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奶奶的死
她放棄了推開他，甚至有點懷念。
卻在此時，抬眸間，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見，莫傲晨站在不遠處，正有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程綺夢驚訝。
莫大哥……
程綺夢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他。
她趕緊的推開厲沉蕭，往後站了好幾步。
厲沉蕭順著她的目光，見到莫傲晨的那一瞬，便皺起眉頭來，臉色也沉了幾分。
一時間，三個人站在路燈下，時間好似一瞬間停了下來。
程綺夢正不知該怎麼開口，厲沉蕭便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要離開。
走過莫傲晨的身邊，不想他伸手抓住她的另一隻手腕。
隔了五年，他再一次抓住她的手腕。
這樣的真實，又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莫傲晨擰著眉頭看她，「程綺夢，真的是你嗎？」
他有些難以置信……
剛才在酒會上，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可是現在，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她，他才一點點的相信，這不是幻覺。
這是真實的。
活生生的她，此刻，就站在他的眼前。
真的都讓他不敢眨眼睛，深怕自己稍稍一眨眼，這又是他出現的幻覺。
這五年來，他總能看見她回來了。
可是，等他一伸手去觸摸，就全都是泡影……
程綺夢的心情是複雜的。
這個給過她溫暖的人，也是利用她最徹底的人。
也許，從一開始，他就在利用她……
她還記得，五年前在媽媽出事後，她去找過他一次。
那次，她站在門外，清楚的聽見他的助理說，「莫總，程小姐從一開始就是你的棋子，現在既然她沒什麼用了，你又何必要娶她呢？」
「這是我對付厲沉蕭最後的一招。」
她清楚的記得，他是這樣說的……
他拿她當成對付厲沉蕭的棋子，從一開始，她就是他安排在厲沉蕭身邊的棋子。
所以，之前的好，也都是虛假的吧？
在他而言，那不過是讓她這個傻瓜更好的聽話於他，必不可少的手段。
程綺夢突然間覺得，他們都好可怕。
每一個人都看似簡單，可接近自己卻有著別的目的。
在這些爭鬥當中，她就是一個被他們利用的棋子。
想到這些，程綺夢便沒有辦法再對他微笑。
她正要開口，厲沉蕭黑著臉扳開了莫傲晨的手，「我們走。」
剛走一步，便聽到莫傲晨的冷聲質問，「厲沉蕭，你有什麼資格帶她走？」
他走上來，嘲諷的勾起嘴角，「別忘了，她不是你的妻子，念念才是！怎麼？想一腳踩兩船？」
厲沉蕭蹙起眉頭，「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我看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
「難道我說錯了？」莫傲晨冷笑著，再看向程綺夢，「程綺夢，你難道不知道他有家室？我告訴你，這個男人是不可能因為你而跟念念離婚的，所以，你別傻了，你以為，他真的愛你嗎？」
「莫傲晨！！」厲沉蕭的胸口湧上怒火，咬牙警告。
「怎麼？我說錯了？你這麼惱羞成怒？」
莫傲晨完全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裡，挑釁的勾起嘴角。
「莫傲晨，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厲沉蕭還有忍的時候？」
莫傲晨嘲諷……
這一幕，彷彿回到了五年前。
他們兩個人只要一碰面，便會爭的頭破血流……
