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覺得可笑
手，僵持在空氣里。
終究沒有敲門，將手垂放下去。
程綺夢看著莫念念，更覺得自己可笑。
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陪在他身邊的，有他的妻子。
難道還會照顧不好他，還會任由他吃不好住不好？
程綺夢，你真的太自作多情了。
他根本不需要你的這些關心。
既然決定斷了，她又何必再過來？
轉身離開，才走幾步。
「程小姐。」
身後響起好聽的女聲，那是一種自我優越感很強烈的聲音，程綺夢再熟悉不過了。
轉身看去，果然如她所料，是莫念念。
這麼多年以後，程綺夢其實沒有想到，她們還會再次相見。
而隔了這麼多年，莫念念身上的強勢和優越感還是那麼的強烈。
那是一種經常生活在養尊處優的日子，才能形成的一種氣質吧。
以自我為中心，不管是誰站在她的面前，都會自動的認為你和她不值一比。
程綺夢倒是不在意這些，也不想和她比什麼。
她穿著簡單的衣服又怎麼樣？
她身上沒有華麗珠寶又能如何……
程綺夢揚起嘴角，沒了往日的順從，「厲太太這是在叫我嗎？」
莫念念走上前，「我想跟你談談。」
「不好意思，我沒什麼時間。」
程綺夢堆著天衣無縫的淡然微笑，說的雲淡風輕，似乎不帶有任何的情緒，只把她當成是一個陌生人。
「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作為厲沉蕭的妻子，我想跟你談談關於我老公的一些事，可以嗎？」莫念念沒想到自己還需要重複第二遍！！
這個女人，竟然敢拒絕自己。
「那是你的老公，和我有什麼關係，你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嗎？」
「那你為什麼來到這裡又不進去呢？」
「我……」
「我路過，不可以嗎？」
莫念念不打算繞彎子，直接開口嘲諷，「是不是如果我不在這裡，你就會進去照顧他？我還真是想感謝你，五年前你冒充我替我照顧我的老公，五年後你還是這樣惦記著，你說，我要怎麼感謝你？」
程綺夢又怎麼會聽不出其中的嘲諷意思，忍了忍努力，冷下聲來，「你想多了，如果真說惦記，也是你老公在五年後還來糾纏不清！」
「也可能是你這個妻子做的不太到位吧？不然男人怎麼會惦記除了你以外的女人呢？厲太太，我知道有基本不錯的書，是教你怎麼留住你的男人經營你的婚姻，需不需要我告訴你書名？」
「你……」
莫念念氣的語塞，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咬牙切齒的壓低聲音警告，「知道當人小三是會落的什麼結果嗎？你以為，他現在對你好，就能給你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別做夢了，他這種成功的男人，更不可能隨便離婚，也許他在你身上就是尋找一下短暫的刺激和新鮮，等玩膩了，不一樣回家？」
看著程綺夢的蒼白的臉上，她繼續說，「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就算真的要當小三，最好別投入太多的感情，否則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反正我是不介意，在你之前，還有好幾個女人，都一樣是幾個月，或者一個月，他就玩膩了。」
「就算不是你，也會是別人，我只是想告訴你，就算他在外面怎麼玩，可我們是不會離婚的，他如果要跟我離婚，早在五年前就可以離了。」
程綺夢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聽著這些話，就更覺得自己可笑。
她為什麼要來這裡受到別人的嘲笑和鄙夷？
程綺夢揚起嘴角，暗暗的握緊了拳頭，不準自己在她的面前敗下來。
可話還沒出口，便有人幫了她。
「小姐，你的鼻子是剛動了手術的吧？」
林夏楠突然走上來，好大的聲音詢問，「哎呀做的真好看，你能不能告訴我在哪裡做的啊？」
誰不希望眾人都認為自己是自然的美……
整容這種事，雖然不算什麼新鮮事，但放在莫念念的身上就不同了。
媒體天天誇她天生麗質，是最美女人。
如果在這個時候，讓外人知道她整容的事情，不知道要迎來多大的輿論。
莫念念的臉色白了白，皺眉壓低聲音，「你誰啊。」
