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要錢沒有
我低下頭，在心底尋找個我來找他的答案，想了一會兒突然回答他說，「我來找爸爸有些事情。」
「你們不是在鄉下嗎，你媽媽沒告訴你不能來找我嗎？」
「我……」
我對他的兩個問題問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半晌才哽咽著說，「我來找爸爸要撫養費，我……我媽媽住院了，我沒有錢給她交住院費，我和妹妹還在上學，我打工賺的錢不夠交的額，我，我……我來……」
他突然回頭，臉上竟然帶著幾分冷霜，看著我的樣子好像是看著仇人，直接說，「我和你早就離婚這麼多年了，現在來要錢？你怎麼肯定說你是我女兒？有證明嗎？」
我吃驚的望著他，果真在想我身上的帶了我可以證明我是他女兒的證明嗎？
「你走，別等我報警你來這裡敲詐勒索？」
除了震驚之外，我不知道要如何說下去，之看著他無情的哼了一聲，吐出一口痰在地上，跟著邁著步子往走上走。彼時，樓上的門開了，露出一個女人的臉來，瞧著爸爸說，「我等你的菜呢，一會兒兒子就到家了，你怎麼爬個樓梯都這麼費勁？」
女人的聲音尤其的而不耐煩，爸爸恩了一聲，將手裡的菜遞給了那個女人，再沒看我一眼就進去了。眼巴巴的看著門被關上，我急了，直接上前，大叫，「爸爸，爸爸，等一下爸爸，等一下。」
卻不想，「咚！」的一聲，房門被關進，我只看到眼前緊閉亂顫的房門，因為關門的力道太大，在我眼前飛揚的塵土，關門的時候我挨的太近，險些撞到了我的鼻子。
「……」我只愣在門前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意識到自己來的是否真的不對呢，他是我爸爸，這麼多年我都沒有過來看過她，可突然過來就是過來伸手要錢，才會惹怒了他，對的吧？應該是吧？
我站在門口琢磨一番，低頭瞧著身上的衣服，還不算寒酸，至少我今天還特意將身上的衣服換了最近才買的衣服，書包也洗刷乾淨了，我……我想，我該到樓下去買一些水果才對。
可才回頭，門卻開了。
我愣了一會兒，回頭瞧著開門的女人，她用同樣詫異的眼神看著我。我們彼此陷入了安靜，跟著裡面傳來了爸爸的低吼聲，「你出去幹什麼，是來要錢的主，別叫她進來。」
我咬著薄唇，站在門前，一時間不知道是走還是留。
女人哼了一聲，將門開了，對我說，「你是展心吧？進來吧！」
我愣了又愣，不明所以的看著她，非常震驚，其實這件事情最應該生氣的不該是她嗎，為什麼還要邀請我進去呢？我詫異的站在外面瞧著，從門口向裡面觀看，裡面的擺設尤其的陳舊，但是唯獨另一個房間卻又很多的新奇玩意，我知道的那隻鋼琴就應該價格不菲。
我愣了很久才敢往裡面走。
女人扔給我一雙拖鞋，說道，「進來吧，有話進來說。」
我哦了一聲，將鞋子換上，跟著她進去，坐在她示意我坐的沙發上，低頭瞧著面前被她送過來的溫水，溫水在被子裡面冒著熱氣，一點點的隨著空氣的流動而飄蕩著。
「你現在姓什麼？」女人問我。
我低聲說，「陸。」
爸爸哼了一聲，將手裡的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女人笑笑，說道，「既然姓氏都改了還來這裡要錢就不對了吧？你爸爸不是帶著你們改嫁了嗎？並且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和你妹妹也沒有說過來看看你爸爸，現在缺錢了過來，好像這件事有些說不過去吧？」
我就知道她也會這麼說，不過好在沒有將拒之門外，於是我深吸一口氣，鎮定的說，「從法律上來說不管我媽媽是否改嫁爸爸都要付給我們撫養費沒並且實在我成年之後的一年內都有權利去追加，並且我妹妹現在還小，我想我是可以要這筆錢的。至於阿姨說的我不來看我爸爸，是因為我不知道我爸爸在哪裡，媽媽現在在醫院住著，手頭上實在沒辦法了才會過來的。」
女人冷笑一聲，繼續說，「還不是缺錢了。呵呵……」
我沒有吭聲，只能她又說，「其實別跟我們提什麼法律，那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早前不解決好了現在才來，你覺得我們會心甘情願給嗎？並且，你也看到了，我還有兒子要養活，前前後後都需要錢，你也瞧見了，我們住的這個破房子是什麼樣子，要是真的有錢你爸爸還不直接給你們送去嗎？你認為被人上門過來要錢我們會好過嗎？」
我咬著薄唇，很想鄙夷的對她的話冷笑一下，可我還是忍住了，只說，「阿姨，這件事我想跟我爸爸說。」
「呦呵，還知道跟你爸爸說，你要是真的認你這個爸爸，怎麼現在缺錢了才來，你心中沒有父女情誼，只是想要錢的話怕是今天是拿不走的。」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阿姨，這件事情我知道說不清楚，但是不管從感情上還是從法律上我們現在和爸爸之間都還是一家人，如果阿姨非要插手我也沒有辦法，我只能對我爸爸說，這筆錢我一定要拿到。其實撫養費一點都不多，加在一起也不過幾千塊，我妹妹那邊還小，幾年的下來也沒……」
