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心有靈犀
林姿激動不已的趕回去,幕麗華還在給噹噹抹掉臉上的蛋糕奶油,目帶誇讚和寵溺的看著噹噹,「我們噹噹就是厲害,小小年紀就已經可以保護奶奶保護媽媽,給這個家裡撐腰了。」
「奶奶,我臉上的奶油擦乾淨了嗎?我想去看看我媽咪,她好像是在哭。」
「心疼媽咪是不是?噹噹真乖。」
「來,奶奶看看,這小臉蛋擦乾淨沒。」
剛才兩個小孩子打打鬧鬧的,就把蛋糕上面的奶油塗在臉上了
幕麗華用自己名貴的絲巾手帕幫噹噹擦拭著,而林姿卻急急忙忙的趕來說,「親家母,親家母!!出事了。」
幕麗華皺眉,不由得緊張起來,「怎麼了?」
最近厲家頻繁的出事,她已經再也承受不起更多了……
她只希望這個家能恢復以往的平靜,她的寶貝孫女孫子,還有程綺夢,都能平平安安的。
「你快去看看。」
「到底是什麼事啊,把你弄的這麼著急?」
林姿笑了笑,拍了拍胸口才稍稍穩住了情緒,「沉蕭……沉蕭回來了。」
「你說什麼?」
幕麗華錯愕,可下一秒,又覺得不可信,臉色一沉,「我說橙橙媽媽,能不能別拿這種事情來開我的玩笑?」
難道是覺得她傷的還不夠深嗎?
還拿兒子的事情來刺激她。
林姿笑了,「我拿這種事開什麼玩笑啊,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你快去看看吧。」
見林姿的態度的確是不像開玩笑,幕麗華才半信半疑的看了眼噹噹,「走,跟奶奶看看去。」
說著,就趕緊拉著噹噹朝外面走去。
還沒走到涼亭,遠遠的就看見了那熟悉的身影。
幕麗華的眼眶一熱,雙眼就紅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問著噹噹,「噹噹,你快告訴奶奶,那是不是你爹地啊?」
「是我爹地啊。」
噹噹揚起嘴角,「我和媽咪都相信爹地會回來的,看吧,他真的回來了。」
得到噹噹的確認,幕麗華的眼淚就沒止住。
本來以為,自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厲家就剩下她一個孤苦伶仃的老太婆了。
可是老天爺又把她的兒子給送了回來。
這樣的奇迹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奶奶也來了。」
叮叮甜甜的說著,程綺夢抬眸看去,才發現幕麗華就站在不遠處。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微笑的看向厲沉蕭,「你去跟伯母說幾句話吧,知道你出車禍后,她的眼淚都沒有斷過。」
好歹,她還願意相信他還活著,還願意去欺騙自己,安慰自己……
可幕麗華是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這才是最為絕望的。
厲沉蕭看向自己母親,只是短短數日,就蒼老了太多。
他有些吃力的撐著拐杖,站了起來,朝著幕麗華走去。
程綺夢攙扶在他的身邊,直到來到幕麗華的面前。
「媽,我回來了。」
厲沉蕭揚起嘴角,笑容依舊是那樣淡定自若。
他的唇角牽著平常而從容的笑意,就好似他只是出了一趟遠門。
可這句回來了,卻讓幕麗華聽得淚流滿面。
幕麗華不想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哭,這很損面子。
她也從來沒這麼不顧形象,一邊用手擦著,一邊極力忍著,可眼淚就是要和她作對,又急又猛的落下來,任由她怎麼都擦不去
那種對親人失而復得的心情,既激動又委屈。
因為剛剛體驗過一次失去的痛徹心扉,才會去珍惜重新得到的這份驚喜。
她哽咽卻努力的維持著笑容,「回來就好。」