「我啊，我就是你的粉絲啊，你長得這麼漂亮，我也想跟你一樣漂亮，你的眼角也是開了的吧？我聽說開了眼角就會有一條細紋，吶，你看你看，你的眼角好明顯啊，你肯定是被坑了，我知道有一家整容醫院，做的很好的！」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程綺夢被夏楠誇張的表情逗笑了，看她裝的那麼逼真，看來可以考慮下朝著演藝界的方向發展。
程綺夢憋著笑，故意說一句，「我說你怎麼看著和以前不太一樣，下巴好像也翹了一點。」
林夏楠無比的配合，動手要去摸莫念念的下巴，「我摸摸，我摸一下就知道你做沒做了。」
莫念念趕緊閃開，氣的面紅耳赤，卻又不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發泄。
林夏楠的聲音已經吸引了不少護士和病人好奇的側目。
莫念念只好忍了這口氣，咬牙切齒道，「程小姐，希望我的提醒你能聽進去。」
林夏楠笑著接話，「我的提醒你也要聽進去啊，不然就完蛋了。」
莫念念皺眉，「什麼？」
「我的提醒就是，你整成這個樣子，你老公睡覺醒來還能認識你嗎？我建議你啊，還是別再整了，萬一變形了多恐怖啊？」
莫念念聞言，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難看。
可眾目睽睽，她只能忍了忍，轉身離開。
林夏楠得意的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怎麼樣？把她氣的夠嗆吧。」
「謝謝你。」
「我告訴你，對付這種女人，你別跟她客氣，你跟她客氣她就蹬鼻子上臉知道嗎？」
程綺夢苦笑，「你說的對，有時候還真的不能太客氣。」
莫念念說的每一句話都清楚的烙在她的心裡，自己其實應該感謝她的提醒。
她說的對，無論厲沉蕭現在對自己多好，那也許就和五年前一樣，只不過是一時興起，玩玩而已……
等到他倦了，膩了，回到莫念念身邊，受傷的還是自己！
辦理出院后，卓元送她回去。
一路上，卓元和她談著C城的事，「我讓人頂替你去，一些相關的事情你就交給小張，這些天在家裡好好休息，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夏楠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她根本就不會吃虧，有小張幫著打點，是沒什麼問題的。」
他一路說了好多，卻發現，她根本沒聽進去。
她的眼睛空洞的望著車窗外，沒有表情。
「程綺夢？」
「程綺夢？」
他伸手過去，抓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指冰涼。
程綺夢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失神的看向他，「怎麼了？」
她一臉的失魂落魄，心事重重，讓他很不放心。
他將車停靠路邊，側過身子看著她，「從上車你就在走神，是不是不舒服？要是哪裡不舒服你千萬不能自己忍著，一定要告訴我。」
「是有點不舒服……」
她沒精神的說著，心裡是有些不舒服。
覺得很悶很悶，悶到有點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腦袋更是亂糟糟的……
總是會想起他救她的那一幕，又會想起莫念念說的那些話。
一想起這些，她就覺得自己的腦子裡亂的狠，頭也有些疼。
她是不是生病了，不然為什麼胸口那麼悶疼呢？
卓元一聽她說不舒服，便緊張起來，「剛才在醫院你怎麼不說呢？你要是早說，我也不能給你辦出院，嚴重嗎？你先忍忍，我這就帶你回醫院。」
他說著，就要馬上調轉車頭回去。
「欸，不用了。」
程綺夢趕緊阻攔他，「也不是很嚴重，就是覺得有點悶，可能是胃不太舒服。」
「我不想去醫院，你送我回去吧，我真的沒事。」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複雜，讓她一下還理不清頭緒。
也許是累了……
只要休息夠了，她還會是那個堅決和他分道揚鑣的程綺夢，對嗎？
她擠出微笑，示意自己真的沒事，「走吧。」
卓元凝著她，眉宇間微微的蹙著，似乎有些話想要對她說，卻又在遲疑。
「程綺夢。」
「嗯？」
「我們……」
「怎麼了？」
「我想，不如我們早點結婚，這樣我就可以好好保護你，你住在離我那麼遠的地方，我不放心，結了婚之後，你搬過來，丁丁和噹噹也能有一個好的生活環境，這是一件好事，是不是？」
