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最怕太醫神色嚴肅
「啟稟父皇,老二越發的猖狂了,好端端上門來將兒子打了一頓,且不說兒子是他的兄長,就算是個路人他也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
御書房裡,兩眼眼窩淤青的華旌昌義憤填膺,「老二不僅是動手打了兒臣,還對著兒臣一陣辱罵誣陷,兒臣懷疑老二是魔怔了,覺得誰都要害他,病的不輕,應該請個太醫來看看。」
腫著半邊臉的華旌勝說了,「父皇,兒子岳家姜家昨晚出了變故,姜家老爺子好端端的出了一趟門回來就要不行了,太醫都查不出來什麼緣由,若說一個人前一刻還吃了一碗飯,后一刻就倒了,說是他身子不好,誰信?」
「兒臣懷疑是大哥乾的。」
「我還懷疑是你自己乾的,賊喊捉賊陷害與我。」
華旌昌自然是死活都不承認的,開始據理力爭,兄弟兩個就在御書房吵了起來,皇帝覺得頭疼,不過給姜家老爺子下毒這個法子不錯啊,一下就斷了老二一隻臂膀,眼光的確毒。
「老二啊,你說這事是有證據?」
華旌勝拱手,「回父皇,兒臣還沒。」
那目光意有所指的看著華旌昌,「但兒臣已經命人在查了,只要有人動了手就不可能天衣無縫,此事兒臣不會善罷甘休。」
皇帝的目光落在華旌昌身上,華旌昌趕忙表態,「父皇,不是我,真不是我乾的,要是我乾的姜老爺子現在還能喘氣?」
「直接讓姜家辦了白事多好,老二,你現在辦事已經靠懷疑了嗎?」
華旌勝氣不過,「老大你就別狡辯了,若是直接暴斃你還能獨善其身,姜家人也都不傻的。」
「我說了我沒有,不是我.……」
兄弟兩個又吵起來,皇帝覺得頭疼,「你們啊,火氣大,這樣吧,去宗祠里跪一跪,好好的冷靜一下。」
華旌昌.……
宗祠是牢房嗎?動不動就去跪?
華旌勝.……
現在是什麼時候?多少事等著他,讓他去坐監?
但他們的老父親開了口,他們也不得不去,本著我不好過也不能讓你們好過的真理,華旌昌開口了,「啟稟父皇,就算要懷疑也不能只懷疑兒臣一人,四弟五弟和六弟也是有嫌疑的。」
華旌勝覺得好有道理,憑什麼他在跪宗祠,剩下三個在外面謀划,必須一起進來,「老大說的是,還請父皇請三位弟弟一起來冷靜冷靜。」
皇帝……
果然無恥!
「可。」
就這樣,好端端的兄弟三個進了宮,進了宗祠,三人見到他們的兩個兄長沒憋住當場就笑出了聲,「老大,你這眼睛很特別啊,咋,時興的妝面?」
「二哥,你這臉也有意思,哈哈哈哈~~~」
「快給兄弟們所說你們兩個是怎麼幹起來了,讓兄弟們都開心開心,哈哈哈~~~」
必安笑眯眯對華旌昌兩人說了,「兩位王爺,皇上已經按照你們的意思請了三位王爺進來,皇上的意思,都是自家兄弟,讓您幾位對對方有什麼不滿都可以說出來。」
說完就走,還帶走了伺候的門,大門也關了起來,華旌真也不笑了,眨了眨眼,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大哥二哥,我們進來跪宗祠是你們兩個的意思?」
他覺得自己沒有理解錯。
華旌昌兩個完全沒有料到自己還被他們的老父親擺了一道,只能硬著頭皮說了,「姜家的老爺子病了,老二懷疑時候我們兄弟給下的毒,你們都是懷疑的對象,自然要進來說清楚。」
「啥?」
華旌欽冷笑,「現在是什麼情況,誰病了都要算我們兄弟頭上了?」
華旌勝.……
老大實在是不要臉。
「我沒懷疑你們,我懷疑是老大,是老大非要你們進來一起跪著,和我無關。」
當他是沒長嘴巴是吧?
華旌雲舒舒服服的盤腿坐到了地上,覺得被關進來也好,省得在外面被這個找被那個堵的。
他側身靠在了柱子上了,「兄長們慢慢聊,我眯一會兒。」
華旌昌不答應,「老六,你也需要證明自己沒有干這事。」
華旌雲剛閉上的眼睛又睜開了,「我有必要干這事?」
兄弟幾個.……
你有老丈人你強!
