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猶豫
「我們的人還在找，您看要不要問問她父母？」
「不用了！如果她回去了還好，如果沒回去，反倒讓她家裡人操心。」年與江拳頭緊握，差點揮在了旁邊的燈上。
她到底跑哪去了？
「去查一下她身份證下有幾個手機號，儘快回給我。」年與江最後吩咐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小高彙報了一個好消息：「年總，已經能確定甄小姐目前已經回到Q市了。我們用甄小姐的身份證號查了一下她這個號辦過的所有手機卡，目前在用的有兩個號碼。一個是她之前正在用的，另一個好像是新卡，只在今天用了一兩次，Ip是在Q市，隨後我把手機號發給您。」
年與江眉宇間的煩擾終於舒展開來，不覺地舒了一口氣。
「年總，已經給您訂了明天一大早拉薩直飛Q市的機票。」
「好，辛苦了。」
剛掛了小高的電話，分公司局辦的龍磊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年書記，您方便不方便，工作上的事跟您彙報一下。」電話里，龍磊的語氣很是猶豫和惶恐。
「嗯，你說。」
「集團公司主題活動辦公室那邊下來指示，今年各分公司下屬所有處級單位的領導班子民主生活會，您作為黨委書記，至少要親自參加六成以上的單位。」
「六成？」年與江皺了皺，「那不是得去聽二十多家的會議？」
「是的。而且，這已經是11下旬了，上面要求元旦之前所有單位的民主生活會必須開完，我們還得上交總結彙報材料。所以.……」龍磊為難地說：「時間有點緊，我們幫您安排了一下，每周除去參加上面的生產會，黨務會，周例會以及視頻會議等各種會議之外，加上近期的工作日程，您每一周最多也只能參加4到5個單位的民主生活會。這樣安排下來，剛好到12月底可以完成。」
年與江聽得差點滿頭大汗，這日程安排得可真夠緊湊的！
不過也沒辦法，泱泱大國企，一到年底，生產任務，經營指標，還有職工們最在乎的獎金分配，這都需要他親自參會批閱。
年與江覺得自己似乎產生了幻覺，好像有一波又一波的黑色海潮四面八方漫天遍野地向他襲來，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奇怪的是，這麼多年的兩邊職場打拚他都從未感覺過一個「累」和「煩」字，為什麼此時此刻卻有一種想放棄的衝動呢？
「書記，您.……您是不是不方便？」見電話里良久沒有回應，龍磊小心翼翼地問道。
年與江不得不收回亂七八糟的情緒，撫了撫額：「好。給我訂明天一早回X市的機票，我明天就回去，工作上就先按照你們安排的日程來吧，我回去再詳細看看。」
「好的，那您早點休息！」龍磊明顯鬆了一口氣，掛了電話。
翌日，新都能源Q市分公司機關。
張齊遠正在辦公室里接著一個電話，突然辦公室的門「砰」一下被踹開，他不無吃驚地抬頭看去，卻是江雨霏一張如花的燦爛笑靨。
張齊遠微微愣了愣，應付了幾句先掛了電話。
「你怎麼來了？」張齊遠走過去一把將明明來勢洶洶卻一副滿面笑意的江雨霏拉了進來，隨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你不是說你這兩天都在開會么，我也只是偶爾路過，沒想到你還真在辦公室啊，開完會了？」江雨霏挑眉掃了一眼張齊遠額頭上的創可貼，像第一次進他辦公室一樣，假裝好奇地到處參觀。
「這才幾點，今天的會還沒開始呢，馬上了。要不，你先在這裡等會，我開完會過來陪你！」
「得了，少跟我裝了！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問了你們科室那個小科員了，她說你這兩天都在辦公室，即使開會也是讓你們副科長去的。」江雨霏大大咧咧往沙發上一坐，翹著二郎腿說：「我也納悶呢，你說你為了泡妞都光榮負傷了，還差點犧牲在床上，如果就這樣帶著傷去開會，領導關心起來，你說你會怎麼說啊？」
「怎麼，你今天來不會是來看我死了沒死吧？」張齊遠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江雨霏：「還得謝謝你手下留情了！」
江雨霏接過杯子，也不客氣，悠哉悠哉地喝了兩口：「張齊遠，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你真的覺得我江雨霏這麼大度，還是我.媽的好欺負？」
「你不是答應我不說髒話的嗎？」張齊遠皺了皺眉。
「哼！」江雨霏不屑地冷笑一聲，「不說髒話算什麼？我還答應你不會死纏爛打糾纏你，會提升我自己讓你改變對我的看法，還會努力做一個你身後的賢淑溫柔的好女孩！不過，我記得我好像真這麼做了，我他媽十幾年來都沒這麼努力過。可是你呢？嗯？你答應我的事呢？」
「雨霏，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只是說我喜歡那樣的女孩，我並沒有要求你去做那樣的一個人。我覺得你有你的性格，挺好的，沒有必要為我改變那麼多。」張齊遠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話的時候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對啊，所以說我覺得我夠賤啊我！我問你如果我是那樣的女人，你會不會接受你，你說什麼？你明明說你會的！你不會挨了一瓶子，記憶力這麼差了吧？」江雨霏也不發怒，挑著眉，帶著笑，不急不慌地質問他。
「我當然沒忘記！可是你現在呢？真的成為那樣的人了嗎？」張齊遠依然溫柔地笑呵呵道：「雨霏，我只是答應你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會陪著你，我沒有食言啊？你想讓我給你打電話了，我就給你打了，你想見我了，我就趕緊開電腦跟你視頻了，你說你回來讓我帶你出去玩出去吃飯，我哪次拒絕過你？」
「你……」
江雨霏正要發火，看到張齊遠皺眉期待地看著自己，好像在問：「我怎麼了？」
她只好壓住心裡蹭蹭蹭不斷往上冒著的小火苗，咧嘴一笑，溫柔地說：「可是，親愛的，你明明知道我一直把你當男朋友看待的！」
「我也沒讓你失望啊！」張齊遠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痛的腦袋：「可是，我沒想到你會為了另外一個女人，會差點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