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凌絕塵挑著眉忙說了句,「別慌!」然後伸手往自己的腰間摸去,擠眉弄眼的,裝作丟了的樣子,伸出雙手,驚呼,「啊,不見了!」


  玉傾的手攀到凌絕塵的手臂上,然後做事一扭,自己的身子轉了一圈,依靠自己身體的靈活,就把凌絕塵的手臂扭到身後,從他的身後拿出自己費勁千辛萬苦才拿到的錦盒。


  「死女人,我剛才還救了你,這會子又上演恩將仇報的把戲?是不是太……」凌絕塵尾調拉的很長,惹得玉傾渾身炸了毛,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玉傾放開他的手,把玩著手中的錦盒,對他嘿嘿一笑:「我又沒讓你來救我!」


  說著正好打開手中的錦盒,裡面的東西露了出來。


  只是一眼,玉傾就趕緊關上盒子,眼中和剛才一般,並無什麼不同,而凌絕塵剛想看,還沒有看到就被玉傾一眼瞪了過去。


  隨後玉傾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錦盒,雖然冒險,可是救娘親就只有這一個辦法,這是走的一步險棋,玉傾不僅要面臨接下來的危險,更要面對之後,她只能勝,不能敗!

  眼中正加堅定幾分,眸中在熠熠發光,整個人像一個狡黠的狐狸,渾身充滿了譏誚。


  凌絕塵不禁多看了幾眼,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長得挺精緻,比起慕嫣那種小家子氣的女人,玉傾起碼能甩她幾條大街,看來九弟的眼光還真不是一般的差。


  玉傾站起身,夜裡的風吹得她有些瑟瑟發抖,可是她依舊停止了身板。


  凌絕塵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玉傾的肩膀上面。


  玉傾腳下一頓,手打算拿下來,這種被照顧的感覺她有些微微的不適應。


  凌絕塵按住她額雙手,在玉傾的耳畔柔情的說道:「記住,你只是個女人,是要被男人呵護的。」


  玉傾瞬間感覺一股暖意湧上心頭,想著自己身上的傷,這麼重的手,凌子皓何時把她當成一名女子來看待?


  想著,突然酒興大發,對著還坐在地上的凌絕塵勾唇說道:「走,喝一杯去!」


  「好啊,既然有美人相約,那本公子豈有不從之理,我知道有個地方的酒和別家的不一樣,味道那很是獨特呢!」說罷就站起了身,狹長的丹鳳眼一眯,饒是世上再美的風光,都抵不住他嘴角淺淺的一笑。


  玉傾和他一併走著,背著手,走的很慢,像是兩個人在夜間散步。不久之後聽到了下面一段對話。


  玉傾問:「咱們去的那家酒店叫什麼?」


  凌絕塵笑的不懷好意:「你告訴我錦盒裡是什麼東西,我就告訴你咱們去哪?」


  玉傾看著天空囁嚅:「哦,突然我不想知道了!」


  「那我告訴你咱們去哪,你告訴我錦盒裡是什麼東西好不好?」


  ……


  「咱們去韻清小築!該你說了!」


  ……


  於是某位公子一路上使勁了各種辦法,氣的渾身顫抖,可是玉傾就是一句話不說。


  到了門口,凌絕塵一副老顧客的樣子給玉傾介紹,「這家雖說是茶館,可是酒水也是上等的,這都是其次。」說著拿著扇子擋在玉傾的耳邊,悄悄的說道:「裡面有位婉兒姑娘,歌喉琴藝人品樣樣都好。」


  這回玉傾摸著垂下的髮絲,就著燭光在凌絕塵的身上打量了一遍,一身紅衣,髮絲散落在腦後,看著有些慵懶,不過果真如她第一次看見的那般,是如此的騷包!

  「那等會可要好好地瞧上一番。」


  話剛說下,月娘就走了出來,看見玉傾和凌絕塵,愣了一下,不適一閃而過,隨後捲起淺淺的笑意,對著兩人福了福身,笑道:「公子是許久未到小店裡來了,莫非是吃膩了小店的風味?」


