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光明正大
他的手機，就擺放在桌子上，而屏幕上就是大大的時間好似在提醒著她，她究竟遲到了多久……
程綺夢頓感內疚，「我……我不是故意遲到的，我就是忘了。」
說出口，才察覺自己說錯了話。
不等她改口，她解釋，他已經生氣的站起來，皺著眉頭，「你自己吃吧。」
他好似真的生氣了……
見他要走，程綺夢下意識的急忙抓住他的手臂。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遲到的，就是一個上午都被人追著問我和你到底什麼關係，我就忙著躲他們，就不小心給忘記了嘛。」她委屈無辜的看著他，「別生氣了好不好？阿姨做的飯這麼好吃，你幹嘛不吃。」
厲沉蕭皺眉，「你叫她什麼？」
她愣了一下，這才意識自己又說錯了話，「不是不是，是媽。」
老天爺啊，她這一天，都給鬧的整個人都混亂了。
程綺夢見他沒有生氣的甩開自己的手，便大膽的拉著他，讓他重新坐回座位，並坐在他的旁邊，佯裝好餓的樣子，笑著說，「好香，我都餓的肚皮都快貼到背上了，快吃吧。」
她幫他取出筷子，又幫他擺好，笑意吟吟的遞給他。
厲沉蕭本來還有些生氣，可看著她笑，那一瞬，好似心裡頓時明亮起來。
他接過筷子，想他厲沉蕭，什麼時候等過人？
而她跑上來，竟然還說是因為忘了。
他隨意的撥弄了幾下菜，把肉都夾到她的碗里，一個兩個三個，好似要把所有的肉都夾到她的碗里。
程綺夢幹嘛制止，「別夾了，我吃不了這麼多。」
「吃多點，長多點肉。」
「……」
又是長多點肉……
程綺夢不由得想起那些人的話，「你這麼瘦，就像非洲難民，男人都喜歡有肉的，手感好。」
她默默的嚼著，偷偷的看他，原來他也喜歡有肉的啊。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停下吃飯的動作，抬眸看她，「有話要說？」
程綺夢一愣，「嗯？」
對上他犀利雙眸，她不知為何臉就紅了，像做了虧心事，程綺夢搖頭，「沒有啊。」
厲沉蕭皺眉，眼神越發狐疑，「說不說。」
他的眼神，那麼的犀利……
還帶著威脅性……
程綺夢只好咬了咬唇，小聲問，「我是不是太瘦了？」
「嗯。」
「那是不是……太瘦了，就沒有手感？」
她認真的看著他，厲沉蕭的黑眸里，卻掠過一絲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他突然嚴肅而認真起來，還微微皺眉，放下了筷子，「你坐過來。」
「幹嘛？」
「過來！」
程綺夢疑惑的放下筷子，往他的方向挨近了一些。
卻不想，他突然就掀起她的衣服，把手探入其中，撫上她的腰身……
程綺夢一驚，急忙站起來，往後退了好幾步，氣急敗壞，「厲沉蕭，你好端端的耍什麼流芒！！」
他不以為然，「不摸怎麼告訴你，有沒有手感。」
「你……」
她語塞，氣的滿臉通紅
他，竟然直接把手，放到她的衣服里，用他灼熱的手心直接撫上她的腰上。
程綺夢的心跳，亂了節奏，臉也紅的好似熟透的蘋果，紅撲撲粉嫩嫩。
他竟然這麼理直氣壯的把手直接伸在她的衣服里，明明就是耍流芒，還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
程綺夢生氣，又羞又怒，「那你可以隔著衣服啊，明明就是占我便宜。」
厲沉蕭凝著她羞急的樣子，嘴角牽起，「隔著衣服，怎麼會有手感？」
她賭氣的坐在離他遠一些的地方，悶悶的嚼著東西。
心情一旦靜下來，卻又滿是好奇。
她以為，他至少會告訴她，到底有沒有手感。
可是，他卻一言不發的坐在那，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好似剛才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
這男人，摸都摸了，竟然不說結果。
程綺夢不好意思開口問，悄悄看了他好幾眼，發現他根本沒有要說的打算。
難道，手感真的不好？
他是怕說出來，傷她的自尊？
