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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祖孫和好

  因為自從糊了第一把之後,她再沒糊過,總是看著其他幾家推牌糊牌,就連沈月蘿也很小心的糊了兩把小的。


  她不小心不行啊!這一桌子要麼是老媽,要麼是婆婆,還有位祖宗,都得供著。


  又是曲氏糊了一把,老太君有些坐不住了,一個勁的抱怨沈月蘿。


  因為是沈月蘿打的牌,讓曲氏糊了。


  幾個興緻正濃的人,誰都沒注意到龍璟何時來的,又是何時站到老太君身後的。


  只是當老太君拿著一張牌,猶豫不定時,龍璟忽然伸出一隻手來,將那張要打的牌重新放了回去,又挑了另一張,塞進老太君手裡,「打這一張,這裡已經糊不了牌。」


  老太君狐疑的看了看手裡的牌,再看看桌面上已經打出去的牌,很快便明了,「好,就打這一張。」


  結果沒走到四圈,在龍璟的指導下,沈月蘿打出一張牌,老太太立馬高興的蹦起來,「糊了糊了!你們快給錢。」


  沈月蘿瞥了眼龍璟,沒好氣的提醒老太太,「您老悠著點,小心高興過了頭!」


  老太君瞪她,「臭丫頭,嘴裡沒一句好話,趕快搓牌,我老人家要時來運轉了。」


  緊接著,在龍璟時不時的指導下,老太太反敗為勝,到頭來還贏了十幾兩。


  這下,她跟龍璟之間的隔閡,在無形中便已蕩然無存。


  蕭寒跟蘇蘭看到一半,便走了。


  跟沈月蘿約好,晚上再詳談。


  吃午飯的時候,老太太胃口格外好,一口氣吃了兩碗飯。


  沈月蘿怕她撐著,飯後帶著她去散步。


  因為離鬧市近,先是去了布莊,然後又去了酒樓。


  路上碰見不少熟悉的商戶跟百姓,都很熱情的跟這一老一小打招呼。


  看著繁華的街市,老太君杵著拐棍感嘆,「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永安城變化可真大,我已經很久沒出來走過了,原來坐著馬車逛,跟用雙腳走,是不一樣的。」


  沈月蘿笑道:「當然不一樣了,凡事都得親身體會,才能知曉其中的好與壞,跟人是一樣的,就比如咱倆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沈月蘿抱著老太君的胳膊,有些撒嬌的蹭著她的胳膊,「您說說,這永安到底需要什麼樣的王妃,又有什麼樣的人能跟龍璟站在一起?莫不是京城的公主們,王孫官員家的小姐們?其實都不是,龍璟有自己的主見,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我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他不需要女人的幫襯,或者說背景的支持,這些他都不需要。」


  「他想要的,是一個陪著他看世事變化,看風起雲湧,四季變化,一起慢慢變老的伴侶,伴侶您懂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所有的愛情詩句里,我最喜歡這一句,有什麼能比得到一個人,與她白首到老,更幸福的事?」


  「年輕的時候再轟轟烈烈,到了老的時候,無非是牽著一個人的手,陪著她四處走走,到處看看,也不枉在這世上遇著一個對的人,陪著他走一遭,您說對不對?」


  這一番話,完全是沈月蘿由感而發,連她自己都沒發覺,這話說的多有詩意,多有深意。


  老太君真真被她這一番話打動,因為沈月蘿說的話,讓她想起了自己過世的老伴,也就是龍璟的爺爺,想當看他們也是和諧美滿的一對。


  可嘆他先一步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在世上,每天只有對著佛祖,數著佛珠,以解心中相思之苦。


  老太君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街道,嘆氣道:「丫頭,我也跟你說幾句認真的,你這脾氣確實不好,跟我年輕的時候有點像,我那會也是個爆脾氣,三句不合,就得動手,其實你婆婆跟我也有幾分相似,呵呵,這樣一想,咱們三個倒是有些共同之處。」


  「只是我從小家教嚴格,對身份尊卑看的很重,挑你跟你婆婆的刺,也是習慣了,換個位置想想,林子珍雖然假,但她聽話,哪像你跟你婆婆,整天不著調,風風火火,瘋瘋癲癲,沒個正形!」