厲沉蕭第一次覺得自己小時候形容的鐵人媽媽,其實是很脆弱的。
他處著拐杖,走上前伸手輕輕的擁著她。
靠近兒子的擁抱,感受到他是真實存在的,幕麗華的眼淚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一邊哭一邊怨,「你這個臭小子,活著也不會知道給家裡通風報信嗎?你知不知道我們這些人有多擔心你?」
說著就用手捶了下厲沉蕭的背,卻不想一下就捶到他的傷口上,疼的他倒吸一口氣,渾身都怔了一下。
作為母親,她自然馬上就察覺到兒子的不對勁,見他疼的皺眉,頓時緊張起來,「怎麼了?是不是媽碰到你的傷口了?你的腿怎麼了?」
幕麗華這才注意到,他的腿還有傷額頭也包紮著。
丁丁說,爹地就像是打了勝仗回來的戰士一樣……
頭上包紮著,腿上也有傷,嘴角臉頰也還有沒有散去的淤青。
可儘管這樣,還是沒有影響那份英氣逼人的帥氣。
幕麗華見他這個樣子,就更是焦急擔心,「好端端的怎麼會出車禍呢?你是怎麼逃出來的?腿怎麼樣?醫生看過了嗎?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口,給媽看看,是誰送你回來的?怎麼不事先打個電話告訴我們呢?也好派人去接應你不是嗎?」
幕麗華一口氣問了十幾個問題。
厲沉蕭無奈的笑了笑,「媽,你是想讓我先回答你哪個問題?您一下問我這麼多,我都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
「那……你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要不,叫查理過來看看吧。」
幕麗華見兒子那蒼白的臉色就覺得萬分的不放心。
也不知怎麼的,雖然看見他回來了。
可她的心裡就是不安定……
也許,是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笑了笑,沒有拒絕,「叫他來也好。」
他正好也有事情要和查理商量……
他想要知道,如果自己還是不換心,還能夠堅持多就久?
一個月?
三個月?
還是,他能再撐個半年的時間?
幕麗華點了點頭,馬上就吩咐下去,「打電話叫查理醫生過來。」
吩咐完后,看了眼一旁的程綺夢,識趣的說,「好了,你好好跟橙橙聊聊吧,媽就不當你們的電燈泡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咱們全家人也只有程綺夢還相信你還活著,原來我們還以為,她是受刺激過度,精神上出了問題,但現在看來,是你們兩個心有靈犀。」
「現在看來,是你們兩個心有靈犀,她才那麼的堅定你會回來。」
幕麗華笑著說,程綺夢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可下一秒,大家相續的離開,只剩下他和她。
今晚的夜空繁星點點,月牙也特別的亮,似乎照亮了正片天空,也照亮了程綺夢的臉和她眼睛里的笑意。
波光流轉,瑩瑩閃動。
程綺夢的眼睛有點腫,還有點紅。
因為剛才哭過的原因,她的鼻子也有點紅紅的。
「為什麼覺得我會回來?」他低聲問著。
「這是你自己答應過我的,是你的承諾,我相信,你一定說到做到,不會騙我。」
就是這樣的信念,支撐著她,熬過了這麼多個日夜。
事實也證明,她的等待是值得的。
程綺夢笑著拉著他的手,「我不相信厲沉蕭這麼容易就倒下了,在我心裡,無論是多大的風雨,你都能扛得住。」
「可我萬一……」他微微皺眉,想要開口。
「沒有萬一。」
程綺夢打斷了他的話,「沒有那麼多的萬一,我相信你能做到。」
對視著她滿載希望的眼睛,厲沉蕭微笑的將她按入懷裡,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這真真切切的懷抱來的實在!