人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烈的好奇感呢？她現在極度的想知道，他剛才摸她，到底有沒有感覺……
程綺夢故意清咳幾聲，「咳咳咳……」
「咳咳咳！！」
「咳！」
她這邊咳的滿臉通紅，他不緊不慢的遞來一杯水，「咳嗽就喝水。」
「……」
程綺夢無語，他是真心不懂她咳嗽的意思嗎？
她是在提醒他剛才的事情啊！！
程綺夢咬了咬唇瓣，憋紅了臉，「那個……」
「厲沉蕭，我……那……你剛才……」
「什麼？」
他佯裝一臉疑惑的看著她，他平靜的面色好似根本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程綺夢挫敗，只有豁出去，「你剛才摸我，有手感嗎！」
一口氣，問了出來。
奇怪的是，臉越來越紅，心跳越來越快。
她屏息等他的回答，這緊張比高考後等結果還要強烈。
厲沉蕭微微蹙眉，慢條斯理的拿起紙巾，優雅的輕拭嘴角，「我只是剛把手放進去，你就躲開了，我還沒有好好的感受，所以，什麼感覺都沒有。」
「啊？」
程綺夢不甘心，委屈道，「你剛才，明明就把手放在我腰上了。」
「那麼短的時間，怎麼會有感覺。」
「你……」
「不如你過來，我摸了后，再告訴你？」他揚起嘴角，黑眸里漾開一抹壞壞的笑意。
「……」程綺夢當下臉上更紅，悶悶不樂的往嘴裡塞了一大口飯，嘀咕著，「你想的美。」
要她再坐過去給他摸，她才沒那麼傻，這不是自己送上門給他佔便宜嗎？
看著她把飯塞的嘴巴鼓鼓的，還一邊不滿的抱怨，厲沉蕭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嘴角勾起了大大的笑意。
他怎麼會覺得，逗她，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忍俊不住的伸手捏了下她嫩嫩的臉頰，他笑著說，「想要手感好，那就吃多點，嗯？」
他好心情的笑著，笑起來連眼睛都亮了。
也許，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里有多寵溺，有著容易讓女人失神誤會的溫柔和專寵。
程綺夢的心跳更快，她咬著下唇，看著他走向辦公桌的背影，納悶的皺起眉頭，她是怎麼了？
生病了？
心跳，怎麼這麼快？
悶悶不樂的吃完飯，她便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可是，她去總裁辦公室吃飯的事情，瞬間鬧的人盡皆知。
程綺夢迎來了新一輪的質問追逐。
好不容易，躲到飲水間，透口氣。
旁邊又有人好奇的問，「程綺夢，總裁對你這麼好，你跟他該不會在一起吧。」
程綺夢乾笑兩聲，「呵呵，怎麼可能呢，我跟厲總都不是一路人。」
她可不會承認，免得自己成為眾多女同胞的眼中釘。
她只想要在家公司，做一個默默無聞的人，為什麼就這麼的難呢？
那人嘟嘴不太相信，「那厲總怎麼會對你這麼好，好像你跟厲總的關係很不一般的樣子。」
「額，厲總對我，就是………」程綺夢想解釋，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打馬虎眼的傻笑幾聲，「我跟厲總真的沒什麼關係，我怎麼會喜歡那種男人呢。」
「厲總那麼優秀，很多人都喜歡啊。」
「他是優秀沒錯，可是脾氣也很臭啊，像那種習慣了養尊處優的男人哪裡靠譜呢，也許換個燈泡都不會呢。」程綺夢一個勁的說著，殊不知某人已經站在身後。
一說起厲沉蕭的缺點，程綺夢就覺得，說到明天都說不完。
「我就不知道你們幹什麼都喜歡他，你看他平時那麼的傲慢，又不親近下屬，說話總是命令的口氣，一副大少爺的脾氣，我猜，他根本連最基本的照顧自己的生活常識都不會，我才不喜歡那種男人呢，我就喜歡那種什麼都懂做的，溫柔體貼，永遠不會對我發脾氣……」
程綺夢滔滔不絕的說著，那人已經看到板著臉的厲總，急忙扯了扯程綺夢的手臂，程綺夢反倒皺眉道，「你拉我幹什麼，我還沒說完呢，他還超級容易生氣……」
那人雙腿發軟，膽怯顫抖的叫了聲，「厲總。」
語畢，急忙邁步離開。
程綺夢一回頭，對上厲沉蕭幽深漆黑的雙眸，徹底愣住了。
