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頭還疼不疼了?
「她都問你什麼了?」我好奇地追問道。
可惜這一次無論我怎麼問,傅少軒都不肯再回答了,只是給了我一個不能說的眼神兒,然後就盯著電梯上方的數字不動了。
見實在是從他那裡問不出什麼,我也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
因為傅少軒成功地幫我跟公司請了假,接下來的幾天我就安心地在醫院裡陪瞳瞳,我爸因為還要上班,通常都是下午的時候才會過來,而我媽則是每天都往醫院裡給我們送做好的三餐。
這一天上午,病房裡只有我跟瞳瞳兩個人,看小丫頭躺在病床上無聊得很,於是我就拿起童話書準備給她講故事,「瞳瞳想聽什麼故事?」
「唔……」瞳瞳想了一下,很快就給出了答案,「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
我把童話書翻到《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這一頁,開始給她講這個已經聽了快一千零一遍的童話故事。
講到一半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我跟瞳瞳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往門口看去,在看到進來的人之後,瞳瞳臉上立刻笑開了花,「爸爸!」
對於她的這個稱呼,我表示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這會兒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邊喊「爸爸」一邊撲進傅少軒懷裡。
「頭還疼不疼了?」傅少軒把她抱起來問道。
「還有一點兒疼,就一點點兒哦!」瞳瞳伸出小手比了個一點點兒,然後不滿地跟他告狀道,「不過剛才護士姐姐又過來給瞳瞳打針了,爸爸我都不疼了,不要打針了好不好?」
剛才明明還說「有一點點兒疼」的,結果說到打針就變成一點兒不疼了,我無奈地看著這個說話前後矛盾的小丫頭,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不可以哦!」傅少軒雖然會縱容她,但也不知道什麼事情都會妥協的,「打針會讓瞳瞳頭上的傷快一點兒好起來,等好了之後才可以出院回家,難道瞳瞳忘記了嗎?」
這話我之前已經跟她說過無數遍了,只不過小丫頭心裡還抱著僥倖心理,以為傅少軒會答應她的無理請求,所以才會這麼說。
現在聽到連他都拒絕了,瞳瞳一張小臉兒立刻垮了下來,「沒有忘記。」
「沒有忘記就好,瞳瞳再多忍幾天,很快就能出院回家了。」傅少軒一邊說著一邊安撫地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抱著她在病床上坐下來,「剛才瞳瞳跟媽媽在做什麼?」
瞳瞳指了指我手裡的童話書,「媽媽給瞳瞳講故事。」
「哦?講了什麼故事?」傅少軒挑挑眉頭,「瞳瞳可以講給爸爸聽嗎?」
「當然可以!」瞳瞳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他的要求,然後從我手裡拿過童話書,板著小臉兒一本正經地開始講起故事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差一點兒沒有笑出聲來,小丫頭現在根本連字都沒有認識幾個,更不要說看著書講故事了,她也就是拿著書裝裝樣子,連書拿倒了都沒有察覺到。
不過我跟傅少軒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提醒她,小丫頭雖然看不懂童話書上面的字,但是《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她卻已經聽了無數遍,不看書也能夠講得出來。
看著他們兩個人一個講得開心、一個聽得認真,我突然覺得有些感慨。
或許瞳瞳一直堅持叫傅少軒「爸爸」就是想要這樣的生活吧,有媽媽、爸爸和寶寶組成的一家三口,才是一個小孩子心中最完整的家。
而這樣對於普通孩子來說再正常不過的心愿,在瞳瞳這裡卻變成了難以實現,以前在李家雖然她也有爸爸和媽媽,但是李喆這種爸爸有跟沒有完全沒區別,他更不會抱著瞳瞳給她講故事。
瞳瞳感受到的所有類似於父親的溫暖,都是傅少軒帶給她的,這也是她會越來越喜歡、越來越依賴傅少軒的一個重要原因,更難得的是,我現在居然也覺得是這樣的生活似乎很不錯。
或許,我真應該好好地考慮一下傅少軒的感情,除開外界的所有因素,只考慮他這個人對於我來說的意義,這樣對他來說才會是公平的吧。
瞳瞳這一住就在醫院裡住了將近一個星期,好在小孩子的恢復能力比較快,額頭上的傷口開始癒合的同時也沒有發現留下什麼後遺症,這讓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唯一比較困擾的地方就是,傷口長合結痂的時候會有點兒癢,瞳瞳受不了就總是喜歡用手去抓,而我怕會留下難看的傷疤就得時時刻刻地阻止她。
「媽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用手去抓,留了疤就不漂亮了。」把瞳瞳忍耐不住的小爪子拿下來,我無奈地重複著自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話。
「可是真的好癢啊……」瞳瞳扁起嘴巴委屈地看著我。
「媽媽幫你吹吹。」見她實在忍得難受,我只能湊上前在她傷口周圍輕輕地吹著,希望這樣能夠緩解一些她的痛苦。
這麼做的效果其實並不是太明顯,不過也總比讓它癢著不管要好一些,瞳瞳總算不再苦著一張小臉兒了,不過神情還是有些懨懨的。
傅少軒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副畫面,他這些天時不時就會過來陪瞳瞳,對於這樣的場面並不覺得陌生,因此並沒有問什麼,只是走上前輕輕地摸了摸瞳瞳的頭髮。
「爸爸……」看到他瞳瞳才總算來了一點兒精神,伸開雙手示意要他抱。
傅少軒把她從我懷裡抱起來,並且學著我的樣子輕輕吹了吹她額頭上的傷口,柔聲問道:「還是很癢?」
「嗯。」瞳瞳點點頭,小臉兒上的神情委屈得不得了。
「要不然還是找醫生開點兒止癢的葯吧?」傅少軒轉過頭來徵求我的意見,「總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我已經問過醫生了,他說這是傷口癒合的正常現象,就算塗了葯作用也不會很大。」我無奈地回道。
早在瞳瞳第一次喊癢的時候,我就已經跟醫生反應過情況了,醫生說這是正常現象,等傷口長好之後這種現象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聽到我這麼說,傅少軒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陪她玩一會兒吧,把她的注意力從傷口上轉移開應該會好一些。」我忽然想到瞳瞳跟他玩耍的時候很少喊癢,於是就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