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如何抉擇
「是不是想讓我帶你出去吃東西？」
他笑著問，程綺夢的眼前一亮，馬上來了精神，「你怎麼知道。」
「我還能不了解你？」他無奈的看著她。
都是三個孩子的媽媽了，還是嘴饞的像個孩子。
不過看在她懷孕，也是情有可原的。
總好過不吃，或者胃口不好吧。
相比之下，他還是希望她胃口好一點，健康一點……
厲沉蕭寵溺的捏了下她的鼻子，「想吃就快點起來，去換衣服。」
「我馬上就去。」
她幾乎從床上跳下來，厲沉蕭趕緊抓住她，無奈道，「慢一點！！」
她這麼蹦下來，還有孩子嗎？
程綺夢這才想起自己是個孕婦，笑了笑，「沒事的，女兒一定和我一樣興奮的想吃外面的東西。」
這麼多天了，她第一次高興到忘了自己是孕婦。
在婆婆的監督下，她每天都要頂著孕婦的壓力……
程綺夢趕緊去換衣服，隨便打整了下自己，才重新站在厲沉蕭的眼前，「我又不能化妝，這樣是不是太丑了？」
她有點擔心自己的形象……
自從懷孕，她就不能用化妝品和太刺激的護膚品。
幸好，她的皮膚還算是爭氣，沒有長什麼痘痘和斑點。
厲沉蕭卻笑著道，「誰敢說你丑？」
她嘻嘻的笑道，「也是，和你在一起，應該沒人敢這麼說。」
她這才放心的挽住他的手，「咱們走吧。」
吃了太多的營養餐，她還是蠻期待一些比較重的口味的食物。
像什麼麻辣烤魚啊，正宗火鍋啊，還有酸辣魚片……
太多太多好吃的，她光是想想都覺得饞。
由於想吃的實在是太多了，最後厲沉蕭索性把她想吃的全都點了，兩個人一大桌子的菜，數都數不過來，還引起旁人的側目。
她津津有味的吃著，像極了一隻被餓了好久的饞嘴貓。
要是老媽知道，他帶她出來吃這麼多，估計他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不過，他也查過了。
孕婦是可以吃辣的，只要不是太辣，不是經常吃，能避免的東西，他都已經盡量的避免了。
關於她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哪些食物比較有營養，孩子有什麼動態，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坐在一旁吃的慢條斯理，時不時還幫她夾些比較有營養的菜，「你嘗嘗這個。」
在他的哄騙下，程綺夢也逐漸愛上他推薦的那些菜。
雖然看上去簡單，但味道卻出奇的好。
再加上，他不停的給她夾到碗里，害她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夾辣的吃。
到最後，還是辣的吃的少。
就在此時，陸海瑤從樓上走下來，卻一眼就看見了他們。
看著厲沉蕭對她呵護備至的樣子，她才苦澀的意識到，原來這個男人，也是有溫柔的一面的，就好像莫傲晨，他應該也有溫柔的一面吧，不過他的溫柔也是一樣不屬於自己。
身邊的人，見她頓住腳步，站在那發獃，便疑惑的問了一句，「陸副總，在看什麼？」
她回過神來，看向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她晃過神來，看向身邊的人，敷衍的笑了笑，「沒什麼，看見一個老朋友。」
「哦，那要過去打聲招呼嗎？」
「不用了。」
陸海瑤苦澀的說著，怕是她過去打招呼，程綺夢和厲沉蕭也不會待見她的。
還不如，不去自取其辱。
陸海瑤勉強笑了笑，跟著男人一起走出了飯店。
送走那些人後，她才開車準備離開。
坐上車裡，腦海里就想起剛才的畫面。
厲沉蕭對待程綺夢真的是用盡了所有的耐心和感情，那是沒有人能夠超越的，即便她很不想去承認這件事。
她一直以為，心臟的記憶和大腦是相連的，有一天厲沉蕭會想起她來。
可是過了這麼久了，他對她還是冷漠如冰
難道，真的是她做錯了嗎？
其實她知道，莫傲晨的心底深處也是有程綺夢的。
