輓歌告訴他,她當時出事之後,被山下的一家人所救,可是在那裡待了一年之後,她因為自己腿的殘疾,而感到自卑,更擔心成為那家人的累贅,所以她離開了,來到了c城。
她想找喬堯,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所以她想走得更遠,當時,她打算用身上僅剩的錢離開,所以她是準備乘船走的。
記得當時,她剛買到了離開的航票,其實她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是好不容易湊夠了一張票的錢,卻又被人攔了下來。
她並不知道那些人是誰,總之他們把她帶回了海邊,然後,為她建了一個小木屋,每天會有特定的人,給她送來一日三餐,她需要什麼,他們就會給她什麼,只是不能讓她離開,在那裡也算是過得無憂無慮。
其實她並沒有信心回到喬堯身邊,她也沒有想過,儘管她還是和他在一個城市。剛開始,她也很想喬堯,可是自身的自卑加上被人監管,她離不開那裡,所以,回到喬堯身邊這個念頭,被自己的埋藏在心底。
雖然她沒有主動回去,但是,她知道,如果有一天喬堯出現,那時候她一定會義無反顧的回到他身邊,所以在海邊,喬堯成為她的支撐,成了她唯一的期待。
直到後來,喬若妍的出現。記得喬若妍剛剛找到她的時候,她的高興溢於言表,當時輓歌還很納悶,她記得當時她和喬堯在一起時,第一個出來反對的人,就是喬若妍,儘管當時她們是親密無間的朋友。
而且在出事的那一次旅行,喬若妍因為反對他們倆出去,還把他們的裝備全部扔掉,喬堯當時還為這件事非常生氣。
現在喬若妍的態度大反轉,輓歌剛開始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只是後來,她感覺喬若妍好像是真的希望,她和喬堯能夠重歸於好,所以才慢慢的又相信她。
聽了輓歌的回憶,年城野總算是把自己之前的疑惑全部搞明白了,只見他勾起嘴角,然後把自己的雙手撐在桌子上,「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兩年來,有那麼多人監視著你,儘管你之前試著離開,卻無法達到目的,為什麼喬若妍可以輕易的把你帶走,還有依照喬堯的實力,怎麼可能不是他先找到你,而是讓喬若妍把你給找到了?」
輓歌剛開始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只是經過她仔細想了他的話之後,她才猛地一驚,「你的意思是,這兩年來,一直是喬若妍監視著我,還把我關在那裡。」只見年城野滿意的點了點頭,似乎贊同她的話,「那她為什麼又把我帶回來?」
輓歌現在越來越迷糊了,喬若妍故意把自己藏了起來,而且這一藏就是兩年,現在為什麼又要把自己帶回來。
原因非常簡單,「因為江念曦。」如果年城野沒有猜錯的話,三年前的那場事故,大半部分都是由喬若妍促成的。
「輓歌小姐,是否介意和我去趟醫院。」
醫院?輓歌不明白,「是不是喬若妍搞的鬼,去一趟醫院就知道了。」他決定去看一看她的腿,如果其中真的有蹊蹺,那麼這一切就都和喬若妍有關。
感覺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年城野不急著去見喬堯,輓歌也把明天要離開的是拋到腦後,先把事情調查清楚才是正事。年城野見她答應,帶著她速度的去了醫院。
醫生先是為輓歌看了腿,調查結果,出乎她的意料,卻在年城野的意料之中。剛開始,醫生宣布她的腿的確沒法治,深綠色的照片被輓歌捏在手裡,她雖然看不懂這些照片,也知道自己的腿無法醫治,只是聽醫生這麼說,她的心還是猛地一沉。
不過年城野卻沒表現出什麼情緒,本來他帶她來這裡的目的,就不是為了治病。醫生再仔細的看了看片子,「不過輓歌小姐,你的腿,好像已經受傷很久了吧。」
輓歌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然後點了點頭,「已經有三年了。」
「怪不得。」只見醫生搖了搖頭,輓歌有些迷茫,年城野倒是對他接下來的話很感興趣,「其實輓歌小姐腿傷的並不嚴重,只是已經錯過了最好的醫治時期,如果當時及時醫治,不至於到達今天這個地步。」
輓歌一愣,她變得有些激動,「醫生你什麼意思?」
「以我來看,輓歌小姐受傷之後,當時並沒有醫治的痕迹,而是把自己的腿傷放任不管,如果你當時不能及時治療,稍微推后一點,比如說兩年前醫治可能會有些困難,但是完全康復的幾率是極大的。」說到這裡,醫生停頓了一下,「只是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這舊傷難以癒合,可能……」要永遠都坐在輪椅上了,醫生在心底嘆息。
聽了醫生的話,輓歌已經完全呆住了,雖然醫生的這些話,大部分符合年城野所想,心中應該也有了答案,只是當時輓歌為什麼沒有醫治,那個人家既然救活了輓歌,為什麼不為她治腿?
看輓歌還是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為了解決自己心中的疑問,所以他故意問她,「難道,當時你沒有治過的腿?」
「不是的。」輓歌獃獃的搖了搖頭,她記得,當時她醒來的時候,頭部和手腕都有傷,腿也被包紮過,只是她的床邊旁邊,已經被準備有了一個輪椅。
救她的那對夫婦很愧疚地看著她,對她說,她腿上可能會留疤,而且,可能還會殘疾。看著他們抱歉的神色,輓歌不能接受自己失去雙腿的事實,但又認為自己能夠揀回一條命,已經很不容易了,不能把責任推在他們身上。
當時她也沒有多想,只是他們說她的腿不能走了,她就再也沒有試著站起來。
「我記得當時我的腿是包紮過的。」她不相信那對夫婦會騙她,畢竟在她的心裡,她們一直是她的救命恩人。
醫生知道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自己的救命恩人,卻成了還得自己失去雙腿的罪魁禍首,但是他還是無情的告訴了她,「那種包紮只是簡單的處理你腿上的傷口,並不是為了醫治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