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儘快恢復
「你怎麼在這裡？」
她虛弱的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皺眉看著她，那厭惡的眼神充滿著濃烈的恨意。
程綺夢知道她不想見到自己……
她也沒想過，莫念念這種人會對她說什麼感謝的話。
她之所以這麼做，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罷了。
沒有期待過她會感謝，也就不會有所失望。
而且按照莫念念那種性格，更是不會對她改變態度。
可是，程綺夢卻突然覺得她很可憐，活的很可憐。
她努力想要的東西，算計的東西，可什麼都沒有得到。
程綺夢心平氣和的看著她，「你暈倒了，所以我把你送到醫院來，就這麼簡單。」
「你送我來的？」
莫念念很是虛弱，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程綺夢。
自己那樣對她，她會好心的救她？
這怎麼可能呢？
莫念念用嘲諷懷疑的眼神看著程綺夢，「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如果看見我暈倒在地上，應該是覺得痛快吧？怎麼？是來嘲笑我的嗎？我告訴你，程綺夢，我和厲沉蕭還沒有離婚，我還沒有輸！！你沒有資格用一臉已經贏了的嘴臉來看我！！咱們誰輸誰贏了還不一定！」
聽見這番話，程綺夢覺得無聊又可悲。
「不要用你醜陋的觀點去強加在每個人的身上，沒有人會嘲笑你，除了你自己。」
程綺夢苦澀的揚起嘴角，「我決定救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會說這種話，不過無所謂，因為我並不是為了聽見你的感謝才這麼做，你好好休息吧。」
她沒心情和她糾纏下去，鬧下去……
轉身要走，剛走到門口。
卻聽見莫念念的聲音，「我懷了厲沉蕭的孩子！」
莫念念咬牙切齒的說著，她就是要讓這個女人的心裡不痛快。
就算不是真的，她相信，沒有哪個女人能受得了這樣的刺激。
莫念念的雙眸有些猩紅，咬牙道，「為了給我們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我不會退出的，我也不會把他讓給你，另外，我想順便通知你一聲，你別以為他要為了你跟我離婚！在法律上，只要女方是在懷孕期間，男人就沒有權利提出離婚，我不會同意的，我就算是死，都不會成全你。」
程綺夢的心緊了一分。
她轉身看向莫念念，「你確定，是厲沉蕭的孩子？」
「你什麼意思，這當然是他的孩子。」
「是嗎？我第一次聽說，沒有發生過關係也能懷上對方的孩子，這倒是讓我漲了見識。」程綺夢彎起嘴角，說話的語氣並不生氣，反倒有些輕快，輕快的讓人覺得是滿滿的諷刺。
「你……」莫念念氣的語塞，臉色白了白，心底的恥辱再一次的被揭開。
可她不要就這樣認輸……
莫念念揚起嘴角，「你也太天真了，你當真覺得厲沉蕭和我沒發生過什麼嗎？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最正常的需求！」
「就在他剛從紐約回來的那個月，他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所以他當然會說什麼都沒發生，可是我記得，他的身上還有好幾道刀疤，如果我沒和他發生過關係，我怎麼會知道這些。」
「如果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發生，我怎麼會知道這些？程綺夢，你別傻了，男人說的話也是能信的嗎？」
莫念念咬牙切齒的說著，看她身形一怔，感覺自己說的話是有效果的，就更加變本加厲的嘲諷，「在你不在的時候，他會把我當做是你，不然你以為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
