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霍雲崢失蹤了
「該死的!」
霍雲崢暴怒,跳起來就抓住徐清聞的衣領,「我養你們這麼多年,不是讓你們這樣送命的!都給我滾!這是命令!」
「霍總!」
「不許再耽誤我的時間!滾!」
「……是,霍總!」
知道不能再耽誤下去,徐清聞不再執拗,比了個手勢帶著人離開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被霍雲崢叫住。
「清聞——」
「在,霍總!」
以為是他改變了注意,徐清聞的眸子閃了閃。
可是下一秒,就聽見霍雲崢語重心長地告訴自己,「若是這次我回不去,好好照管老夫人和棋棋。」
「……是!」
沒想到,他竟然是交待遺言。
徐清聞一時沒忍住,竟然流下了眼淚。
「快走吧。」
男人說完再也沒看他一眼,專心地拆著眼前的炸彈。
顧憶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眼眶早就濕了又濕。
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感動。
要說恐懼,也不怕什麼了吧,畢竟心愛的男人就陪在身邊。
遺憾是最多的,畢竟她除了棋棋,肚子里還有一個寶寶。
要說感動,興許是被霍雲崢的真情感動,興許是被徐清聞他們的忠心感動了。
不管怎樣,老天爺,請保佑我們!
「滴滴——」
60秒,59秒,58,57……
液晶屏上的數字越來越小,隨時可能在下一秒鐘,他們就都完了。
顧憶閉上眼睛,無聲地落淚。
男人急促的呼吸聲在耳邊縈繞。
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安安靜靜地守候著彼此。
當數字少於30的時候,霍雲崢剪段了一根藍色的線。
他準備把線扯掉的時候,抬眸望了顧憶一眼,「寶貝,害不害怕?」
女人應聲抬頭,「老公,只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乖,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男人情不自禁吻了吻她,然後用力扯斷了那根線。
此刻,只剩下了13秒,時間定格在這個數字上,沒有發生可怕的爆炸。
男人鬆了一口氣,一把扯掉炸彈,扔到一邊。
「嗚嗚嗚……老公……」
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顧憶,看到自己終於沒事了,激動地跳進霍雲崢的懷裡。
「乖,我們走!」
男人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安慰,帶著她往門口走去。
而就在這時!
原本已經停止走動的數字,又開始了跳動!
這個炸彈,根本沒法拆除!
「滴——滴——滴——」
13,12,11……
「老公!」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逼近鬼門關,顧憶的承受能力早就本用完了,此刻就在崩潰的邊緣。
她死死地抓住霍雲崢的衣角,哭的稀里嘩啦。
「沒事的,會沒事的!」
霍雲崢開始轉動腦筋,在尋找逃離之路。
這艘船的構造很是反鎖,這間屋子又太隱秘,如果硬生生逃出去,十幾秒鐘根本不夠用,他們都會死在這。
該怎麼辦……
如果是他自己,還可以放手一搏,可現在還帶著一個孱弱的孕婦。
他萬萬不能拼!
男人緊皺著眉頭,比剛才發現炸彈時還要緊張。
短短四分鐘,他們就要經歷兩次生死。
現在要怎樣做,才能保證他們夫妻倆的安全?
他仔細地打量著周圍,在發現一扇緊閉的窗戶后,心裡有了主意。
一手將顧憶抗在肩膀上,闊步走到窗檯前,用力打開窗戶,「寶貝,快跳下去!」
「啊,不要啊。老公我害怕!」
此刻深夜海面上一片漆黑,海浪更是洶湧澎湃,隔著窗戶她都能聽見呼嘯的聲音。
從這望下去,簡直是無底深淵,量誰也不敢輕易跳下去。
「聽話,快跳下去,不然我們就沒時間了!」
知道她內心的恐懼,但現在真的沒時間去哄她了,現在這個時候,只要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老公……嗚嗚嗚……」
「快,你跳了我就跳。」
知道現在不能再哭鬧任性了,顧憶閉上眼睛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撲通——」
嬌小的身影被層層海浪包圍在這深夜中,沒有潛水經驗的小女人馬上就被嗆了好幾口鹽水,胸口痛的即將無法呼吸。
她不斷地掙扎,掙扎著浮出水面去尋找霍雲崢的身影,卻聽見「砰——轟——」。
爆炸的聲音響起天際震耳欲聾,面前的船上已經火光四射,船身被炸斷崩裂,不斷有碎片崩出。
天,都被這火光照亮了十分。
不!
不不不!
「霍雲崢!」
「霍雲崢!」
「你在哪啊霍雲崢!」
「老公——」
「老公——」
她撕心裂肺地吼著男人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地回應。
仍只有這漫天的火光和白煙,和她為伴。
除此之外,再無旁人。
這樣的結果,讓顧憶的世界徹底崩塌。
她拼了命的活下來,他拼了命的去救她,可結果呢……
老公……
不要啊!
只感覺海水無比的冰冷,寒著她的身子,也寒著她的心。手腕上的傷觸碰到鹽水,早已被浸地發白,卻感不到任何疼痛……
突然,女人像發了瘋一樣,朝著火光游去,不管不顧。
就算死,她也要和心愛的人死在一起!
可還沒有一分鐘,她就感覺身子越來越沉,眼皮也抬不起來,最後抽搐了幾下,沉進了海底。
這時,一輛快艇從遠處疾馳過來,男子縱身躍入海底,尋摸了一會,終於撈到了女人,又揚長而去……
某市市郊區。
這裡依山傍水,山上樹林層層疊疊,足以把這棟別墅隱藏地很好。
此刻已為正午時分,陽光很是燦爛,透過枝葉透過窗欞,飄進屋內,點點洒洒。
床上躺著一名女子,一身白衣,一動不動。
她睜著雙眼,望著同樣白色的天花板,從頭到腳,沒有一絲生氣,如同被拋棄的布娃娃。
「吱呀——」
門被推開,高大的男子端著托盤走進來。
看見她仍舊是這副怏怏的樣子,男子擰著眉頭,心頭閃過擔憂和心疼,但很快,就揮散開來。
他大步流星沖了過去,將托盤扔在桌子上,狠狠地抓住女人的胳膊,「你到底還要耍到什麼時候!」