  沈月蘿笑了,忽然覺得這老太婆倒也挺可愛的,「那您是知道林子珍假,那幹嘛還一直寵著她,任她在王府里耀武揚威,難道您不知道我公公心裡只有婆婆一人,您硬塞一個林子珍給他,根本是棒打鴛鴦,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什麼棒打鴛鴦,你這丫頭,又開始胡說,我那也是迫不得已,你婆婆生下龍璟之後,氣血兩虛,大夫說她很難再有身孕,那你說,我不能讓龍家只有一個子孫吧,開枝散葉,那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再說了,納個妾而已,又沒人逼你公公讓他跟妾室白頭到老,」老人家也委屈著呢!她的委屈又有誰知道,人人都把她當罪魁禍首。


  沈月蘿噗嗤笑了,「可是我聽說你最近還一直慫勇公公跟林子珍同房呢,只不過被公公義正言明的拒絕了。」


  「林子珍年紀又不大,我想讓她再給龍家添丁,只有兩個孫子,怪冷清的,我想要個孫女,」老人家越說越委屈,一個小小的心愿而已,也沒人幫她實現。


  沈月蘿看她怪可憐的,安慰的拍拍老人家的肩膀,賊兮兮的對她道:「其實您也不用這麼想,讓公公努力點,我婆婆身體那麼好,說不準就能再懷一個呢,你呀,快去找人弄些補藥,給他倆喝,您想啊,與其便宜林子珍,還不如讓我婆婆生呢,到時公公高興,婆婆高興

  時公公高興,婆婆高興,龍璟高興,我也高興,您不是更高興嗎?可要是林子珍懷了,除了她自己高興之外,誰還能高興?是不是這個理?」


  老太君被她說的有點心動了,可是又覺得不妥,「可你婆婆都娶兒媳婦了,要是這個時候生娃,豈不是叫人笑話?再說了,她肯嗎?」


  沈月蘿翻了個白眼,「您哪,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您不告訴她不就完了嗎?所有的事偷偷進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支一聲,我保准鼎力支持,只要婆婆有了,她肯定捨不得拿掉,到時不就水到渠成嗎?至於笑話,那是別人的,跟咱沒關係。」


  「好,就聽你的,待會去找個郎中,你去找你婆婆說,就說……說什麼好呢!」


  好好的,怎麼才能讓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脈看身體。


  「就說全家體檢,有病治病,沒病防病,到時咱們都檢查,她就不會懷疑啦!」


  「這個辦法好,就聽你的,走走,咱快去找個大夫,」老太君那個激動啊。


  老人家就是如此,有了盼頭,有了目標,精神頭備足。


  孫芸正在院里收拾共草,小景趴在陰涼的地方睡覺。


  只一個上午,大家就都習慣它的神出鬼沒。


  聽見開門的聲音,瞧著先走進來的老太君,她趕忙放下水壺,走過去扶她,「怎麼去了這麼久,你們走了多遠?」


  沈月蘿隨後進來,帶了郎中來,「沒走多遠,就在附近轉了轉,這不,碰上個有名的郎中,聽說他把脈的手藝可好了,我跟祖母便想著請他過來,給你們幾位老人家都把個脈,有病沒病的,先瞧瞧,若有隱患,得及時消除才好。」


  「把脈?我們都好的很,不用了吧,」孫芸倒也沒多想,就是覺得沒必要,怪麻煩的。


  「噯,當然用得著,你快去把親家母請過來,還有那位鄭老爹,順便叫震天也過來,上了年紀就該多注意身體,就是這丫頭說的體檢,你就別墨跡了,趕緊去叫人,」老太君催她。


  「好好,您別急,我這就去叫他們來!」


  半個時辰之後,老郎中收回手,摸著鬍子,正要解說各人的身體情況。


  沈月蘿跟老太君很有默契的同時站起來,一個要去送郎中,一個嚷嚷頭疼,讓龍震天跟孫芸送她回去休息。


  這兩人哪敢違背老人家的話,只得扶著她急匆匆的回去休息。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曲氏張嘴要問沈月蘿,因為她也感覺很奇怪。


  沈月蘿朝她眨眨眼睛,並不急著作答,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她跟曲氏,還有這位老郎中。


