裡間走去。看到床榻上面臉色蒼白的白玉,還有一旁伺候的綠竹。


  綠竹看到自家小姐安全的歸來,欣喜若狂,可是一看到夫人如此這般,饒是再大的喜悅也開心不起來。


  玉傾坐在床榻邊上,握住白玉的雙手,輕輕的喊了一聲,「娘,我是玉傾,咱們現在安全了。」


  像是母女心有靈犀,白玉的眼珠動了動,隨後緩緩的睜開雙眸,手緩緩地抬起摸著玉傾的耳畔,無力的說道:「像,真的很像,你的眼睛眉毛和他簡直一模一樣!」


  玉傾反手握住白玉的,對著她笑了笑,白玉說過最喜歡看玉傾笑,「娘,我把解藥找來了,這就服下吧。」


  白玉笑著搖了搖頭,看著玉傾溫柔的說道:「孩子,不用了,娘知道自己的身體,這幾日的折磨簡直生活在地獄一般,娘就是堅持到最後一口氣,就是要看看你,和你說會子話!」


  玉傾躺在白玉的身邊,側著身子,像小時候,聽白玉講故事那般。


  「娘就要走了,這個世間有太多的不舍,但是也不枉活在世上一番,你就是娘最好的禮物,娘想要在臨走之前告訴你一件事。」


  玉傾忍住淚水,像平常那般,「娘,你說,玉傾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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