「所以，你有什麼資格來嘲笑我！在我眼裡，你一樣可憐，你以為他會對你一心一意？你別做夢了，就算不是我，他在外面的女人也多的不計其數，只是這些你不知道罷了，這樣的事情我能忍，但是你忍不住，所以你根本就不適合做厲太太！！」
程綺夢聽完，轉身看她。
她的唇邊竟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笑容讓莫念念不解，甚至惱羞成怒，「你笑什麼？」
「看見你倒在路上，連一個路人都不願意幫你的時候，我覺得你已經很可憐了，但是現在看來，不是的，你現在這個樣子才是最可憐的，每天生活在自我欺騙當中，你會失去更多東西。」
程綺夢心情平靜的看著她，「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
以前就是她太傻，願意去聽一個騙子說話都沒有給厲沉蕭一個解釋的機會，他們才會錯過了那麼多曾經。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相信你的話。」她淡然一笑，轉身離開。
莫念念氣的渾身發抖，聲嘶力竭的喊著，「你別高興得太早！！只要我還在，我就不會同意離婚！！」
「這個孩子就是厲沉蕭的，你不相信，她也是事實！！」
她大聲喊著，可程綺夢早已走出去。
莫念念失控的將一旁的東西狠狠砸落在地上，尖叫的發泄內心的憤怒和委屈！
她不會離婚的。
她只要一口咬定了孩子是厲沉蕭的，他就沒有權利提出離婚！
能拖一天，她就會去拖延一天！
只要能讓他們無法在一起，她什麼都願意去做。
莫念念的雙眸猩紅，噙滿了怨毒的恨意。
她緊緊的揪著被單，恨不得能將它揉入手裡，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卻根本不知道痛意。
程綺夢剛走出病房，一抬眸就看見厲沉蕭走了過來。
他正要邁步靠近，卻聽見莫念念嘶喊的那些話……
再看向程綺夢，他的心裡有些不安。
怕她會信以為真，怕她會再一次的懷疑他。
厲沉蕭蹙緊濃眉，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能救！
他就不該答應讓程綺夢去管她，管她是死在路上，還是怎麼樣，都和他沒有關係！
臉色沉了下來，下頜緊繃著，整個人都顯得陰鷙。
他走上前，就要推開病房去和她對質。
可是，程綺夢卻急忙拉住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我們走吧。」
他有些急切想要解釋，「程綺夢，你別聽她胡說，我和她……」
「我相信你。」
程綺夢開口打斷他的話，讓厲沉蕭有些驚訝。
她竟然選擇相信他了？
喜悅似乎來的有點突然，讓他都有些難以相信，「你真的相信我？」
程綺夢見他那麼難以置信的表情，忍不住揚起笑意，「是不是不希望我相信你？而且，我怎麼感覺，你還不是太高興，那你要是不高興的，我也可以選擇不相信的。」
她笑著說，故作無所謂的樣子挑挑眉，以表威脅。
看見她臉上漾開笑意，他這才放下心來，相信她是真的在信任他。
如果她不相信他，就不會和他開玩笑，更不會笑了。
按照她的脾氣，會像一隻刺蝟來保護自己，同時刺傷他。
厲沉蕭的心終於放下來。
他鬆了一口氣，天知道他有多緊張！
他很害怕她會再一次的相信莫念念那些挑唆的話……
程綺夢見他鬆了一口氣，心裡湧起不少感慨。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緊張程度。
他是真的恨不得馬上帶著她進去和莫念念對質。
如果，以前她願意去嘗試相信他，也許他們就不會走到今天。
程綺夢心中千萬感慨，微笑的看著他，「我相信你沒有騙我，至於那個孩子是怎麼來的，我想莫念念比我們都清楚。」
「你相信孩子不是我的嗎？」
「我信啊。」
簡簡單單三個字，就像是一陣暖流湧入了他的心裡。
他用盡所有的努力，就是在挽回她對他的信任。