否則，他不能在自己都生死未卜的情況下，還能想到顧及程綺夢的安全。
當得知莫念念要去找程綺夢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不是去找到莫念念，而是去保護程綺夢！
可他為什麼要留下那一句話給自己？
讓她有了期盼……
陸海瑤的雙眸紅了一圈，眼淚滑落下來。
她無助的坐在車裡哭了好一會，手機才響了起來，她拿出一看是信息。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發的。
上面寫著：想好了嗎?什麼時候配合我把程綺夢帶出來？
看著那簡短的幾個字，她的心裡就亂七八糟的。
她到底該怎麼做？
陸海瑤緊緊的抓著方向盤，心裡很是猶豫。
程綺夢覺得自己實在吃的太多了，以至於賴著厲沉蕭陪自己散步。
這一次散步的地方很特別……
她帶他去了她以前就讀的學校。
雖然後來的畢業證莫傲晨沒有怎麼為難她，甚至幫她輕易的拿到了。
距離她進入厲家，她已經離開這所學校很久很久了。
帶他來到了學校的大操場，她握緊他的手，笑著介紹，「以前我經常在這裡跑步，每天晚上偷吃了，又害怕長胖，就會出來跑幾圈。」
「我最喜歡這裡了，感覺特別的放鬆，沉蕭，你覺得嗎？」
他勾了勾嘴角，將她的小手緊緊撰在手裡，「對我而言，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覺得放鬆。」
不需要什麼特別的地方，只要有她就好。
程綺夢正笑著，豈料此時，迎面走來一個男的，非常驚喜意外的問，「你是程綺夢吧？」
男人滿臉的喜悅，看著程綺夢有些陌生的眼神，笑了笑便自我介紹，「你不認識我了？我是陳斌啊，以前總幫你佔位置的？」
程綺夢這才恍然大悟的想了起來。
「你是陳斌啊，不好意思，一下沒認出來。」
「程綺夢，你後來去哪裡了？好多人說你輟學了，又說你出國了，我可在這所學校里等了你好多年呢。」
陳斌畢業后就留校當了輔導員，對外界的事情而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他的話讓人聯想翩翩的，程綺夢有些尷尬，她看了眼厲沉蕭，只見他微微沉默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
就在此時，厲沉蕭問，「橙橙，你的校友？」
他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問起。
程綺夢看了眼厲沉蕭的表情，趕緊介紹道，「額，這是我大學時候的校友陳斌，這是……」
她特意看向厲沉蕭，才笑著對陳斌說，「這是我孩子的爹地。」
她沒有用未婚夫這樣的詞，直接斷絕了別人的任何機會和希望。
厲沉蕭也似乎比較滿意她的這個介紹方式，嘴角揚起大大的笑容，看向陳斌，「謝謝你以前對橙橙的照顧。」
這麼宣誓主權的話，對方又怎麼聽不出來。
一聽見程綺夢連孩子都有了，陳斌不免感到失望，又尷尬。
他笑了笑，「這沒什麼好謝的，那你們慢慢走吧，我還有急事，要回去處理，就不陪你們多聊了。」
男人一刻也待不下去，自己暗戀多年的女人連孩子都有了，他又何必站在這裡破壞別人？
最讓人自行慚愧的是，眼前這個男人明顯比自己混的好，可以給她更好的生活。
男人自卑，堆起滿臉的笑容，匆匆告了別就邁步離開
程綺夢想喊住他問問以前同學的情況，都沒來得及。
「怎麼走的這麼快。」
她嘟囔著，厲沉蕭則握住她的手，拉著她繼續往前走，「一會還會不會遇上你的另一個校友呢？」
他輕輕勾著嘴角，看不出是吃醋了還是故意在揶揄她。
程綺夢笑了起來，「厲沉蕭，你是在吃醋嗎？」
「你覺得呢？」
「看起來有點像。」
他微微皺眉，沉默了幾秒鐘，才突然笑著問，「這麼明顯？」
他承認，自己是有點小吃醋，他以為自己從不懼怕情敵這種東西，但事實上，只要你真的動了心，又怎麼會不懼怕情敵的出現。