兩人相擁了很久很久,直到身後出現一聲咳嗽聲。
程綺夢循聲看去,意外的看見顧邢深就在身後。
顧邢深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我都出去轉了兩圈了,你們兩怎麼還在這裡卿卿我我的?」
厲沉蕭笑著道,「你直接轉出去不就行了,還倒回來幹什麼?」
「哎,聽聽這話真是讓人傷心,現在有了心愛的女人,就不要兄弟了是吧?」
顧邢深裝作心疼的樣子,「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都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就讓我這麼走了?」
「是你救了沉蕭?」
程綺夢有些驚訝的看了他們兩一眼,又覺得不太對勁,似乎少了什麼。
仔細一想,才知道,是少了陳楠。
「陳楠呢?」
提起陳楠,厲沉蕭臉上的笑意就淡下來了。
顧邢深的玩笑也收斂了一些,咳了一聲,才說,「陳楠受了點傷,暫時還不能回來。」
「他受傷了?」
「為了救我,他逃離的比較晚,身上有多處燒傷,昨天才剛剛的蘇醒過來,可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所以暫時只能在Y市。」
程綺夢沒想到,陳楠會傷的這麼嚴重,而且還是因為救厲沉蕭才受的傷。
「那他沒事吧?」
「會沒事的。」厲沉蕭握住她的手,微笑的說,「我相信,他一定會撐下去。」
顧邢深見兩人又情意濃濃,不免有些羨慕。
若是這個時候,林惜也在他的身邊該有多好……
可是那女人太狠心了,到現在都不願理會他。
女人也是奇怪的生物。
難道,兩個人在一起就一定要結婚嗎?
他現在願意結婚了,願意去嘗試,可那女人還是不理他……
想起林惜,他才想起自己留下來沒走的原因,「對了,程綺夢,你不是說林惜和你姐姐程心長得很像嗎?」
「對,她們很像,就像是一個人,說話的聲音神態還有笑起來的樣子都一樣,唯一不一樣的就是背景,我以前問過林惜,她說她一直在國外,從來沒有回來過。」
「那些是我告訴她的。」
顧邢深蹙眉,不太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她的身份,背景,以及後來的很多生活習慣和愛好都是我幫她養成的。」
在他的心底深處,有衣蛾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是一個他不想去碰觸的秘密……
顧邢深簡單的說,「其實,她就是我在海邊救起來的,當時她的頭部受了重傷,昏迷了很久很久,醒來之後,就忘記自己叫什麼名字了。」
程綺夢聞言,心有激動和希望,「你的意思是說,林惜很可能是我姐姐程心?」
「是的。」
「可是不對啊,我們做過DNA。」
就是因為那份DNA,她才打消了林惜就是姐姐的猜測。
厲沉蕭苦澀一笑,「你又不是程家的孩子,怎麼可能和她是姐妹關係?」
這麼一說,才提醒了程綺夢。
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和林惜做DNA的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是卓家的孩子。
她既然是卓家的孩子,又怎麼可能和程心是姐妹關係。
她驚喜不已,「那這麼說來,我姐姐可能還活著,可能就是林惜?」
想到姐姐可鞥沒有死,她就難以控制內心的激動,上前抓著顧邢深的手,「顧先生,你是不是跟我姐姐在一起?她現在在哪裡?你能不能帶我去見她?」
顧邢深有些遺憾的笑了笑,「她現在不在這裡。」
「但我可以試著幫你聯繫她,讓她回來一次。」顧邢深裝好人的說著,其實他早就想聯繫她,可這樣一來就有了名正言順的借口。
只要林惜回來這裡,他就不會再放她離開,不會讓她去嫁給別人。
索性,直接綁著她去民政局把結婚證辦了算了。
反正她就是想結婚……
只要他們把那證辦了,她就不會再離開他了。
不就是9塊錢的事情嗎?
他顧邢深就豁出去一次,就跟她結婚了!