終於，他還是等到了這一天。
厲沉蕭心情激動，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撈入懷裡，緊緊抱住。
「我真的太高興了，也太意外，你會在這種時候選擇相信我。」
因為沒有一個女人是能經受得住另一個女人拿孩子來當武器的。
但是她沒有動搖，還是選擇相信他，這讓他感覺很難得很幸福。
這樣的感覺，彷彿回到了五年前。
在關鍵的時候，她還是會選擇相信他……
厲沉蕭揚起嘴角，笑容都不足以表達他內心的激動和喜悅，「你總能給我一些驚喜和意外，程綺夢，謝謝你。」
原來，被一個人信任的感覺是這麼好。
能重新撿起她對他的信任，更是讓他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正因為失去過，才會更加的去珍惜，去維護、
他不會讓她再失望……
身邊總會走過護士病人，人來人往，忍不住側目看他們一眼。
程綺夢臉皮薄，架不住別人總看他們，笑著推開他，「走吧，我們回去。」
剛抵達厲家，陳楠就趕來。
手裡拿著一個檔案袋，臉上都是欣喜的笑容。
「厲總，搞定了。」
「什麼搞定了？」
「關於莫念念和莫家沒有任何關係的證據，都在這裡面，原來當時莫家的女兒生下來就死了，我找到當時的老院長，他記得很清楚當時還開了死亡證明，是因為孩子缺氧太嚴重，才導致一生下來就死了，所以這個莫念念就根本不可鞥是莫家的孩子，既然她不是真正的莫家千金，那麼厲老原先對莫家的承諾就不起效，而莫家存在著欺騙的目的，找了一個別的孩子來繼續維持這份承諾，這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形成了騙婚的嫌疑。」
如果是騙婚，那麼婚姻關係就是不存在的。
這也就是說，厲沉蕭和莫念念從未有真正的婚姻關係。
騙婚，形同沒有。
陳楠興奮的問，「我們現在，是不是就可以找張律師馬上對莫家提起上訴？」
一想到做盡壞事的莫家這回要倒大霉，陳楠就覺得痛快。
正說著，叮叮突然問起，「什麼是騙婚呀？」
她雖然坐在那，看著電視。
可明顯已經將大人的話都聽進去了……
程綺夢不願讓孩子聽見這些，微笑道，「我先帶叮叮上樓。」
說著便走向叮叮，連哄帶騙的才將小丫頭片子帶上樓去。
厲沉蕭這才擰緊了濃眉，「讓張律師準備一份離婚協議。」
「那快地呢？我們要不要告發？」
「莫家現在一定很著急，不妨讓他們再多著急幾天。」
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躁不安，應該會比死的太痛快有意思。
而且，他也想看看莫傲晨那邊會有什麼動作先。
他在背後操作收購厲氏股份，收了多少他就讓他吐多少出來！
不然怎麼能報他害死奶奶的這份仇？
陳楠皺眉，「那莫傲晨那邊……」
「先讓他收，我正好也想知道，到底是哪些人容易在這種時候出賣公司。」厲沉蕭不緊不慢的說著，悠閑的坐下，正要拿起煙盒，卻想到什麼，正準備放下，便有嘮叨聲響起來。
「我一會一定要告訴程小姐，你竟然背著她偷偷的抽煙，你們中國有句話叫什麼來著？打小報告？」
陳楠憋著笑，故作嚴肅的教查理，「不是打小報告，是賣國賊，叛徒。」
「賣國賊？」查理誇張的皺眉，看向陳楠，「你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
「NONONO，你休想騙我，賣國賊一聽就不是好東西，我這麼做那都是為了他好。」
查理雖然不懂中文意思里的博大精深，但也並不是那麼好忽悠。
陳楠揚起嘴角，「看來你的中文又進步了很多。」
「那是當然，有你這樣的損友，我得自己學多點，以免被你誤導。」查理說起，又忍不住要翻出舊賬，「就是你告訴我，對別人打招呼要說我很帥，害的醫院的美女都覺得我的精神不太正常，我告訴你陳楠，我找不到女朋友這事就是要賴你。」
提起那件事，厲沉蕭都忍不住笑了。
還記得查理五年前來這裡，中文說的並不好……
一個從未接觸中文的男人，來到這裡想要學一句打招呼的『你好』。