  「大夫,您最後把脈的那個人是我婆婆,她以前生孩子的時候,身子壞了,不知休養了這麼久,有沒有好一些?」


  老大夫面露疑惑,「她身子沒壞啊,一切都很好,比這位曲夫人還要好,她肯定會武功,底子好,再瞧她面色紅潤,怎麼能不好呢!」


  這下輪到沈月蘿納悶了,「那您的意思是說,我婆婆不像是得到氣血兩虧,不能再孕的毛病?」


  「胡說八道,身體那麼好,氣血又足,哪裡像是不能懷孕的,你那位公公,身子也好的很,生孩子絕對沒問題!」老大夫說的斬釘截鐵。


  曲氏總算聽明白了,她想了想,忽然問道:「那有沒有可能,從前服過避孕的葯,這個能檢查出來嗎?」


  「這可不行,」老大夫直搖頭,「那麼久遠的事情,早已無從考證,老夫只能從她現在的體質上,判斷出她身體很好,僅此而已。」


  「多謝大夫,我這就讓下人送你出去,這是診費,」沈月蘿掏了十兩銀子給他。


  老大夫捧著銀子,對沈月蘿謝了又謝,十兩銀子可不少了。


  其實他就是普通的大夫,把脈這種事,是入門手藝,自然得精通了,否則哪敢在永安城開店。


  等老大夫走了之後,曲氏急切的問道:「妮兒,你該不會是想讓你婆婆再生個孩子吧?」


  「是又咋地,沒什麼不可以,娘,你年紀也不大,跟鄭叔成親之後,也給他生個娃吧,」她雖是笑著說,卻不是在開玩笑。


  曲氏立刻紅了老臉,「盡瞎說,娘都一把年紀了,還生什麼小娃娃,娘還指著你早些生娃,乘著娘身子骨還硬朗,能幫著你帶帶。」


  說到生娃,沈月蘿便想起昨夜發生的事,神情有些不自在了,「娘,關於讓婆婆再生娃的事,您別說出去了,我怕她不肯,時辰不早了,您也去休息,我也得去睡會,昨兒太累了。」


  這話本來也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可是曲氏卻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她那笑太曖昧了,搞的沈月蘿都不敢看她。


  離開前廳,沈月蘿並沒有立即去睡覺,而是繞道去了書房。


  小春在外面候著,見她來了,趕忙給她開門,「爺在裡面忙了一個上午了,您去勸勸,讓他歇一歇。」


  「我怎麼能勸,我勸了他也不聽啊!」


  小春傻兮兮的笑,「您沒試怎麼知道不行呢。」


  龍璟的書房裡,永遠都擺著盛開的蘭花,各個品種,各種顏色,無論何等稀奇的蘭花品種,他這裡都能找到。


  小春也是個奇人,居然能將這些蘭花打理的井井有條。


  果然是龍璟身邊的人,個個有都是有本領的人。


  書房收拾的很乾凈,一塵不染


  ,一塵不染。


  而龍璟,就坐在寬大的書桌后,批閱各地送來的呈書。


  在他手邊,擺著足一尺高的,已經批閱過的呈書。


  聽見門開的聲音,不用看,光是聽腳步,龍璟也知道是她進來了,頭也不抬的說道:「不是說去睡午覺嗎?怎麼還不去。」


  沈月蘿走到書桌,與他面對面,半趴在桌上,把玩著桌上的一隻毛筆,「還有點事得跟你說,我跟老太君商量了,想讓你娘再給你添個弟弟或者妹妹,你覺得怎麼樣?」


  龍璟手裡的毛筆停在那,抬起頭,用帶著詫異的目光看她,「你們倆個怎麼琢磨起這個事來了,母親年紀不小,你們怎麼能想到讓她生孩子,這不是你該琢磨的事嗎?」


  他這話,讓沈月蘿聽的不爽了,「喂喂,怎麼叫我該琢磨的事,你別以為咱倆有關係了,我就得給你生孩子,我才不幹,不過是睡了一覺,又不是一輩子,要是真生了孩子,那可就是一輩子,本姑娘大好年華,才不想浪費在你在一個人身上。」


