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銳月瞪大了雙眼,他完全沒有想到,喬年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她有些委屈地收了收自己的手臂,可是卻依舊一言不發。
「喬老先生,喬夫人是一個明事理,大方慷慨的人,喬小姐現在正處於叛逆期,有這樣的行為是很正常的。」
對於喬年的責備,蔣銳月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她能夠與他的目光對視,已經算她鼓足了莫大的勇氣。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都不再說話,就在蔣銳月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時候,李恩靜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
喬年似乎意識到了現在這人多,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總之在他的眼裡,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最好給我安分點。」
只聽見喬年丟下了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她們這裡,蔣銳月的腦海中一直浮現出剛才喬年冷漠的眼神。
雖然喬年已經離開了好久,可是蔣銳月還是獃獃的愣在原地,這麼多年了,剛才喬年的那種眼神,她似乎也已經有好久沒有見到過了。
雖然喬年從來沒有對自己溫柔過,在她的失意之中,當年他們相遇的時候,雖然喬年給人不宜親近的感覺,可是卻一直吸引著她。
記憶中,那個當年那個喝醉酒走在雨中的男人,似乎已經離自己好遠,可是當時他看自己得眼神中的那些冷漠,而又帶有一絲絲的悲傷她卻永遠無法忘懷。
也真是因為他眼神中的這一絲冷漠,還有這一絲悲傷,才深深的吸引了她,使她完全沉淪。
可是看著現在如此冷漠的喬年,她竟然有感到有一些陌生,她明明知道,喬年本來就是這樣的。
可是為什麼現在面對這樣他,卻讓她無法適應。
「喬夫人,還是坐下吧。」
耳邊傳來了李恩靜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當中,她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李恩靜和艾娜,看著她們的臉上露出禮貌的笑容,但忍不住在心裡冷笑。
果然是演員家庭,剛才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到哪裡去了。
剛才在喬年面前露出那善解人意的樣子,如果不是因為她早就看透了這兩母女,她還差點也相信了,艾娜真的是一個有教養的女孩,李恩靜也真的是一個端莊大方的太太。
可惜的是,她早就已經看透了眼前的這兩母女。
「喬夫人難道真的是生我的氣了嗎,剛才我也只是因為一時衝動,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
只見李恩靜低垂了眼眸,流光在眼中流轉,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是不剛才她做的事,還有她剛才所說的話,真的都是無心之過。
可是又有誰不知道呢,感受針對的語氣,還有她那犀利的眼神,無論是換做任何一個人也不會相信,她只是單純的一時衝動。
看著依舊不為所動,才看著李恩靜的臉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本來李恩靜的年紀就比蔣銳月小了一大截,加上特別注重自己皮膚的保養,所以看上去就像一個剛結了婚的女人。
任由誰來看,可能都看不出,他已經是一個二十多歲女孩的母親了。
看著她臉上委屈的表情,顯得她更加的楚楚動人,如果把蔣銳月換作成一個男人,可能此時已經心軟了吧。
可惜的是,蔣銳月並不是一個男人,所以對於李恩靜可憐的模樣,她的心裡不為所動。
她知道李恩靜並沒有必要得到自己的原諒,只是為了以後相處不那麼困難,她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話在喬年面前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
所以說,無論蔣銳月對她們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只要喬年認定了艾娜這個兒媳婦,無論蔣銳月在他怎麼說,都不能改變他心中的一絲一毫。
所以現在李恩靜這麼做,只是為了給自己的女兒鋪路而已。
「喬夫人也是當母親的人,聽見自己的女兒受到別人的指責,無論她是對是錯,自己的心肯定都會偏向她,難道不是嗎?」
的確,李恩靜說的沒有錯,她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蔣銳月忍到今天,不就為了喬年更愛喬若妍一點兒嗎。
他把自己所有的愛和嚴厲都給了喬堯,他從來沒有管過喬若妍,一直都是她撫養著喬若妍這長大的。
她曾經也是一個張揚跋扈的千金小姐,有寵愛自己的父母親,可是這些年她在喬家,她學會了看人臉色,學會了忍氣吞聲。
她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喬年不要討厭喬若妍,為了讓自己的女兒有一個可以為自己撐腰的娘家,以後能夠在婆家過的好一點嗎。
聽李恩靜剛才說的那個意思,難道是在間接的說自己,剛才看著喬若妍被喬年責怪,而沒有站出來替喬若妍擋下這一切,所以認為自己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對嘛。
只見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絲嘲諷的笑容,不得不說,說話這件事果然還真的是一門技術啊,李恩靜這麼會說。
先是現在都指責她和喬年沒有好好教養自己的女兒,然後又是當著喬年的面,說她沒有管好自己的女兒。
到最後竟然又開始暗自的奚落自己,說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
「是呀,我們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嗎。」
說完,就看著她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了李恩靜和艾娜兩母女的身上,感受到她頗有深意的眼神,李恩靜忽然感覺有些不自在。
她並不懂蔣銳月話中的意思,只是感覺她看人的目光特別的彆扭。
眼看著離宴會正式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李恩靜在不再去多說些什麼,為了之後的宴會可以繼續進行,她索性就選擇保持了沉默。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使原本已經漸漸回升的氣氛漸漸的變得凝重起來,只見艾娜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絲欣喜,可是隨後又露出了一絲絲的悲涼。
她欣喜的是喬堯終於出現了,儘管她知道,喬堯的出現只是為了給喬年面子。
悲涼的是她看見了喬堯眼中的冷漠,這種冷漠,不亞於剛才喬年看蔣銳月的眼神。
果然是兩父子呢,就連給人的感覺都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