只不過，當時的莫大哥懂得收斂忍耐，現在的他，卻完全變了一個樣子，變得肆無忌憚，格外的尖銳。。
程綺夢沒心情聽他們吵架，冷下臉，「你們慢慢聊吧。」
語畢，轉身離開。
「程綺夢！！」
莫傲晨想要追上去，卻被厲沉蕭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莫傲晨當下用力的推開厲沉蕭，似乎很厭惡他的碰觸。
厲沉蕭的臉色陰沉，下頜緊繃著，「你再敢打她的注意，咱們就新仇舊恨一起算！」
撂下話，他邁步要走。
卻聽見莫傲晨說，「什麼新仇舊恨？」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不用我來提醒。」
莫傲晨的臉色變了變，看著厲沉蕭的背影，有一瞬他甚至有種錯覺，厲沉蕭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但是，不可能。
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他不以為然的勾起嘴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我可以提醒你。」厲沉蕭不怒反笑，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滲人，讓人不寒而慄，他側身看向莫傲晨，「奶奶怎麼死的，你應該很清楚，」
提起奶奶，莫傲晨的臉色變了變，有些慘白，甚至是慌亂，幾秒鐘內才穩住自己的情緒，「你奶奶怎麼死的，我怎麼會知道？」
厲沉蕭冷笑，「你現在不知道無所謂，總有一天你會知道。」
撂下話，他沉著臉邁步離開，剩下莫傲晨久久的站在原地。
莫傲晨擰緊了眉頭，心裡有些不安。
難道，厲沉蕭已經知道了？
轉念一想，就算知道又如何？
這是他們厲家，欠他的。
莫傲晨轉身想離開，卻看見陸海瑤站在身後的不遠處。
她一臉呆愣的站在那，那表情好似什麼都看到了。
莫傲晨斂去臉上的情緒，走上前，「怎麼來這裡了？」
陸海瑤看著他，很想很想問，那就是你魂牽夢繞日思夜想的人嗎？
可是，這些話，哽在喉嚨里，讓她問不出來。
她怕問出來，一切就曝光了，而她，就不能再繼續的自欺欺人。
陸海瑤揚起嘴角，甜甜一笑，「沒看見你，我就找過來了，咱們走吧，爸爸還在等我們。」
她主動的挽著他的手，甜蜜的挨著他。
莫傲晨微微皺眉，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女人，但為了他的目的，有時候必要的溫柔他會有，一個表現良好的未婚夫，他也會做好。
這對而言，和工作無差。
莫傲晨抿了抿唇角，抽出自己的手，改為握住她的手，緊緊的握著，「走吧。」
只要他成為厲氏最大的股權擁有者，這個女人，可有可無……
因為，她在他的生命里，根本沒有任何的位置和重量。
深夜。
程綺夢闔上電腦，結束了一整天的工作安排。
順便，了解了一下林姿。
關於她的資料，其實都很片面。
大多數，都是關於事業的，講訴她是如何從一個小員工漸漸的做大，怎麼走向一名成功的女企業家，至於家庭，倒是沒有填，好似至今都沒有再婚。
不知為何，程綺夢覺得自己對這個女人，挺感興趣的。
她起身，將長髮捲起，走向浴室。
打開熱水，便站在花灑之下，任由滾燙的熱水沖淋。
如果，人的煩惱，也能被水沖走，那該有多好。
只要一想起莫傲晨和厲沉蕭，她就覺得這個世界好複雜。
一個是讓她備受溫暖的莫大哥，像兄長一般看似無條件的對她好，其實，是在處心積慮的利用她，另一個是她全心全意愛過的男人，卻早已知道她的身份，跟她玩著虛情假意的把戲，恐怕也是知道她是莫傲晨的棋子，所以沒有揭穿，沒有打草驚蛇。
她糊裡糊塗的被捲入這場豪門暗鬥里，被傷的遍體鱗傷。
程綺夢閉著眼睛，突然聽見敲門的聲音。
聲音還有點大……
她將水關了，仔細一聽，還真是在敲她的門。
程綺夢趕緊抽下浴袍，先包著自己，出去看個究竟。