  龍璟眼底閃過一絲瞭然,並未繼續這個話題,他心裡有數就行了,「嗯,有時計劃的事,總是趕不上變化,你們是不是找大夫給母親看過身體了?」


  「沒錯,你連這個都能猜到,果真是聰明,」沈月蘿真的佩服這廝。


  打麻將,他只看了幾眼,便瞭然於胸,根本不用練習。


  就連平常的瑣事,也是一摸一個準。


  其實沈月蘿不知道的是,龍璟對她的了解,甚至超過了她對自己的了解。


  既然了解她,當然能猜到她的行事風格,這也不是什麼難事。


  「請了大夫,人家說你娘的身體好的很,也沒看出有什麼氣血兩虛,不適宜懷孕的癥狀,我就在想,當年說你娘身子不好的郎中,會不會被人收買的,感覺這一切都很有問題!」


  這種事,無非就是爭風吃醋。


  如果孫芸真的被人騙了,最有可能做這個事的人,肯定是林子珍無疑,除了她,還能有誰巴不得孫芸不能懷孕。


  龍璟低頭繼續批閱,「沒有根據的事,不要亂猜想,免得被人鑽了空子,母親能不能懷上,就看天意了,你跟祖母,別總是想一出是一出,給你看看這個。」


  龍璟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一封信遞給她,「這是剛剛才收到的,事情超出了我們的預期,計劃有變。」


  他剛說的計劃趕不上變化,也是有這個原因在裡面。


  「什麼信,」沈月蘿將信打開,裡面只有一張紙,也只有草草的幾句密言:


  京中有變,妖**言,永安王有些叛變,私自屯兵,造兵器。


  成王微服私訪,與其交往甚密,吾皇已宣秘旨,永安新王進京受封。


  沈月蘿拿著信,越看心越涼,表情也嚴肅的很,「這是什麼意思?皇上懷疑你,還讓你進京受封,這是要你有去無回?」


  龍璟放下毛筆,認真的看著她,語氣是少有的正經,「雖然不完全對,但也**不離十,如果我不去,便是抗旨不尊,意圖不軌,皇上便有借口撤去永安的封號!」


  糟糕的事情還不止於此,如果龍璟撤去封號,永安若是服從,便重新歸到南楚。


  朝廷會再派人來掌管永安的事務,而龍家一脈,最有可能是被送到京城,封個閑散王爺的封號,困在永安,不得離開。


  如果不同意,那就是叛亂。


  南楚更有理由,將其以不義之名派兵除去。


  說簡單點,便是龍璟無論如何做,都得落個裡外不是人。


  事關永安存亡,沈月蘿哪裡還有睡意,在屋裡來回踱步,「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你有什麼想法?是去還是不去?」


  她沒想過龍璟為什麼會將這麼重要的事告訴了她。


  龍璟目光深邃,「去是肯定要去的,我聽說你要籌辦報紙?」


  他忽然提起這茬,倒讓沈月蘿納悶了,雖然不解,但她還是如實回答,「沒錯,是在籌備,目前還差刻版印刷,我沒找到可以印刷的地方,我也擔心報紙一旦賣出去,惹了某些人不高興,再找我的麻煩,所以得找個隱蔽的地方,就算他們知道是我賣的,也拿我沒轍。」


  「讓他們知道沒關係,只要別讓他們找到印刷報紙的地方就行,你下午便去蘭陵山莊,找他們的莊主,印刷刻版的人跟工具,她那兒都有,她最擅長這個。」


  沈月蘿聽著他的話,剛開始還沒覺得怎麼樣,可是細細回味一下,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那個……你認識蘭陵山莊的莊主?我可是聽說她是個女魔頭,最好男色,難不成你跟她還有淵源?」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沈月蘿心裡很不痛快,非常非常的不痛快。


  女魔頭啊!好男色啊!她豈能放過龍璟這等絕色美男?


  龍璟不慌不亂的道:「這你應該去問秦玉風,是他比較熟,而不是我。」


  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關鍵時刻拿來做擋箭牌,再合適不過。


  沈月蘿將信將疑,「真的?你可別叫我查出問題,否則我定要你好看。」


  「無聊,」龍璟不肯跟她繼續這個話題。


  「心裡沒鬼,自然不怕我去查,你呢,既然要進京了,聽說京城美人多如牛毛,還有什麼什麼公主的,我可警告你,要是皇上逼你娶公主什麼的,哪怕是緩兵之計,也絕不可


  ,也絕不可答應,你要真想答應也成,先通知我一聲,咱倆把彼此休了,你愛咋樣我都不會管你!」


  其實沈月蘿說這話時,心裡那個鬱悶啊!


