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老六不一樣了
「皇兄,我不是故意的,我……」
那百玉齋她也不是第一次去,也不是她一個人拿東西不付錢,她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文綿綿動作快,外面的消息傳的更快,林妃的娘家人聞之坐不住了。
長幸宮,有宮人來回稟,是說輔國公夫人進宮來了,林妃撫額,華旌暉直接扭頭,「請外祖母在外等著。」
「母妃,此事在我沒有想清楚如何的善後之時,讓輔國公莫要輕舉妄動。」
輔國公府離開權利中心很久了,府中上下都掛的是虛職,幫不上忙。
林妃心頭一抹苦澀,林家不得用的事她早已清楚,但兒子眼中那抹輕視還是觸痛了她,試探的問道:「不如備上一份厚禮的送到文將軍府上?」
華旌暉眉頭緊蹙,仰頭灌下一杯茶水壓制住心中的煩躁,「這些年,誰家厚禮能進得了文書勉的府上?」
文書勉此人在軍中的影響力極大,膽子也大,缺了銀子就直接去找他父皇要,遇到抄家的活兒他跑的最快,但就是不收禮,說是怕麻煩。
「何況現在的文書勉也沒有在京都。」
林妃不死心,又問:「若是我召見文綿綿進宮……」
華旌暉嘴角一抹冷笑,「只怕人一進宮就被皇后截過去了。」
整個後宮都在皇后的眼皮子低下,皇后還養育了安北王,怎麼可能不防範他們?
目光看向華嫣,沉聲道:「先把你這幾年拿的東西全都找出來,或者這算成銀錢,十有八九是用得上的。」
華嫣縮了縮脖子,她怎麼可能會記得這幾年去拿了多少東西,再說她哪裡來的銀錢?
華旌暉又看向了林妃,「這次除了要賠給老六的銀錢外,只怕還要花費許多的賠禮銀子,我會盡量的籌措,母妃請林家也幫著籌措些吧。」
此番影響絕不只是他,為了平復他那些皇叔等人的怒氣和損失,他必須有所表示。
畢竟這次是由他親妹妹所起。
林妃面沉如水,聲音越發的低沉,「這些年去過安南王旗下產業拿東西的人不少,若是鬧大牽扯甚廣,也不知道此事是否真的是安南王授意。」
這些事華旌暉怎麼可能不懂,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老六現在不一樣了。」
文大將軍的權勢真是讓人眼饞啊,早知道讓他去沖喜多好,能衝來這麼一門大靠山,誰不樂意?
門外傳來極輕的步伐,皇帝身邊的內侍安公公來了,見過禮之後轉身朝華嫣微微躬身,「皇上口諭,二公主有失天家公主體統,責令禁足一月,期間不得踏出星月館。」
說著又朝華旌暉躬身,「三皇子,皇上在御書房等您。」
華旌暉深吸一口氣,知道這是在劫難逃,很快便催著安公公走了,林妃只覺得腦袋眩暈,驚怒之下將怒氣全都灑在了娘家的三個侄女身上,若非她們慫恿,嫣兒怎會做出如此糊塗的事?
自然,這怒氣又引的林家好一番雞飛狗跳。
皇帝震怒,竟不知皇室裡面還有這種白拿東西不付錢的無賴行徑,又猜想這麼多年老六不知道被這些無恥之人順走了多少錢財,心裡更是氣憤,是以三皇子剛一進門就被甩了一身的摺子,只能跪下磕頭認錯。
當三皇子華旌暉如喪家之犬一般被趕出了御書房,消息很快就被傳到了有心人的耳中。
此刻的二皇子府,華旌勝一臉喜色的端著茶盞,朝一旁飲茶的謀士陸行道:「先生果真料事如神,這戲是越來越精彩了。」
就在前些日子,陸行建議他將這些年欠老六的銀子給了,當時他還不願意,主要是數額實在太大。
現在看來,好在是提早給了,要不然只怕就要和老三一樣焦頭爛額了。
「這一招真行,老六是這要立威了。」
陸行的放下茶盞,言:「文大將軍忠於皇上,但安南王怎麼說也說他的女婿,不會眼看著安南王吃虧不管,文姑娘今日走這一趟,說起來無非就是小女兒心性,算起來就是維護未來夫婿,在皇上跟前十分容易解釋,頂多被說成辦事魯莽,無傷大雅。」
「但對三皇子來說,想要毫髮無傷的揭過已是不可能,明日早朝,就該有御史彈劾了。」
見華旌勝蠢蠢欲動,陸行淡淡的開口,「此事殿下不僅不能火上澆油,反倒在皇上發怒時勸誡,這些事算起來也是皇室內部的事,皇上不會願意鬧大的。」
「先生所言甚是。」
華旌勝眼下對陸行極為信任,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神幽深,「老三這次能栽,說起來還是文書勉這三個字好用,老六運道不錯。」
一個文綿綿走了這麼一趟,就能讓老三焦頭爛額,說不眼饞那是假的。
二皇子無債一身輕,穩坐釣魚台;
大皇子安北王的側妃乃是皇商之女,自然不缺錢,更沒做過去白拿人家東西的事,眼看自己還沒出手敵方的牆就塌了,暗喜之餘召集謀士商議對策,畢竟他那側妃的娘家也被拿了許多的物件兒,他勉強算得上是苦主。
至於四皇子和五皇子以及宗室之人皆是忙著補窟窿,咬著牙準備將華旌雲的錢給付了,不說皇帝會動怒,就算沒有,那文綿綿以後動不動就去各家拿東西不給錢,這誰受得住?
心裡除了將始作俑者文綿綿罵了一頓外,更多的是對三皇子華旌暉的不滿,二公主鮮少出宮,一出門就惹這麼大的事情,除了是三皇子默認外,那林家更是脫不了干係。
在這些皇室之人的眼中,自家人拿一點東西,拿了也就拿了,這麼多年也是這麼過來的,你林家人憑什麼也去拿?
他們都相信,若是只有二公主去拿了兩件,那文綿綿絕對不會做出後面的事來,所以這一切都是林家錯,林家已經離開權勢的中心,那就是三皇子的錯。
是以,三皇子那些本就不算堅定的支持者動了心思,那些觀望的人更是打消了心思,而本就日子不算好過的輔國公府更覺艱難,不得已只能遣了府中三個姑娘登門給文綿綿賠罪。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文綿綿以身子不適拒絕見人,窩在翰院陪老夫人說話,說著的正是昨日從付家帶回來話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