他突然想要馬上結婚……
就好像，如果再拖延幾日，他就會失去她……
「可是，我……」
這個提議太突然了，突然的有點讓她接受不了。
「卓元，我……我最近手裡的工作太多，可能……」
「工作先放一放，結了婚你想工作我也不阻攔你，結婚只是為了讓我能夠更好的保護你，我不想再看見你再受到任何傷害，就這兩天，你兩次差點出事，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卓元握住她的雙肩，「還是說，你心裡還有厲沉蕭？」
他的詢問讓程綺夢愣了一下，心口一窒，「當……當然不是。」
「怎麼可能呢，卓元你別亂想，我跟他……不可能的。」
她不可能再和厲沉蕭在一起了，因為她不想作踐自己，去當什麼小三。
她可以不要大房子，不要那些奢華的東西，但若要她真正留在他的身邊，他必須拿真心來換……
一心換一心，才公平，不是嗎？
可是，厲沉蕭顯然是沒有心的……
「如果不是，那我們就結婚，早結和晚結不都一樣嗎？你不用擔心所有的問題，全都交給我來處理，你只需要到那一天，漂漂亮亮的做我的新娘子就行了。」
所有的顧慮他會一一的解決，在她看來是理由的事情，也都不值一提。
程綺夢無話反駁，對視他灼灼視線，沉默了須臾才微笑，「好。」
也許，儘快結婚，也是好事……
厲沉蕭再怎麼一時興起，也不會對一個已婚婦女感興趣吧？
「你答應了？」他的黑眸染上笑意，有些激動的握著她的雙肩，程綺夢笑著點頭，他長臂一伸將她拉入懷裡，下頜抵著她的頭髮，「我發誓，我卓元這輩子如果不對你好，不得好死。」
「說什麼呢，這麼不吉利的話。」
「我只是太高興了。」
卓元將她擁緊，五官全染上了笑意，他恨不得能宣告全世界，告訴所有人，他要結婚了！他要娶的新娘子，是一個叫程綺夢的女人！！
他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
第二天，各大報紙頭條都是這則新聞。
身價上億的鑽石王老五是多少女明星渴望的目標，也是多少媒體關注的對象，只是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卓元要娶的只是一個小小經紀人，並無任何的背景。
消息一旦傳出，很快就落入厲沉蕭的手裡。
他看著報紙上的新聞，眉頭越蹙越緊，那雙幽深的雙眸滿滿的黯淡。
看著她站在卓元身邊幸福微笑的樣子，他覺得渾身的傷都在疼。
她還是要嫁給卓元，就算他毀掉了她的婚紗，她還是要嫁……
他以為，孩子會成為他留下她的借口。
可是……
結果竟然讓人接受不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難道，噹噹真的不是他的孩子？
越想就越煩，厲沉蕭悶悶的將報紙揉成一團，丟在地上，正好此時莫念念走進來，看見他丟在地上的報紙。
撿起來一看，上面是程綺夢和卓元要結婚的消息。
莫念念揚起嘴角，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一樣，將報紙攤開擺在桌子上，拿起蘋果就開始削皮放在報紙上，「醫生說多吃水果會恢復的快一些。」
「你怎麼來了。」
「你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能不來嗎？我是你的太太，不管你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跟你站在一起的。」
莫念念看著他，「就像現在，還留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大老遠趕過來照顧你的也是我，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們是註定不能分開的。」
「註定……」
他苦澀的念著這兩個字，好一個註定！
厲沉蕭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莫念念又接著說，「不管你做什麼事情，我都不在乎，只要我們能在一起，我只要你還在我的身邊就足夠了。」
「我知道，你有些東西放不下，其實我不介意的，你要是想玩，只要你能記得回家就好，記得家裡有我在等你。」
她握著他的手，臉上的微笑猶如聖母一般偉大，偉大到丈夫在外面亂來她也可以不計較。