  成親才一天,那個該死的老皇帝就來找茬,這是存心不讓她好過。


  那成,老皇帝不讓她好過,她也萬萬不能讓那老皇帝得意了。


  龍璟這下連無聊兩個字都懶得說了,重新執筆,批閱呈文。


  「不能讓他得意……我覺得吧,閑事都是閑人琢磨出來的,若是咱們不讓他閑,讓他自己亂成一鍋粥,是不是就能解了我們的危機?」沈月蘿陷在自己思緒里,想的入神,自言自語,也不管龍璟有沒有聽見,而且越說越激動。


  「嗯,繼續說,」龍璟適時接了她的話茬。


  「從古至今,皇室其實是最亂的地方,就如比割稻子,成熟的一茬要割掉,新茬還沒種上,田裡就空著,那些鵝啊,牛羊什麼的,都得到田裡吃草,老皇帝年紀也不小了,成王實力更是不弱,我覺得你應該鼓動成王奪位,還有個三皇子,龍椅啊,誰不想坐,我就不信他們會不想爭。」


  沈月蘿說的唾沫橫飛,說的口渴了,端起龍璟手邊的一杯茶,仰頭便喝了乾淨。


  龍璟瞄了一眼,也沒說什麼。


  「喂,你倒是說話啊,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別總是我一個人說,」見他不說話,老僧入定似的穩當,沈月蘿這個急性子,哪裡等的下去。


  龍璟放下筆,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燦如星辰般的黑眸中帶著淺淺的笑意,「你說的,正是我想說的,重複說有什麼意思,自然是由你代勞了。」


  沈月蘿老臉一紅,「不要臉,誰跟你一樣了!你一定是早有打算,哼,既然你都有打算了,幹嘛還要誆我說那麼多話,很累人的!」


  「打算是有,就是沒你說的那麼詳細,成王不必我們鼓動,就像你說的,他是大皇子,生母雖地位不高,但他在朝中任職多年,積累了一定的人脈,勢力還是有的,缺是的支持,要不然你以為他為何要到永安來。」


  「哦,我明白了,」沈月蘿恍然大悟,「他在永安待了那麼多天,其實是在等你的態度,那之前為什麼不去找你爹,貌似他比較好說話。」


  龍璟忽然敲了下她的腦袋,「蠢!若是他做主,還不知被朝廷愚弄到何種地步,他不同意,自然是我的堅持,鳳奕野心不小,太子雖不如他,但太子繼承皇后的手段,不容小覷,還有一個三皇子,此人神秘的很,知道他的人不多。」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知道他的人不多,難道他還不出來見人?就跟你一樣,藏在王府里?」


  「不是藏,這叫避其鋒芒,十年前,南皇正值壯年,若是讓他感覺到永安還有希望,十年的時間,足以讓他領兵滅掉永安,」龍璟並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


  南楚建國已久,雖國庫不及永安富足,但兵力還是不差的,地大物博。


  在這一點上,永安還遠遠不及他。


  百足之蟲,雖死不僵。


  龍震天怎敢拿永安數以萬計百姓的性命,跟南楚皇帝對著干。


  總結一句話,一切都是事出有因,時至今日,才得了這樣的果。


  當然了,這也不是最後的結果,龍璟羽翼已豐,南楚卻已走向末路。


  塵埃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那你打算怎麼辦,何時動身去京城?」問出這話時,沈月蘿才驚覺,原來她已經捨不得他的離開,所以一直避而不談這個問題。


  龍璟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執起她的手,「最遲不超過五天,就得動身,到時成王跟蘇相會跟我一起離開。」


  「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永安全交給你,有事你可以找秦玉風幫忙,跟我父王商議,卻不可全聽他的,他做事的風格,已不適合現在的永安,遇到舉棋不定的時候,該斷則斷,跟著你的心意走!」


  「災后的重建,我已讓孫天全權負責,王莽跟孫羽,他們二人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事盡可吩啥他們去辦,臨走時,我會支會他們一聲,萬事以你的命令為先。」


  「還有,你打算做的事,只管放手去做,聽說你還養了鳥,明日讓他們將鳥帶來,我再帶兩中離開,以便跟你傳信。」


  這廝真的是什麼都知道啊!