你有銀子你強!
華旌雲重新閉上了眼睛,想著他玉鸞的院子要怎麼布置才好,再有兩年玉鸞就可以有自己的院子,得要布置的足夠漂亮華美。
對了,昨日有掌柜來說新到了一批首飾,有幾樣稀罕物,他說他要去會王妃挑的.……
兄弟幾個繼續吵吵嚷嚷,華旌昌說華旌勝想上位想瘋了,華旌勝說華旌昌心狠手辣,要是自己上位一定要罰他去養豬,讓他當豬王爺。
華旌昌一臉不屑,說他是小肚雞腸,要是上自己位就要罰他去養雞,當雞王爺。
華旌真和華旌欽無聊的打著哈欠,覺得老大老二是相當的幼稚,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目光落在閉目養神的華旌雲身上,覺得還是老六穩重。
「什麼都查不出來?」
文綿綿還不知她的大黃牛又進了局子,還在驚詫曲明帶回來的消息,表示相當意外。
曲明拱手,「不僅是府醫束手無策,連太醫也沒查出來什麼,只能說姜老太爺許是上了年紀。」
又是上了年紀?
什麼病都可以推脫到年紀上面去的?
想到什麼她忽然就站了起來去往隔壁,隔壁的文老太爺和文老夫人正坐在院子里看蔓蔓教修睿練武,玉鸞在一旁給他們鼓掌。
「蔓蔓姨棒棒!」
「哥哥棒棒!」
二老滿臉堆笑,也是不時的拍掌給面子,急匆匆走到翰院門口的文綿綿停下了腳步,聽了一會兒才笑著進了門,見她祖父臉色雖然還是不大好,但精神頭還不錯勉強鬆了口氣。
半晌後文蔓蔓的拳打完了,很嚴肅的扭頭看修睿,「你學會了沒有?」
修睿搖頭,蔓蔓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小大人一般開口,「沒事,小姨不嫌棄你,休息一下吧,爹說小孩子不能練久了,傷筋骨。」
在蔓蔓姨跟前,修睿老實的很,可以說從小就聽他蔓蔓姨的話,屬於指哪打哪的那種。
幾個孩子去玩兒,文綿綿也坐了下來,「祖父今日覺得如何?」
文老太爺樂呵呵的開口,「祖父沒事。」
「我怎麼看臉色還是不太好,青黑青黑的。」
老夫人眼神已經不太好了,聽她這麼一說也湊了過去,仔細的瞧著,「綿綿你仔細看看,真的青黑?」
文綿綿仔細看,「昨日有些慘白,今日就有些青黑,是青黑,我怎麼瞧著不對?」
「要不再請了太醫來看看。」
老夫人點頭,「這黑青可不是好事,不可大意,請吧。」
請太醫的人都還走,門外傳婆子的聲音,「老太爺老夫人,大公子和公主回來了,已經到了門口。」
老夫人問了,「誰回來了?」
進來的是文夫人身邊的劉婆子,朝兩人福禮,「是咱們府中的大公子和公主帶著小小公子從北襄州回來了。」
文綿綿頓時就笑了,「奶奶,是我大哥大嫂帶著陀奴回來了。」
文凌霄和耘陽回來了,府中上下頓時就熱鬧了起來,老兩口喜上眉梢,「走走走,趕緊的去看看。」
老爺子氣來的急,忽然有些眩暈,好在及時穩住,也沒讓人發現,樂呵呵的開口,「算算日子也就是這兩日到,都幾年沒見了,也不知道變沒有。」
因為張老將軍的事耘陽中途還回來過一次,文凌霄是去了就再沒回來,這次能回來一來是皇帝下旨,該讓他們回來彙報下情況,二來是鎮國公又去了,按照皇帝的要求,他要去坐鎮半年,替換文凌霄。
二老剛走到翰院的們門口,烏泱泱的一群人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里,走在前面的自然是文凌霄和耘陽,夫妻兩人牽著一個還抱著一個,落後半步的是文夫人以及文書勉一家子,大伙兒滿臉帶笑的陪著進來,看著這場面,文老爺子又抹了歡喜的了淚。
「孫兒給祖父祖母請安,孫兒帶著家小回來了。」
文凌霄上前撩袍單膝下跪行了個軍中的禮,文老爺子更好哭了,老夫人也壓了壓眼圈,「快些起來,讓祖母好好看看。」
文凌霄還是那個文凌霄,依然挺拔俊朗,不同的是眉宇間沒有了以往張揚,多的是持重的威儀,四年多了,抵擋一面的他有了他父親的威嚴。
落在老夫人眼裡就是,「黑了,瘦了。」
「快進來。」