  凌絕塵骨扇一打,哈哈一笑,「哪裡是吃膩了,簡直就是想念的緊啊,對著月娘,這是我新交上的朋友,快把本店的特色上一遍給這位公子嘗嘗鮮。」


  月娘對著玉傾點頭一笑,玉傾亦是回笑了一下,兩個人都沒有明說。把兩個人領進雅間,便下去了。隨之隔著紗布的後面琴聲一響,倒是增添幾分風味。


  凌絕塵朝著玉傾眨著眼睛,笑道:「怎麼樣,還不錯吧!」


  玉傾回眨了一下,有些俏皮的說道:「確實不錯!」不過接著玉傾搖了搖頭。


  凌絕塵忙問,「怎麼了?」


  玉傾笑了一笑,「縱使那女子如何的漂亮,都難比得上兄台你傾國傾城的樣貌啊!」


  『噗!』


  凌絕塵一口茶水吐了出來,玉傾不慌不忙的掏出紙巾給他擦了擦嘴,動作十分的賢淑,順口說道:「怎滴如此的不小心,我給兄台擦擦吧。」


  不過還沒等到玉傾的手伸到臉邊,外面就傳來一片雜亂的聲音。


  玉傾和凌絕塵掀起一角的帘子,望了望外面。只見一群官兵包圍著整個群青小築。看著來時洶洶的模樣,倒是不好惹。


  月娘身為店裡的老闆娘,走到一個副官面前,笑得很是端莊,「不知道官爺夜裡到訪,是吃茶啊還是喝酒啊,小店都有,絕對會讓官爺們滿意的。」


  那個副官兩撇小鬍子一顫,腳踩在凳子上就是一吼,「媽的,都給我找仔細的點,大半夜的遭了賊,娘的,還讓不讓老子睡覺啦!」


  這個副官玉傾熟悉的不能在熟悉,身為當今丞相的忠實手下,又常來丞相府中,人倒是不錯,只是有些憨實,對老狐狸的話沒有不從的。


  「哎喲呵,哪來的二愣子的啊!」凌絕塵輕笑了一聲,對著玉傾說道。


  只是這一聲引起了來人的注意。玉傾心頭一明,不知道這靈王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那個副官碎了一口的唾沫,張開腿朝著這邊走來。月娘伸手,臉上堆起歉意的笑,「官爺,那個雅間是兩位貴客,官爺就這麼私自闖入恐怕有所不妥,要不然月娘先去知會一聲。」


  副官一把推開月娘,踢到眼前的凳子,罵了一聲,「他娘的給老子閃開,裡面有個雜碎在罵著爺爺,以為爺爺的耳朵聾了?」


  說著拔出手中的劍,挑起那帘子,只是手中的劍剛剛接觸,就一杯茶水潑了出來,如數的潑在那位副官的臉上。


  凌絕塵這才拿著骨扇和玉傾一起走了出來。紅衣飄飄,帥氣瀟洒。


  副官還沒睜開雙眼,就狂吼了一句,「他娘的是哪個小兔……」


  話還沒有說完,就牢牢的跪在了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認錯,「老,小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靈王,求靈王恕罪!」


  凌絕塵沒有說什麼,反倒是玉傾蹲了下來,拍著他的肩膀,對著副官盈盈一笑,「放心,靈王不會怪罪於你的。」


  副官聽著聲音很是熟悉,哆嗦著頭抬起雙眼,果真是二小姐。


  老爺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就是要請二小姐回府一趟。只是靈王在這裡,倒是十分的棘手。


  凌絕塵隨便的往凳子上一做,一節一節的打開骨扇,有一節一節關上,倒是不覺得無聊。這會出來之後反而不說一句話。


  副官湊近玉傾,對她抱拳道:「二小姐,府內出了小偷,卑職奉著老爺的命令前來搜查,還有老爺特別……」


  「讓我回府中一趟?我說的沒錯吧!」玉傾接著副官的話說道,眼睛中流露出一絲不現實,只是這個沒有生氣的臉望著自己,眼中那空洞洞的篤定讓副官不敢直視!只好點頭應許。


  玉傾勾唇一笑,站起身,她猜到那個老狐狸回來找她,這樣也好,也省的她出去多跑一趟,這說明錦盒中的東西在那隻老狐狸心裡是有幾分重量的。


  玉傾也沒想到這次歪打正著,沒有找到解藥,決然給她找出這麼重要的東西。心中一喜,對著副官繼續道:「你回去告訴爹爹,就說女兒也是想念他和娘親的緊,不出幾日就會帶好東西前去看望!」


  副官自然是點頭答應,隨後沒有別的吩咐就帶著官兵走了出去。只是在離開的時候打量著凌絕塵和玉傾,心中也難以想出他們什麼理由能半夜出來一起喝酒的理由。


  自那日好幾天都過去了,綠竹也恢復了精神,不過被玉傾這幾天餵養的,臉是胖了一圈,好幾日不出門,看著都比之前白了許多呢。


  綠竹蒙著面紗,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事情的經過,所以盡量避免著在綠竹面前提起一些事情,可是外面就不一樣,秋菊作為那天參與的人物之一,是親眼看著綠竹被毀容的經過,當時全府中都炸了鍋,都盯著秋菊跟他們說清楚那日的情況。


  「秋菊姐,開來講一講那日的情況,你看綠竹臉上好深的疤啊,這輩子都不會好了吧。」


  秋菊往嘴裡送了一個糖果,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她那個就是咎由自取,也是她沒有福氣,誰叫她跟了一個這麼一個主子,算是活該。」


  另一個小丫頭也忙著說道:「好醜啊,我剛開始見到的時候都怕的要死,真的好恐怖。」


  這個時候綠竹經過這裡,手中端著是給玉傾的補湯,聽到這句話時,端著碗的手頓了一下,硬是沒有流淚,但是心裡卻是著實堵的慌。


  一個小丫頭望了望綠竹,又對著秋菊眨了眨眼,暗示了一下。


  秋菊瞥了綠竹一眼,漫不經心的說:「怕什麼,這何止是恐怖,只怕以後是個男人見了她都得掉頭就跑,躲都來不及呢!掃把星!」


  綠竹忍住即將流出的淚水,她現在哪裡還有哪個勇氣和秋菊爭吵一番,只想著找個地縫鑽進去永遠都不要出來見人。


  就在這時,有人一把抓住綠竹顫抖的手腕,輕輕的往自己身後帶去,對著秋菊一眾人喝道:「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說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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