豈料，陳楠卻鄭重嚴肅的說，「我教你一句更好的，我很帥。」
從那之後，查理就逢人便說，「我很帥。」
那段時間遭到的嘲笑和鄙夷都快給查理的人生形成巨大陰影了。
厲沉蕭慢條斯理的放下煙盒，「我還沒抽，而且正準備放下。」
「如果我沒有來提醒你，你還是會抽的！」
查理認定的說著，「你就是不自覺，我已經告訴你很多遍，不能喝酒，你看看這五年來你喝了多少？你喝的酒都比我吃的鹽巴還多。」
面對查理的指責，厲沉蕭沒辦法了，只能但笑不語。
他看向陳楠，「去看看上次在工地裝神弄鬼那女的，看看她精神狀態現在怎麼樣。」
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僅僅是和程綺夢姐姐的死有關係。
還很可能牽扯到厲家……
究竟是知道了什麼樣的秘密，要慘遭追殺。
提起那女人，陳楠才倏然想起來，「對了，我覺得有件事很奇怪。」
「什麼事？」
「上一次我帶她去醫院，正好在路上遇到了莫傲晨，她好像情緒變得特別的激動，就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整個人縮在角落渾身發抖，就像是很害怕莫傲晨，我在想，這件事是不是和莫傲晨有什麼關係。」
查理忍不住說一句，「這是廢話，傻子都知道有關係。」
說完，不忘了損陳楠一句，「我怎麼發現你的智商在降，不如，我找個醫生幫你看看，他是神經科的權威。」
陳楠額頭布滿黑線，皮笑肉不笑的說，「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覺得你比我還需要。」
看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爭拌，厲沉蕭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他們兩人鬥嘴，還不如上去多陪陪程綺夢。
他站起身，交代一句，「找最好的醫生，讓她儘快恢復。」
語畢，已經邁步走向樓梯。
查理見他走了也想要跟上去，「厲！我剛才跟你說的你聽見了嗎？」
說著，就要跟上去。
陳楠卻一把拉著他，「你上去幹什麼？人家厲總是上去陪孩子陪老婆，你還嫌你這電燈泡不夠亮啊。」
「我是他的主治醫生，我必須時刻都跟著他。」
查理說著，想扳開陳楠的手，可他就是不松，反倒嬉皮笑臉的問，「誒，你剛才說的腦科神經的醫生是男的還是女的？」
要是女的話，他裝下病也是可以的哦。
查理聽出他的意思，挑眉含笑的問，「女的，你想幹什麼？」
「漂亮嗎？」
「非常漂亮。」
一聽非常漂亮，陳楠就有點小動心，「那你讓她給我看看唄，我這頭，還真別說，最近總是頭疼。」
「好，沒問題，我幫你預約。」
「查理，你真是太好了！」
「朋友一場，小意思。」
查理的唇角隱藏著一絲笑意，女醫生是漂亮沒錯，可人家已經五十多歲了！
反正陳楠也沒問對方多少歲，他這不叫坑他吧？
誰叫他總是這樣坑自己呢。
一想到陳楠裝病去見到女醫生那畫面，光想想陳楠的表情，查理的心情都大好了……
厲沉蕭上來時，程綺夢正在翻閱雜誌。
正好看見有一個頁面是教你如何做手工木匠。
這其實就是一個小木屋拼裝。
程綺夢看的有些入神，因為這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小時候。
小時候，爸爸是個全能好爸爸。
無論是什麼樣的玩具，公仔，爸爸都能自己做出來……
也曾給她做過這樣的一個小木屋。
只不過，後來姐姐生氣爸爸只給她做，而將小木屋砸爛了。
木屋不在，家也散了。
雖然她現在是卓家的大小姐，卻還是會想起以前那既不富裕卻很溫馨的日子。
她看的入神，沒有注意到厲沉蕭來了
直到他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攬著她，她才恍然間發覺了他。
「在看什麼那麼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