老天，她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到底說了他多少的壞話啊？
看來，大白天，真的不能在背後說人壞話。
程綺夢低下頭，想做錯事的孩子，只想開溜，想要從他的身邊走過。
卻無奈，剛走到他的身邊。
「看來，你對我意見很大？」
他挑眉，眸色複雜的看著她。
陳楠在厲沉蕭的身後，都不免捏一把冷汗。
嫂子啊喂，你可是第一個，把咱們厲總嫌棄成這樣的女人。
只求多福吧。
陳楠堆起同情的笑容，看了眼程綺夢，識趣的道，「厲總，我去安排其他的工作。」
語畢，便邁步離開。
程綺夢多想呼叫他留步啊！！
別留下她和厲沉蕭單獨在一起啊，他一定會找她算賬的。
可是，她還沒能開口，陳楠一溜煙跑沒了影子。
程綺夢只得揚起嘴角，對厲沉蕭乾笑幾聲，「呵呵呵，我哪裡敢對你有意見呢。」
厲沉蕭的心頭窒悶，就好似被人揍了幾拳頭。
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這麼嫌棄過。
她竟然說，她絕對不會喜歡他這種男人？！！
飲水間里，只剩下他和她。
程綺夢頓感危險氣息，步步逼近。
她只得乾笑裝傻，「我對你，能有什麼意見。」
「剛才不是挺能說？」
他的聲音低沉下去，隱約透著怒意。
厲沉蕭第一次覺得自己受到了威脅，那種被人忽視而討厭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不知為何，他就是在意她到底怎麼看他。
看她低垂著頭，厲沉蕭悶聲道，「莫念念。」
「啊？」
她抬眸看他，對上他幽深的雙眸。
他的眸色有幾分複雜，欲言又止，好似有什麼話想要說，卻又礙於面子沒有說出口。
厲沉蕭就這麼看著她。
他是想問，你就這麼討厭我？
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問不出口。
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開始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一直以來，他從來都不會在意任何人對他的評價。
程綺夢帶著忐忑的心情，疑惑的看著他。
她以為，他至少要生氣的質問她，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沉下臉來說，「下了班陳楠會送你回老宅。」
撂下話，轉身就走。
程綺夢幾乎不敢相信，他就這麼走了？
她明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意，卻對她一句話都沒說。
是不是她說的太過分了？
傷了他的自尊心？
程綺夢的心裡，湧起了內疚。
**************
下班之後，陳楠早就等在樓下。
程綺夢坐上車，偷看了眼陳楠，裝作不在意的問，「厲總呢？」
「厲總還有事，一會再回。」
陳楠笑著說，便伸手到後面拿來好幾個盒子，遞給程綺夢，「嫂子，這裡面是晚上要用到的禮服和鞋子。」
程綺夢打開，裡面放著精美的禮服。
可她，此時的心情完全不在衣服上，更想知道，厲沉蕭現在是什麼心情。
「那個……陳楠……」
「嫂子，你有話要問？」
「我……我是想說，厲沉蕭他生氣了沒有？」
她不好意思的問出口，陳楠卻笑了。
「你要是這麼關心他，怎麼不自己去問他呢。」
程綺夢一聽，臉就紅了，好似做了錯事被人抓住把柄，「我不是關心他，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
陳楠嘴邊的笑意更濃，「嫂子你是第一個嫌棄他的人，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羨慕你。」
程綺夢不以為然，嘟唇咕噥一句，「我有什麼好羨慕的。」
她也只是個冒牌貨而已……
到頭來，只不過是鏡花水月的一場空。
程綺夢帶著莫名的心情回到厲家老宅，剛下車就迎來了熱情的婆婆幕麗華。
厲家的花園更是被隆重的布置過，四處有人忙碌的準備東西，擺上美食美酒。
原來，厲家晚上要舉辦私人宴會。
程綺夢疑惑，「媽，好端端的怎麼在家裡舉辦宴會呢。」