誰這麼半夜三更的來敲她的門，還敲的這麼大的動靜？
一聲一聲的捶打在門上，甚是刺耳。
她從貓眼一看，竟是厲沉蕭靠在門上。
怎麼是他……
三更半夜來她這幹什麼？
程綺夢皺眉，準備轉身不理，卻聽見他的聲音，「程綺夢，程綺夢……」
聲音含糊不清，明顯是酒醉后的呢喃。
她不想理會，可是，敲門聲沒有斷過。
五分鐘后，他還在持續的敲門。
而她，有些忍受不住的上前開門，皺著眉頭看向一旁的厲沉蕭，「厲沉蕭，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倚在門邊，醉眼迷離的凝著她，似乎有些看不清她是誰。
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才跑到她這裡來發酒瘋。
本來一肚子怨氣，可是看見他這樣，又有些不忍心，「你的房間在那邊，別再敲了，再敲我就叫保安來了。」
她說完，正準備關門
突然，門被他倏然推開。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猛地按在玄關處的牆上，她的背重重的抵在牆上，撞滅了開關，整個房間瞬間暗了下來，而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覆蓋下來。
「唔……」
程綺夢根本來不及抗拒，她被他壓在牆上緊緊的，緊到透不過氣來。
「厲沉蕭！唔……不……要……」她含糊的想推開他，可是怎麼都推不開，他就像一個又大又沉的石頭，她推不開，抗拒不了……
那強勢又佔有慾極強的吻像是突然而至的暴風雨，近乎要捲走她的一切理智，在這漆黑的地方，無論她是推他，打他，捶他，都沒辦法將他從自己身邊推開……
他身上強烈的酒味更是時刻都在提醒著她，這個男人這個時候有多危險！他的渴望這麼強烈，強烈到她已經能夠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
強硬，有力，渴求，直接的告訴著她，他有多想要得到她。
他的身體反應，直接告訴她，他有多想要得到她。
絲絲電流流過渾身每一根神經，她的身體對於他的觸碰和氣息還是那麼的銘感，有了最真實的反應，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雙腿都沒有站穩的力氣。
手緊緊的撰著他的襯衣，似乎有幾分想要抓緊他的意思。
他的吻從唇角到臉頰，一路往下……
手也不甘寂寞的在她身上胡來，甚至急切的想要扯開她身上的浴巾。
程綺夢仍維持著一絲的理智，急忙伸手抓住他的手，似乎心底深處知道有些東西他們是不可以逾越的……
可是，他強硬的拉開她的手，重新覆上她的唇，推著她一步步的往裡面走，猛地將她按到床，將渾身的重量都過度在她身上。
厲沉蕭急切的吻著，一切真實的就像是真的！
壓抑了幾年的需求和渴望也在這一瞬，完全的爆發出來，像是要吞噬他。
他愛死了這種感覺，她細膩皮膚的觸感，唇上帶給他的滿足都讓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不管是思維還是身體都在叫囂著得到她。
他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里，讓她再也沒辦法躲開他，再也無法離開他。
「程綺夢……」
「程綺夢……」
他含糊的念著她的名字，吻落在她的耳邊，粗重的氣息夾雜著些許的酒味，似更具有迷醉人意志力的作用，讓她沒有了推拒的力氣。
即使他在不清醒的時候，也是熟悉她的銘感位置。
耳邊，是最讓她失控的地方。
可他好似較勁吻著，讓程綺夢只能緊緊的揪著他的襯衣。
倏然，他的手要探入衣服里。
那屬於男性粗糲的手掌剛剛觸上皮膚，就恍若有一陣電流從背後竄上來流向四肢百骸，每一個細胞……
可是，同時她心裡的警鐘也敲響。
不行！
程綺夢，這樣不行！
你這樣和他做了，算什麼？
明天以後，你要怎麼面對自己，怎麼面對卓元……