  沈月蘿用不滿壓下心底的不舍,「你怎麼對我的事了如指掌,你是不是派人監視我了?這個可不好,搞的我在你面前,一點秘密都沒了。」


  龍璟彎起食指,在她的俏鼻上颳了一下,好笑道:「監視你做什麼,你是個能守住秘密的人嗎?好了,眼下的事情比較重要,其他的都不要想了。」


  「那元朔跟齊文煜的事怎麼辦?你準備幫誰?」沈月蘿忽然想起昨日,元朔因元逸的到來,躲到了廣陽村,到現在還沒出來,想必他心裡恨死了龍璟。


  龍璟微一嘆氣,「元逸此人其實還可以,但是元朔跟你有生死之交,更值得信賴,你去找他,該怎麼威脅,讓他乖乖聽話,這個你比較擅長,在我離開之前,我會給他一隊人馬跟兵器,眼下正是蠻夷族四處放牧的季節,部族駐地兵力空虛,正是元朔殺回去的好時機。」


  龍璟並不打算為元朔做的太多,他要成為蠻夷的王者,就得有自己的魄力跟能力。


  給了他兵力,如果他連自己的家都

  自己的家都奪不回來,那他也不配做這個王者。


  沈月蘿同意他的觀點,「那就按你說的,我去跟他談,那齊文煜的事呢?」


  齊文煜想借兵器,這事可大可小,處理的不好,後患也是無窮。


  龍璟揚唇一笑,「庫房裡還有一批陳年的刀劍,重新打磨之後,看著就跟新的一樣,用起來倒也還可以,唯獨真刀真槍去拼的時候,敵不過新打造的兵器。」


  說到兵器,沈月蘿忽然想起前世看到過的古代兵器,想著如果讓永安的兵器比南楚先進,也許能起到很大作用。


  「你有沒有想過,再造些先進的兵器,大型的,比投石機跟長弓弩,更適合大型戰役的兵器,比如火藥,這個殺傷力很大,其實我不建議用,但是如果能把大型弓弩跟投石機進行改造,你覺得如何?」她建議道。


  龍璟盯著她侃侃而談的小臉,只覺得自己挖到寶了,忽然就激動起來,抱著沈月蘿的小臉狠狠的親了一口,「你真是本王的福星,那依你說,該如何改造,而你說的火藥,又是什麼?」


  兩人在書房裡,又談了一個時辰,直到沈月蘿說的累了,趴在桌上睡著。


  龍璟將她抱到一旁的軟榻上,替她蓋上被子。


  他卻沒有休息,而是走到桌邊,開始將沈月蘿剛才提到的建議,一一畫出來。


  還有火藥的配方,他也全部寫了下來。


  準備讓軍中的造器局去試驗一下,以備不時之需。


  關鍵時刻,就算不能傷敵,也可以嚇唬他們一下。


  沈月蘿不知自己下午是何時醒的,只有知道,她醒的時候,龍璟還在那忙碌,就好像時間停止了一樣。


  她這一睡,天色已經不早。


  晚上,蕭寒依約跑來找她。


  沈月蘿想了想,還是約他去林家的葡萄園,一看究竟。


  畢竟親眼看到,感觀上是不一樣的。


  蕭寒求之不得,他現在還顧不上朝廷的事,最大的心愿就是讓皖洲的百姓衣食無憂。


  沈月蘿提醒他,做為一個領導者,不能只關注一個方面,皖洲的問題可不是只在吃穿上。


  晚上,沈月蘿穿的嚴嚴實實,防止被色狼剝衣。


  可是她料想錯了,直到她睡著,也沒等到那位色狼開門進來。


  只在睡到半夜時,感覺有人掀開了她的被子,將她抱在懷裡。


  本來夜裡還有些燥熱,她都已將被子踢到一邊,可是身邊的人,身上總是散發陣陣冷氣,恰到好處的緩解她的燥熱,讓她睡的舒服極了,一夜好夢。


  早晨醒的時候,身邊已沒了人。


  要不是身邊的枕頭陷了下去,被子還有他淡淡的蘭香氣息。


  沈月蘿一定會以為他從未回來過,從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人。


  還有四天龍璟就要離開永安,這幾日他肯定是很忙的,沈月蘿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想,是希望他回來睡,還是不希望呢?


