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婚禮
「好吧。」席月嘆了口氣，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病房裡，也剛談過這個話題，依照席陽的意思，當然是大辦特辦。
然而，他顯然沒有勸誡顧念綰改變念頭的分量，所以只是提了提，就放過了。
這時，病房門打開，席陽率先走了出來，他虎目望向霍晟威，情緒已然內斂，「好好照顧念綰，我明天再來。」
霍晟威神色正經許多，氣勢毫不輸給他，「我會好好照顧的。」
他老婆，他不照顧，誰照顧？
席月張了張嘴，想提醒下自家老哥婚前不能相見的習俗，霍晟威覺察出，搶先道，「最後一天，我會和念綰分開的。現在，她胎兒不太穩，又剛經歷認親的情緒波動，很需要我陪在身邊。」
席陽剛反應過來，就被他的理由給說服了，席月還能說什麼，只能不再干涉。
霍晟威笑眯眯的送走兩人，轉身就去病房陪伴顧念綰，不忘把房門給關上。
……
時間過得很快，席家爺爺等人在第二天上午就到了，休息過後，就前來醫院看望顧念綰。
席正軍頭髮已然花白，臉上遍布歲月留下的痕迹，整個人的氣勢卻越發威嚴，剛硬正派，有股軍人的風格。
老人看著，身子骨就硬朗的很。
「爺爺，您怎麼不多休息些時間，這麼快就來醫院了。」
顧念綰麻利的叫人，聲音淡淡的，透著絲喜悅。雖然沒有很親昵，這也正常，畢竟沒有相處過，但也沒有刻意的討好巴結之意。
「休息夠了，早點來看看你。」席正軍一下就喜歡上這個孫女兒，臉上露出笑容，稍顯和藹一些，稱讚道，「不錯，席陽生了個好女兒。」
席月噗嗤一笑，「爸，就這麼一眼，你就知道念綰是個好的了？」
席正軍和席陽如出一轍的濃黑眉毛一挑，「我看人的眼光，還有錯？」
「是是是，您老人家看人最准了。」席月連聲應是，順著老人來，轉而又對顧念綰道，「爸他輕易不夸人，看來是真喜歡你了。」
席正軍清咳兩聲，「我的孫女，我當然稀罕了。」
顧念綰一笑，原以為席正軍會是沉默寡言那款，誰知老小孩老小孩，這位看著再耿直，也有些小孩似的率性脾氣，好相處的很。
她如實說道，「能得爺爺厚愛，也出乎我的意料。」
席正軍吹了吹鬍子，「難不成你以為我是那種老頑固，打死不承認流落在外的孫女？」
「不，沒有這麼以為。」顧念綰連忙否認，不過，也只比老爺子說的好了那麼一些。她以為，會是疏離的客套，走過場一般。
又聊了會兒，席正軍很大手筆很豪放的表示，「你兩天後就要結婚了，時間有些緊，就不給你準備嫁妝了，就把席家在國外的一條商業街撥給你，每年租金就夠零花了。」
席月驚訝於老爺子的大手筆，卻沒有什麼嫉妒，這是席家女兒出嫁應得的，她作為姑姑，也是真心替顧念綰開心。
她笑了笑，將那條街的情況大概和顧念綰說了下，滿意看到顧念綰動容的神情。
顧念綰默默紅了眼眶，心中有暖流流淌，比起沒有人情，只會不斷利用謀害她的顧家，席家人真的太有人情味。
錢財多少她不在意，在意的是其中承載的情感。
被這麼關愛呵護著，感覺真的很好很好。
她沒有拒絕，聲音略帶哽咽的說，「謝謝爺爺，我很喜歡。」
席正軍摸了摸鬍子，對她更是滿意。
顧念綰身體已然沒問題，正好院方讓今天出院，就陪著席正軍等人一起，用了頓午餐。
飯桌上，從霍晟威口中得知顧念綰在顧家受到的那些委屈，席正軍當即沉了臉。
「顧家，一窩子人渣。」下了斷論，席正軍扭頭對席陽和席月吩咐道，「想辦法狠狠教訓他們，你們放開了手，太輕了我這老頭子都不依。」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真以為席家好欺負了不成？
席陽重重點頭，目光凜然，「爸，我會的。」就算老爺子不說，他也會讓顧少坤付出代價。
同學好友之誼，早就因為顧少坤所做的事，徹底磨滅。
「爸，你就放心吧，等念綰婚禮結束，我就送他們一份大禮，一定好好整治顧家。」席月也是滿口答應。
顧念綰伸手握住霍晟威的手，手指緊緊用力，內心感動不已。
這還不是全部，吃的差不多時，席正軍開口說道，「念綰，你和晟威婚禮不能相見，總要有出嫁的地方。在頤景山水那裡，我讓人給你置辦了一套宅子。婚後，你們一直住在那裡，也是好的。」
