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皇帝想要靜靜
慶陽和文綿綿走的近,華旌昌心裡很不踏實,可惜夏生歌現在無動於衷,不是帶孩子就是搞慈善,見了他也是冷言冷語,是指望不上了。
見了慶陽的時候還是略微顯的有些局促,畢竟臉皮還沒厚到將當年的事全都忘了,吃過茶后很是感慨的開口,「這些年你嫁去了南寰,大哥這心裡也是時常擔憂,一直都想書信給你,問你過的好不好,可是你是知道的,父皇當時震怒,我.……」
說著就嘆了口氣,「看到你過這樣的好,大哥心裡也就放心了。」
慶陽淺笑,「見大哥過的這麼好,我也就安心了。」
本來忐忑的華旌昌一聽慶陽這麼說,心裡頓時就提起一口氣,臉上有了笑,「你我是嫡親的兄妹,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當年我氣頭上說了那些話,心裡又怎麼能不擔心你。」
「往後你在南寰有什麼需要儘管給大哥來信,大哥會盡全力幫你。」
慶陽笑了,風華萬千,一時間竟讓華旌昌微微失神,心道他居然從來沒有發現過,自己這個妹子居然是如此絕色,難怪能把南寰的皇帝迷的七葷八素。
不過……
「當年你是南寰的三皇子明媒正娶的三皇子妃,為何現在是皇貴妃,而不是皇后?」
慶陽收了滿臉的笑意,意味深長的看向了華旌昌,「自是因為我沒有娘家的扶持,大哥可清楚當年他為何那般不擇手段的求娶我?」
花那麼多手段娶她,不過是因為她那時是東樞皇帝最為看重的公主,以為娶了她就能得到東樞的支持,結果卻是事與願違,最後幫助他登上帝位的是南寰首輔,人家南寰首輔之女又和他青梅竹馬,當初已經委屈自己做側妃了,登位后又如何能讓人家更加委屈?
那時候她受的白眼和委屈華旌昌自然不曉得,都是當皇子的人,他當然知道南寰皇子的謀算,「這事都怪大哥沒本事,要是大哥能得到父皇的歡心,有那個本事能幫得了你,必定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不過好在都過去了,皇貴妃位同副后,待以後.……以後大哥一定助你。」
華旌昌牢牢記著皇后的話,並沒有直接說明來意,雖然沒說卻句句都在暗示,慶陽焉能有聽不明白的道理?
「我現在的日子已經好過了,大哥無需再憂心。」
華旌昌品了品這句話,接下來按兵不動只是閑話家常,告訴慶陽他有了嫡子,府中情形如何,皇后這幾年身子不好云云。
總之一句話,他們雖然什麼都沒做,但心裡都很挂念她。
慶陽覺得無趣,卻也是耐著性子坐了好久,等著華旌昌離開的時候唇角帶笑,眼含得意。
回到內院,穀梁衡抬眼,「聊的可還愉快?」
慶陽歪回了美人榻上,「你的消息里是如何評價我大哥的?」
穀梁衡絲毫沒有隱瞞她,「至少在去年之前你大哥是你父皇最為看重的皇子,沉穩有謀略,差事也辦的漂亮,至於現在嘛.……」
穀梁衡勾唇一笑,「行事越發沒了章法,浮躁,急功近利,漸失聖心。」
「至於緣由.……他最為依賴的謀士兩年前病故。」
慶陽挑眉,「我大哥幼時有個伴讀,是我外祖家給他尋來的,此人聰明絕頂卻有心疾,那時候我大哥的許多功課都出自此人之手。」
穀梁衡上前彎腰湊了上去,「你大哥基本沒希望了,倒是你二哥,勢頭正勝……」
兩人都是從屍山血海,刀光劍影中站到高處的人,對局勢極為敏感,尤其是穀梁衡,看的更加清楚,「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父皇……」
「你說的是什麼?!」
御書房裡就只有皇帝和文書勉兩人,此刻皇帝覺得有點眩暈,眼前發黑,腦子裡一時間來不及思考,眼睛死死的盯著文書勉。
好半晌才開口,「你別以為朕縱著你,你就可以胡說八道,朕……朕.……」
「你再給朕仔細說清楚。」
文書勉是什麼人皇帝當然知道,能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基本沒什麼錯的,他只是不敢相信。
文書勉的聲音不高不低,「此事早前末將安插的南寰的人就傳過消息來,只是不太確切,末將給壓下來了。」
「這兩日末將的人忽然就得了更加清晰的消息,印證南寰皇帝被穀梁衡架空,慶陽公主暗中和穀梁衡走到了一起,穀梁衡掌控了南寰的兵權,追隨他的人控制住了南寰的朝堂,慶陽公主為他控制住了南寰的後宮。」
「前兩日,也就是迎接南寰使臣晚宴過後,穀梁衡嫌棄嘈雜,南寰使臣爭先恐後搬離別院,如今那院子裡面都是穀梁衡的人,主子就是只有他和慶陽公主。」
皇帝……
他從小疼愛的閨女,那樣不光彩樣子嫁給了南寰皇子,又以皇帝后妃的身份和皇帝的親叔叔搞到了一起.……
「朕……」
腦袋裡嗡嗡作響,心口隱隱作痛,「說,給朕說說慶陽這些年在南寰都做了些什麼?」
文書勉默默嘆氣,他堂堂的大將軍、武安侯,現在居然做上了皇帝的探子,打聽皇家的隱私,真的是.……
哎!!!
「慶陽公主在南寰過的並不好,剛開始可以說是舉步維艱,當初的三皇子發現娶了她沒有任何助益很快就拋棄了她,登基后更是扶南寰首輔之女為後,當時慶陽公主只是一個普通的妃嬪。」
「中間發生的事無從知曉,只曉得慶陽公主在南寰後宮的日子極為艱難,當年陪嫁的丫頭十不存一,後來應該是得了穀梁衡的幫助才逐步站穩了腳跟。」
說到這裡還是忍不住表達一句自己的意思,「或許慶陽公主的今日也是她不得已之下求生的結果。」
皇帝面色陰沉,蘊含著怒氣,文書勉還在繼續開口,「穀梁衡此人心思縝密,手段狠絕,他的消息極難打探,這次末將的人忽然就得了消息,只怕是他故意放出來的,定有謀算。」
慶陽雖是東樞公主,但明面上南寰皇貴妃,暗中是穀梁衡的女人,怎麼處置很艱難啊。
皇帝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繼續打探,朕想要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