現在壓在你身上這個男人，他也是有妻子的，你怎麼可以和他發展到這一步。
一想到，他對她做的這些事情，全都對莫念念做過，她便猶如一盆冷水潑在身上，瞬間清醒無比，再也沒了感覺。
「厲沉蕭，你放開我。」
「你聽見沒，你放開我……」
她開始奮力的掙扎，可是，酒醉的他帶著一股蠻勁，好似非要得到她，任由她怎麼推都推不開。
程綺夢情急之下，手往旁邊胡亂的摸，倏然抓到一個防狼電擊器。
她想都沒想，直接觸到他身上！
那一瞬，厲沉蕭皺緊眉頭，抬起頭來，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程綺夢的心提了起來。
下一秒，他倏然倒了下來，伏在她的脖頸邊。
程綺夢這才注意到想，自己用的是電擊器！
他不會有事吧？
這玩意，她從來沒用過，可是噹噹一直都給她放在包里，因為她有時候回家比較晚，而在國外，一旦倒了深夜，在街上流浪不正經的人也都隨時存在這隱患。
這東西，她還是第一次用。
聽說，威力很大，容易出事……
可是，她剛才根本沒想到這些問題，只想著讓他馬上放開自己。
感覺到他一動不動的，程綺夢都有點后怕。
她趕緊的推開他，爬起來叫他，「厲沉蕭？」
「厲沉蕭，你醒醒。」
程綺夢叫著，可他沒有半點反應。
她著急，只能趴在他的胸口去聽他的心跳。
聽著那有規律的心跳聲，再等了一會，察覺他沒有異樣，她才放下心來，鬆了一口氣，將手裡的電擊棒丟在垃圾桶里。
這玩意還真不好用，萬一出了事……
她都不敢去想……
現在他躺在她的地方，她叫也叫不醒，自己該去睡哪裡？
這麼晚了，也不知道該叫誰把他弄出去了！
就這麼將就一晚上吧……
反正，過了明天，她也待不久了。
程綺夢環抱著雙膝，坐在那，心裡一團糟。
一想到自己差點就犯了錯誤……
再想到卓元，她更覺得愧疚。
正想著卓元，卓元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她趕緊拿著手機，走到陽台才按下接聽鍵。
「喂。」
「還沒休息？」
「準備了。。」
程綺夢說著，轉身看了眼睡在裡面的厲沉蕭，若是卓元知道厲沉蕭現在就在她的房間里，都不知道要怎麼想她。
程綺夢失神的想著，都沒聽見卓元在那頭說了什麼。
「手續我已經準備齊全了，我們什麼時候去登記？」
「程綺夢？」
「程綺夢，你在聽嗎？」
「啊？」
她晃過神來，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我剛才……在想事情。」
「你剛才跟我說什麼？」
卓元在那頭，揚起淺淺的笑意，「等見面再說吧。」
明天一早，她醒來，就會見到他了。
所以，他也不急這一會的時間。
一想到，明天就能看見她，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而程綺夢根本不知道，危機在一點點的靠近自己。
她淡淡的嗯了一聲，便說，「我先睡了，晚安。」
掛了電話，才開始糾結，自己到底要睡在哪裡？
沙發？
憑什麼她睡沙發他睡床？
可是，如若不然，她就得跟他睡在同一個地方。
想想還是算了……
睡沙發比較安全。
程綺夢抱著被子來到沙發，捲縮在沙發上，背對著他。
剛閉上眼睛，就聽見他含糊的說著夢話，「程綺夢，別離開我。」
「程綺夢……」
聲音雖小，卻還是重重的落入她的心裡。
那一瞬，心裡突然湧入酸脹的感覺，悶悶的很是不舒服。
有時候，她是覺得，他的心裡是有過她的。
可是，他做出來的事情，卻總是叫她死心。
如果他沒有說，他現在除了厲太太的身份給不了她，她也許，都不會這麼的失望吧？
當你曾經愛過的男人，他再次的出現追求你，卻不是希望你能名正言順的跟著他，而是把你當成玩玩的對象，這是可悲的，這是她的可悲……
程綺夢拉過被子，捂著自己，不想去聽他還迷迷糊糊的說了什麼。
翌日。
當第一縷晨光落入屋內，照在程綺夢的臉上時，她迷迷糊糊的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