程綺夢感激的看著他,「那謝謝你了,如果林惜真的是我姐姐,那我……我一定好好感激你。」
「感激我?」
「對啊,你救了我姐姐,又幫我吧她找回來,我一定會感激你的。」
顧邢深彎起嘴角,故意當著厲沉蕭的面逗她,「你想怎麼感激我?」
「要不然,以身相許算了?」
「……」
程綺夢語塞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厲沉蕭拽了過去。
「他有什麼好感激的,就是夾著尾巴的大灰狼,正好可以有借口去找林惜,他求之不得,你不感謝他,他也會去做的。」
「厲沉蕭,有你這麼忘恩負義的嗎?我好歹也剛救了你,竟然說我是大尾巴狼?」
厲沉蕭挑眉,「難道我說錯了?」
對於這個朋友,他還真沒怎麼客氣過……
程綺夢見兩人爭辯幾句,才笑著打斷他們,「好了,不管怎麼說,顧先生都是我姐姐和你的救命恩人,應該好好感謝的。」
顧邢深挑眉,「看吧,還是人家程綺夢明事理有良心。」
顧邢深說著,便用手指指了指厲沉蕭,「真後悔救了你這冷血動物。」
當然這樣的話,只是一種玩笑,誰都沒放在心上。
程綺夢反倒覺得厲沉蕭能有這樣的朋友其實很好。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顧邢深就是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罷了
厲沉蕭和他在一起,說不定還會學壞。
可關鍵的時候,顧邢深能出現在厲沉蕭的身邊,甚至伸手幫一把,這樣的朋友真的很難去找。
人們總說,朋友不在多,在真!
人這輩子,能找到一個知心的朋友,值得深交的朋友,已經很難得了。
就像是她和夏楠。
她微笑的看向顧邢深,「要不這樣吧,你明天要是有空就來這裡吃飯吧,我親自下廚,怎麼樣?」
「親自下廚?」
「嗯,可能沒有大酒店的那些菜那麼好吃。」
「好啊,我也好久沒吃過家裡做的飯菜了。」顧邢深爽快的答應,想想自己的確很久沒吃到家常菜了。
那個家,他不常回。
一個人在外面習慣了,都是各種飯局。
顧邢深甚至懷疑,自己也許有好久都沒怎麼好好吃過飯……
「那就這麼說定了。」
厲沉蕭也皺眉的說,「你可以走了吧。」
顧邢深聽出那趕他走的意思,勾起嘴角笑了笑,才邁步離開。
程綺夢攙扶著厲沉蕭回到房間,聽他講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才知道他當天真的是死裡逃生一般,而他遲遲沒能回來,就是因為受了傷……
他的腿不方面,程綺夢只能幫他洗澡,還盡量的不能讓腿碰到水。
雖然兩人早已赤誠相見多少次,她還是沒辦法臉不紅心不跳的看他脫光光。
尤其是,她還得幫著他脫。
他坐在凳子上,她彎下身,先幫他解開襯衣的紐扣。
襯衣脫掉,就到了……
皮帶!
她的呼吸一窒,心跳也莫名的加快。
那一瞬,臉上似乎有血衝上來,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一樣,她覺得氣氛微妙又悶熱。
熱的她鼻子上都冒出細微的汗珠……
厲沉蕭的黑眸里閃過一絲笑意,「繼續。」
「呃,你的手,不是沒事嗎?」
她臉紅,有些不自在的問
可他卻皺了皺眉,裝作很難受的樣子,「手剛才好像扭了一下。」
「……」
程綺夢也看不出他是裝病還是真病。
反正他的手臂上的確有著好長一道口子,像是被什麼劃破的。
身上到處也都有傷,看的她心都揪起來了。
程綺夢拿他沒辦法,只好一鼓作氣去解開他的皮帶。
又不是沒見過,沒摸過。
她矯情什麼……
她盡量維持著面上的冷靜,去解開他的皮帶,一點點幫他拉下褲子,雖然表情是那麼的淡定,可那白嫩臉上的紅雲還是悄悄的出賣了她。
尤其是,褪去了長褲后。
要直接面對他的最後一道遮蔽物。
程綺夢能感覺到,自己剛才只是無意的碰了一下,就能感受到它的變化。
她急急的站起來,「我去開水先。」
剛站起來,厲沉蕭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脫乾淨,我怎麼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