眾人魚貫進了翰院的正廳,依次落座后臉上皆是笑吟吟的,老夫人看著大孫子好似怎麼都看不夠似的,不停的問他們在北襄州好不好,這幾年過的好不好,路上累不累,眼裡帶著淚花兒,嘴角滿是笑意。
老爺子也高興,覺得孫子看不夠,曾孫子也好看,要不是心口絞著疼,他也想抱一抱曾孫孫。
已經四歲多的陀奴睜著大眼睛好奇的四處看,蔓蔓跑進來和他大眼對小眼,文夫人笑著說,「蔓蔓,還記得不,這是陀奴,以前你們整日在一起。」
「陀奴小侄?」
文蔓蔓歪著腦袋,胖修睿湊了上來,眨了眨眼,很大聲的喊了,「表哥。」
他娘親都說了,陀奴表哥要回來了,到時候他們可以一起玩。
笑眯眯的上前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表哥,我,睿將軍。」
還拉著自己的妹妹說了,「睿的妹妹,漂亮妹妹。」
陀奴扭頭看了他的娘親,耘陽笑道:「這就是母親給你說的修睿表弟,還有玉鸞表妹。」
說著一臉稀罕的看著修睿和玉鸞,「快過來讓舅母看看,多好看啊。」
修睿帶著妹妹上前,「舅母也好看。」
玉鸞認真的點頭,「漂亮。」
耘陽樂不可支,「真是太乖了,以後就跟著舅母好不好?」
胖修睿仰頭大笑,「要吃垮舅母。」
滿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曉得他的人都知道,這就是個活寶,有他在的地方都不會少了笑聲。
陀奴也笑眯眯的,但還有些害羞,文蔓蔓直接上前將人牽了起來,「我們去玩兒。」
幾個小的呼啦啦的就跑了,留下一個在老夫人懷裡小娃焦急的揮舞雙臂,那是文凌霄的小兒子,乳名生生,已經一歲了,也是正淘氣的時候,見大家都走了不帶他,哇哇大叫。
文綿綿稀罕的逗了逗他,又問了,「大哥大嫂這次回來應該要多留幾個月吧?」
文凌霄樂呵呵的點頭,「四五個月吧,等著明年開了春後走。」
「那咱們今年就可以一家團聚了。」
老夫人笑的最高興,「都幾年沒一起過了,今年說什麼都要熱鬧熱鬧。」
文綿綿笑道:「那必須多買一些炮仗啊,孩子們這麼多,到時候得要多熱鬧。」
「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來準備。」
眾人說說笑笑,說了一陣后老夫人就說了,「你們的院子早就給你們收拾了出來,這個時候熱水也燒好了,你們都是洗去一身疲乏,歇一歇,晚上的時候我再熱鬧熱鬧。」
文凌霄一家子起身,說先去收拾一下,還給大伙兒帶回來的禮物,晚些時候一起給大伙兒發。
這個時候太醫也來了,文凌霄要問,老爺子笑著搶先說道:「就是例行來請平安脈的,你們去吧。」
文凌霄也沒多想,樂呵呵往自己的院子去,路上四處看著,「幾年沒回來,府中還和以前一樣,看著舒服。」
耘陽笑道:「自己的家,當然是舒服的。」
翰院安靜了下來,太醫上前仔細的給老爺子診脈,文綿綿在一旁開口,「您仔細的看看,今日面色難看了好些。」
說對她祖父說了,「祖父你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說,這可不能瞞著。」
老爺子本不想說,一家子這麼熱鬧,他病了多煞風景,看孫女盯著他,他還是說了,「心口疼,絞著疼,喘氣都覺得有些疼。」
老夫人一下子就擔心了,「什麼時候開始的,怎麼沒說?」
老爺子笑了笑,帶著點兒討好,老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怕是人添麻煩。
太醫眉頭緊鎖,不是因為什麼重病,就怎麼就把不出來,有點像姜家老爺子的癥狀啊。
起身朝文綿綿拱手,「還請王妃請了韓院判一起來。」
說著又搖了頭,「還是我回去喊人。」
最怕的是什麼?
就是太醫這種嚴肅的神色啊,還要回去搖人,可見問題複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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