「呸！」爸爸吐出一口口水，那口水直接低在了煙頭上，滅掉了煙頭之後坐直了身子對我說，「那你就滾出去，我告訴你，沒有錢。哼，老的要錢，小的要錢，我一雙腿都要殘廢了，也沒見你們誰過來瞧瞧我，現在知道要錢了，你想想，我掙錢就容易了？她有病，那是活該，不會生兒子的女人，還有臉生病？我告訴你，就算我有錢我也只給我的兒子，你們別想要一分錢。」
我緊咬牙關，心中不聽的被他這樣難聽的話敲打著，腦子嗡嗡作響，對於他的印象在我進門之前還保存著很多很久的記憶，可現在，伴隨著他的這些冷酷無情的話全都化為了烏有，就算我來看你，你也要做好爸爸的責任，我和妹妹生病，我和妹妹忍飢挨餓的時候他又在哪裡呢？
我強裝鎮定的繼續說，「爸爸，你的說不能說的這樣絕情，情理之中或許我和妹妹做的不周到，但是……」
「但是什麼，但是你就可以莫名其妙的倒我這裡要錢了？我告訴你，沒有！」爸爸將拳頭敲打在桌子上，震蕩著整個桌面都微微顫抖著，我驚的渾身一顫，不爭氣的淚水就涌了出來。
「哭也沒有用，這麼多年了，你說說你那個媽媽是怎麼做的，給你爸爸打過一個電話嗎？好歹你爸爸還從我這裡提起過你們，你的媽媽呢，提過你的爸爸嗎？做人不要太絕情，姑娘，我也是看你可憐，知道你們娘仨不容易，從前還想著是不是幫襯一下，可誰想，到現在都沒聯繫過，現在缺錢了過來了，這實在說不過去，還有，你不是有繼父嗎？你媽媽當年可是沒少給他錢的吧？這個事情在我們十里八鄉都知道，她手頭上有那麼多錢給你繼父，現在怎麼還好意思伸手管你爸爸要錢啊？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什麼狗屁道理，我狠狠的搖頭，狠命的抹掉了臉上的淚珠子，仰起臉來看著他們臉上的鄙夷和冰冷，說道，「我知道，我媽媽做事不對，可錢還是要給，媽媽命也是命，你們的命也是命，我只需要一點點，我只想救我媽媽」
「呵，你媽媽是命，就來威脅我們，姑娘你也太不懂事了，你媽媽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嗎？」
女人說話有氣的尖酸刻薄，最下不留情，把全部的責任都歸結到了我和媽媽這裡，導致我現在都不知道要如何辯解，明明我才知占理的一方啊，我怔怔的看著她，瞧著她臉上的橫肉，就要再次開口，卻不想門被人開了，走進來的是昨天見到的那個開著豪車的男孩子，他瞧著屋裡的情況愣了一下，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低著頭，將臉上的淚水抹除乾淨，只能那個男孩子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大喊，「爸，我的車壞了，給我拿錢，還有，我的崗前班後天要考試，去Y市，給我拿路費，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
我微微挑眉，瞧著眼前的兩人，好好的打量著他們臉上的神情。
女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站起身，壓低了嗓音走了過去，將那邊的房門關上，之後面前只剩下我和爸爸。
爸爸緊皺著眉頭，嘟囔了一聲，瞧了我一下，「你先回去，你好好想一想，這件事可不光是我不對。還有，你非要要錢也不是不行，知道你們不容易，可你也看見了，我這裡也有兒子要養，錢錢錢，伸手就知道要，我也只有一雙手啊。」
他見我不肯走，開始打起了自己的感情牌，狠狠的拍著自己那只有毛病的腿說，「這條腿還不如廢了，還能領個殘疾什麼不住，現在不好不壞的死樣子，整天還要出去幹活，我也不容易，再說了……」他將身子調轉了一下，將我上下打量，又說，「你們都是女孩子，掙錢很容易不是嗎？」
我的心碰的一聲，彷彿是他親手抓開的我的心臟，扔在地上狠狠的踩踏一樣，我又驚又怒，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彼時，那邊的房門被打開，男孩子走了出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手裡還拿著東西，走路太快，我也沒注意看，只瞧著他直奔我來，我驚的站起，連連后後退。
他的媽媽大叫著將他拉住，對我大叫，「你還不快走，打壞了你我家裡可沒錢給你治，快走！」
我吃驚的看著他揮舞著手裡像刀子一樣的東西，被嚇的渾身都僵硬了，脊背發冷，雙腳都不聽使喚，這個時候爸爸推了我一下，對我高吼，「等死啊，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