程綺夢被他逗笑，彎起雙眸，拉著他，認真的說，「如果是吃醋呢，其實你大可不用緊張的，因為我只喜歡你，不會再有其他人，無論是以前的什麼人，還是以後會遇上什麼人，沉蕭，我覺得，他們都不會超過你在我心裡的地位。」
她說的很是認真，一字一句的，都特別的真切。
尤其是那一雙清澈的雙眸里，流露的真實感情，更叫人動容。
在很多年之後，他都依舊能記得這一刻的她……
就好像是一個烙印，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烙進他的心底深處。
厲沉蕭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嘴角浮現了一抹淺淺的笑意，寵溺的敲了下她的額頭，「我不是懷疑，我在你心裡的地位會動搖，只是一種緊張，懂嗎？」
那是一種不由自主的緊張，不由自主的想要告訴所有人她是他的，不由自主的佔有慾……
「我懂啊，就像陸海瑤出現在你身邊，我的那種緊張，對嗎？」
她笑眯眯的看他，親昵的挽住他的手。
厲沉蕭笑了起來，卻說，「我可沒看出來你緊張了。」
有時候情敵出現了，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早在陸海瑤出現在醫院的時候，他就能感覺到她的動機不存，可是程綺夢卻很願意去相信那個女人……
程綺夢反駁，「誰說我沒有緊張，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怕你會看上她，她那麼漂亮，大多數男人都喜歡那個類型的吧？」
「她那麼漂亮，應該就是你們男人喜歡的類型啊。」
程綺夢說著，不忘看了眼厲沉蕭的表情，只見他臉上噙著暖暖的笑意，淡淡的說道，「可我就是喜歡不太漂亮的，笨一點的。」
「喂，你這是在拐著彎說我笨嗎？」
「我都說的這麼直接了，哪裡拐著彎了？」
他笑著，揶揄的看著她。
「厲沉蕭！！」
她故作生氣的喊了下他的名字，卻惹得他唇邊的笑意更濃。
程綺夢裝作生氣的走在前面，才走了幾步，他就已經快步的跟了上來，抓住她的手腕，再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兩人相視一笑，眼神里傳達的幸福甚是明顯，一點也不需要隱藏和偽裝。
在學校走了好幾圈了，他才帶她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程綺夢的精神似乎還很好，翻看著幾家婚紗攝影公司提供的方案，興趣盎然的問他，「我覺得這種挺好的，沉蕭，你覺得呢？」
他一邊開車，側首看了一眼，根本不能用心去看，「你選吧，只要你喜歡就好。」
「那這種吧，我覺得應該挺好看的，你看還能在海邊和遊樂園拍攝。」
「那種地方人太多了，會不太安全。」
他說出自己的顧慮……
她現在是個孕婦，不宜去遊樂場那種人多的地方。
可是程綺夢似乎對遊樂場有著很大的興趣，「有什麼不安全的啊，我又不是去玩那些東西，就是拍幾張照片嘛，咱們就選這個吧？」
她期盼的看著他，就差沒撒嬌央求了。
厲沉蕭無奈的笑了笑，「真拿你沒辦法。」
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了。
程綺夢開心激動，主動上前在他臉頰邊親了一下。
「沉蕭，謝謝你。」
她高興的說著，謝謝他能事事順著她，讓她按照她想要的方式來拍攝他們的婚紗照。
有些人會覺得，婚紗照這種東西，也許並不是太重要。
可對於一個女人，如果當你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真的走到要談婚論嫁那一天，你對於婚紗照是有著很大期盼的，誰不想在最好的年紀，留下最美好的回憶？
一得到厲沉蕭的同意，程綺夢就趕緊拿出手機聯繫婚紗攝影公司。