他們的婚姻，不止是婚姻，牽扯了太多太多的東西，越是一個成功的男人就越是不會輕易的離婚，因為離婚存在風險，那些有錢人其實沒幾個對自己太太忠誠的，還不都在外面養幾個小的？
可外面的，終歸是外面的。
不帶到家裡就好……
「你真的不在意？」厲沉蕭蹙眉，目光緊鎖著這張和程綺夢極為相似的臉。
「我在意，可我明白，那是你一時興起，我願意等你玩夠了才回到我的身邊。」
「如果我在這邊養著她呢？」
他的語氣很是認真，就像他真的會這麼做，就看她什麼態度。
莫念念心中劃過酸澀，卻還是逼著自己冷靜的問，「那你會為了她跟我離婚嗎？」
「應該不會。」
這句答案，就像定心丸。
她鬆了一口氣，揚起笑容，「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任何人會搶走你。」
厲沉蕭垂下眼帘，扳開了她的手，躺了下去，「你回去吧。」
他微微側過身子，似乎不太願意再說什麼。
莫念念當然是見好就收，識趣的離開，「那我先回去。」
門輕輕的闔上，房間里恢復了安靜。
他不由得想起了奶奶臨終的交代，讓他不準和莫念念離婚……
嘴角牽起一抹苦笑，也許，真的如莫念念所言，一切都是註定。
*****
同樣在看報紙的，還有林夏楠。
看著報紙上的每一個字，把新聞來來回回的念了好幾遍，她才失神的知道自己該徹底的結束這份感情了
他們，要結婚了。
她一直藏在深處的那份感情，就這樣夭折。
心情有點悶，她想找個地方發泄自己的心情。
攝影師調整好相機，走過來叫她，「夏楠，可以繼續拍了。」
「拍什麼拍，不拍了！！」
她煩躁的說著，將報紙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站起身就要走。
對方想要阻攔，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她瞪圓的眼睛嚇得立即閉嘴，「讓開！！」
她不爽的說著，一把推開攝影師，生氣的抓起包就走，也沒換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上身僅穿了一個露臍背心，搭配著超短的牛仔褲，她就這麼大刺刺的走了出去，忘了今天正好變天，外面冷的叫你骨頭都縮一縮……
以前都聽說，林夏楠經常在片場發脾氣，也只有程綺夢和卓元的話，她能聽……
其他人惹她，等於給自己點了個炸彈。
攝影師搖搖頭，看來傳言不假。
夏楠走出來，才知道冷。
可她已經不想回去換衣服了，就這麼一個人走在大街上，還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當然也就引起了厲訣的注意！
冷風呼嘯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路人都恨不得將自己縮在衣服里。
這個時候，林夏楠的出現就會顯得標新立異一般的存在！
她冷，心更冷……
一路往前走，也不知道要走去哪裡。
從她有記憶開始，就沒有感受過家是什麼樣的，她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孩子，所以每一次她想要見媽媽，媽媽都會覺得很丟臉，害怕被人發現，偷偷摸摸的見她，再往她的手裡塞上一些錢，厭棄的說，「我不是叫你別主動找我嗎?這些錢，你拿著，別來找我！」
夏楠嘆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上輩子做了什麼缺德的事情，才會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里。
這都是命，她也改不了。
她只能學會慢慢的強大，堅強，日積月累下也就成了一隻小刺蝟。
可刺蝟，也不都全是刺啊。
它也有血，有肉，有心……
還是會受傷。
林夏楠深吸一口氣，不準自己難過消沉，卻在此時，身後響起了一聲刺耳的喇叭聲！
「叭！！！」
她皺眉回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輛蘭博基尼的跑車。
再緊接著，跑車開到她的身邊，車窗滑下，是厲訣那張長得跟妖孽一般的臉，讓她討厭的臉！！
「你有沒有長眼啊，沒看見有人嗎？按什麼喇叭，開個跑車了不起是不是！」
她正心裡不順，沒等他開口，她就噼里啪啦的罵了一堆。
厲訣竟被她罵的有些不知怎麼還口了，輕笑一聲，不客氣的嘲諷，「人？人在哪裡？我只看見一隻畫的奇奇怪怪的刺蝟。」