霍晟威嘴角抽了抽，「爺爺，頤景山水是霍家投資的，您……」無需破費。
雖然頤景山水是本市最貴的別墅小區，但霍家投資，他怎麼可能不留下自己用的？
本來就打算和念綰住在那裡，現在老爺子又送，買之前就沒有調查過嗎？
他沒說完，就被席正軍吹鬍子瞪眼的打斷，「誰家投資的我不管，我喜歡就買，就送給我孫女。」
霍晟威無語，卻也察覺出老人的可愛，「你說得對，是我想茬了。」難得的率先服軟，沒辦法，老婆這一大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燈。最主要的，還一個個都是長輩，他怎麼也要悠著點。
席正軍哼了哼，「知道就好。」
顧念綰無奈，但沒有推拒，而是直接說道，「謝謝爺爺，我們倆婚後就住在那裡。」
「嗯，裝修上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你們自己再動。」
席陽很無奈的發現，自己的風頭全被老爹搶去了，嫁妝老爺子先給，送出的房子又合女兒心意。
他悶頭喝了一杯酒，看來只能在日後再接再厲了。
一頓飯下來，關係又親近不少。
在席家人的熱情下，顧念綰心中隔閡很快就消除的差不多。
時間緊，在事情安排上就很密集。在這頓飯的第二天，兩家人又在此見面。
霍老太太被霍晟宇攙扶著過來，和席正軍一樣，都是活到老成精的人物，還是同一個年代的人，很能聊的來。
尤其，兩人都對彼此的孫女，孫子很滿意，說起話來更加融洽。
霍老太太一再表示，「念綰得體懂事，在禮儀和人情世故這塊，就不用我操心。還孝順的很，從心底里為我著想的那種，遇上這種孫媳，也是我的福氣。」
尤其，顧念綰和霍晟宇之前的媳婦比起來，更是甩了對方八條街。
霍老太太心中就更偏向顧念綰。
「那感情好，我也不用擔心這丫頭了。」席正軍笑著回道，心中卻嫉妒的很，他親孫女還沒孝順過自己呢，就先孝順親家母了。
這念頭一轉，那邊的席正軍就同樣稱讚起霍晟威來。
下首些的位置，霍震和席陽坐在一起聊天，話少了很多，氣氛也很和諧。
霍晟威笑眯眯陪著，眼角餘光掃過席月時，發現不對勁兒，他明顯感覺到，席月看向自己父親時，眼神帶著異樣。
雖然，會在瞥一眼之後，就迅速收回。
他霍大少曾經可是萬花叢中過，怎麼可能看錯。
送席家人離開后，他和霍震並肩走著，響起這茬，忍不住調侃，「老爸，你年紀雖然不小了，卻雄風依舊，魅力大大的有啊，連席月都沒逃過你的魅力。」
霍震倒是沒有注意到席月的異樣，只以為霍晟威是隨口亂說，忍不住瞪他一眼，無奈道，「你趕緊在嘴上按個把門的吧，什麼人都敢戲謔，我不生氣，但要是被人家姑娘知道，不定怎麼抽你呢。」
霍晟威渾然不懼，在嘴上做了個封口的手勢，下一秒，就開口道，「席月也四十多了吧，還姑娘呢，老爸你這用詞，明顯有居心吶。」
「人沒結婚呢吧，我用姑娘形容怎麼了。」霍震颳了他一眼光，沉聲警告，「這個話題止住，別再說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成，不說就不說了，還真是經不住調侃。」霍晟威討了個沒趣，看席月那複雜的眼神，他還以為兩人曾經有那麼一腿呢。
畢竟，當初席家也是在本市待過。
……
時間快速劃過，很快到了婚禮這天。
顧念綰早早被席月拉起來打扮，雖然以簡單為主，連金梧桐這樣的好友都沒邀請，但該有的步驟不能少。
化妝師為她精心化了妝容，挽起一頭黑髮，帶上蕾絲邊的頭紗，最後是那一身專門定製的白色婚紗。
顧念綰換好婚紗，從更衣室出來，連身為女人的席月都看呆了，好一會兒，才繞著她轉了兩圈，細細看過，讚歎道，「真是太美太美了，無法用言語形容，念綰，你絕對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新娘。」
「哪有那麼誇張。」顧念綰輕輕搖了搖頭，她在鏡子里看過，是比平時要多幾分明艷。
「哎，我真不誇張。」席月摸著下巴，眼中是滿滿的欣賞。
婚紗修身抹胸的設計，很好將顧念綰的身材襯托出來，滿滿鑲嵌著的碎鑽雖然華麗奪目，卻沒有壓住她的容色和氣質，起的是烘托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