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算是約會嗎
我還想要再說些什麼，那邊的電話已經被掛斷了，我無奈的叫計程車停了下來，找了一個小商店進去等。
不過才等了五分鐘，手裡的水還沒喝完就看到他的車子到了。
他從車上下來，正在打電話，我低頭看我手上的電話亮了，知道他在打電話找我就推門出去了，站在門口叫他，「葉先生」。
葉非凡回頭，將電話果斷，走向我，上下看看我之後先搶走了我手裡的書包，說道，「我帶你出去吃飯，餓了吧？」
我愣了愣，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不過我沒敢跟上去。上次他帶我出去的事情被張嫣知道后我已經被警告過一次了，再這樣的話我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我站在原地叫住他，「葉先生，我們回別墅去吧！」
葉非凡沒有理會，將我的書包放在了他的車子上，回頭又走到我跟前，深吸一口氣。
我看著他的樣子似乎不是很是高興，應該是有什麼事情一樣，我有些擔心，可又不知道如何問，我害怕他會多想，其實我已經多想。
這種沒來由的發自內心的關心總是想叫我說一些關心他的話來，可我必須要忍住。我只看著他，將嘴巴抿的很緊，他不說話我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這麼站了一會兒，他吐出一口氣來，說道，「我餓了，陪我吃了飯再回去。」
「葉先生，阿姨呢？熟飯的阿姨呢？」
他說，「回去了，回老家了，過幾天回來。走吧，很晚了，吃了飯再回來。」
我還是很猶豫，低頭想了一瞬，說道，「葉先生，我會做飯，我來做，我們回別墅吧！」
他聽了我的話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瞬，沒有說話。
我有些著急，上次被張嫣發現之後我總覺得張嫣會叫人在我們周圍看著我們，所以他一直不答應我，我就越來越覺得有些害怕，緊張的到不行，我急了，催促道，「走吧，天這麼晚了，出去吃了再回來不知道要多久，葉先生晚上還要回去呢，我們回別墅吧，我還有很多書要看，我做飯很快的，我經常做飯，我……」
他低頭瞧著我，眼神之中有些複雜，看的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微微蹙眉，將剛才一連串說出來的話都吞了回去，梗著脖子，有些局促的站著，低頭的時候不禁嚇了一跳，我什麼時候牽住了他的手啊？
哎，我真該死！
這樣的舉動就像一對兒情侶在撒嬌，我覺得我被張嫣打罵實在太應該，我做的有些出閣了。
葉非凡繼續站了會兒，好像在做決定，不過他還是沒有答應下來，執意帶我出去。
我拗不過他，有不能翻臉，只能順從。跟著他上車的時候，我想找個地方偷偷的給張嫣打一個電話告訴她，可我回頭的時候瞧見葉非凡在等著我，我心虛的將電話按住，那通還未撥打出去的電話就被按斷了。
上了車之後，車子開的很快，直接去了市裡的一家餐廳，靠近市中心繁華的一處街道上，餐廳的位子很好，平日里這裡很是熱鬧，但是現在的這個時辰了，吃飯的人就很少了。不過，這裡的位子還是坐的很滿，沒有空閑。
葉非凡似乎是之前定好的位子，說了個名字就帶著我過來了。
坐下之後我有些緊張，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我不知道要怎麼做。
葉非凡點好了幾樣東西，就將本子交給了旁邊的服務生，只聽那服務生說，「葉先生，葉太太喝什麼酒水嗎？額，對不住，這位姑娘我認錯人了。恩，您要喝些什麼嗎？」
我渾身一僵，好像明白了。
葉非凡搖搖頭，「檸檬水吧！」
我一直低著頭，用餘光偷偷的打量著那服務生走遠才將頭抬起來，瞧著他。
葉非凡將電話關機了，我看著上面跳動的動畫深吸一口氣，心理堵得難受。
因為，我坐的位子應該是張嫣該做的地方。
我充當了一個替代品。
就在剛才之前，我還在想，我們這樣算不算約會？可現在，我恨不能直接走掉，頭也不回，帶著最後的尊嚴，可我聽到他主動向我道歉，我還是很沒有用的將就要伸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對不起，其實今天應該是我和她一起來，不過……」頓了頓，他將面前的一杯水送到我跟前，低聲說，「她出差了，沒有通知我。這裡是之前定好的位子，很難訂到位子，她一直很喜歡，我沒有找到可以陪同的人，所以……」
我知道，我都知道，在你葉非凡的眼中我就是一個生育的機器，我不必要有任何別樣的想法。
或許，你只是認為這個位子都訂好了，錢也花了，找誰來都一樣的。
可你有沒有想到在我看來，我就成了張嫣的替代品呢？有沒有想過我也想要一種正常的約會呢？
我更知道，我不能，我不配擁有任何正當的關係，我更不配擁有任何正常的身份。
我的猶豫，我的擔心和我的難受都是我自找。