「你……」
這是繞著彎在罵她呢。
夏楠插著腰，一手指著厲訣，「我警告你啊，你今天最好別來惹我。」
「怎麼，失戀了？」
「……」
一語擊中內傷，心口悶悶的疼。
林夏楠的火氣更大，「好過你沒戀可失，像你這樣的男人，誰跟了你誰倒霉。」
「哎，現在的女孩都喜歡倒霉，怎麼辦？」厲訣揚起自信的笑容，看著她氣歪了的臉蛋，心裡莫名的感到暢快。
「……」夏楠無語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口說無憑，我才不信哪個女人能喜歡你這種自大狂，白送我都不要。」
剛氣呼呼的說完，她就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冷風一吹，還打了個寒顫，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
「穿這麼少，在拍片吧，真是敬業。」
厲訣說著風涼話，卻不忘將自己放在旁邊的外套丟給她，「穿著吧，我可不想你到時候因為病的起不了床，要耽誤度假村的拍攝。」
「你嘴那麼毒，怎麼不毒死你自己！！」
夏楠雖不客氣的反擊，卻還是接住了他的衣服。
好女子，就是能屈能伸！有衣服幹嘛不穿，非得凍壞自己？
好在他的衣服上，沒有她討厭的香水味……
夏楠本來就高，一米七幾的個子可還是撐不起他的西裝外套，像穿了大人的衣服……
穿上還不忘說一句，「你可別指望我會給你洗了再送去給你，是你自己要給我穿的，要想拿回去就自己來拿！」
「我這樣的女人怎麼了？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要氣質有氣質，多少人羨慕我你知道嗎？」
厲訣笑著，卻不知為何，能感覺到她話語里的一絲絲哀涼。
也許，是他感覺出了錯誤。
「要不要喝一杯？」
他突然問起，這個提議連自己都嚇一跳。
他竟然想跟她喝酒……
若說是平常呢，林夏楠打死也不會跟他去喝酒，可今天又似乎有些不同，她拉開了車門便爽快的坐上車，挑眉道，「你請客。」
她倒是聰明，穿著他的衣服，坐著他的車，還要他請客喝酒……
厲訣也沒想過要一個女人來買單，卻很想逗她一下，「你難道不能表示下謝意，請我喝兩杯？」
「謝意？謝謝你讓我這麼生氣啊？」
「我可把衣服都給你了。」
「是你自己要給我的，又不是我讓你給的。」
「那你還我。」
他說著，就要伸手去搶，夏楠立即抓緊了衣服往旁邊一閃躲到車門邊，瞪圓了眼睛，「你算不算男人啊，給出去的東西還那麼小氣的要回去！！再說了，不就是酒嗎？你個大男人，讓一個弱女子請你，你羞不羞愧？」
「弱女子？」他笑了起來，「你也叫弱女子？我看你是女戰士差不多。」
林夏楠板著臉，「你到底喝不喝？」
「喝，當然要喝，我還打算一會把你灌醉了就賣給別人。」他故意惡狠狠的說著，啟動跑車。
林夏楠不屑的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冷哼，「也不知道是誰賣誰。」
可事實證明，先醉的那個人還真的是她。
也許，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是真的很容易醉……
她靜靜的坐在，一個人喝了好幾杯，完全是在喝悶酒。
不下幾杯，整個人都感覺在飄。
厲訣也察覺到，她再喝下去，要醉了……
見她又滿上一杯，他急忙攔下來，奪過她手裡的杯子，「別喝了。」
「你還給我。」
她皺著眉頭，一手撐著腦袋，眼神迷離的看著他。
那張巴掌大小的臉蛋雖然畫著大濃妝，還是蓋不住酒後泛起的紅雲，兩頰紅通通的。
紫藍色的燈光在她的身上跳躍，更增添了一分別樣的味道，竟讓他覺得她長的有些好看，其實，她是公認的好看，在模特界內，能同時擁有臉蛋和身材的女人真的不多，更重要的是她有自己的味道，屬於扎在一堆美女當中，也能讓你瞬間注意到她的那一類型……
厲訣凝著她，眸底噙著肆意妄為的壞意，一手捏著她的下巴，「知不知道跟一個陌生男人喝醉了，會很危險？」
林夏楠突然笑了起來，拍掉他的手，反倒一手就抓住他的領帶，將他扯到自己面前，「知不知道，跟一個喝醉的女人在一起，也會很危險？」
她說話的氣息，氣若幽蘭，噴洒在他的臉頰，彼此的距離近的曖妹。
如果是別的女人，他會認為，這個女人是在故意溝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