「每年沉蕭生日，我都會在家裡幫他辦，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可這是我唯一能彌補他的了，他小的時候，一直到16歲，我都沒有陪他過過生日，他也一直不喜歡過。」
「生日？」程綺夢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程綺夢驚訝的瞪圓了雙眸，錯愕的看向幕麗華。
幕麗華奇怪的笑了笑，「對啊，怎麼？你還不知道？」
「我……」
程綺夢的確不知道，可她要這麼說了，肯定不好啊。
作為厲沉蕭的妻子，她怎麼能夠不知道呢。
程綺夢只得擠出笑容，急忙改口，「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他好像說過不想過。」
她心虛的說著假話，一說假話，臉就不自覺的發燙。
幕麗華倒是沒有懷疑，嘆了口氣，感慨道，「他是不想過，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好好的過過生日，他從來沒有像別的小孩子那樣，生日能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
「所以，我一直都覺得愧對他，每年都幫他舉辦這樣的宴會。」
程綺夢聽著，突然之間，覺得厲沉蕭有點可憐。
生日對於每個人的童年，都有著特別的意義，小時候總是很期待自己的生日到來，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過，可以收到父母送的禮物，還能吃到好吃的蛋糕，那一天里，彷彿你最大，無論你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爸爸媽媽都會答應。
可是，這樣的日子，厲沉蕭卻從來沒有。
程綺夢心裡感到難過，看著大家忙碌的身影，她的心情更加複雜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不但沒有禮物給他。
還背著他，說了他的壞話。
怪不得，中午，婆婆會親自的送飯到公司，而他還讓她上去陪他。
程綺夢發獃著，直到婆婆催促她，「別愣在這了，趕緊上樓好好打扮一下，今晚的主角可不止是沉蕭，你作為他的妻子，也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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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漂亮的禮服，好似專門為她量身定做。
唯一讓人不舒服的是，怎麼這麼的保守呢。
長裙就算了，還搭配了厚厚的皮草外搭。
他是怕她冷嗎？
禮服不都是穿的越少越驚艷嗎？
讓她更為尷尬的是，今晚前來的貴賓，各個都穿的比她少。
有的甚至就穿著裹胸的禮服，只有她，像是剛剛從北極回來，身上還披著厚厚的皮草。
對於這種場合，程綺夢向來是無法融入的，幕麗華在一旁熱情的招待客人，她就一個人躲在角落吃東西。
厲沉蕭人呢？
他可是主角，怎麼還沒出現？
程綺夢正鬱悶，一輛黑色的賓利車，緩緩的從遠駛來，停在了花園的前方，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家裡的傭人恭敬的上前，開了車門。
厲沉蕭就這麼隨性的在大家的目光下，下了車，面色平靜的走了過來。
他還穿著白天工作的商務西服，並沒有刻意的裝扮，可即便如此，身上那卓爾不凡的高貴氣質還是散發的淋淋盡致，他恐怕早已習慣了各種追捧的目光，平靜的好似所有人都不存在，就這麼施施然的走了過來。
幕麗華驕傲，同一旁的人介紹，「這就是我兒子厲沉蕭。」
程綺夢吃東西的動作都頓住了，她手裡還抓著餅乾，愣愣的看著他。
他的存在，註定是受人矚目。
而更人心跳加速的是，這個男人正一步步的逼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