我越想越覺得心裡難過，一種就要哭出來的衝動，可當我再一次抬頭的時候，卻看到他矚目的瞧著我的眼神，那一瞬間的溫柔叫我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化為了烏有，我覺得我悲哀極了。
這一頓飯吃的很是憋屈，我甚至不知道我吃進去的幾千塊錢的牛排和甜點是不是真的吃進了自己的肚子，味同嚼蠟的滋味實在太難受了。
最後，聽得他說了一聲，「我們回去吧！」
我幾乎是帶著逃跑的衝動離開這裡的。
沒有急著上車，我只站在不遠處大口的喘息，將我胸腔內的難受吐出去，可我還是不爭氣的哭了出來，無聲的淚水落下，我迎風站了很久，聽著背後的腳步聲走近，我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說，「葉先生，我不是工具啊！」
葉非凡的腳步頓住了，沒有再走上前，我一直背對著他哭，哭了很久很久，淚水就好像決堤的堤壩，止不住的往下流，我知道我失控了，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可我控制不住。
卑微的一切叫我不得不繼續在這樣的心情和複雜的情緒中掙扎。
哭幹了淚水，我扭頭看著他。
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愧疚，似乎還不知道要說什麼，手裡有些局促的攥著車鑰匙，看到我看著他愣了愣，勉強笑了一下，說道，「我，我們回去吧。我，我向你道歉，是我想的不周到，我當時只是很生氣，可沒有想到你會這樣的想，我道歉，不如這樣，我們約好下一次我再帶你去……」
「葉先生！」
我走上前，離的他很近，仰頭瞧著他的臉，一字一頓的說，「我不需要，我們之間只是交易，我不需要你做什麼。我，我……」我想說，就算我對有了別樣的心思，可我會自己控制好，生了孩子，做了鑒定之後拿了錢，我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求你不要再做別的事情，那樣我會誤會，甚至會以為你正在回應我的心。
可話到嘴邊，我全都說不出來，只能將這一番話化成滿腔的嘆息，低聲說，「我們回去吧，很晚了。」
回去后，我一直抱著書包靠在車裡的最後面瞧著外面的夜景，窗戶開的很大，呼呼的冷風吹在我的身上，更添我身上的寒意。
到了別墅后，他將車子停好，我已經開門進去了，看著門口堆放的那些補品我的心又一次沉到了谷底，猶如一個個正在對著我大喊，告訴我只是出賣子宮的賤貨，將剛才心中全部的委屈都拋了出去。
我蹬蹬的踩著木質的樓梯上了二樓，放下書包，關門的一瞬猶豫了一番還是將門輕輕的拉開了。
我先去洗了澡，出來的時候看到他站在陽台上抽著煙。
夜裡的風很大，將陽台上的窗帘吹動了起來，拍打在他的身上，我瞧著他的背影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才走上前說，「葉先生，要休息嗎？還是現在就回去了？」
我時刻的提醒他也在提醒自己，我得的本分，他的本分。
葉非凡掐斷了煙頭，扔在了煙灰缸裡面，走進來的時候一股強大的男子氣息就蓋了過來。我有些怔忪，沒有絲毫的掙扎，等待著他的懷抱之後帶給我的那些強烈的吻。
可我只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突然間感覺他應該也會有孤單也會有無助的時候，不管他是否有汽車洋房還是有金錢和地位，他畢竟是一個有血有人的普通人類，他也會傷心，也會難過，也會有需要依靠的時候。
正巧，他找到的依靠就是我。
他抱了我很久，我默默的站著，雙臂垂放在身體兩側，沒有回應他。
跟著，他捧起我的臉，帶著一絲煙的味道的薄唇落了下來，捲曲的濕潤從口中溜進來，帶著幾分倦怠和慵懶，我也散漫的回應著。這一次的吻似乎與之前的不同，因為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溫柔，那是一種小心翼翼和戰戰兢兢的溫暖。
或許是我想多了，或許是我的錯覺，我猶如一個貪婪的野貓，慢慢的享受和沉浸著。
我們吻了很久，當他輕而柔的褪掉我身上的那層單薄的睡衣的時候薄吻向下，雙臂猛地將我抬起，我們雙雙撲進了鬆軟床上。
滿是的溫存慢慢的升溫而起……
他起身起來的時候，我看著他的脊背，想象著他起身穿衣之後的樣子。
可我等待的卻是他又一次的翻身將我擁護懷中，我有那麼一瞬的驚駭，在短暫的貪婪與驚喜背後，我輕輕推了他一下，「葉先生，很晚了，該回去了。」
葉非凡沒有理會我，伸手將我圈在了懷裡，竟然傳來的沉沉的呼吸聲。
我仰頭瞧著他的下巴，縮著身子躲在他寬厚的胸懷之內，聽得咕咕的心跳聲，深吸一口氣，心跳加速之下挺身撅著薄唇貼了上去。
他愣了一下，低頭對我回應，抱著我腰身，那隻寬大而又纖細的手一路向下，一片冰涼之後，他很快的挺身……
貪婪背後，是無盡的疲倦。
這一次，他沒有將我分開，只在我耳邊低聲說，「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