  想來想去,直把自己都繞暈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冬梅在外面等著她起床,聽到屋裡有動靜,這才敢敲門,端了洗臉水進來。


  房門,窗戶都被打開,外面的陽光照進來,將屋子照亮。


  冬梅一邊鋪床,一邊跟她說著府里的事,「主子,早上李風來過了,問您秋季跟冬季的服裝,有什麼想法,他說最近內衣店的生意有點淡了,他想找點什麼來刺激一下,問您有什麼好主意,老王妃也來過了,想問您今兒去不去林家的葡萄園,時間不等人,讓您儘快下決定,還有還有,蕭公子跟蘇小姐,老太君……」


  冬梅細細一數,幾乎所有人都到她這兒來了一趟。


  沈月蘿聽的納悶,「現在不是早上嗎?他們都起來的很早?」


  冬梅略帶調侃的對她笑笑,「您睡糊塗了吧,現在都已經到了巳時,再過一個時辰,就該吃晌午飯了。」


  「啊?我睡了這麼久,」沈月蘿坐在銅鏡前梳頭,盯著鏡子里模糊的面容。


  再模糊的鏡子,也能照出皮膚的不同。


  她看著看著,突然將鏡子抱到眼前,仰起下巴,盯著自己的脖子,跟鎖骨,一個勁的死看。


  我的天!

  她這身上啥時候被種了這麼多的草莓,記得昨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脖子跟鎖骨還沒有,只有身上種了很多。


  這些……這些難道是昨晚龍璟乾的?

  冬梅突然從她身後冒出來,眼神曖昧的盯著她的脖子看,嘻笑道:「原來咱們王爺這麼的熱情,以前我還以為王爺就算成親了,也是中規中矩,正經的不得了,沒想到啊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我聽說你最近老是往酒樓跑,快跟我說說,是不是看上哪個大廚了,是算賬的三毛,還是后廚的大師傅劉大寶?」沈月蘿放銅鏡,重重戳了下她的額頭。


  冬梅不好意思了,「哪有,您就會胡猜,轉移話題,不跟您說了。」


  她是經常往酒樓跑,只要有時間,便會出現在酒樓的后廚。


  看著劉大寶揮汗如雨,上身就掛著一件肚兜。


  那健碩的身材,寬厚的臂膀,跟熊似的,她每次看到這樣的劉大寶,都忍不住心痒痒的,好想上去摸一摸他的身體。


  這想法一直持續到夜裡,秋香十分無語的給她下了定論,告訴她,這是發情。


  人家發情都是春天,她卻


  春天,她卻是冬天,果真跟正常人不同,異類啊!

  冬梅也不生氣,跟她生氣,還不如抱著被子,多多幻想一下劉大寶比較好。


  從屋子裡出來,沈月蘿不得不挑了一件帶領子的衣服。


  早飯是來不及吃了,她讓小景去叫了阿吉。


  回想一下,她身邊能用的人還真少。


  好在小春一步不離的跟著她,手裡還拿著紙筆,以便隨時記錄她吩咐的事情。


  「阿吉,你待會回一趟廣陽村,通知元朔,就說他想的事,有人應他了,讓他準備準備,趕在元逸之前,回蠻夷去吧!」沈月蘿咬著包子,含糊不清的說道。


  「你……你是說……」阿吉顧及地方不對,不敢多說什麼,只要沈月蘿明白他的意思就好。


  沈月蘿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瞪他,「你那麼高興幹嘛,他走他的,又不是你走,你別忘了,你牽了賣身契給我,頂多我只留兩個人,你一個,還有蘇提,其他人都跟著元朔回去,這是我最大的讓步,再爭,那就免談,讓元朔一個人爬回去!」


  阿吉嘴角直抽抽,「您幹嘛這麼大火氣,我也沒說要跟殿下離開,我們殿下身邊還有拓桑,他比我厲害,能幫上主子大忙。」


  「你明白就好,我現在身邊缺人,」後面一句算是解釋了。


  她繼續往前走,是朝李風的店鋪去的,「小春,待會讓人直接把馬車趕到李風的店來,我們就在這裡集合,叫上蕭寒跟我婆婆,你去問問老太君要不要去,這老太太在家閑的發慌,得給她找點事做,不然又得被林子珍那個賤婦纏上。」


  小春也跟著直抽嘴角,「是,小的這就去辦。」


  小春領了命令,急忙回去準備馬車。


  「冬梅,有個事,明日我們一起去辦,」沈月蘿再次想起蘭陵山莊的事。


  「哦,知道了,」冬梅也沒多想,根本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話還沒說完,便已到了李風的店。


  還沒進門,沈月蘿便發覺自己被他騙了。


  這哪是生意不好,瞧這門庭若市,人來人往的,根本是熱鬧非凡嘛!


  正在店裡招呼客人的李風,眼尖的發現她站在門口,急忙跑了出來,「月蘿……呃不,是王妃,王妃娘娘,您終於來了,快進來歇歇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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