照片還得趁早拍，不然讓婆婆知道了，肯定也是要否決的。
程綺夢以最快的速度，就和對方訂好了在後天進行拍攝。
厲沉蕭微微皺眉，「會不會太快了？」
「快嗎？我還覺得慢了呢，我現在肚子還沒有大，再過一段時間，就不能拍了。」
她可不想拍出來的婚紗照是大肚子的
厲沉蕭看了眼她臉上的笑容，便不再開口說什麼。
只要她覺得開心，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在遊樂園拍攝有點危險……
但願，這只是他多想了。
厲沉蕭將自己心裡的不安壓下去，寵溺的伸手揉了下她的頭髮，「累不累？」
他是怕她在車裡坐的太久，會不太舒服。
程綺夢笑著搖頭，眼睛里亮晶晶的笑意點綴著，「跟你在一起，都不會覺得累。」
「跟你在一起，我都不會覺得累。」
她甜甜的說著，再也不羞於表達對他的感情。
雖然有時候會有點難為情……
但她又何必把自己的真實感情隱藏起來呢？
生命短促，需要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每一分鐘。
厲沉蕭顯然很受用她的話，趁著紅燈，湊過來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晚上。
程綺夢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厲沉蕭正坐在沙發上處理著他的工作。
她披散著濕漉漉的頭髮，就湊到他的身邊來，「要不要我幫你？」
她是真的想幫他點什麼的……
畢竟看他緊蹙著眉頭，打電話時態度也很嚴厲。
下午自己讓他早點回來，肯定也是耽誤了他的工作了。
厲沉蕭抬眸看向她，注意到她那一頭的濕發，就沒了繼續工作的心思，「來，坐過來。」
他放下了手裡的電腦，拉著她坐在他的身邊，在程綺夢還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的時候，他已經很是順手的拿起一旁的毛巾，幫她擦拭著頭髮。
動作嫻熟又自然，耐心的幫她擦著濕漉漉的頭髮，溫熱的指尖若有若無的劃過她的頭皮，總有一種異樣的感動。
程綺夢坐的很乖，盤著腿，舒舒服服的坐在他的面前，任由他幫自己擦頭髮。
厲沉蕭一邊幫她擦著頭髮，一邊低聲囑咐著，「以後不準晚上洗頭，頭髮這麼長，還總是不吹乾，會養成頭疼的毛病。」
她這個壞毛病總是改不了……
程綺夢嘻嘻笑了笑，慵懶道，「不是有你幫我擦乾嗎？」
「那萬一我不在呢？」
「那我就把它剪了吧。」
「誰允許你剪了？」
「你看你，這個人這麼霸道，又不幫我擦，還不准我剪掉。」
「我什麼時候說了不幫你擦？」他無奈的說道，他只是說的一種假設，萬一他出差不在家呢？人生那麼長，他總不能時時刻刻都守在她的身邊。
可這女人好似打定了主意，要賴在他身邊一輩子。
厲沉蕭的黑眸里漾開了淺淺的笑意，繼續著手上的動作，直到確定她的頭髮是幹了為止，才捏了下她的臉蛋，催促她去睡覺，「把牛奶喝了，去睡覺。」
「不要，我現在還不想睡，可以在這裡幫你啊。」
她眨著眼睛，一副很有精神的樣子。
厲沉蕭無奈的勾起嘴角，「就你這精神，以後女兒又是個夜貓子。」
他說著，卻把手裡一份文件遞給她，「把這個翻譯出來。」
程綺夢馬上接了過來，還卷了卷衣袖，一副要干大事的樣子，學著秘書的口氣，「好的，厲總。」
她拿過翻譯的文件，本以為自己能快速的翻譯完。
不想，看著看著就開始打瞌睡。
上面的中文字，就像是在跳舞一樣……
她從上一句，直接跳到了下一句，導致整個句子都看亂了，眨眨眼又得重新尋找自己剛才看的是哪裡。
眼皮就像是千斤重一樣……
她還想要多多陪在他的身邊呢。
可是，頭實在是太暈了。
程綺夢只是眯上眼打算休息一會，卻趴在桌子上睡得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